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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第23部分阅读

    才加快脚步,不多久果然从一个石洞中走了出来。

    山洞前面是条峡谷,谷中还有流水在趟;众女子逃出地狱,获得自由,欢喜异常,纷纷跳进河中去洗身上的污臭。

    阿娜日一看“这不是天葬场北面的峡谷么”

    烙月点了点头,只是谁会想到,这峡谷背面的山体中,藏有这么大的一处宫殿呢。

    正思索见只见对面山顶之上豁然立着一个黑衣持刀人。烙月大惊,这不是那夜中劫持西厥少女的黑衣人吗,难道这山体中的宫殿,是他所建。

    烙月不假思索,鼓足真力向山顶奔去,只是待他跃到山顶,黑衣人执刀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回头再看河水之中,众女子已将外衣脱去,在水中嬉戏,水湿内衣,将一群人的身材曲线尽皆展现在眼前。

    “黑唐古”

    烙月一看,是阿娜日在叫他;随即张开双臂从山顶之上飞了下来,阿娜日正在惊讶,只怕烙月摔将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那知只见烙月确如一只大雁,竟然慢慢飘落,轻轻落在她的面前。

    “怎么了”

    “你接下来要怎么去找你说的少女呢”

    烙月也不知道,只是摇头。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烙月这才记起,西厥少女曾经告诉过他,她叫“月奴”。

    “月奴她好像是叫月奴”

    阿娜日笑了,只听她叫了一声“月奴”水中立马走上来三个女子,问道“叫我们干嘛”

    这有很多人叫月奴的,只怕这月奴不好找。烙月心中想道,这女子身份不凡,自然不会取这众人都会取的名字,多半她告诉我的这个名字也不是对的。

    烙月顿时想到,我要是没及时救了你,怪就怪你自己心眼太多,竟然没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好不生气,只想放下不理,不管她死活,可又有些不忍,好歹她也是在我眼前被劫走的,我怎么能不管她呢。

    烙月忙问道“你知道什么样的人贯使金针吗”

    阿娜日只是摇头,她本是个平凡女子,又怎会懂得这些江湖中事呢。

    只是烙月也搞不清这江湖中贯使刀,轻功高,还能骤发金针,夺人性命的,他还真不知道。

    其实大夏之中烙月见到过使金针的人,那就是当红御医欧阳天。只是他没想到罢了。

    “从这里,你们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吧”烙月问阿娜日。

    “你要走了吗”

    “恩”

    烙月说完,复又跃上山顶,向大德法王的营寨飞去,还好他身上还有一块虎符铜牌、一支夺命金针,知道调查的方向,也算没有丢掉线索。

    阿娜日看着烙月消失的山头,心中突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他会去哪里呢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烙月来到大德法王所在的营盘,猛然却看见阿日斯楞也在,烙月忙上前去打招呼。

    “阿日斯楞”

    阿日斯楞回头一看试烙月,大喜过望,忙说道“担心死哥哥我了,我以为你被……快,跟我来。”

    说完阿日斯楞朝营外快步走去,烙月忙紧随其后,跟了出去,待离大德法王营盘远了,阿日斯楞这才坐了下来,解下了腰间的酒袋喝了一口,然后递给烙月。

    烙月结果酒袋,他确实渴了。

    “你怎么这么怕大德法王啊这可不是你阿日斯楞的性格吧”

    “你懂什么”

    烙月笑了一笑,这次很真诚,然后把酒袋又递给阿日斯楞。

    “你说说这大德法王有什么好怕的”

    阿日斯楞看了烙月一眼,说道。

    “国师老爷是大王最喜爱的王子和最喜爱的公主的武艺老师你要是触怒了国师老爷,只怕不用国师老爷动手,这王子和公主任意一人一条命令下来,你就活不成了”

    “我不是你们西厥的臣民,只怕你们的公主王子是管不了我的”

    阿日斯楞只是摇头,从来没见过这么倔犟的小子,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等到闯出祸来,只怕是晚了。可是他却很喜爱这个汉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对他阿日斯楞的胃口。

