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西游]炮灰种田记第6部分阅读
满意,未先一步进去宫内,反而迎上妲己所带太医宫婢,手握紧不让苏妲己施礼,对着她身后的众人无声一抬手,一脸关心的看着她说道:“王后这般神色匆匆,可是也知晓黄妃身子不适”
妖狐对纣王明知故问暗中讽刺,面上却只是露出担忧之色,回道:“回大王,我也是刚刚才知晓,这不担心只有一人诊脉恐有误,若耽误了妹妹的病可就糟了,就斗胆将宫中太医都叫了来,如此妹妹若真的病重难医,也好让众人集思广益,能想出好的办法,莫耽搁了妹妹。”
纣王听妲己之言心中欢喜,只宸居宫众伺候婢女,心中却有些弯弯心思,不过自个儿娘娘是真病,苏后不论因何心思寻来这般多太医,如她所说也是怕耽搁了病情,众人脸上也并无异色,只一双眼恳求的看着苏后和纣王。
不知是否因宸居宫众宫婢眼神太过刺人,纣王也不好多与妲己多言,夸赞安抚了她几句,就牵着妲己的手带着众人进去宸居宫内。
宸居宫寝殿内,因为黄妃病的突然,宸居宫中的宫婢都是一脸惊怕神色,而且不止这宫里的宫婢害怕,就是后宫中因见着皇后和杨妃下场的的后妃美人,自听了黄妃有不好,心也都是高高悬着,听闻苏后带了太医院所有太医前去,有那胆子小的更是吓晕了过去。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们,如今这宫里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的,除了陛下顺着宠着的苏后,就只有其兄是陛下宠信虎将的黄妃,她性子刚强却不失圆滑,况且安知本分不挑尖,就是对陛下宠爱杨妃时心生不喜的姜王后,也对其生不出半点妒意,如此就更不用说后宫一众妃嫔美人,自见着姜王后死后苏后献毒刑,建造虿盆将姜王后宫中七十二宫婢,齐齐推入蛇蝎蜂带有剧毒之物的虿盆内,活生生被毒死啃食干净的酷刑后,已将黄妃当成护身将,若她真是没了,众后宫美人们定不敢再苟活,恐不定那一日被活剥抽筋,如此还不如效仿杨妃上吊死了干净。
“大王、王后驾到。”正在宫内小心伺候忙活的众宫婢,听见侍奉唱词提点,空的出手的侍女都忙去殿门相迎,低头见着绣着暗纹雄鹰的靴子,就忙低头站立两旁相迎,道:“奴婢见过大王、王后。”
纣王一进殿内,就见着众宫婢都神色不佳,知晓黄妃定是真的病重,他并非无情冷心之人,只是从未见过有时清纯无辜,有时又婀娜诱人的女人,又西方圣人暗中插手,使之心中冒出的星点欲念,就被无限放大,如此才让他若心中稍有怀疑,就会对其下狠手也不见手软,哪怕是多年同床恩爱的姜皇后。
快步进去寝殿内,就见着面如黄纸的黄妃,若非她因心疾不时皱眉微动,定是以为她没了气息,攥着苏妲己的手不自知的收紧,直到听见其痛呼出声,才忙回过头来担心询问。
苏妲己见着纣王虽是担心的看着她,但余光不时扫向床上气息恹恹的黄妃,本就未对纣王深种情根,更因这黄妃对其计划还有用处,未多理会纣王的殷勤,将手自他掌中抽出,忙抬手让殿内伺候的婢女起身,又招来太医为黄妃诊脉,自己也上前坐到床边,拿过婢女手上用热水洗过拧干的帕子,小心仔细的给黄妃擦额上疼出的汗珠。
等众太医都诊脉完,纣王见妲己面上只有担忧之色,想着她不愧心慈良善的,就放心询问太医黄妃病情如何。
众太医听见大王询问,只懦懦“这,这”的一脸为难的左看右看,希望身旁的同袍能有法子,可纣王等了盏茶的时间,也不见有人上前回话,心中急恼问道:“这什么这,你们到底诊出黄妃所患何病,可有诊治的良方”
见着陛下着恼,身为太医院院正的陈太医,只得一脸羞愧之色的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颤声回禀道:“回,回禀大王,黄妃的脉象极弱极乱,只看着表象所显猜测,该是突犯心疾。”
纣王听他们诊脉知晓是何病症,不愿多听废话,就插话道:“既然知晓是何病症,那就开方熬药去吧。”
