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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怪你什么呀?不是一切都挺好的吗?你难得来B市一趟,别一见面就苦大仇深啊。”
周恒笑着摇头,果然人都是会变的,连直来直去的蒋满也变得会打太极了。但周恒不吐不快,他追问,“当初我逼你跟我一起去S市,你还怪我吗?”
蒋满没想到周恒会跟她谈这个,两个人就是因为这件事分开的,照理说应该避而不谈,可周恒一点儿也不按常理出牌。
她笑了笑,“周恒,我从没有怪过你。你给过我所有女孩子幻想的爱情,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全是喜乐安康。”
蒋满跟周恒恋爱将近一年,他带她出入各种高级场所,让她大开眼界。他支持她的梦想,不遗余力。蒋满看着他,觉得他是具有翻云覆雨手的大人物,而自己快要被这种无所不能扼住咽喉了。周恒是怪她的吧,执拗不听劝的小女孩子,初出茅庐,看不清形势,为她铺就的一条平坦大道,被弃之如敝屣。她本可以在他丰厚的羽翼下躲过所有坎坷不平,可她不愿意,她要自己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里所有的善与恶。
她跟他争吵,“周恒你别帮我,你帮我一时,帮得了一辈子吗?我总得自己尝试一下,我要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蒋满拿着《小王子》给周恒看,但他是个眼睛里只看到资本供求、证券市场的人。她给他讲书中的内容,说他霸权主义,扼杀了她画蟒蛇和大象的权利。周恒不以为意,他说我正是给你创造画蟒蛇和大象的画布。
蒋满知道,他能帮她进入摄影圈,能帮她进入大企业做高翻,也许按着他的既定路线,她能少走很多弯路,少吃很多苦头。
后来周恒打算离开B市去S市,那边有庞大的资本市场以供运作,有更广阔的舞台给他发挥。两个人因为去留的问题产生分歧,周恒的意思是,你当然应该跟我一起走。那边无论摄影还是翻译,机会都更多一些,何况那边有他在。
蒋满本来也满怀热情,可冷静下来才发现,那边或许并不如想象的美好。B市有她的基础,她熟悉的环境,而S市,除却华丽的外衣,哪一样都让她恐惧不安。
时间不等人,周恒只能一个人先过去,说安顿好一切,就接她过来。周恒的工作走上正轨,再三催促蒋满辞掉工作去S市,可她就是迟迟不动。
越是催逼之下,越让她产生逆反心理。最后她一通电话过去,说她暂时不打算过去了。周恒不明白,第二天就飞回来,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就不去了?
蒋满说:“你让我自己决定好吗?你不让我自己做决定,如果以后我对自己有任何不满意,都有可能迁怒于你。我不想两年之后,我们成了一对怨偶。”
周恒没有多说,又飞回了S市,他太忙了,没时间逗留。几天后,他寄来一台哈苏给蒋满,写了字条给她:“或许你真的有自己的路要走,希望你过的精彩。”
那天蒋满在大雨里边跑边哭,质问自己到底爱情和梦想哪个重要?可最终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把相机寄回给周恒,两个人从此之后没再联系。她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不再去所有与他有关的地方。
两个人现在算是冰释前嫌吧,反正谁也没有再提起从前的意思,东拉西扯,连天什么时候黑的也不知道。周恒看了看表,又该分道扬镳了。
蒋满一个人打车回去,晚上温度又下降了。她无聊地刷着朋友圈,“叮”一声,短信来了。是气象台提醒市民朋友,最近两天会有降雪,记得天冷加衣。
B市的冬天真的来了。
周恒出差的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抽空打给蒋满,如果她有空,就出来见一面,两个人依旧没有提起从前,一如多年不见的旧友,聊一些令人不疼不痒的话题。
隔天,周恒出差结束,准备乘飞机返回S市。临行前他来电话,“满满,我可能要结婚了,以后会留在S市。”
蒋满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半晌才说话,“恭喜啊。留在那边很好,那边更适合你。”
之后蒋满公司因为和英国人的谈判受阻,她随老板去S市和英国人以及另一家公司进行三方谈判,却在老板那里闹了信任危机,无奈之下,她只能提出辞职。供职几年的公司,在说“分手”的时候连一点情面也不讲,蒋满彻底寒了心。
她一个人走在S市的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却偶遇了周恒和他的未婚妻。
周恒终究只把她说成是一个“朋友”,蒋满虽然不满这个身份,但这的确是最好的答案。
蒋满不确定女孩子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其实也无所谓,反正蒋满不会给他们两个带去什么困扰。只是看着二人挽手走在街头,一副“岁月静好”的幸福模样,还是忍不住觉得失落,那幸福里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