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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第19部分阅读

    。

    一旁的丫鬟看到温馨的模样,只是在一旁抽泣“好可怜的小姐。”

    温云霸哐当一下坐倒在地,他糊涂了。他始终不明白烙月有什么好,怎么就能让自己宝贝女儿这般痴迷呢,她还是我温云霸的女儿吗,他是我温云霸的女儿吗

    温馨走出闺房,跑到大厅之中。喊道“师哥师哥……”

    顿时之间,大厅中一片寂静,划拳闲聊的声音顿时没了。他们只见到新娘跑了出来,等不及拜堂便跑了出来。

    廖世忠不正是她师哥吗,这小娘子也太猴急了点,不就片刻之间吗,怎么就等不急了呢。

    众人忙把廖世忠推到了廖世忠的面前,只听温馨问道“二师兄,师哥呢,师哥呢”

    厅中一片哗然,新娘找的竟然不是新郎官。廖世忠一阵脸红,只是说道“烙月已经死了,我是二师兄,我是你二师兄廖世忠。”

    原来这小娘子找的是烙月啊,那个自称“自在人魔,替天伐道”的家伙,胆子也不小,竟敢只身闯进皇宫大殿,百官面前刺杀宣德皇帝,还能死里逃生遁到蜀国。

    可惜最后还是被温云霸找出来,给杀了。

    没想到这小娘子找的是这个人魔啊。大家都睁大了眼睛,来看这么好看的戏。正义门被称为东南第一门派,要是有些料子,从今往后江湖人士饭前茶后便有攀谈的了,只盼内容要更加精彩些才好。

    只见温馨一把抓住廖世忠,喊道“你还我师哥,你还我师哥”

    两人身处高台,其他人身在台下,就好是在看戏一般,仿佛还听到有人“哦”了一声,差点就要鼓出掌来。

    廖世忠也算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那丢得起这个脸,若她不是温云霸的女儿,只怕我廖世忠已经一巴掌打了过去。她既是温云霸的女儿,我便要多隐忍些。

    他将温馨甩开,温馨冷不防廖世忠这一甩,随即倒在地上。朱世文忙上前扶了起来,说道“师姐,这是你和二师兄的成婚大典呢”

    原来这小娘子喜欢的是烙月那小子啊,只是不知这才廖世忠会怎么办呢,做温云霸的女婿才能做正义门的掌门,若是这小娘子不喜欢你,你怎么坐这东南第一门派的掌门人呢。

    你要是做不了东南门派的第一掌门人,我们这群人又何必对你唯唯诺诺,你算个啥,没了这个女人你什么都不是。大家只是在心里冷笑,看戏的兴趣却是越来越浓。他们似乎知道,剧情的发展一定会很精彩。

    这时只见温云霸带着丫鬟走了出来,怒喝道“还不赶快给我扶回去”

    丫鬟慌忙将温馨扶了回去,众人一阵唏嘘,好似没有看够,只是不知道温云霸怎么收场。只见温云霸笑道:“大家继续饮酒,吉时一到,正常拜堂。”

    温云霸宗师身份,说话投足总有一定的威严,众人一听,八成闹不出什么事来。叹了一口气,便划拳的划拳,说笑的说笑,大厅之中又热闹起来。只是再来近廖世忠酒时,只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廖世忠。

    廖世忠全身不自在,这种异样的眼光烧得他难受。只是更恨烙月这家伙,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怎么不多捅他两刀,就这样让他死了,简直是便宜了他,太便宜他了。

    廖世忠虽是有砧板样的脸皮,这么烧下去也不是玩的。廖世忠走到温云霸面前,轻声说道“师傅,你看,我和师妹的成婚大殿是不是应该延后呢,待师妹情绪平复了,再……”

    温云霸忙说道“别说傻话,一切有我给你做主呢。”

    那知话没说完,只见丫鬟跑来说道“小姐朝舞剑峰去了,不知要干什么”

    温云霸一听,大惊,舍了廖世忠和众宾朋奔了出去。厅下之人心中暗喜,这小娘子果然不负所望,总能闹出点事来的,忙丢下酒杯追温云霸而去,都想看看还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

    温云霸奔到舞剑峰。远处的崖前,温馨回头看了他一眼,纵身跳下了舞剑峰。

    待温云霸奔到崖前,只见空空的岩石,温馨已然落入深谷。温云霸突然又坐倒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相信跳下去的那个人会是他的女儿。