话说完他就起身向着床榻走过去,还不等他劝说妲己歇息片刻,就听身后太医又开口道:“大王,实在非我等不愿开方,实在是黄妃娘娘脉象极弱,这医治心疾的方子,我等恐其受不住,若是,我等恐万死难赎其罪。”
太医自来就是如此,说话总是留半句,唯恐说出狂言又医治不了无法圆说,只是这黄妃确实与他也是自幼相识,情分非比寻常,见太医推辞之言,哪里还忍得住怒火,转身走过去,抬脚就是照着心口踹上去,这太医多事年老者,若真挨了纣王这一脚,定是会没了性命。
狐妖如今已知因果之事,知晓善念可积福,她本就遭下数条性命的孽债,哪里愿见着太医因她一念带来,而祸及没了性命,忙起身开口惊呼阻拦道:“啊大王脚下留情。”
狐妖惊呼让纣王一豫,就是这一犹豫,让那老者捡回条命来,可这脚抬起若没踢到人实在丢脸,纣王本想不管不顾踢上去,狐妖早就来到他身旁,软手抚上纣王胸膛,帮其消气轻抚两下,软言相劝道:“大王先消消气,妹妹的病初一发作就这般厉害,太医也是一时想不出法子,又恐胡乱用药伤了妹妹,让其日后寻到良方也无法医治,才这般老实对您禀说,哪里就需你想将人一脚踢死。妲己知道妹妹与大王年幼情分深厚,但也是在不忍这些太医因我带来,而被害了性命,既然宫中太医无良方,我们不如广贴皇榜,寻天下良医入宫为妹妹治病,想我大商有才者无数,总能寻到人医治妹妹这急症的,只是未寻着良医之前,还需这些太医们开方帮着妹妹多留几日性命,也好让咱们四处寻访名医。”
话听到一半,纣王就消了气,只是对宫中竟有如此多无用太医,心中实在恼怒的起来,但转头看了眼气息微弱的黄妃,又看了看眼中带着恳求的爱后,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显露不悦,厉声厉气对一众太医斥道:“看在王后为你等求情的份上,孤暂且讲你们的脑袋寄放在原处,赶紧去开方子为黄妃吊命,若在寻到良医前娘娘出了什么岔子,孤定将你等通通斩杀,再丢入虿盆内喂那毒虫鼠蚁,快滚。”
看着他们连滚带爬出去殿外,狐妖又软言软语劝说了纣王几句,就忙催他吩咐张贴皇榜,直到听见他吩咐下去,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从纣王身上起来身子,又回去软榻边坐着,一脸认真的帮那黄妃擦起汗来。
纣王从未见她如此对待自己,虽知晓黄妃身有恶疾,心里却也止不住泛酸,想张口不让她辛苦,可眼睛却从那张认真的脸上移不开,在心中摇头苦笑,看来他是真的栽了,就连看她洗帕子的样子,纣王都看的心快要跳出来。
宫内黄妃命悬一线,宫外黄府内也多了一人,黄夫人坐在似木床的椅子上,伸手接过身边丫鬟的茶汤轻抿一口,才抬眼向跪在地上的身形单薄的女子看去,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穿素色齐襟短袄,下面是同样不合身的襦裙,也得亏她身形单薄,若不然这短小的衣裳穿在身上,还真是不好出门见人。
黄夫人最后看了眼那张微露怯色,还沾了脏污的小脸,想着奶娘对她说的话,心里实在不忍心,不去看奶娘对她频频使眼色,对其先礼问道:“喜妹,我本不愿将你留下,只是如今时逢乱世,我将你救回也是缘分,只是还想问你可是真心想留下”
喜妹初见着黄夫人身边的奶娘,就知道她不喜仔细,虽不知缘由,但本以为难以留下的事情,竟然出现转机,忙一时忍不住面露喜色道:“夫人,我就只有爹爹一个亲人,不然也不会想要卖身葬父,不成想遇见这城中恶霸,本想着安葬不了爹爹,就留个清白身子与爹爹死在一块儿,就算曝尸荒野也好过被人糟蹋,不成想能遇见心慈的夫人,喜妹得夫人搭救还得了钱银安葬慈父,就算此时死了也甘愿,只是挂念欠着夫人良多,喜妹见着屋子里给夫人端茶倒水的姐姐们,做的也是精细活,喜妹就算想也实在做不来,若夫人不嫌弃,就让喜妹做些粗活打扫烧火,这些喜妹能做得来的。”