    只见烙月拿出一根金针递到阿日斯楞的眼前,问道。

    “你见过谁用这样的武器杀人吗,直刺眉心,一针毙命。”

    阿日斯楞接过金针,细看了一阵,说道“我们西厥人都惯常使刀,这么细的东西是使不来的,要达到你所说的直刺眉心,一招毙命,那就更难了。”

    阿日斯楞微微一思考,说道“但是我听说西域有人会使这样的金针,而且百发百中,也能一招毙命。”

    烙月双目一亮,那地下宫殿中的饭厅不是也有西方的风格吗,这两个东西,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有这样的人来到草原吗”烙月问道。

    “有,但是不会是他”

    “谁”

    “国师的侍卫长阿罗多”

    又是国师。虎符铜牌与国师有关,金针又与国师有关,这不会又仅仅是一个巧合吧,烙月对这个大的法王国师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阿日斯楞看到烙月的表情,心中知道烙月绝对是会去找大德国师的,阻止也没用,问道:“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让你如此奔波啊”

    烙月已想到这西厥女子,心中就来气,心眼特多,就连她的真名也未曾知道。

    烙月又笑,这笑有点苦涩,可是一般人很难品出来。

    “一个碎女子”

    阿日斯楞看了烙月一眼。

    “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不管你武功多高,遇到大德法王你也是无可奈何的,他的功力在这草原上无人能敌。就连他那侍卫长阿罗多也是个凶狠的角色,一般人没人敢惹他。”

    哈哈哈,烙月笑了三声,万事最坏,不过就一死嘛,更何况我烙月身似浮萍,是生是死,却无多大区别。

    “我倒要去闯闯这国师的营盘”

    “真要去那我陪你”

    烙月大惊,我与这阿日斯楞不过打过一次架,喝过两口酒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肯和自己一起去闯这也令他害怕的国师大营,他怎能不感动。

    “你不怕阿罗多不怕大德法王”

    阿日斯楞也大笑三声:“这草原上还没有我阿日斯楞害怕的事,万事最坏,不就是头上一个疤而已。”

    烙月心动,这竟然与自己想法如出一辙,要不是阿日斯楞会读心术,这样的朋友,不交可惜。

    烙月拿过酒袋,狠狠地喝了一口,倒在地上睡起觉来。

    草原的秋季异常的冷,很快天就要下第一场雪了;烙月仰卧在草地上,已经有了很重的凉意,看着风云动荡的天空。

    烙月又想起了温馨,想起了他的馨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到她;可是又想起了西厥少女。

    我难道是上辈子欠了她吗,我为什么一和她相遇,就得不停的救她呢,而且这小妮子还将我捆起狠狠地打了一顿。可是如今我却还在挖空心思,费尽心机的去救她。

    等把你救出来,我非也打你一顿不可。

    草原的黑夜很快就来了,北风阵阵,刮得肌肤生痛,如有刺扎。

    大德法王营盘中,稀稀疏疏的有几个帐包中亮着油灯,整个营盘只听得到风的声音,其他的一概被掩盖了。远远看来,只见营盘中几个穿着厚实麻布的兵士还在巡逻,只是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抱怨什么。

    烙月和阿日斯楞乘着黑夜,乘着风声,闯了进去。

    第九十一节 营盘风声谢谢鲜花,加更一节

    北风呼啸,吹得营中锦旗胡乱飞舞,噗噗噗乱响;老人们都说今年的草原不太平,只怕要有雪灾,大雪灾,要不然老天爷不会吹这样的风,刮这样的刀子风。.

    幸好这个时候人畜都没在外面,要不然怎会受得了,不被这风吹死,也非得吹下一层皮。

    附近周围的草场都打光了,就是为了储备充足的草料,好走完这个漫长的冬季。

    冬天时牲畜的丧季,被风刮死,被雪淹死,被狼咬死,被饿死,所有的灾难都会在冬季向牲畜袭来。

    不管是马、是牛、是羊,都得承受这样的灾难,熬过了也不见得有光明,这是一个绝望的丧季。

    草原上的男人们、女人们、老人们、孩子们,他们也都得接受这些考验,每年都如此,从不改变。

    所以即使是小孩,他们的皮肤也是非常的坚硬,就是被今天这样烈的刀子风给练出来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存下来的人都是强者,都是草原上喝烈酒,吃血肉的汉子。

