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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雅兴,我们可以走了么?”
陈司诺望一眼那雨,倾盆的阵势看得他一再皱起眉,最后说:“走吧。”
两人赶到车里时,被雨泠泠漓漓泼了一身,互视对方为落汤鸡,同时也猜到此刻的自己可能会是哪副狼狈光景。
张愔愔赶紧把车开上路,期间冷得时不时打抖,十分后悔答应来吃宵夜。
外头雨声阵阵,车内一股湿冷,同时又参夹着女性的清新软香,对于喝了酒的陈司诺的来说,颇有刺激性。
陈司诺稍稍侧首,又看见坠在她右耳垂的一颗珍珠,沁着莹白温润的光泽,几乎像是从她的嫩肉里滴出来的一样。
不知过去多久,车外雨渐歇,陈司诺的烦躁感却未得到平息,反而见长。
他说:“找个位置停车。”
张愔愔以为他有什么事,赶紧寻了个路边停靠。
这条路极宽,路两旁却是树荫环绕,张愔愔跟下车时,看见陈司诺站在车边,从烟盒里挑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但深秋时节,又是雨夜,森冷的寒意迫切附着在湿润的衣料上,张愔愔浑身了个抖。
陈司诺闻声望向她,见她衣着单薄,罩在昏暗的路灯下,冻得嘴唇泛青白。他自己是差不多的情形,身上的衬衫淋湿大半。
“你过来。”他说。
张愔愔不疑有他,抱着手臂靠近。
待她临到近处,陈司诺的左手忽然摸上她的右耳垂,那只手还夹着支烟,在她耳边绽开袅袅云丝。张愔愔刚想别开脸,人就被他揽了过去,撞在他怀里。
张愔愔着实吓了一跳,在寒冷刺骨的情况下,她心头窜起一簇火苗,扭开脑袋勉强带上质问的口气:“做什么?”
“张律师。”陈司诺附耳低语。沾染了烟酒气的嗓子带着一股子颓唐的意味。
张愔愔听得浑身战栗。她一直侧着脸,脸颊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清泠泠的烟草气息刺激着她鼻腔,使得她心头惴惴,有些不知所措。
“你能不能放开我再说?”她感觉腰间的力道分明的强势。
陈司诺依言松开了她,再把烟蒂咬在齿间,见她扭身要走,他手一拽将她抵在旁侧的车身上。
陈司诺的心口一直蕴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这股情绪明显来自张愔愔,却旨意不明,他自己都未必分得清楚。
今晚不过是凭着酒劲,借题发挥罢了。
……
陈司诺取下香烟,沉声说:“张愔愔,我对你有点感觉。”
不知缘于何故,张愔愔只感觉背脊掠过一阵丝丝缕缕的麻意,她看着他问:“陈律师指的是什么感觉?”
“想上你的感觉。”
张愔愔对此隐约有所意料,却还是愣了一下,忽而又轻柔一笑,“陈律师喝酒喝糊涂了。”
“你不妨试试,我有没有糊涂。”
他的吻过来时,张愔愔躲避不及,他的舌带着呛鼻的烟草味卷入她的嘴里,他一味蛮横深吻,尝到的尽是她香软的气息。
这吻的侵占意味十足,搅和得她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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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月下旧梦
这种激烈且强势到近乎带着侵略性质的吻,让张愔愔觉得害怕。陈思诺血液里流淌着野性,但这野性受缚于礼法和涵养。
这人外表有多正经,骨子里就有多狂放。
既是所谓的劣根性。
张愔愔挣脱不开,被他沁凉的长指拿捏住了颈子,以被迫的姿势去迎合他的吻。她脑子清醒,一察觉到他的力道稍有软化,立刻不留余力地推开他。
陈司诺匆忙忙地往后踉跄几步,差点摔下去。
张愔愔赶紧跑回主驾驶的位置,来开门上车,陈司诺没去追她,看着那车尾卷起数丈高的水花闯入墨色里,很快形成一道虚影,他抬手擦了擦湿润的嘴角。
雨后的世界一片沉寂,他脚下浅浅的水光绚丽多姿。
……
张愔愔一路急奔回家,两片唇瓣热辣辣的生疼。
一整夜她的心头酿着五味,思绪纷杂地想了许多,往日一桩桩今日一件件,杂乱无章地带入梦里,种种的光怪陆离。
第二日晨起,张愔愔从影影幢幢的梦境抽离,在沉重浑厚的电钻声中惊醒。
樱姨说是楼上楼下有两户人家搞装修,已经闹了好几天了,简直是上下夹击四面楚歌。张愔愔听久了险些被逼出精神衰弱。
那动静午休了一阵,时间一到准时开拔,张愔愔实在受不得这闹腾劲,收拾东西直奔律所坐班去了。
周日同样闹得石破天惊,这一上一下你方唱罢我登场。
小区里终于有业主不胜其烦找物业投诉。
那业主是个一家之主,满腔起床气简直怒发冲冠,找上物业说理:“工作日你爱怎么闹怎么闹!特么我好不容易盼个休息日,你一大早在这儿嗷嗷的吓到小孩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