看着喜妹说到后来,脸上不好意思的脸颊微红,本就对她敢指着城中恶霸的鼻子臭骂喜欢的紧,如今听她这么说,觉得她并非如奶娘说的心思多的,而且就算是有别的心思的,放她在前院做些杂事,不进后院和老爷的书房,哪里就能打听到事情。
想想实在可怜她孤身一人,就后兵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将你留在府上,只是还要把事情与你先说清楚,如今朝歌人多事乱,你若是能安安分分的,我黄府虽说不是滔天富贵的人家,但也能护住你安稳,但若你有旁的心思,或想勾引不该勾引的人,说不得我这慈善人,也要拿你给这府里的众人提提醒,你可记好了”
喜妹再是憨,却也能听出黄夫人这话里的杀气,忙不迭的磕头说不敢。
难得说这骇人的话,黄夫人心也是砰砰跳的厉害,抬手吩咐身边的落梅将人带出去换洗,就闭眼歪靠着面露疲惫之色。
见着黄夫人这般,屋内众人也不敢再多言,落梅走到喜妹身边,伸手把人服了起来,带着她先无声对着夫人拘身施礼后,就领着人出去正房,去了她们这些奴婢住的院子,留在自个儿烧水洗洗身子,落梅就先离开片刻去给喜妹寻见干净衣裳换。
喜妹见着人离开,粗鲁的抬手揉了揉额头,嘟着嘴轻哼几声,低头看着脏乱的自己一脸嫌弃,伸手对着两热三冷的五个木桶一招手,就见它们好似被无形大手抓着一样,摇摇晃晃的飞到大木桶上,自动将水倒入其中,伸手进去试了试不烫不热,转了下身子那身脏衣就掉落地上,抬脚沿着木桶旁放着的木阶进去桶内,舒服的叹了口气。
坐在木桶里左搓又揉的,看着不一会儿就变黑了的水,胡喜媚脸也跟着黑了,想着姐姐吩咐的事,不解的小声埋怨道:“只是想让那婆娘死,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折腾。”
20王瑶惊言喜媚怒
王瑶就知道这喜妹定是心存疑惑,虽面上不敢表露,但私底下定是会胡乱言语,将手上的孩童手臂粗长的棍棒丢在地上,看着假装惊怕双手交叉,却是将胸硬挤出诱人深沟来的九头雉鸡胡喜媚,走到一旁的木椅前,费力的爬上凳子后,再抬头看见胡喜媚眼中的讽刺不屑,拍拍手笑说道:“别装了,我是来给你解惑的,你不是奇怪附在妲己身上的狐妖娘娘,为何除掉一个妇人,也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胡喜媚挑眉看着连想做椅子,也要费一番力气才爬的上去的五岁小儿,对其翻了个白眼讽刺哼笑,真是以为换了身皮,那股子熟悉的狐臊味,她九头雉鸡这么多鼻子就闻不出来了。
既然知道来人是谁,胡喜媚也就不需故作姿态,一双玉臂交叠放在浴桶上,下颚抵在胳膊上,眼睛上下审视的打量了一番小女童,一脸好奇问道:“玉儿,记得我与姐姐离开轩辕坟时,你还未启灵,怎么才不过年余,你就能幻化人身了,而且连那股子狐臊味也没了,若不是你日日跟着青狐妹夫,沾了熟悉的味道,你一进来我就把你给啊呜一口吃了。”
胡喜媚话说完,还假装要吃人的样子,把嘴幻化成原身对王瑶张嘴低吼一声,王瑶怎么可能会被她吓到,虽然不能动用灵气运转法术,可她身上也并非没有报名的东西,道祖所赐的先天之物,可并非只能用灵气运用的。
王瑶侧脸斜眼轻满脸不屑的轻哼一声,在胡喜媚见她如此一脸不喜,想要起身上来教训她前,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木棍,又对着半开的门外指了指说,“我说雉鸡姨,你若真有自己说的那般厉害,怎么就会敢没完成娘娘的吩咐,就在别人的地方乱说话,说倒是还罢了,却不好好看看有没有人在外偷听,你可知道若你嘴里的话,被门外的丫头传出去给黄夫人知晓,不说没法子完成娘娘吩咐的事,还会打草惊蛇让黄家有所准备,坏了娘娘费心思谋的计划。”
胡喜媚本见着王瑶那不屑的神色,心中气闷想起身揍她几下,却在听到王瑶后面的话时,心虚的顺着开了门缝的屋外看去,就见着门外露本是说去给她拿衣物,却未曾走远避在门边偷听的落梅。
