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第36部分阅读
呀的乱响,就像是鬼在呐喊,幸好那不是晚上,要不然我真得吓死。
滕王阁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冷嗖嗖的风。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家里面划破窗子逃出去,我身上的钱已经用得精光了,你知道吗,我是没地方去了。
我想从滕王阁上跳下去,我不想活了,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忍冻挨饿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受了,而如果要回到家中,我也不愿意,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我一个人爬上了滕王阁的最顶层,我本来是想跳下去的,可是当我看着滕王阁下千里冰封的祖河时,我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决定活下去,不为别人,只为我自己。
祖河蜿蜒曲折,冬天虽然被冰雪结成了一面深厚的镜子,可是来年开春,它依然还是欢快的流淌着,哺育着大河两岸的人,我想这样的冬天都可以挨过去,我的冬天也是可以挨过去的。
说是巧,正在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竟然听见阁楼下有个女子的叫声,她在喊救命,这冰天雪地中是什么人会来着种鬼地方呢。
于是我就握紧了剑,一直下到了滕王阁的第二层,这时我看到了一个人,不,是一只老鼠正在欺负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红着脸,衣服已经被男子撕碎。
就是这采花鼠,这采花鼠还真的长得挺像老鼠的,龅着两颗门牙,又矮又瘦,像截又短又细的干材。他还不停地撕那女子的衣服,正要干那事,我走到背后他都没发现。
齐可人听到这里,把手伸到陈晓胸上捏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陈晓忙把可人手挡开“再闹我可不说了啊”
齐可人这才回了正行“行,你说吧”
我最恨这种人了,当时我想都不想就一剑鞘砸了过去,采花鼠的头上立马就冒出了汩汩的鲜血,这采花鼠被这么砸了一下,慌忙逃开;等我扶起那女孩子的时候,这女孩子只是惊慌地抱着我的臂膀,一步也不敢离开。
我那时充分地感觉到了被人需要,能拯救一个人是多么的快乐,当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救这个女子,非救不可。
可是当时我根本就不太会武功,烙月教我的那些七零八落的东西,我根本就还不会用。而这采花鼠可是出了名的快,轻功自然高强,最可恨的是他使一把细柳剑。这细柳剑软如细蛇,可伸可缩,可张可屈,变化多端。
待那采花鼠反应过来,与我一阵对打,我那是他的对手,几下便把赶到了阁楼边缘,我一不小心,踩在硬冰之上,险些滑落楼去。要是当时滑落楼去,现在我恐怕就不用和你说话了。
齐可人忙说“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烙月在床后也听得入神,这陈晓自然不是采花鼠对手,可是她是怎么打败采花鼠的呢。
陈晓说道,这男人呢就是贱,偏偏长那么一个命根子,还管不住。我本来是要掉下滕王阁去的,可是这采花鼠却救了我,他救我可没安什么好心眼。
救我上来后,他便不合我打了,尽说些马蚤情的话,还对我动手动脚的,这时不知道刚才我救的那丫头在哪里捡了我的剑鞘,一剑鞘便插在采花鼠背上,采花鼠忙回头去看。
我抓住机会狠狠在他那命根子上提了一脚,然后不管不顾,拉起刚才那女子就跑,我们手牵着手就往集市上跑,我们相信人多的地方这家伙肯定不敢放肆的。
哪知道这家伙,撅了一阵之后,施展轻功很快就追赶上了我和刚才那丫头,我和这丫头对视一眼,双双下了必死的决心,就算是死也不要让着采花鼠占了便宜,毁了清白。
现在想起那家伙的笑,我都还觉得恶心。
采花鼠这家伙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剑法实在是微不足道,完全不上趟,收了细柳剑不用,却是单手来搏我的长剑。
都因他太轻敌了,我才胜出的。我记得当时烙月给我说过飞羽剑法中的一招,叫“诸葛大名垂宇宙”却是一个虚实相生,以快取胜,令人防不胜防的招式,我突然将这招使将出来,只是一阵的乱砍乱削。
采花鼠也不知道,我会突然间使出这样一招绝妙的招式,仓惶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躲,等我回过神来,只见他捂着下身滚到在地上,原来我砍了他那祸根。
