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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嫁衣映衬下,曲线愈发纤细。
她潇洒地把酒杯往床下一抛,浑然忘记了喜娘说的“交杯酒的酒杯要用丝线连起来,一同抛入床下”的叮嘱。
薛恪没想到苏蘅这么干脆,新婚之夜单抛酒杯的意思很明确:两人不必喝交杯酒。
也好。
薛恪也不多话,用行动无声应承她的提议。他垂着眼,将小金樽斟满,饮尽后将酒杯抛到床下。
一切程序顺利走完,两人都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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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喜房极大,在苏蘅未曾嫁进来的时候,偶尔充作薛恪的寝居之室。因此刨去这些攀红结彩陈的新婚装饰和苏蘅带来的嫁妆,其中陈设颇为简练,原来唯一的装饰只是一副水墨狂草而已。
屏风分出内外间。外间摆榻几以会客之用,内间则是隐秘的起居之所。
两人皆是和衣而睡,楠木拔步床极宽大,两人几乎连衣角都没有碰在一起。
饶是如此,苏蘅向来不习惯和人一起睡,在身边躺着个人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
月光照进来,落在地上,清辉如水银。
薛恪阖目躺着,猫儿似的无声无息,想是已经睡着了。
苏蘅躺得肩膀发僵,便悄悄翻过身来活动。
这样近的距离,她睁眼,目光正好看见他流畅的侧面轮廓:微微隆起的眉骨,英挺的鼻梁,颧骨因酒意泛着微微绯色,嘴唇紧抿。
倒是比前两次见时更好看了些。
苏蘅不是个严格意义上的颜控,只是对长得好看的人分外关注和宽容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从前对江雪吟和苏璞如是,现在对自己这名义上的夫君自然也是如此。
“郡君可看够了?”
被看的人没有睁眼,但声音清明,无一丝睡意。
如此星辰如此夜,这样的话若给旁人说,也许是闺阁风流。但薛恪说来,语气平和,殊无一丝调笑意味。
不知为何,这样偏偏更促狭得叫人难为情。
苏蘅唬了一跳,难不成这人侧面长了眼睛?
他偏偏又加了一句,“郡君若因不惯和人睡而盯着我看,那么我明日可以搬到书房去。”
“哎,不用!”苏蘅脱口道:“府中都是长公主和官家派来的人,你若如此,不是叫他们都知道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不想在出嫁以后还叫父母担心她的生活。
她不再言语,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后来竟也不知不觉睡着了,连薛恪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薛恪:早知道打脸都是难免的,我又何苦把酒杯抛得那么快
第18章 家常蛋炒饭
东京汴梁,五更天的早市传来此起彼伏的声声叫卖。
这悠扬的声音先传到金水河畔的官邸,再透过窗户传到睡梦中的苏蘅耳边,已是遥遥,变成不闻字句但闻曲调的依稀背景音。
她极少睡到这样迟的时候。
在长公主府里的时候,虽然苏蘅既无朝会要禀奏,也无田地要耕种,亦无商货要买卖,但每日还是必须严格按规矩早起请安,与父母同进朝食,因此穿越这么久以来一次懒觉也没有睡过。
出阁之后,她才意识到,因为薛恪无父母,她早晨不需向舅姑请安奉茶。没有人叫醒她,这一觉醒来看窗外,竟睡到了将近晌午。
今上赐予薛恪的官邸原来是前朝公爵暮年养静之所。
唐宋时推行官邸制度,朝廷为高级官员修建了一批府邸以供居住。神宗时在皇城右掖门前修了一批,后毅宗时又在金水河畔另修了一批。
民间称前者为“八位官邸”,只有二府三司中的高官可以入住;称后者为“金水官邸”,列位稍低或有特别恩赐的可居其中。
官员入住其中,只有居住权,而无使用权。
金水官邸是新近建造的,因此不似正经的世家门楣或高门府第那般的幽深曲折,一切都是明亮馨丽的:五进的院落,进了大门绕过砖雕影壁,再穿过两重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往右走便是苏蘅寝阁所在的正房院子。
苏蘅起床,长长伸了个懒腰,开窗。
后院的东北角有一小湖,是从金水河引活水入府,推窗便有习习凉风。
金水河畔,粉墙朱户。绿杨荫里,闹花深处。
不得不承认,这里实在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比规矩森严的长公主府更得苏蘅的心。
阿翘早已等在门外,端来洗漱用具。
“小娘子睡得可好?”阿翘问,虽然苏蘅已出嫁,但阿翘依然按照旧习唤她。
阿翘这是明知故问。
昨夜厨房送吃食的阿寿从薛苏两人的婚房出来,才一走到侧面的抄手游廊,众人便都好奇围上去。大家都是从长公主府里出来的,彼此熟络,便凑在一起笑问新郎君和小娘子在里面什么情况。
大家还是按着原先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