虽是尴尬但总归是长辈,如此被玉儿这个晚辈出口不逊,心中还是略微有些不满,若非她是狐妖姐姐亲妹妹的女儿,恼羞成怒的将其吃了也难去心中不悦。
只是既然不能动她,胡喜媚脸上的笑模样也挂不住,嘟着嘴用着洗去纤尘,妩媚中带着点点娇憨的鹅蛋脸,哼声不悦道:“就算是我的不是,你如此说我又哪里是对了。”
王瑶敢这么说话也是想试探下胡喜媚,看她可是那种心思深沉的女子,毕竟封神榜的书王瑶并未细看,只是几部电视剧中看到过,这个胡喜媚虽敬畏听千年狐妖的话,却也不是没有争宠贪慕人间富贵的女子,千年狐妖一次次深陷,这个九头雉鸡精也并非没有推波助澜。
也是因为如此,王瑶才想拦住不让她入宫,而且这黄家可是封神榜大户,家中除了黄飞虎之父黄滚,黄飞虎一妻一妹、四子两兄弟,除三子黄天爵未死侍奉祖父黄滚,其余皆入了封神榜中做了仙宫神仙。
这样的一家人,想要尽快凑齐封神人数的王瑶,怎么会不上心算计,而且也决不能让人坏了她的计划,为了能平安的搅乱黄家,让其再没机会寻到由头叛逃西岐,放低姿态王瑶也不会觉得丢了脸面,跳下木椅,甜甜一笑,拘身施了一礼,娇俏道:“喜媚姨教训的事,实在是娘娘吩咐我来与您说事,竟见着那丫鬟在外偷听,且听见您说要害黄夫人的性命,脸上难掩怯惧之色要回去禀报,玉儿也是一时心急,这才说话过了的,还请喜媚姨莫真往心里记仇,玉儿在这儿给喜媚姨施礼赔罪。”
王瑶话说完,身子虽小施礼却稳稳的,小脸微微低着等喜妹说话。
胡喜媚虽暗中跟在千年狐妖身边,见识也早已不是初时一般,但总归还是不如在后世经历许多,还曾沉迷在宫斗宅斗小说的王瑶的对手,更何况如今的胡喜媚虽欣羡千年狐妖的富贵生活,却并未被其迷花了眼,是故看在狐妖姐姐的脸面上,也不会真的对王瑶记恨在心。
不过晾一晾去去心中闷气却不为过,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木桶内的水都凉透了,身子走出桶内,毫不觉得羞臊的在屋里边走边看,正想着没衣裳穿,可是用法术先变一身,就见着内室的矮榻上整齐的放着一身新衣裳。
见着连肚兜里衣都有的衣裳,胡喜媚知晓那落梅借口出去,定也只是想看她一人可会露出什么马脚,心中暗气这人真是心思多,对着余光一看还低头拘身赔罪的王瑶,心里也觉得不好意思,但马上开口就唯恐被她看轻,只好快手快脚的收拾好自己,这才走过去微微含笑,将王瑶请扶起身柔声道:“知错日后不犯就好,哪里需要行如此大礼,快快起身来给喜媚姨看看,瞧这眉眼与你姨母真是像极了,不过听姐姐说,你爹不是带着你和轩辕坟众狐妖去往别处避祸,怎么才不过半年就又回来了,可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要我说你们就不该走,既然弄出死狐挡劫的事,就都进去宫里享受人间富贵就好,哪里需要离开朝歌,千里迢迢再寻别处安身。”
王瑶听胡喜媚话里的些微埋怨,知道她对千年狐妖转她吩咐前来黄府之事,着实是有委屈压在心头,虽也想对她细细说个分明,但总归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假装不解对其应付说道:“玉儿谢过喜媚姨挂心,爹爹与我回来朝歌,并非是未寻着安身之处抑或被人欺负,轩辕坟众妖狐已被爹爹安置在一处海外福地,实在是爹爹心念我娘离开前对其嘱托,又知晓姨母这次听女娲娘娘吩咐所做之事,心中担心姨母此事做完,恐会被无边杀孽缠身,到时若商朝真的完了,那么纣王必定会身死,如此没了债主就定要寻个冤头顶缸,依着我姨母如今在百姓心中的名声,你说那个冤头除了我姨母又该选谁。”
胡喜媚一惊,想她心中羡慕姐姐能得纣王宠爱,还有宫里富贵奢华的生活,本也是想着能早早入宫,却不曾想三妹竟被恶道无辜打回原形,让她只得暂时歇了心思,在其身旁修行引来月华助其恢复修为。如今妹妹虽还未能幻化人身,但已恢复神智可自行修行,她原本是想能入宫借姐姐之势,也在宫中过几日逍遥自在的日子,却不想还未开口提,就被吩咐演了这么一出戏进来黄府,可心中本来的不甘怨气,却在听完王瑶一番话后,早就烟消云散,只是还担心姐姐身在局中。
