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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岑安依旧看着窗户出神。
“好。”
干燥冷冽的北风呼呼地刮到脸上,刀割一样疼。天色不复上午的天高云阔,反倒灰沉沉压了下来。
岑安在路边买了点纸钱元宝,老板送了盒火柴,这些赫定拎着,又买了些水果和蛋糕,在路边捡了根树枝。
之后两人就上了去墓地的公交车。
血色的残阳被灰突突的天掩了大半,只留下一片土黄的光晕。墓地离市区不近,又是过年,鲜少人烟。
岑安走到岑雪的墓前,依旧用手扫了墓碑上的雪和灰,把从家里拿来的一个好看的碟子摆在碑前,细细摆上买来的吃食。
“妈妈,快过年了,我来看看你。”岑安划着火柴,点着了一个元宝,接着是纸钱。
火渐渐烧了起来,一股小小的旋风卷了卷纸灰。
第9章 相依为命
岑安盯了一阵那股打旋儿的风,接着用树枝拨了拨纸堆,让火能更旺一些。
赫定就站在岑安身后,看着他姐单薄的背影。
“妈妈,我今天还带了一个人来。”岑安回过头看了看赫定,“上次我来看你的时候,他就躲在你身后,当时吓死我了。”岑安自顾自笑了一下,“那次之后他就跟着我回咱家了,现在我俩是一家人了。”
赫定走过来,对着岑雪的墓碑鞠了个躬,“阿姨你好,我叫赫定。”
之后,他就在岑安旁边蹲下了,嘴里还念叨着:“阿姨,姐姐对我特别好,还特别让着我,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我;而且姐姐读书特别厉害,她是我的榜样,我以后也要好好学习,好好报答姐姐。”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通,也不知道小小的孩子哪来那么多话,听得岑安微微笑了一下。
其实岑安每次来到岑雪这里,心情都是很低落的,没想到这孩子叨叨一通,倒让自己郁结的心气顺了一些。
“你啊,那么多说的,我妈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耳朵都得起茧子了。”岑安往旁边歪着撞了撞赫定。
两人说着,又刮过一阵风,卷起了地上烧完了的纸灰,又“呼”地散了。
岑安盯着火,确定灭了之后,干脆往旁边挪了挪,吹了吹地下的灰,盘腿坐下了。
赫定没说话,也学着岑安,坐在了地上。
刚坐了一会,居然真的就开始飘雪。开始只是寥寥几片,没过几分钟就变成了中雪,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岑安想多呆一会儿,愣是挨到鹅毛大雪才起身往回走。上了公交车岑安就开始打喷嚏,她拿着手帕捂住口鼻,发现自己开始淌清鼻涕了。
完蛋,着凉了。
当晚回家岑安就觉得头昏脑胀,吃了饭收拾好之后,她就那么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赫定开始还在一边看岑安的书,他以为他姐只是累了或者困了。他怕岑安这么睡着着凉,就起身去柜子里拿了毯子准备给他姐盖上。
帮岑安掖毯子的时候,赫定的手碰到了岑安的侧脸。
怎么好像有点热?
赫定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对生病也没什么概念。
他又摸了摸岑安的脸,接着是额头。
真的有点烫。
他觉得他姐可能是发烧了,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跑出去找了沙婶。
几乎是立刻,沙婶就带着体温计和药回来了,跟来的还有三个尾巴:赫定,沙老大,沙老二。
沙婶拿着体温计,对着光转了几下,“这孩子,怎么快烧到三十九度了?”然后又对赫定说:“你们姐俩今天出去了?”
“嗯,”赫定点点头,“去看岑雪姨了。”
沙婶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转而叹了口气,起身去烧水。
沙老大坐在凳子上,看着岑安因发烧而微红的脸;沙老二尾巴一样跟着沙婶到厨房,刻意压低声音,“妈,岑安发烧了?为啥?那她啥时候能好?”
“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就能好了,你躲开,一会儿烫着你!”沙婶绕开这尾巴,兑了温水准备给岑安喂药。
赫定接过沙婶手里的水,又拿来沙婶带过的药,一脸焦急站在岑安边上。
“没事,安安就是有点受凉了,本来今天下雪就不应该出去,”沙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吃了药就能好点了,你别担心,你姐没事。”
沙婶给岑安喂了药,又把人抱到床上,嘱咐了赫定有事再叫她,这才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家。
可就算是沙婶再三说过岑安没事,赫定也是害怕的。
他自从认识岑安之后就没见过他姐生病,他印象里的姐姐总是温柔却坚定的,像一道温暖耀目的光,给人安全感;但现在躺在床上烧得浑身滚烫脸蛋透红、偶尔还会说胡话的人,也是同一个人。
原来她也不是永远坚韧,也是会累会生病的。
赫定觉得心脏疼,胸口还有点闷。
回想他自己到了这个家的几个月时间,几乎都是衣来伸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