    烙月今天就是为了一个女子,一个一直欺骗他,甚至连她真正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也来接受这样的考验。要不是在唐古雪山上,烙月早就习惯了这份寒冷,那么现在他肯定会退缩的。

    这实在不是一个人该待的地方,也不是一个人该该活动的时候,而且烙月和阿日斯楞今天还选错了去找的对象。

    这个人是西厥人的国师,这个地方是这个国师的地盘。

    果然,事实证明了我的话没有错。

    没等烙月和阿日斯楞走到营中,已然惊起了营盘中的猎狗,不管人睡得多熟,可是狗的耳朵永远醒着。因为人是眼睛看世界,而对于狗,在夜里,它们是用耳朵看世界。

    猎狗狂吠,立马带动了营中的其他猎狗,这就像一场瘟疫,顿时在营盘中炸开了锅。

    烙月见夜伏失败,与阿日斯楞就要退出大营,那知转过身来后,才发现帐包之上立着一人。

    借着月光烙月看着这人,高个子,瘦骨头,烙月虽是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直觉告诉烙月,这人是侍卫长阿罗多,除了他没有别人。

    “天寒地冻,风如刀,不知道两位进到国师营盘中,有何计较啊”

    阿日斯楞忙上说道。

    “侍卫长息怒,小人半夜失了马匹,见这风刮得太烈,想到营中求个安生避风的地方,打扰侍卫长大人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阿日斯楞拉着烙月忙要走。

    “你是阿日斯楞吧,你也会在夜中都掉马匹吗你不是这片草原上最好的牛倌,最好的马倌吗”

    “侍卫长大人笑话了,小人也是一时疏忽”

    说完拉着烙月就要步出营盘,只听阿罗多又说道:“另外一位兄弟是谁呢我怎么没见过啊,刚来草原的吧”

    阿日斯楞忙说道“侍卫长大人笑话了,这是我兄弟黑唐古,侍卫长大人不认得他”

    “你兄弟,你总共有几个兄弟”

    这话还没说完,烙月只觉夜空中飞来一个物事,飞速极快,却是朝烙月的凤池岤扎来。

    烙月一惊,莫非正是那夺命金针,黑夜之中,看岤如此之准,当真是夺了了天人的造化,烙月忙假装摔了一跤,勾下头去,这金针才嗖的一声从烙月头上越过。

    “好了,你们不用走了,就在营中住下吧,明日再走不要因为我的害了你们的性命,这风可大意不得。”

    说完阿罗多窜下帐包,进到营中的帐包中,不再出来。

    两人硬闯不行,被安排到了一个小帐包之中,只得暂且在营中住下;只是一探不得,别人已经有了防备,再闯必然有失。

    烙月却是心惊,先说身法,阿罗多是何时跃上帐包的烙月不知道,等他看见时,恐怕阿罗多已经观察他们多时了。

    再说心机,阿罗多分明已经看出了烙月是生人,却不言明,反到将烙月和阿日斯楞留在营中;若两人心中当真有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然会有所行动;到时候他刚好抓个正着。顷刻之间,他便转了这么多心眼。

    这人不仅聪明老练,而是做事果决。

    最后说武功,黑夜之中对烙月发针,而且拿岤奇准,若非烙月通了任督二脉,耳力、目力提升,只怕现在已经死在他的针下,做了亡魂。

    不管如何,烙月总算探得,西厥少女被劫极有可能与阿罗多有关;和阿罗多有关,自然就和大德法王脱不了关系。

    只是为何其他人少女都运到天葬场的地下宫殿,单单把西厥女子放到另外一个地方呢,而且这个地方又在哪儿呢

    “好险啊兄弟,我说这阿日斯楞和大德法王都不好惹,这下你总该信了吧幸亏他没认出你来,否者你现在就必死无疑了。”阿日斯楞坐到炭火旁边,还只是后怕。

    “未必说不定他早就认出了我只不过不说罢了”