一大一小两人并肩而坐,胡喜媚侧身一脸焦急看着王瑶,对其问道:“那此事该当如何是好,姐姐一心念着娘娘护我妖族之恩情,前来朝歌就一心一意迷惑纣王,祸乱朝纲损其国运,如今罪已犯下,可还有脱身的法子”
王瑶刚想回答让其尽心帮忙,就见着胡喜媚眉心一皱,对其抬手嘘了一声,食指与中指并拢凝聚妖力,对着门外躺在地上的丫鬟一指,就见那丫鬟眼睛猛地睁大,嘴里张合着无声发出惊喊,身子轻轻抽搐却不能移动丝毫,几息过就好似用尽全身力气,无力的闭目垂下头生死不知。
“喜媚姨,她死了”阻拦不及,王瑶一脸着急的问道。
将王瑶睁大的眼睛看做是害怕,胡喜媚不掩满脸恼怒的说道:“一个丫鬟死了就死了,更何况她竟敢装昏偷听,真是以为我九头雉鸡精,是那么好糊弄的,杀了她都难解心中不悦。”
王瑶一听这话,只以为那丫鬟死了,忙拍腿不顾人察觉,怒瞪着胡喜媚说道:“坏了,坏了,快看看她魂魄可还在,千万不可让其去那轮回之地。”
胡喜媚不解的看着王瑶,只是个丫鬟而已,哪里需要她这么大反应,“怎么坏了就是个丫鬟而已,若你怕没了她,黄贾氏哪里会对我防备,今晚我就先幻化成这落梅的模样,回去对其禀报一番,再寻个由头离府几日,或是直接跳了院子里的荷花池,那里不能将此事撇开,哪里需要困住她魂魄,想法子让其还阳。”
王瑶听胡喜媚这话,无力摇头说道:“并非是黄贾氏哪里,而是那丫鬟死了,魂魄定是会去到轮回之地,若被问起因何而死,将我们所说的话和盘托出,禀于天庭知晓,想来不需等这杀劫事了,我们就先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天庭,杀劫玉儿,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多少事瞒着我,快点一五一十对我说,若不然我真的让这丫鬟死了了事,总好过被你们这些至亲之人糊弄隐瞒。”胡喜媚不想只是弄晕了个丫鬟,就听玉儿口吐惊言,努力忍住心中因只被亲人隐瞒的怒火,随意将那丫鬟拖进屋里,伸手露出尖长锋利的指甲,放在落梅颈脖间,对王瑶威胁说道。
21成落梅王瑶入局
刚刚才有人用了的浴舍,地上还带着斑点的水渍,本是半跪着伸出如利刃指甲放在躺着少女脖颈间,眼中带着隐忍的怒火与受伤的胡喜媚,威胁的话说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瑶。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本以为才入人间不多久的胡喜媚,就算再是天生心思百转,却也不能与她相比较,不曾想只是几句话和动作,就让王瑶说出不该说的话。
不过这几日王爸已经打听到,那姜子牙已入了西岐帐下做那良相,封神之战不日即将事起,也只是狐妖与九头雉鸡精不问,若不然哪里会不知晓此事内情。
“喜媚姨,要说这封神榜杀劫之事,你若不是自行修炼的妖身,投了那收妖族的截教随意问个人,虽不能完全知晓内情,却也能知道这天地杀劫的事,龙凤初劫、巫妖大战都在此列。”封神榜虽未现,但姜子牙已得岐伯候应允修建,已算是圣人修德之士心知肚明的事,王瑶对胡喜媚说说也不为过。
胡喜媚听那两大劫难,眉头一紧心头猛跳,收了放在落梅脖颈间的手,面露惊诧恐怕的问道:“可是天道定要绝我妖族”
听胡喜媚这话,王瑶一时没想明白的一愣,不过想起那龙凤初劫与巫妖大战,最终死伤最为惨重的都是妖族,有别第一次的内乱自相残杀,巫妖大战就更是让曾傲视洪荒,身为天地主角的妖族,彻底伤了元气根骨再无卷土重来的机会。
如今妖族本安守本分,只想着安稳居于一处,却还是免不了再成为阐截两教斗乱的牺牲品,王瑶并非穿越成妖身,才对妖族偏心思量,只是在截教待着的那段时间,让王瑶看来妖族并非都是不可教化的,心中才生出怜惜之情。