    他唯一的女儿。

    可是这要怪谁呢怪烙月,怪烙月这小子,当初我为什么要收养他呢,我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呢,我为什要养他这么多年呢。没想到他死了还不甘心,还来抢走我女儿。

    温云霸突然只觉胸中积攒了庞大的怨气、怒气,一下子朝着崖前喊了出来。众人只觉耳膜疼痛,纷纷捂住了耳朵。都在庆幸,多亏离得远,要不然,真不知会不会他这声音振死。

    可是刚才那人死了吗,肯定是死了,这万丈悬崖掉下去,肯定是死了的。

    这小娘子果然不负所托,给大家带来了一场好戏、大戏。

    只是她宁死不嫁廖世忠,一心只嫁死了的烙月。看来这女子果真是个值得爱的女子,想想烙月也是幸福的。听说烙月为了她,一人独闯鬼手楚雄的“万人天罡阵”,却也是值得了。

    只可惜只是飞身一跃,从此香断,佳人不复啊。众人不免一阵概叹。却只见温云霸坐在崖前,不再动弹。大家明白,是该走的时候了。

    第二日正义山庄撤了红色绸缎,挂起了白纱纸幡。红事变白事,白发送黑发人,正义山庄也突然安静下来。

    冷风嗖嗖秋已浓……

    “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

    那藏草原睡梦中的烙月突然听到温馨叫了一声“师哥”,随即醒来,却只见圆月高挂,大江波涛;山谷中吹来一阵寒风,一人一狗一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烙月口中说道“馨妹,是你想我了吗我也想你了”

    可是有几个能像烙月那般遇难呈祥呢,温馨啊温馨,你真是一个又傻又笨的傻女子。

    第七十七节 夜中父子

    终于等来了天明。.

    烙月过不了大江,便沿着大江北上,心中想道总能找到这大江的源头,说不定哪里就是唐古拉雪山,乾坤圣湖的所在,却是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梦,心中念道“馨妹,你等着我,等我变强了,我就回中原找你”

    沿着大河北行十几日后,澎湃江水分成了无数的小流,水便也变得缓了。那下游的波涛汹涌与这上流的涓涓细流简直没有任何的可比之处,烙月心中一动,似乎有所领悟。

    功力法门若是也能如这大江之水,聚少成多,蓄势而发,岂不是也能像那大江之水一般,汹涌澎湃,动地摧山。

    烙月就地一坐,将散在全身的气流慢慢往手心聚集,一掌拍了出去,只见面前一颗小树蹦的一下折了下来,险些砸在烙月头上。火眼苍猊在一旁旺旺叫个不停。

    难道这就是温云霸凌空聚气,一掌振伤廖世忠的法门吗。烙月只是摇头,自己小聚一时都很难,但看温云霸却好似是在随意之间击出,而且距离比这远得多。

    当下烙月不去追究,牵了老黑马,和火眼苍猊沿着其中一条支流一直北上,又走了三五天。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挡住了去路,远远望去只见那山上仍是白雪皑皑,竟不是与山下同一片天。

    寻目望去只见山下有无数的黄点。烙月心想这黄点莫不是人家,便领了火眼苍猊一路赶了上去,谁知这那是人家,竟看到了满地血肉模糊的黄牛,血还鲜艳无比,想是刚刚发生不久。

    这些黄牛身上却不见上有鞍辔等物,与中原级家牛不同,大概是一群野牛。烙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突然醒悟,原来这群野牛正处在一个大盆地里面,想是这群野牛被狼群打了个围。

    看到这满目的惨象,想起当夜与狼群的一夜苦战,至今仍心有余悸。

    火眼苍猊却不如烙月般呆头去想,还没待烙月看清前面的景象,火眼苍猊已闻出强烈的血腥味,这恶狗刚一闻道血腥味,立马精神抖擞,飞也似的狂奔过去,只见他在野牛间东闻闻西闻闻,然后朝西南方向奔去。

