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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了。
    不过几日,朝中不稳。
    纳兰初念将一切职务交接完毕,只待李栎应允便可离开。
    众臣纷纷前往劝说她,却无人可以让她回心转意。
    彼时纳兰初念闭门不见客。
    “云溪,你可记得我初次上朝时的情景?”
    当日云溪就在殿后,只往金銮殿上瞄了几眼。
    纳兰初念坐在上头,懒散地看着下面。
    像是阎王爷看着作妖的众小鬼一般。
    “那时诸位官员都不服大人,如今他们求着大人留下,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纳兰初念回头看她,心中想着云溪跟了自己多少个年头。
    “云溪若是能出宫,想做些什么?”
    云溪想,若是纳兰初念要出去,她肯定是要跟着的。
    “大人……”
    外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桂花落了一地,香味被打散,只能闻见泥土之味。
    枝杈上的鸟已淋了个透彻,正四处望望,寻一处避雨。
    随后扑哧飞走,只留余音。
    纳兰初念自顾自地说:“一人白首,逍遥无忧,该多好啊。”
    云溪知道,她家大人是铁了心的。
    太后亲自去御书房劝说。
    她自然乐得见到纳兰初念的离开,等她一走,太后便可在路上要了她的命。
    “陛下,且放纳兰初念走吧,朝中百官,皆可为陛下所用。”
    李栎不松口。
    等于欣蕊端着汤来时,也已入夜。
    李栎还在批阅奏折。
    他看着来人,问:“你也来劝?”
    她摇头,未发一言。
    再一日,纳兰初念提辞官,帝以蝗灾为由托之,纳兰初念遂自请前去救灾。
    纳兰初念去了月余便传来好消息,可却又托了两月才回到京城。
    只有李栎知道,纳兰初念在回京途中遇到盗匪,九死一生。
    他狠下心派了最精锐的侍卫前去拦截她,就是为了拖住她的脚步,怕她一回京就提辞官之事。
    他吩咐说不能取她性命,却没想到她顽强至此,逼得那些人不得不下狠手。
    她伤得不轻,养了一月多才回京。
    此时已至午后,李栎刚听得纳兰初念的消息便急忙出的御书房。
    正巧与过来的纳兰初念遇上。
    李栎看着站在拾级之下,翩然而立的纳兰初念。
    恍若当年,她一身布衣。
    “初儿。”
    “我回来了。”
    李栎将纳兰初念牵回了寝殿中,温存依旧。
    当褪下她的里衣,那狰狞的伤疤便露了出来,李栎落下轻吻,仿若朝圣。
    “疼吗?”
    纳兰初念捂着双眼,只感觉伤口处断断续续的热气喷薄而来。
    她哪里会不知道是李栎派的人伤了她,可她又能如何呢?
    “疼。”
    这一夜,纳兰初念喊了无数话,最多的还是这一句。
    她越是喊疼,李栎的动作便越是轻柔。
    心中愧疚之意渐深,却唯有与纳兰初念共沉欲海才能缓解一二。
    “初儿。”
    “我爱你。”
    ***
    又是一日,在众大臣所站的金銮殿上,纳兰初念又提出辞官。
    李栎默。
    复又开口:“八年期未满,李国周边尚未安定,老师如何能辞官?”
    不过是个借口,纳兰初念却非要当真。
    “臣自请带兵出征。”
    据史书记载,纳兰初念征战两年,帝百召而不归,众人弹劾之,欲以犯君之罪剥其权,帝不怪,反贬斥弹劾之人,众人方歇。
    边关清苦,危险重重。
    此时纳兰初念正坐在帐中,将手上缠着的布拿下,拿起一旁的伤药便撒在伤口上。
    这药若是被人瞧见,怕是要惊讶这边关之地竟会有宫廷之药了。
    而这疗伤圣药竟被他们将军治疮伤。
    外间来人,带进风寒。
    他将千里传来的书信递给纳兰初念:“将军,这已然是陛下第一百二十封诏令了。”
    纳兰初念再次绑好冻疮,拿过那书信,未曾拆开。
    她知晓里面写了什么。
    从一开始言辞咄咄,到后来每封信中只写了一个字。
    归。
    她知道,他很急。
    “是该回去了。”
    纳兰初念带着一支精锐浩浩荡荡地回了京城,满街的人都只为了看一眼这两年名扬四海的女将。
    功高震主。
    纳兰初念自然知道,这两年,不,进入朝中的这七年,众人只知纳兰初念,而非皇帝李栎。
    她是帝师,是女官,是女将。
    是比皇帝更尊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