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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看的痕迹。转念一想,对他道:“只是简单缝补的话,恐怕会有痕迹。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可以使人看不出来。”

    “哦?什么办法?”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刘嫣道:“阁下若不介意,奴家可在此处绣一纹样,这样,或许还能掩盖住。”

    “当然了,奴家的粗线寒酸,自是比不得阁下衣服上的丝线金贵,阁下若是介意……”

    刘嫣说完前面的话,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说完抬眼看向他,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不介意,你只管上手便是。”

    他淡然说道。一双狭长美目投在她的身上时,绽出些许温柔。

    刘嫣释然一笑:“那好,既是这样,奴家就不顾忌那么多了。”

    说完拿来针线,之后坐在榻上盯着衣服斟酌思索了一番,想好什么,嘴上一笑,这才着手动作起来。

    他则在几案后面坐了下来,拾起案上的书卷,仔细看了起来。

    屋内,一时间静默了。

    时下快入冬了,气温已经变得寒冽,尤其昨夜刚下过一场冷雨,刘嫣手脚冰冰凉凉的,拿着针线的手,居然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但自窗外扑面而来的雨后的泥土芬芳,沁人心脾,令她又感到一阵无比的心安。

    刘嫣绣的认真,期间并没有发现一旁向她投来的不动声色的目光。目光中起初带着一丝审视和打量,而后又渐渐收敛,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刘嫣终于勾完最后一条线,站起身来。

    她举起衣裳看了一眼,见没有大的问题,这才对他道:“弄好了,你来看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他唔了一声,起身上前。走到跟前拿过来一看,见原本撕破的地方巧妙的绣了些绀青色竹纹,轻轻抚摸上去,纹饰针脚细密,看着也十分精致,倒是真看不出任何划破后的破绽,不禁赞许的点点头:“女公子的一双手,果然很巧。”

    “阁下过奖了,不过雕虫小技,堪堪入眼罢了。”

    刘嫣回他的时候,两人不过一步之距,当她下意识的望向他时,两人刚好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似若微微闪烁了一下,之后又渐渐凝固,注视着她时,深邃而使人捉摸不透。

    刘嫣被他盯得混然不自在起来,于是连忙装作若无其事般,移开眼去,面上尽量保持从容的向他告辞道:“既是补好了,若没别的事,奴家便先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再看他。

    他淡淡点头,最后再次谢过,将她送出门去。

    待人离开后,陈信这才进屋,带上了房门,上前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那位卞氏似是得了重病,我们何时去见。”

    而陈信口中的“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御史,公仪弘。

    ****

    公仪弘此番来到高阳,自然也不是碰巧经过那么简单,而是奉父命前来。

    公仪修当年与卞氏互相为儿女定了婚约,一直记挂在心。如今算着年头,知道对方孩子已到及笄年纪,期间连着催了公仪弘几次,让他派婚使来议亲,奈何公仪弘并不愿意。

    公仪修知道他是因为他母亲的事情才会如此抵触此事,他不怪他,但还是向他说清楚了当年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公仪修自知自己有错,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是言辞诚恳的说出以后去了下面见到他母亲,定会亲自给她赔罪。

    只希望他能放下心里的郁结。

    公仪弘自小家教严谨,一向敬重他的父亲,然而,自六年前,母亲因为父亲执意要收卞氏入房,而一时想不开自尽之后,便有些疏远起父亲公仪修来。只因他知道,母亲的死,与公仪修有脱不掉的干系。

    是他活活逼死了她。

    公仪弘就这样怀着心结一路走到现在,直至今日,也无法释怀。所以,当公仪修跟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时,他最初的反应是断然拒绝的。

    公仪修苦口婆心的劝了多次下来,直至感觉无望之时,却不料一日他突然主动登门,说他愿意亲自去一趟,令他吃惊不小。

    要知道,他之前还是十分抗拒此事的。

    公仪弘本是抱着要看一眼那个当年将父亲迷的晕头转向的卞氏究竟是何模样,想着见了她的面定要将她挖苦一番的目的而来,却不想方才见到刘嫣后,使他顿时萌生出来令一个打算。

    父亲不是希望他娶她吗?他便遂了他的心意也好。

    毕竟,在他身上发生过两起惨案,世人皆惧。顺便他也想看看,会不会有第三次。

    倘若有,那是她的命数。

    没有的话,他也大可冷落了她。就像当年父亲冷落自己的母亲一般。

    他更不会觉得愧疚什么。父亲当年不就是这样“言传身教”的吗?他自要“好好学习”一下。

    ****

    公仪弘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淡淡说道:“不急,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