    奔到山坡上对着西南方向狂吠起来。烙月忙走上山坡向西南方向远望,却始终不见一物。烙月干脆回到大盆地中架起篝火,准备吃顿烤牛肉。

    烙月捡材生火,取来几块新鲜的牛腿,用那藏刀叉着放到火上烤。一时间肉香扑鼻,可把烙月馋坏了。烙月吃过牛肉,天已渐黑。

    他心想还要继续北上,为何不捡些这满地的牛肉以备翻越这雪山之需呢,也就免了四处寻猎的艰辛,可是今天他不准备走了。这大盆地四面无风,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今夜睡足了,明日再走吧。

    烙月便给火加了材薪,准备睡下。却突然发现火眼苍猊仍然在山坡上久久地望着西南方向。他忙拿了给火眼苍猊留的烤牛肉,上到山坡上,将牛肉递到火眼苍猊面前,那知火眼苍猊看也不看烙月,一边吃肉一边却死死地盯着西南方。

    烙月搞不懂火眼苍猊在干嘛,干脆回到大盆地继续睡觉。那知刚刚入睡不久,只觉有东西在扯自己衣角,接着便是火眼苍猊的狂吠。

    烙月睁开眼睛,只见火已快要熄掉,火眼苍猊却是躁动不安;一会儿跑到西南的山坡上,一会又来推挡烙月,像是在警告些什么。

    “别闹”

    烙月那里明白,只是给火加了点薪又继续躺下,那知草地上竟然传来振动的声音,烙月大惊,莫非是狼群来了。慌忙狂奔到山坡上,那知此时火眼苍猊却不再躁动了,而是铆住了劲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烙月似乎又看到了当夜与狼群恶战的火眼苍猊,那种滴血的眼神,那种眼睛中的怒火,老黑马也在扬蹄狂嘶,来回奔走。

    烙月忙把薪火移上山坡,准备了大量的干材,没材了烙月就搬来了几头野牛的血肉骨架,不管怎样先赚够一夜的燃料。

    那知刚刚准备停当,只见西南方向两匹快马直朝这边火堆奔了过来,两人奔到火旁,见只是一人一狗,显然很是失望。烙月一看是一个白发老者和一中年汉子,打扮和中原不同,两人颈上皆配饰有一串兽骨连珠项链,想是当地居民。

    再向两人身后一看,只见无数双眼睛如鬼火一样突然停在远远的夜里。

    狼来了。

    烙月心里暗暗叫苦。奇怪的是,此时的火眼苍猊竟然一声不叫,眼睛直勾勾盯住左前方一双最亮的眼睛。老黑马也紧紧贴在烙月身后,不再奔跑。

    老者忙气喘嘘嘘地向烙月解释前面的情况,可惜他说的不是汉话,烙月是一句也没听懂。

    只见篝火稍微一灭,狼群立马就冲了上来,火眼苍猊当先冲了出去,夜空中立马传来几声狼的惨叫声,狼群突然镇住,退了回去。火眼苍猊从夜中从容回来,只见他一嘴狼毛,满身鲜血。

    烙月大赞一声“好个火眼苍猊。等一下看谁杀的多”火眼苍猊似乎明白烙月的意思,回头看了烙月一眼,好像是谁“你不是对手”

    只见刚来的老者和汉子见此情形,看着火眼苍猊说个不停,烙月猜想他们肯定在说“好狗,好狗”

    只见那汉子又慌忙地给火加上材薪,看到身旁的牛肉又架了上去,只见火拷下牛油,油落入火中,腾起了丈高的火苗,还散发出了阵阵肉香。

    狼群见火光冲天,一下不敢上来了,只在黑夜中等待这火慢慢灭去,再冲上来。为了不至于腹背受敌,三人忙用野牛尸体在身后堆了一堵厚墙,然后又加大了火量,如此这般,狼群便远远地停在夜里,不敢朝火堆奔来,烙月也总算是歇了一口气。

    那老者端详了烙月一下,似乎看出了他个是大夏的汉人,便用生硬的汉话告诉烙月“小兄弟不像是我们“那藏人”,也不像是北方的“乃蒙人”、“西厥人”,应该是东方的大夏汉人吧”

    烙月忙点了点头,那年轻的汉子忙撅起大拇指说道“真是个勇敢的汉人”

    乘着火势狼群不敢功上山坡来,可是这燃料已尽,那又如何是好。烙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误的样子,等他回头一看,身后的盆地之中多了无数的眼睛,烙月暗叫不好,真不该把背后的牛尸体墙也给烧了。