胡喜媚久不见王瑶回答,心中实在担忧入了劫中的姐姐,慌忙就要起身出去浴舍,王瑶见她动作被惊回神,阻拦问道:“喜媚姨,你这是要作何”
“玉儿你让开,我要入宫去找姐姐把事情说个明白,这人间的富贵和娘娘的许诺虽好,可还是咱们的性命重要,若是连命都没了,还要那成仙做神的空话又有何用。”胡喜媚见着王瑶拦她,不好硬推就忙回道。
本就是稚童之身,王瑶哪里能拦得住胡喜媚,见她就要纵身化作妖云离开,轻叹口气引她看过来,才淡淡的开口说道:“晚了,姨母在琵琶姨被三味真火烧回原形,回了一趟轩辕坟时,就路遇避身截教的万年狐妖,就知晓了其中之事,更可况如今杀劫已因纣王无道,和姨母的推波助澜事起,若你还想留住姨母和你的性命,我们只能在这劫中费心暗自谋划,虽难能真的成仙成神,尚且还有如轩辕坟众狐妖般逃出生天的可能。”
胡喜媚并非盲目相信王瑶之言,确实是三妹玉石琵琶被恶道烧成原形,前一日还满脸怒火对那恶道想要挫骨扬灰的姐姐,就回了一趟轩辕坟看望众妖狐回来,不止身上带了伤,神色好几日都凝重非常,若不是胡喜媚要为玉石琵琶精引月华之力,轻易不得离开唯恐功亏一篑,定是会早早前去询问。
如今王瑶的话让其对上号,还想到千年狐妖曾许诺胡喜媚,待她助三妹玉石琵琶恢复神智,就会寻由头引她入宫享受富贵,如今却不论胡喜媚如何不依,只是冷脸对其训斥,下了引仙台不过半日,就好似有凶兽在后追赶一般,天一亮就命其速速离宫。
想到姐姐为护着她与三妹,竟在知晓可能会身死魂魄都无法依存时,还愿一人承受所有,若不是青狐与玉儿不知因何也知晓其中之事,该是为了让青狐知晓其中利害,护好轩辕坟内众狐妖离去,却还有良心的回来助姐姐一助,又露话被她察觉不对,被蒙在鼓里的胡喜媚,若是心思犯左阴暗些,日后见着狐妖身死,恐怕还会在旁冷笑说起活该,让其只想一个人享受富贵。
不过如今既然知晓,胡喜媚却不愿见着姐姐一人赴险,想起玉儿还有来传姐姐的话,长叹口气,微蹙柳眉又问道:“既然事已至此再多想已无用,玉儿,你姨母让你来传什么话”
今日前来发生事情太多,如今天色都已暗下来,被胡喜媚提点让王瑶想起今日前来要说的事,“喜媚姨,姨母让我与你说,这黄家一门忠烈,若此次封神的都是德行兼备者,想必黄家也少不了,只是万万不可亲手屠杀,恐被杀孽缠身,就算有机会能脱身也终会被因果报应在身,也是逃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胡喜媚点点头“嗯”了声,微微思量后说道:“我知晓了,此事事关重大,今晚入夜我会去寻姐姐细说。”
王瑶挑眉做无谓状,此事本就是真的,况且那狐妖深知其中许多事,不怕胡喜媚前去询问求证。
侧头看开了细缝的门外一眼,见着天色已暗,王瑶就对胡喜媚施礼说告辞,只是还不等她化成原形,胡喜媚看了眼身边昏睡的落梅,眼睛一转,不等王瑶反应,就伸手对她一指,将其变成了落梅的模样。
这变幻之术,妖族之人使出来,总比着人类修行要更真上一些,若不是能从中看出妖气,确实很难识破,王瑶感觉到眼前所视之物有些不对,那身边有她半身高的椅子,好似变矮变小了许多,奇怪的低头一看,就见着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样子。
“喜媚姨”王瑶一脸疑惑看着她,问。
胡喜媚歪头笑看着王瑶点点头,如她所料玉儿身上果然藏有异宝,妖物化形成人其中艰辛旁人难知,自然对着变幻化形之术,体悟比着旁的要更深几分,但就算是如此,却不能隐藏被施术者本身的气味和施术者的妖灵气,但玉儿被施术变化后,胡喜媚不止用灵眸都看不出她原身,就是该围绕其身的妖气也看不见丝毫。
只是胡喜媚并未开口多问,若非是如此她也不敢将其多留,真要是让玉儿有个好歹,她可真就是万死难赎其罪了,仔细看过确实没有纰漏,伸手就将真正的落梅抓着裙腰拎了起来,对着满脸疑惑眼睛不时瞥过她手上之人的王瑶,妩媚一笑,解惑道:“不用看了,你确实变成落梅这丫鬟的样子,我可是看你思量甚细密,这才愿意改了初衷,允你留下来帮我的,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可是,我爹不知,更何况我尚且年幼,能帮得上什么。”王瑶从未对这个世界有多少融入感,乍一听见胡喜媚说让她留下,想到要真的面对算计和死亡,她不是不胆怯的。