    阿日斯楞也不是笨拙之人,心中后怕,这国师大营的确不太好闯啊。

    “接下来怎么办呢,兄弟”

    “睡觉呗,折腾了半夜,你也应该累了吧”

    阿日斯楞很是奇怪,问道:“睡觉你不救那少女了吗”

    “我想救啊,可我也得先睡足了觉再找吧”说完烙月合了外衣倒在了毯子上,阿日斯楞摇了摇头,也倒在了毯子上,不多久便传来了鼾声。

    夜又重新静了下来,只听到风的呼啸声和阿日斯楞的鼾声。烙月轻轻起身,走出了帐包。

    烙月轻功是极好的,堪称叶落无声,狗又哪能察觉得到呢;要不是阿日斯楞的步伐重,呼吸深,是惊动不了狗的。

    不过烙月现在也学精了,他捡几块石头在手,见狗就扔,直接砸在头上,一石便晕,倒也不碍事。

    腾落间烙月来到了阿罗多的包外,只听里面一个小子说道“两人都睡了,现在都打起了鼾声。”

    “恩,我知道了。”说完停了一下,只听阿罗多又说道“你明天去西边的营盘看好那边的东西,千万不要再有闪失了。”

    “小的明白,明儿一早就去”说完帐包中走出来一个精干的年轻人,手中却是提一把弯刀,装扮虽是西厥人,但是相貌却像个汉人。

    烙月慌忙又退回营帐之中,只见阿日斯楞还在打鼾,烙月看了他一眼,随即躺下睡觉了。

    第二日天放亮了,虽然还是很冷,但是没了晚上的强风,整个人轻松多了;烙月和阿日斯楞梗着那个提弯刀的年轻人向西走去。

    阿日斯楞好奇,问道“你跟着这个汉人干嘛”

    烙月一惊:“他是个汉人吗”

    “对,他叫韩鸿兵,以前他是跟着明德将军的,后来犯了事,阿罗多替他向大德法王求情,大德法王救了他,所以后来就跟着阿罗多替大德法王办事了”

    “明德将军又是谁”

    阿日斯楞看了一下烙月,眼中露出一丝诡笑。

    “这人是你们大夏国的一个降将,名叫韩明德”

    烙月一听降将二字顿时没了兴趣,难怪大夏国老是被西厥人赶着打,就是因为大夏国韩明德这样的人太多。若是每个人都不怕,每个人都抱有必死的决心,那大夏国早就摆脱了西厥人、乃蒙人的威胁了。

    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烙月骂道“这种人你们西厥人怎么也能容他呢”

    阿日斯楞笑道“别看这人贪生怕死做了降将,可是他有一副好嘴才,他出使过小亚细亚,成功缔结了小亚细亚和西厥人的停战协议,这才受到大王的重视,封为明德将军”

    烙月再也不想听下去,这简直就是一个夏国人的耻辱,毫无荣耀可言。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跟着韩鸿兵来到了西边的营寨,营寨之中人不多,只见外面守着五个提刀的夏国汉人,看打扮身形,应该是江湖中人。

    他们见到韩鸿兵,忙上前招呼,说话间两人和韩鸿兵走进了帐包,烙月说道“左边一个算你的,右边两个算我的”

    说完两人朝营盘越去。

    帐包外的三个汉人见到烙月和阿日斯楞上前,忙提刀来挡,那知阿日斯楞当头就是一拳,已将一人打倒在地。

    烙月也不服输,唰唰啪出两掌,两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胸口剧痛也已倒在地上,叫不出声来。

    烙月和阿日斯楞忙俯身听帐包之中,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两人慌忙窜到帐包中,只见帐包中家设依旧,只是没人。

    俄而,烙月只听地下传来女人的哭声。

    这时坐毯掀开,露出一人的头来,阿日斯楞忙上前拉住,当头又是一拳,来人随即晕了过去,再有一人看到上面的人被擒,心中害怕,正要退回去。

    阿日斯楞硬是一把抓住,提将出来,那人忙跪地求饶,这是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没种的东西,话未说完,毯子之下已经跃出来一人。

    看着跪地求饶的汉子,一刀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那人便倒在地上,不复起来。跃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鸿兵。