    牛尸墙一烧,果然被狼群给包围了。只见前方的狼群一声不响,走出来一头巨狼,一身黑毛,烙月突然一惊这不正是那夜的独眼狼王吗,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他呢,看来今夜又有一场苦战了。

    烙月正思考间,只觉后面风起,只见那老者被一头大狼扑倒在地,正要下口。那年轻的汉子忙一锤打了过去,只见大狼在地上翻个滚,头已经被砸得裂了。

    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将铁马镫解在手中,给了那大狼致命一击。烙月忙把火往中间拢了拢,让火焰燃得更高一些,可是已经是奄奄一息,肉尽油枯,不再有劲。

    狼群顿时马蚤动起来,没等烙月上去看看老者的伤势,火眼苍猊已经和几头大狼咬在一起,只听见夜空中一阵阵的惨叫和浓烈的血腥味,只听老人忍着剧痛叫道,“赶快把狗叫回来,围城一圈”

    火眼苍猊经好似听得懂人话一般,从夜里迅速撤了回来,只见他身上在流血,也不只是狼血还是狗血。三人一狗围成一圈,两人骑在马上,烙月却将老黑马围在旁边,一时间混战起来。

    烙月又岂是当日的病夫,一头大狼不知深浅,越上前来就要咬,那知烙月身子一斜,让过一扑,一把拉住狼后退,往后一扯,一条狼腿便被活生生扯了下来,大狼实实地砸在地上,还不知道自己后腿没了,还试图站起来。

    狼多烙月的手更快,只见一头母狼飞身又是一扑,烙月啪的一巴掌拍在母狼背上,只听一声骨头的脆响,脊柱已然折断。右手打到母狼的同时,后面又扑上来几头大狼,烙月大喝一声,临空一掌打过去,群狼只觉一排气浪冲了过来,啪啪全掉在地上,却是都没了声音。

    可就在此时烙月只觉背上微痛,好像是被咬了一般,转身时正好是一头大狼撞上来试图将烙月撞倒,那知烙月迎面一拳打过去,大狼头颅立即粉碎。烙月只觉后衣竟然黏在了身上,再看自己右臂,似乎在往下滴血,烙月以为是狼血也不在意。

    烙月月余来日日勤练魔功,已有小成,如今凭借绝世武功,几只狼他并不放在眼里,只是那老者和汉子,座骑已被撕为碎片,脏器撒得满地都是,两人也全身是伤,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烙月忙抽身跳到近旁。

    凡烙月走过之处,狼尸倒成一片,看得两人都傻了,那火眼苍猊也是个硬家伙,见烙月杀得凶狠,小狼母狼她那还看在眼里,直往那狼多狼大的地方奔去,只见他杀红了眼,烙月含叫了几声他才很不情愿退了回来。

    一看,火眼苍猊也是全身是伤,全身的黑毛被咬的乱七八招,露翻出了红彤彤白生生的仔肉,于是三人一狗又重新围城一圈。

    可烙月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全身无力,看着地上的狼血,他便忍不住上去喝,啖血冲动又起。

    那知没等大家打好主意,狼群又扑了上来。烙月突然觉得心中一热,两手抓住一头大狼,便往狼脖子上咬去,只觉一股股新鲜的血液流到喉咙里,烙月又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便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

    只觉周围突然静了,好像能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狼群也突然静了下来。如此一秒两秒……狼群突然一下砸了窝,齐刷刷朝北奔去。狼群走尽,只听近处一声狼嗷,黑夜中露出了一头大狼,却正是那黑毛狼王。他看了烙月一眼,才不急不忙地朝北奔去。

    烙月知道,和这条独眼狼王算是卯上了。

    第七十八节 巧施妙手

    狼群散了,可是这老者和汉子两人被烙月刚才的举动惊呆了,仍是没回过神来。.幸得火眼苍猊叫了几声,才找回了两人的魂,两人看着烙月,眼神却不再一样,既害怕又佩服。

    原来这两人是一对父子,老者名叫那措,年轻汉子叫桑吉,是当地的“那藏人”,烙月苦走多日,竟没想到,自己还在北那藏的地界。

    两人因家中亲人病危,出门求医,这才冒死黑夜赶路;那知遇上了狼群,如今死里逃生才得活命,却突然想起家中的亲人,心中好不愧疚。

    烙月却是腾起一种勇气,想自己与师妹温馨从小一起长大;温馨可谓神医,自己虽然懂得不多,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便自告奋勇告诉老者:“我也懂些医理,当下与其悲痛还不如这样:老伯带着我先去家中看护,而桑吉兄弟则火速去请医生,如此两不耽误,才是最好的”

