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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要是我儿还在,想必现在你们夫妻定是琴瑟和鸣。”
    长乐安静地坐在榻前,良久地道:“母亲身子不适,早早与我说,请了太医也不会拖成这。”
    “医师不能常换的,这位老大夫为我沈府座上宾,最熟悉我的病了。”
    长乐道:“母亲忘了,夫君的病就是拖成这的,江湖医师哪比得上太医院的。”
    沈母突然落泪:“我儿当初便是二医同治才……”
    “既然母亲不愿,那便不请了。等过几天,向母后写封信,求赐些药可好?母亲有什么难处,尽管言。夫君已经走了,宝玦又小,沈家全靠母亲撑着,母亲这几日莫操劳,优思了。”长乐叹口气,“儿媳不叨扰母亲了。”
    刚起来,又问:“儿媳想为母亲祈福,这佛堂属母亲这最灵验,不知是否可行?”
    沈母回绝:“这佛堂我许愿要侍奉百日,偿还罪孽。百日期未满受不得旁人供奉,不然心不诚更要降责于我沈家。咳咳咳,我病重成这,不让你找太医也同样,都是我的罪孽。”
    冬雪的白过于耀眼,令长乐有些炫目。
    “殿下,奴婢绣得差,入不了眼。”青萼拿着绣品道。
    长乐回过神,捞起青萼绣的一角,摩挲后道:“母亲的抹额绣些蝙蝠与云纹便好,到时再添写皮料,皮料你找金环——问问嬷嬷吧。”
    这段时间离了金环,什么事商量不出,整日尽是些琐事,不知道宫里现在是怎么个变化。
    “要是金环在便好了。”
    这话新上任的贴身丫环插不上,问长乐需不需要想添些新人。
    长乐摇了头,松了帕子:“要那么多也无用,我喜欢旧人。”旧人好,省得磨合。猛然想到什么,问:“沈霄佑以前的丫环呢?我记得个个都是绣衣的好手,我儿今年的冬衣还没办起来吧?虽然他父亲才去,要守孝,但厚衣还是要的。”
    “殿下,自驸马去世了,那些丫环打发的打发,留下来的寥寥无几。”
    “没几个也是留下来的。”
    “驸马的丫环绝大部分是老夫人赐的,留下来的也回到老夫人身边伺候了。”青萼帮长乐主事过五七,对名册上的人员往来依稀记着点。
    长乐回忆下主屋那边见过的面孔后,坐直身子,柔声吩咐道:“这几日未见我儿了,也不知道长高了没,这小孩子变化最大了。等他下了学,来我这量量身,看冬衣做多大的尺寸。”
    待到日光微弱,时有冷风掠过,沈宝玦才来问安。
    瞧着规规矩矩又相差不大岁数的儿子,长乐有种奇怪的感觉。她问:“你是葭西沈家哪房的?”
    “是主家第八子,过继前应喊父亲六叔。”
    “葭西离不愧是仙城,口音也软绵绵的。”长乐感慨。
    沈宝玦道:“儿子会尽快改了乡音。”
    长乐顿了顿,摇头拒绝:“留个念想吧。你我母子一场,也是缘分。可惜你父亲新死,办不成什么宴席,等年底祭祖开祠,挂在你父亲名下后,小办一场,只是宝玦这名终究是小名,得请个先生赐名。”
    “回母亲,奶奶提了,上族谱把宝字去了便可。”沈宝玦身子恭着。
    长乐鲜少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一时笑出声:“我儿这般恭谦,入仕成才怕是迟早的了。我也是初次为母,常听人说叫些昵称最增进母子情。既然年后有了正式名,我现在叫你小宝可好?”
    “母亲叫儿任何都是应许的。”
    “我儿真是孝顺啊。”长乐转向身边的丫环,“把布料拿来,为少爷量量衣长,做几件冬衣,还有春衣。都城夏热冬冷,时间也长,不似葭西四季分明。”
    “奴婢明白。”
    屋内,人下去后,只余下他二人。长乐随意靠在软枕上,好奇地问:“小宝,如果母亲有了另一个孩子,你会怎么办?”
    沈宝玦诚恳地道:“儿子自然开心。”
    “若是那个孩子,母亲不想要呢?”摇曳的烛光敌不过长乐眉眼中的光彩。
    沈宝玦抬眼对上长乐似笑非笑的唇角,慢声细语道:“儿子永远是母亲的儿子。”
    不相似的容貌下迸发出相似的笑意,无不朝着其乐融融中迈进。
    红酿白
    第一次见到沈宝玦,长乐便嗅到同类的气味,与张骓近乎纯洁又张扬的恶不同,他的恶蛰伏在恭谦之下,永远冷峻而浑浊,至于她自己大概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小鸟,隔着笼子看着所有的非分之想,等待着最后的黑色。
    “若我不来找你,是不是某日我会听到一个死讯?”长乐注视着他,问。
    沈宝玦恭谦地道:“为母亲清扫烦恼,是为子者的责任。”
    烛台上的火苗闪闪烁烁,冷风更砭人肌肤。
    她大概拥有了个足够孝敬的儿子,可惜她不喜欢他的孝敬。
    “你打算怎么做”长乐恢复最初的冷淡。
    沈宝玦道:“儿子听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