    “你下去救人,我来对付他”阿日斯楞说完,已空拳和韩鸿兵斗在一处。

    烙月忙掀开地毯走了下去,只见地毯之下是个地窖,地窖中却是阿娜日等一群女子,却还是不见西厥少女。

    烙月忙给阿娜日解开绳索,问道:“怎么会是你们呢”

    “昨天你一走,山谷中又来了一伙人,我们就被抓回来了”说完她看了烙月一眼,又说道“见到你,真好”

    阿娜日说完忙又替其他女孩子松绑,等烙月待众女子走出地窖时只见韩鸿兵已经倒在地上,头上豁然钉着一根金针。

    “谁,又是谁杀了他呢”

    第九十二节 临死一横求收藏

    烙月从地窖救出阿娜日等众女子,出来后却发现韩鸿兵眉心订有一枚金针,已然死去,烙月不禁问道是谁杀了他呢。冰火中文.这时阿日斯楞答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阿罗多,除了他还能有谁”

    烙月正要说话,只见阿娜日一见阿日斯楞立马叫道“哥哥”说完扑进了阿日斯楞的怀里。

    “妹妹,哥哥让你受苦了”

    烙月还真以为阿日斯楞是为了自己才和他硬闯就连他自己也害怕的国师大营,原来是自己的妹妹也被擒了,只是不知道为何烙月在村中待了那许多日子,怎么就始终没见阿日斯楞的踪影呢。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阿日斯楞也是一个好打耍的人,整天除了牧牛牧马,便是和光头孛日帖,瘦子棘达一起作耍,很少归家。

    等他回到家中,这才发现妹妹被别人劫去了;这才记起烙月说的一个执虎纹铜牌的人劫走了他的朋友,这铜牌确实是国师大德法王的配饰之物,他才鼓起勇气到国师营中打探。

    那知刚好遇到刚从地下宫殿中出来的烙月,于是两人便一起闯了这国师大营,要是早知道阿娜日已从地下宫殿逃脱,他也许就不会闯国师大营了。

    不过也多亏闯了国师大营,要不然现在怎么能够救到再次被抓的阿娜日呢。

    烙月心中这么想,难免有些伤心,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这时却只听阿日斯楞说道。

    “这下我们可以去找阿日斯楞了吧人证物证都在,我看他作何解释。”

    说完阿日斯楞放开阿娜日就要走出去,只听帐顶一个声音说道。

    “不用了,我找你们来了”

    众人忙走出了帐包,只见阿罗多单腿立在帐包之上,清风吹来,衣袂乱舞,加上他那干瘦的身材,却是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是我小瞧了你们,不过你们既然看破了这一切。那就怪不得我,我只能将你们全部杀了。”

    烙月轻笑,这笑有点讽刺的味道,也有点自信的狂傲。

    “你金针虽快,我们这里却是有十五个人,难道你能够顷刻间全部杀死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阿罗多在腰间一摸,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多了许多金针。

    阿日斯楞看得有点不耐烦了,走到帐包之下,抓紧帐包,使劲一扯。

    “给我下来”

    说话间帐包已被阿日斯楞一把扯翻,阿罗多冷笑一身从帐包之上跃了下来,却是在阿日斯楞胸前一共踢了七八脚。

    阿日斯楞仓惶之间,忙抱拳护住前胸。

    阿罗多每踢一脚,他便往后退了一步,踢了七八脚,他也退了七八步。

    只是他还是不知疼痛一般,身子刚一站稳,立马伸手去拿阿罗多的脚,一把拿住,再不放脱,在头顶抡了一圈,却像使棍一般将阿罗多砸在地上。

    阿罗多也不输人,身子刚一落地,还未等下坠之势落尽,他便已在地上借力,啪地而起,随即在空中打了一个翻滚,这翻滚竟然还将阿日斯楞带了起来。

    手中的阿罗多脚随即脱手而出,一翻落定,两人四目相对,又斗在一起。一个瘦子,一个壮汉;一个轻灵,一个沉稳。两人斗在一起,竟然斗了半天,不分胜负。阿罗多要用自己的绝招了。