    那措老汉听闻烙月懂得医术,心中大喜,便依烙月之计行事。

    桑吉骑着烙月的老黑马去请郎中不说,烙月随那措老人向西走了大概十五六里,天已经亮了。

    再翻过一座草山,只见远处的山坡上散放着百来只白色的羊群。那措老人见此,乌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老人慌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马上玩耍。

    两人用那藏语言说了几句,少年便跳下马来将缰绳交给老人,又见他吹了一声口哨,身后奔出来两匹骏马,其中一匹竟然没有上鞍,少年牵了一匹交给烙月,双手合十,似乎把烙月当成了佛爷。

    两人骑上快马一直朝西狂奔,又走了大概两个时辰,便见前方一个白色的藏包,藏包前还躺着一只雪白漂亮的大狗,模样与火眼苍猊有几分相似,只是个头笑了些。

    白色大狗见到那措老人便迎了上来,猛然发现烙月,丝叫一声,扑了过来。那知那措老人断喝一声,它便委屈地回去躺下了。

    烙月才发现,两人急于赶路,火眼苍猊被扔下了,要是它赶到,说不定两狗会有一战也难说。

    这时藏包中走出来一名满脸泪痕的少妇,见到老人和烙月也是破啼为笑。生病的原来是那措老人十二岁的小孙女“月奴”。

    烙月忙上前一看,只见小姑娘双目红肿、全身发青发紫,唾液蓝色,舌凉,导热异常,已然昏迷。

    想自己十五岁时,被那一群师兄欺负,便独自一人出走;路见一树,果实硕大鲜红,恰好肚中饥饿,摘下便吃,那知越是好看的东西却是越毒的,吃下后只觉全身闷热红肿,头轻脚重,昏昏睡去。

    幸好温馨及时赶到,采了果树的几片黄色,碾汁给烙月服下,烙月便醒转过来。

    从此烙月知道这种有黄叶、果鲜红的树名为“同生共死”,只因他毒药和解药长在同一颗树上,所以得名。烙月忙问道“附近可有“同生共死”树”

    那措老汉只是摇头,根本就没听过世间有这么奇怪的树。烙月忙说道:“这种树七月开花,八月结果,九月果熟;树矮枝多,叶黄奇丑,果红鲜艳。”

    那措老汉稍一回忆,说道:“是有一种树和你说的有点像,只是我们不叫同生共死。”

    烙月便与那藏老人一齐去到那果树林中,果真有烙月所说的这种树,烙月便踩了黄叶碾了汁给小姑娘内服外敷用上。没多久这小姑娘便热退肿消,醒了过来。

    原来是孩子嘴馋,吃了那“同生共死”果,也不怪孩子,那果实鲜艳无比,也是当真诱人。

    那措老人想烙月昨夜与狼恶战的情形,又联想到今日的神奇手法,那措老人开始犯糊涂了:眼前的人到底是恶魔呢还是活佛呢你看他吞饮狼血的模样当真吓人,可是如今他一脸安详,却又在救人

    桑吉请来郎中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在藏包外奔跑了,一问之下才知是烙月救了小姑娘。那郎中忙向烙月请教高招,烙月只好把情况告诉他了,可那大夫哪里肯信,只当烙月不愿授密,只得郁郁地走了。

    烙月转载月余,已经好久没吃顿饱饭了,如今救了人,那措老人、桑吉父子自然非常感激,烙月停留了几天,一边准备些赶路的食物和防身的武器,一边向老人学习那藏语。

    那知桑吉见烙月夜中杀狼的手法高明,要拜烙月为师,修习法门。烙月这才细看桑吉:只见他腰圆背阔,肩挺臂长,耳大目聪,心沉神稳,行动坐卧却有一种霸道之气。

    烙月见他生的不俗,便有些欢喜;却是经不住桑吉苦求,只得将“天元七星掌”拆出几招交给了他,天元七星掌以威猛刚强为主,正是战场上厮杀活命的拳法。

    烙月只希望桑吉可以不再吃狼的苦头,那知小姑娘月奴见父亲学拳,自己也跟着学。看着小家伙学着父亲桑吉打着威猛刚强的拳法,可爱极了。

    烙月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小姑凉明眸薄唇,样子与温馨倒是有几分相似;心中想起了温馨,烙月不免悲从中来,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馨妹呢。