胡喜媚手上拎着一个人,走起路来却还是妖娆多姿,几步就走到变成与她一般高的王瑶身前,抬起空着的手轻抚上王瑶的素面,在那双不染清纯如水的眼角留恋不去,“就是这双眼睛,可真像极了你娘亲小九,丝毫阴霾凶色也无,但内里却早已腐烂变臭,遇见危险就只会说些小聪明的话,可眼中却露出毫不掩饰的怯色,让人不忍她真正看见血腥,可就是这样的小九,为什么敢拼了命的生下你,死前还看着你笑的那么美,我直到现在还是不懂。”
王瑶不懂胡喜媚为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说这一番话,但却知道她看出自己的胆怯,听她提起此身的生母,也让王瑶想起王爸在她小时候,常常抱她在怀里说那个温柔的有些软绵,却在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是不舍得打掉意外得来的孩子,最后虽是用伤害最小的剖腹产生下王瑶,自己还是心脏负担过重猝死。
不能说现代人都有的自私想法,让王瑶遇到危险虽然脑子会想办法,但却不敢真的去处理和做,只能说她自幼被王爸保护的太好,虽然有着点小聪明,但真遇到危险就会胆怯后退。
“我,”王瑶想要嘴硬的将话圆过去,却在抬头看到胡喜媚眼中的嘲讽时,说出的话变成了,“我一定不会让喜媚姨失望的,只是个小小的黄家而已,几个小计谋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个干净。”
话说完,王瑶脸上是信心满满,可心里却堪比吃了黄连,苦涩的让人直想呲牙咧嘴。
能看出王瑶那点小聪明的胡喜媚,怎么看不出王瑶眼中的苦恼,只是不知这封神之事还罢了,既然知晓那么留在这黄府,定就需要有人帮其掩饰,若不然偶尔前去宫里看望姐姐就难了,而且这王瑶虽说年纪小,面上还不能很好的隐藏心思,但是小聪明多,而且还知道轻重,想必这黄府之事,真要做到兵不血刃,还真有可能需要她帮忙。
胡喜媚脸上露出宽慰的笑,收起之前的装模作样,温柔一笑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我先带人前去轩辕坟,既然杀不得还需你爹爹将人看住。对了,我把你变的丫鬟名为落梅,正是黄贾氏身边的丫鬟,你该知道怎么禀说的。”
听见她话一说完,不等王瑶说需带的话,就见着胡喜媚紧了紧手上拎着的人,化作一阵妖风隐于黑暗之中。
只留下王瑶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随意扔在地上的破旧衣裳,想寻人来帮忙收拾,却恐人问起才进府的胡喜媚哪儿去了,只得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收拾干净,辛苦的大半个时辰,累晕了头的王瑶出了浴舍,正不知去哪里神情迷茫无措时,黄贾氏见落梅许久不回去,吩咐出来的丫鬟刚巧见着她,松了口气就要引着她回去院子,总算知道该去哪里的王瑶,一路小心翼翼的套话,又边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再没功夫去想其她。
22王瑶被惊知辛秘
王瑶一皱眉,忍下小腿的酸疼,这黄府实在不小,让她从后院丫鬟的居处,来到夫人所住的景春院外时,不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就是本身的住处和背景也都从小菊处知晓清楚。