    只听阿罗多说一声“看针”

    话未说完,金针已经扔出,正是朝阿日斯楞眉心飞去,阿日斯楞速度哪能挡住这金针呢,眼看就要被一针毙命,众女子也将心提了起来。

    那知只听嗖的一声,一把长剑连着剑鞘掷了过去,刚好挡住了阿罗多射出的金针,宝剑插到阿罗多面前,寒光阵阵,煞气人。

    阿日斯楞这才叹了一口气,多亏烙月救得及时,否者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阿罗多却是在想,这把宝剑寒光阵阵,无坚不摧,我若是擒在手中,岂不是能够杀了这群人;心中这样想,便放下金针却去拿宝剑。

    那知手刚刚一拿剑柄,只觉一股寒气直掌心,再要硬拿宝剑,寒气迅速间便升到了手臂。

    烙月这才一惊呼:“快放手,再不放手你手就没了”

    阿罗多这才慌忙放手,只是整个右手小臂,被这寒气一浸,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再想去拿金针,只是小臂生硬不听使唤。

    “这把宝剑乃透冰玄铁所炼,常人是拿不得他的。你我本应该有一架要打的,你这样却那还是我的对手呢”烙月摇了摇头,露出可惜之色。

    “我昨晚就该杀了你们”

    阿日斯楞从金针袭击中回过神来,一把捏住阿罗多的喉咙,说道:“这些事谁指使你干的,是不是国师老爷。”

    阿罗多大怒,左手握针,朝阿日斯楞肚腹插来,阿日斯楞痛喝一声,肚腹之上已经刺满了金针。

    只见他大怒,左手捏紧阿罗多肩头,一阵猛拳,打得阿罗多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他那一身瘦骨那禁得起阿日斯楞的这阵硬拳,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

    眼见不是烙月和阿日斯楞的对手,阿罗多双腿拍地,嗖的跃出,却是要逃跑。烙月慌忙跟上,一把抓住,那知阿罗多竟然瘫在了他的手里。

    烙月把阿罗多翻过来一看,只见他的眉心也豁然钉着一根金针,再看阿罗多奔跑的方向,一个黑衣执刀人在山坡上一闪,随即不见了;烙月荒蛮追了上去,那知追到山坡之上,黑衣执刀人又一转,不见了踪影。

    回到阿罗多身边,只见阿罗多左手动了一下,在草地上画了一横,就再也不动了。

    烙月本以为施射金针的就是阿罗多,那知阿罗多也被金针所杀,恐怕事情更复杂了。这黑衣使刀人是谁呢,真是大德法王,西厥人的国师吗

    真的是他吗

    还有这西厥少女被擒到哪里去了烙月心中开始有些担忧了,莫不是遭了毒手,又或者她机灵狡猾,逃脱也不一定,毕竟她那人一身的鬼点子,欺瞒谎话只是拿手小菜

    可是她逃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信呢,难道不知道我正在找她吗若是不知道,那这虎纹铜牌难道不是他刻意留给我的线索吗

    阿罗多这一横又是什么意思,是巧合吗还是他要给我留下什么线索。他知我是汉人,难道是个汉字,是要给我写什么子吗,大字的起笔不正是一横吗大德法王

    这虎纹铜牌,还有这夺命的金针,还有韩鸿兵、阿罗多,还有这一横,这些东西是否真能说明,这件事的幕后真凶正是大德法王呢

    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这就是大德法王干的。

    烙月正在思索,只见阿日斯楞也上到了山坡上。

    “这有什么好想的,这事肯定是国师老爷干的;我看那黑衣人的身形就与国师老爷很是相似”

    烙月一听,又问道:“你还敢和我一起去闯国师大营吗”

    阿日斯楞说道:“我既然认了你这个兄弟,自当与你共患难,同生死,有什么不敢的”

    “只是这次我们不晚上去,我们现在就去”

    “为何”

    “敢不敢”

    阿日斯楞微微一思考,拍了一下烙月的肩头,说道“我相信你有你的道理,哥哥豁出去了,陪你走一遭”

    “还有我们两”