    不知觉间演练了一遍为温馨创的一套剑法:清风十三式,却是轻灵飘逸至极。那知月奴一看便零零碎碎地也出了十三式,烙月一看小姑娘却是个练武的料子,趁着性子又将“清风十三式”演练了几遍,小姑娘看得痴了,也不知她学会了几招几式。

    教完拳剑,烙月准备继续北上,去大雪山中寻找乾坤圣湖。那知一听说烙月要翻过雪山北去,那措老人和桑吉慌忙阻止,只听那措老人说道:“这雪山高耸入云,与下不同天。上面终年风雪嗖嗖,既无食物,又无取暖物件,你这般北去,只怕不被冷死,也被饿死了”

    桑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这山上从未有人走过,无路可寻,又经常雪崩,走到上面真的是十死无生啊。”

    烙月只是淡淡一笑,只是不听劝告。可是烙月还再等,等那条邪恶的恶犬“火眼苍猊”。自从烙月来到那措老人家里,火眼苍猊便不知去向,这些天也不见露面。

    火眼苍猊是个奇怪的狗,它不爱在人多的地方,也从不见它与其他同类在一起;它似乎是这世上唯一的孤独者,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证明它的存在。

    烙月只好又将拳法、剑法又给桑吉父女细细地讲了一遍,并交了他们气血修行的法门。

    一边教桑吉父女练功,一边等火眼苍猊。又等了三天,还是不见火眼苍猊,只怕是不愿与烙月同行吧,这家伙是我行我素贯了的。烙月便一股背囊,上路了。

    他要翻越眼前的这座雪山,寻找乾坤圣湖,向北进发。

    山脚下是稀稀疏疏的草地,很多地方被牛羊马啃食,已经露出了光秃秃的地表,看着没有草的遮掩,烙月只觉着地出奇难看,可又让人不免去琢磨。

    烙月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这地上的黑土,它至少还有我去关注探究,我又有谁来关心谁来问呢,想着想着竟然觉得辛酸起来。现如今连“火眼苍猊”也不再和我一道了,看来它也是厌倦我了。

    烙月回头望望来路,只希望那条恶狗还跟在身后,也许是它有事耽搁了。这一回头烙月也惊讶不小,只见桑吉家的小女儿“小月奴”远远跟在烙月身后。

    烙月忙放下背囊走了过去,只见小家伙颤巍巍地端着一个碗,所盛的东西已经撒得一滴不剩。烙月忙问“你这是干嘛”

    小家伙把碗递到烙月跟前,用那藏语说着话。烙月也听不懂,想她的意思时把碗中物喝掉的意思,烙月便接过碗喝了,只觉碗中有淡淡的马奶香味。

    没想到烙月单人独行,来送行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烙月想着心酸,可是转念一想,人间但凡有聚便会有散。我与馨妹相守整整十八年,如今不也是东西相隔万里,难见一面吗。

    烙月根本就不知温馨被跳下舞剑峰的事,可见人世间的事都是奇妙的;烙月还只是苦苦思念他的馨妹,若是温馨去到黄泉,又苦寻烙月,那又会是多么凄凉呢。

    造物弄人,偏要叫着一对本该相守的人,阴阳相隔,不得相守。可见人世间的事还是悲伤来得更容易,更持久。对于快乐只是浮华的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所以不懂得珍惜快乐,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真该细细想想自己的处境。

    烙月忙告诉小家伙,示意让他赶紧回去。月奴这才依依不舍的捧着泥碗回去了。

    烙月终于踏上翻越雪山、寻找乾坤圣湖的历程。

    人无法理解他哪来的勇气,哪儿来的胆量。其实烙月既没有这份勇气,更没这份胆量。只是死过之人,在他心里,下一刻死掉并非不是一件好事,生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煎熬,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所以这小小的雪山,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最多不过一死罢了。最好的是他有可能能够找到传说中的乾坤圣湖,完成自己的心愿。

