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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定时,虽然总那么两分钟…
汪匿匿下班后去了姐姐婚房,坐完月子汪写意就回去了。
陈皮皮也在,看见她可开心。
两人攥着手上楼去瞅小宝宝,汪写意跟陈磬饭后散步去了。
育儿嫂抱着小陈宝宝在喝奶,头发稀稀疏疏的,大脑门儿,身上全是窝。
陈皮皮说:“丑吧,小孩儿可真丑。”
汪匿匿点点头,“像姐夫。”意思是他们汪家的基因没那么差。
育儿嫂失语,悄悄盖住了小婴儿的耳朵。下一秒小陈宝宝就吐了奶,哇哇大哭。原本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乌黑泛蓝的瞳孔好大,含着眼泪冲着她们俩哭。
陈皮皮吐了吐舌头,“切。”拉着汪匿匿下去了,育儿嫂会哄的。
*
当天晚上汪匿匿做了噩梦,醒来枕头还半湿,眼睛肿得不行。她拿热毛巾按敷,失神地望着窗外,半晌,她订了去上海的车票。
幸运女神
余庆路上栽满了法国梧桐,入夏时节,枝繁叶茂,投下一片片细碎的阴影。
汪匿匿徒步走去爱棠大院。路过一家窄门小烟馆,进去买了包红双喜,就在门口台阶上静悄悄点了一支。八十年代,上海人经商头脑活络,挖地三尺,硬生生让店面多一层。就是昏暗了些,望进去,常常只见老板的下半身倚靠在柜台上。
烟燃尽了,眼前渐渐清朗起来。以前上海老式香烟可以收集整套的广告牌,可以斗牌赌输赢,上海人叫“刮香烟牌子”。外婆收集了不少,见汪匿匿喜欢,就教她玩,外婆思想开放,麻将也是她手把手教的…汪匿匿把熄灭的烟头丢进垃圾桶,继续往爱棠大院走。
红色的坡瓦顶与盎然的绿意交相辉映,常春藤也悄悄攀上罗马式的阳台与柱子,门口戒备森严——两年前这一块一并并给了中共上海市委。
汪匿匿晃了会儿神,不由呆看了一会儿。被门口警卫盘查注意到,汪匿匿说抱歉,警卫上下打量她两眼,没再多问。
打车去墓园。上海本地司机,开车快,但不出错,知道哪条路要拐,哪条路要弯,门儿清。上海的交通,也是排外的一种体现。
汪匿匿付了钱,司机说,“雅雅侬。”
谢谢的意思,汪匿匿说不客气的。
汪匿匿把提前订好的两束兰花从门卫室取过,抱在怀里。拾级而上,墓园枕山面水,境内层峦叠嶂,是极佳的风水宝地。
她给妈妈,外婆,分别磕了三个头。
眼圈儿似兔眼,却硬是没掉下泪珠子,汪匿匿吸了吸鼻子,在中间儿坐下。也不看墓碑上的照片,就低着头盯着她摆上去的兰花,花苞椭圆,小而尖,颜色是浅绿色的,身上还长着绒毛,像一个穿绒袄的小姑娘。
耳边偶有风声和草木香。
…
问烃收回视线,“走吧。”
司机应声,车子缓缓开出墓园。
*
陈家办了满月酒,因为Leon早产,在医院呆了不少时间。真满月酒的时候,Leon已经快三个月了,小婴儿脱了黄疸,现在别提有多好看。
一圈人围着Leon拍照。Leon也没不耐烦,笑得可开心,小短腿小短手咿呀乱晃,萌晕了。
汪匿匿陪着姐姐,她察觉姐姐心情不佳,但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她没挑明,只一昧逗汪写意开心。
正说着趣事儿,服务员上了一盘清蒸黄花鱼,放在正前方,死鱼眼睛直愣愣的,就好像盯着她,汪写意有些反胃,视线转开了。汪匿匿把菜转过去,一时有些沉默。
“他知道了。”汪写意突道,看了眼那头抱着Leon的陈磬,他为了抱小孩顺手,穿的是休闲服,为人新父,他学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