    烙月和阿日斯楞慌忙回头,只见身后多了两人,正是瘦子棘达和光头孛日贴,刚刚说话的正是光头孛日贴。

    阿日斯楞忙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瘦子棘达说道“我们去了村里,老爹告诉我们阿日娜妹妹被人给劫了。就一路赶上来了可还是错过了刚才的一架。你们真要去闯国师老爷的这个龙潭虎岤,我们怎能不一起去呢”

    阿日斯楞也是感动,拍了两人的肩头说道“我的好兄弟”

    这时阿娜日走了上来,忙劝道。

    “不要怪小妹多嘴,你们平日里打架斗狠,没人是你们的对手,可是你们现在要去对付的是国师老爷,国师老爷是谁,那可是王子和公主的老师就你们这三两下,是人家对手吗”

    阿日斯楞瞪了阿娜日一下,说道:“哪怕什么,死就死呗,谁不会死呢总比让他继续在这么作恶下去强吧,我们不去闹,大王怎会看得见呢。”

    阿娜日哑口无言,白了阿日斯楞一眼,丢下哥哥走到烙月面前“黑唐古,你也去么”

    烙月笑了一下,看这阿娜日与阿日斯楞长相差别也太大了点,怎么他们会是兄妹呢,当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那阿日斯楞正如其名,像极了草原雄狮,而这阿娜日却是温柔体贴得像只绵羊。

    其实烙月也在犹豫,他这犹豫不是在害怕大德法王;皇宫大殿、万马军阵他都不怕,这么一个人他怕什么;只是他觉得整件事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可是他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

    可是为了西厥少女,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不然若是西厥少女被别人抢去做老婆,只怕孩子都要抱上了。说道。

    “去,龙潭虎岤也去闯一闯”

    大德法王功力未知,智慧未知,恐怖系数未知。几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被血气一冲,当真朝国师大营奔去了,而这最终的起因竟然是从一个女子掀起的,这女子正是那西厥少女。

    阿娜日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自己多了一份牵挂,以前是爷爷,还有哥哥,如今却多了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对于她来说是个迷。

    阿娜日不知道他过去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将来要干什么;他似乎是突然从天而降的,却已是两次救了她;他去的也快,每次还未与他说上几句话,他便走了;每次都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名叫什么,他是她的一个谜,这个谜看上去她将永远也解不开。

    第九十三节 飞来援助求收藏

    烙月、阿日斯楞、棘达、孛日贴四人走到国师大营,只见营中炊烟已起,营盘中传来肉香和小米香味。.

    西厥草原不产小米,这小米是来自中原,一般人家吃不起,也不爱吃,所以这小米粥到成了一个稀罕的东西;就像零食一般,少则有味,多则无趣。偶尔吃吃,到是另外的一番享受。

    烙月很久没有闻到这种久违的味道,几个月来他没吃到过一口中原的的食物。但是他吃过生狼肉、干羊肉、干牛肉、花狐肉,还吃过草原老鼠的肉;他喝的是青稞酒、马奶酒、羊奶、牛奶,还有狼血,久违了的狼血。

    他开始想起那条惊人的恶犬火眼苍猊来,只是不知这家伙是被杀了呢,还是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逍遥去了

    但是这一切今天都与他无干。

    今天他要去找西厥草原上,人们谈之色变的人,国师大德法王;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大的能耐,甚至他没有一丝获胜的把握,但是他还是来了。

    为了一个女子,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子;他有时候想自己可能是疯了,我可是不可一世的魔王啊,现在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舍生忘死呢

    难道我变了,难道我忘了自己还有仇恨没有清算吗。

    罢了罢了就舍生忘死一次吧,仅此一次。

    四人闯入大营,立马围上来一群士兵;阿日斯楞、孛日贴、棘达左右围定,一路挺进;两旁士兵纷纷落败,只听阿日斯楞说道。

    “我们只是为了参见国师老爷,与你们何干,为何要拦我们”