    第七十九节 唐古雪山

    烙月这次翻越雪山,没了秋老汉赠送的老黑马,没了火眼苍猊。.有一大袋那措父子送的二十来斤的风干牛羊肉,一把那藏短刀,三袋青稞酒,大的两袋是那措父子送的,小的一袋也是那措父子送的,只是烙月将它盛的秋霜送的酒囊中,还有一套那藏衣服和一些伤药。

    总共加起来有七八十斤的重量,烙月身负轻功本领,这些东西虽是他的负担,但是也勉强无事。

    唐古雪山东西绵延万里,终日只见云雾缭绕,看不到长度,也估计不出高度。烙月也懒得去考虑这许多,哪里离他最近,他就从哪里开始攀登。

    走过草地,地面便开始攀升,烙月知道自己已经来到山脚下。只见山下遍布着一些并不茂盛的树,虽然秋季正浓,可是这些树并未落叶,烙月走进一看,才知道不是没落叶,只是这些树无叶可落。

    树小不直,叶小得和针一样,有点像是松树,可是又不是,松树烙月还是认得的,烙月将手伸到上面,虽然带着手套,还是感觉到一种刺痛感,这树叶的坚硬程度可想而知。

    烙月既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树,以为自己在这雪山上肯定会找到乾坤圣湖,干脆就给这片针叶林命名为度生林,树便叫做度生树。

    走过度生林,山势便更加的崎岖了。从林中透出的风也开始寒冷起来,烙月知道自己和雪山越来越近了。心中也是多少有些害怕的,我孤身一人步入这神鬼莫测的雪山,生存下来的机会定当是不大的。

    烙月将包裹背囊放下,吃最后一顿熟食,想最后一遍馨妹,就走吧,就将生命交给雪山吧,烙月此时已然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不找到乾坤圣湖,绝不下唐古雪山。

    烙月还是不够坚强,这雪山算什么,多少磨难他不也闯过来了吗,但要放手去搏,还怕越不过这小小的雪山。

    于是烙月也不生火,胡乱嚼过几块干牛肉,喝过几口青稞酒,拾起地上的背囊,继续往山上攀登。

    很快完全走出了度生林,放眼一看,已然看到了白雪,烙月所在的地方是个大雪坳,两面高山积雪,风一吹便将风雪全部鼓到了雪坳里,所以别看这两山的中间,山势最低,应当最容易攀登。

    可是这雪积在山坳之中,也不知道是否踏实,若是不踏实,一脚踩出一个洞,人要掉将进去,天寒地冻,又无人施救,只怕撑不了多久,也会在里面变成冰尸。

    从现在开始烙月每走一步都要细细地想清楚,否者一步走错,他便会命丧于此。

    抖了抖身上的背囊,呐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只觉冰入肺腑。他忙运功相抗,顿时寒凉散去,烙月也暖和起来。

    避开山下的雪坳,烙月选了西面的山脚往上攀登,脚踏在雪地上,很快便被冰冻的麻木,失去了感觉,而且这山势渐高,空气越加稀薄,烙月只能不断地调整吐纳的节奏,才能适应不断变化的天气。

    翻过第一座小山,烙月真正地来到了唐古雪上之中。

    前后一片雪白,刺得眼睛发痛,听人说在这样的情况,眼睛会害一种病,极易失明。

    烙月要是在这个时候被白光刺下了眼,那才亏得慌呢。烙月只能是不刻意去看这片雪白,多将眼睛放在自己的身体之间,他甚至撕下一截衣服,戴在眼睛上,让自己从衣服的线条之间去辨别前路,以免被雪光刺瞎了眼。

    烙月最担心的不是眼睛害病,而恐怕的是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监视着,并且他知道这个东西不是火眼苍猊,火眼苍猊不会监视他,而且火眼苍猊只是一只,而这次他感觉到的不仅仅是一只,而是一群。只是在那里,烙月还没有看清楚。