刚到了房门外,不等王瑶想呼吸气平稳心情,就被在门外张望许久的丫鬟急忙拉了进去,学着领她进屋的丫鬟拘身施礼,就怯怯懦懦的低头站着,半句话也不敢说,直到黄贾氏等的不耐,不悦的轻瞥了眼王瑶,先开口责问,道:“哼,只是让你去问个话,探探那丫头的底子,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听到黄贾氏的责问,王瑶虽心中还有些慌,但却因有话头可接,又站了会子心下稍定了定,微微低头,诚惶诚恐又略带抱怨回道:“回夫人,此事实在怪不得落梅,是那喜妹粗鄙不堪,乡村野地家中连个浴桶皂角也无,若没人在一旁看着实在洗不了,就是这样小菊寻到我时,那喜妹也才堪堪洗了个干净。”
王瑶话说完,余光见着屋内的众人脸上都露出厌恶之色,还有那可能早先碰过胡喜媚的丫头,因这黄贾氏在不敢大动作,只用手上的帕子用力的擦着手。
不过王瑶虽偷看的热闹,可还知道身在何处,在瞄到黄贾氏身旁的婆子,眼中带着审视看过来时,就老实的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学着偷看到的丫鬟,面上露出厌恶嫌弃之色,再不敢多抬一下头。
虽说王瑶没有演戏的经验,但在职场之上,众人也是带着假面孔待人,而且王瑶自幼没有母亲,王爸心再细也总归有疏忽的时候,如此王瑶前世比着同龄人早熟许多,看人眼色更好似是与生就会的。
黄贾氏身边的柳婆婆,在听完王瑶的回话后,眼睛就一刻不离的看着,见她神情虽有片刻恍惚,但之后眼中的嫌弃厌恶之色,她已经努力低头掩饰,柳婆婆却还是看在了眼里,还有她衣袖裙摆处的湿润,想是如她所说,上前帮忙时不知晓沾到的,仔细看过后觉得她所说,就算不定全部是真的,却也该有大半是真,如此在心里微微思量过后,转头看着黄贾氏,提点的指了指王瑶微湿的衣裙,见其眼中露出了悟之色,点头表示知晓,才转回头去。
这柳婆婆是黄贾氏自贾家带出来的,是其母当年的陪嫁丫鬟,因为见多了府宅里面的腌臢事,又未见着中意之人,自黄贾氏出生就照顾她长大,说句逾越的话,柳婆婆可是将黄贾氏当做半个女儿疼,这黄府能有如今的兄友弟恭,和妻贤子孝,姑嫂和睦,可少不了柳婆婆从旁的提点,如此黄贾氏对其颇为信服,有她的提点黄贾氏也就不再责斥落梅,只让其把打听出来的话禀明清楚,就挥手让人下去先换身衣裳歇着。
而王瑶出了屋子,才注意到月以至梢头,接过院中丫鬟递过来的灯笼,借着只能照到两步远距离的光,脑中努力记忆的路,快步沿着小路回去丫鬟所住的小院,眼看着就要到离着浴舍只有几步路程而已的居处,还不等王瑶感觉不到,一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瞥过她的视线,真的松了口气,就被一厚实的手掌捂住嘴,借着院墙拐角处拉扯到一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本体是动物,王瑶在夜晚看东西比着白天也丝毫不差,如今被这么一吓,眼睛更是睁得更大,只是还不等她站稳开始挣扎,那倒影在王瑶眼中,身形壮硕高大,面容不知哪里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方脸深轮廓却稍带些稚气的少年,看着王瑶的表情很是满意,笑着轻挑剑眉略带流气的凑到王瑶耳边,暧昧的轻呼出气,问道:“梅儿,这么赶着可是要去找公子我”
王瑶站稳身子,本已准备借着面对面的姿势,屈膝抬高试出防狼第一式断子绝孙,却在听到来人自称后,只得忍下假装被吓到,屏住呼吸眼泪汪汪地“呜呜”摇头。
那人该不是真的想使坏,见着王瑶眼眶中闪烁的泪光,就忙将头扯离开,只是手却还不敢拿开,但捂的却没刚才那么紧,面露嫌弃的皱眉轻声道:“哎哎,大哥就那么好,都离家三载有余,你还这般记挂着,我黄天禄虽说未能离家拜得仙师,却也不定就输他多少,更何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