    阿日斯楞说完,朝众卫兵咆哮两声,众卫兵面面相觑,纷纷避让,这时只见凭空中荡来一股大力,正好砸在阿日斯楞的胸前。

    阿日斯楞还未来得及闪躲,便已飞了出去。中间营帐顶部噗嗤一声,顶上射出一人,腾空而起。

    此人离烙月尚有百米来远,只见他凌空推了三掌,三掌推毕,已然越到四人面前,烙月只觉胸口一闷,退了一步。

    再看孛日贴、棘达,却已是倒在地上,口中吐出血来。

    再看来人,只见他金发碧眼,鼻如悬胆,口若槽盆,面冷如冰,身高八尺不止,烙月与其相比还未及肩,却是个西域武士。

    只见他也不说话,直接朝烙月一掌推来,烙月握剑一跃,飞上帐包,上下与其对视,只觉西域武士眼神发冷,全无表情。

    烙月待要说话,西厥武士已然在地上借力,飞身跃上帐包,却是朝烙月面门踢来,烙月慌忙举手来格,手脚相交,西域武士一共踢了十几脚。

    烙月暗惊,好快。却也是在西域武士脚上借力,将西域武士往下拉,自己却一个翻身,仿照西域武士也在西域武士面门之上踢了十几脚,很显然也没有踢中西域武士。

    一踢不中,烙月在空中变法,却是横踢过来。西域武士左脚立定,身子往后一压,先是躲过烙月的横踢,随即右脚踢向烙月的背心,右脚还未踢到,身子已在帐包之上翻了一翻,左脚在右脚之后踢来。

    这一招只是瞬间发出,看来容易,若无足够的腰力脚力,若不能精神气相结合,是踢不出去的,稍不留心还会掉下帐包来,出个洋相。

    烙月虽惊,可也变招奇快,右手在西域武士右脚上一点,却是已借力腾了出去,却是躲过了西域武士的左脚后踢。

    烙月跃到身后的帐包之上,西域武士却是单膝跪在刚刚的帐包之上,抬头来看烙月;还没有人能避开他的这一招连环踢,没想被眼前的这小子这么轻易就给躲过了。

    烙月只觉水晶玉女骨又在振动,这柄宝剑早就想出来活动活动了,可惜烙月就是不让它出来,它好似有点生气了。

    西域武士又在帐包上借力,朝烙月拍出两掌,烙月又岂是孬种,左手握剑,右手也还了西域武士两掌,四掌相撞,空气顿时噗噗乱响。霎时间,西域武士又到了烙月眼前,双掌却都同时向烙月袭来。

    烙月左手举剑,把西域武士双掌往下一压;西域武士随即借势往下,双脚却又朝烙月踢来,烙月慌忙后越,躲过攻击。

    西域武士忙翻身站起,可是只觉胸口一痛,烙月未等他站稳,已经有临空击来一掌,他刚好撞个正着。西域武士脸色一红,又要上前攻击烙月,只听一个声音说道。

    “泰格,退下”

    西域武士忙下了帐包,一旁竖立,只见中帐包中有走出一人。

    步伐沉稳,举手投足生风。

    人未到近前,烙月已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向自己袭来,这种感觉他只有过一次,就是与柳柳的凶神恶煞两位巨人对敌时他有这种感觉。

    那种不自觉要后退的感觉。

    可是烙月现在已不是昔日的烙月,他不退反进,笑了一笑“参见国师”

    谈笑间那股罩着他的强大力量已被散去,烙月已然从大德法王的功法中挣脱出来。

    这才来细看这国师。

    短发高额,三角眉下垂,盖住略成菱形的眼睛透着精光;鼻根直如枪,鼻头却似弯羚角;厚唇短须,嘴角残笑。

    五十上下,中等身材,厚实有劲。

    走到烙月面前却是轻笑“阁下好功夫,却不知找老汉何事”

    “找一个女子,这人穿红绸锦缎,戴白帽梵珠,十八妙龄,雍容华态,希望国师可以把她还给我”

    大德法王说道:“你怎知她在我这呢”

    烙月拿出腰间的虎纹铜牌,问道“这可是国师配饰之物”

    “是,又怎样”

    烙月说道“我朋友被劫走后,我在她被劫的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国师不会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巧合吧”

    “为什么不能是巧合,老汉就恰好就去过你朋</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