    这里的血相对山下,坚硬了很多,就算烙月背着背囊,也不能将它踩踏,烙月轻轻跳了几下,还算坚硬;他便放心的走了。

    日落西山,可是雪山没有黑下来。白雪映着阴森森的月光,让原本死寂的山变的更加的恐布。

    一人独处深山,连呼吸声都有汹涌澎湃的效果。

    烙月也走得累了,想找个地方歇下来,那知刚一踏出脚,只听卡擦一声,烙月一脚踩空,竟然掉到了一个雪洞中。

    摔了一跤,烙月只觉膝盖发痛,却是来看这雪洞。雪洞很狭窄,从上到校几乎都是成圆形,一人多高,洞壁之上,还有器具开戳留下的刮痕,烙月用手指试了一下冰面。

    风雪成冰,很是坚硬,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或则动物才能挖出这样一个坑,而挖这么一个坑又是为了干什么呢烙月想到这里,慌忙将包裹扔出洞外,自己也施展轻功越了出来。

    刚一出来,烙月又捏了一把冷汗,只见后方奔来二十几只大狼,领头的豁然正时候独眼狼王。

    烙月顿时大怒,这独眼狼王怎么又跟上来了;都说狼是最记仇的动物,难不成这狼王将我当成了他的仇敌,非要将我吃了不可吗,如今身边没了火眼苍猊难不成烙月在山下久等不见火眼苍猊,难道是被这厮给杀来吃了。

    烙月月想越是生气,正要发作。那知独眼狼王见烙月跳出了雪坑,当即就停下了,根本就不上前相斗,带着狼群转身便走。

    烙月苦叫,想要越过这雪山,本已经很难了,再加上这么个东西,岂不是更难。

    心下发虚,难道这雪洞是这独眼狼王挖的。可是烙月当即放弃了这个想法,不管狼多么聪明,到底只是一只野兽,这么复杂的圈套他是想不出来的,只怕这雪山之上还有其他人存在,只是他挖这个雪洞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烙月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懒得去想。看着独眼狼王带着狼群退去,顿时在山背后发出了狼嗷;这好像是一种挑战,仿佛是给烙月说道“我们已经卯上了,你就等着受死吧”

    狼嗷在山谷中回荡,比那死尸般苍白的月光还来得恐怖,烙月也不禁为之流了一身冷汗,寒风裹着冷汗,烙月更冷了。

    看来要挺过这样的夜晚像平常一样起卧只怕是不行了,要是躺在这雪地上睡觉,只怕不用等到天明便已被冻死。

    烙月忙找了一个背风的山崖,将背囊垫在上面,在盘腿坐到背囊之上,闭目默运功法。雪山一片寂静,荒芜人烟,刚才的狼嗷也消停了下来。烙月坐在雪地之上,月光之中,很快静下心来。

    不受外界的惊扰,烙月很快进入了气血周转回流的状态,一夜下来也不知道他将魔功默运了多少遍。待到天明,烙月不仅没有被冻死,反而在额头之上浸出了细汗,没想到这魔功还有这许多好处。

    吃过早饭,就是干牛肉、干羊肉,烙月继续往北走去;走了一个上午只见远远的一座雪山比周围的都要高,当真有一截被云层遮掩,看不到模样,烙月大喜,难道这就是乾坤圣湖的所在地吗。

    烙月便向这最高的山走去,那知看着虽是极近的,那知烙月往北一连走了两日,这雪山还是在远远的天边,竟好似压根就没和他拉近距离。

    这更让烙月吃惊了,也激发了烙月的好奇心,并且他更加坚定,乾坤圣胡一是在这雪山之上。

    他不见与雪山缩小距离也不气馁,继续往北而去,随着背囊中的牛肉羊肉和酒囊中酒的消耗,烙月身子越来越轻松,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重量了,烙月但凡不休息,便使足了叶落无声的轻功,极力在雪地中狂奔。

    如此这般夜晚不停的修炼魔功,白日不停的使用轻功;不知不觉间烙月轻功更胜从前,魔功的功力也大增,渐渐便运用自如,不再欲念所惑,心魂被摄,这是量的改变,也是质的飞跃,只是烙月不自知罢了。

    狂奔五日烙月终于来到大山脚下,只见山下风雪覆盖,山上与云相接的地方却露出了灰白色的岩石,烙月大惊,为何这上面没有雪呢,难道这上面真是乾坤圣湖所在;乾坤圣湖嘛,自然不会是冰;既然有水,难道雪融化了吗。

    烙月更加坚信此处便是乾坤圣湖所在,烙月大喜过望,竟然“哈哈哈”笑将出来,那知这声音还没停,只听山上咔咔几声碎响,山上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