后来,后来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救的那女孩回去之后,便给我架了一个东南女侠的名头。这些年我为了不负这个名头,苦心练剑,四处斩杀街头恶霸,危害相邻、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总算是没有恶了这东南女侠的名头。
齐可人只是不信“没想到你还真是东南女侠啊”
陈晓拍了拍胸膛“姐姐我巾帼当正义,仗剑走四方。不比你家的朱世文差吧”
烙月一听这句“巾帼当正义,仗剑走四方。”,只觉快意,竟然忘了自己是再偷听,在床后拍起手来,赞道“好个巾帼当正义,仗剑走四方。”
陈晓大惊,自己和妹妹的这些闺阁话语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岂不是羞死了。慌忙披了衣服,提剑来看床后,可是烙月只是一闪,夺窗而出,陈晓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踪影。
陈晓回到房间,只是脸红……真后悔说了那些不该说的浑话。
第一三五节 魔女现身
等到天明,柳柳、朱世文、金刚等众正要赶去海州风凉寺,可是还未等驱走昨夜的疏懒,便被挡架了。amp;lt;冰火#中文.而且挡驾之人非同一般,因为她一直不露面,江湖上有太多人相见她,却没见着。
这人便是西方魔女,相思豆的主人,就是她用一颗相思豆将江湖搞得沸沸扬扬,怨声载道,但却从未用人有幸见到她,而今天她却来到了这里。
虽然看不到她的长相,但是却看到了她的身影。这西方魔女,从上到下被一席紫纱包裹,就连头上也带着紫纱帽,根本看不到长得是何模样,也猜不出年龄几何。
身材娇小,顶多能有烙月肩高;手中提剑,一把长剑,孔雀纹玉鞘,剑把抛光是白金;葱子玉手紧握,薄襟罗裳生香;看不到芳容让人觉得心思火烧,可是这种想见难见的感觉却更让人痴迷。
而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呢,她应该不是想喝如意纳祥客栈的仙菇汤,若她也是来喝着仙菇汤的,那以后这仙菇汤就真成仙姑汤了,那更加得大卖。
果然出行必有四人护驾,排场不小。柳柳等几人忙上前挡住,真想立刻就除了这个江湖中的祸患,可是看着这四个护法,心中有些忌惮,黑女能将朱世文打得三十招内无还手的余地,矮胖光头又败了陈晓,而且败得似乎很容易。
那这些人的武艺就更难料了,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世间上的事都好做,就是这没把握的事难做。
那矮胖光头指了指朱世文,对西方魔女说道“就是他使的天元七星掌,您看是他吗”说的却是那藏语言,别人都听不懂,可是烙月却听得真真的。
西方魔女仔细端详了一下朱世文,只是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又低声嘱咐了一下那矮胖的汉子“把他带来,我要问个清楚”西方魔女说的还是那藏语言。
说完这话,西方魔女便带着负长剑的长须老者,执鞭的黑女和跨弹弓的麟童在地上几个腾落,只见影子闪了几下,人就又消失不见了。
矮胖光头显然有点失落,目送西方魔女和另外三人去了之后,却来到朱世文身前“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却是说汉话。
那知未等朱世文搭话,金刚便已将大刀横了上来,二话不说先朝矮胖光头砍了一刀。矮胖光头退后两步,不急不忙地将手中的铁棍来挡金刚的大刀。
金刚一刀未中,顿时火起,又削又砍的一连攻了十余招,那知这矮胖光头不躲不闪,每一招每一砍他都用铁棍硬生生接住。金刚越打心中攒,此人步伐沉稳,臂力惊人,自己恐怕要吃亏。
心中如此一想,败得更快,再攻几招未中,金刚只觉虎口剧痛,手中的大刀恐怕要脱手,想到自己败后的样子,头上的汗珠便不停往外冒。朱世文已看出金刚的窘况,忙上前帮忙,合伙力擒。
那知这金刚心中作怪,羞愧难当;两人夹攻,倒还不如一人来得快意;陈晓越看越心惊,拔剑便又冲了上去,那知她昨天已然受伤,如今驱动真力,只觉丹田异样,几个回合下来,已是气喘不匀。
矮胖光头也好似看到了陈晓和金刚的弱点,避开朱世文,铁棒只往两人身上招呼;这矮胖光头也是狠,一招一式灌注真力,毫不多让,大刀、宝剑和他铁棍相交,火花阵阵,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陈晓和金刚却是打得心惊,这刀剑砍下去就好像是砍在石头上,硬邦邦的毫无动静,可是每一削每一砍都震得手臂麻木,血脉沸腾,很显然这矮胖光头的内修远远高于两人。
这样一来,朱世文没多帮手,反而多了两份负担,时不时还得对两人进行救援,直打得汗水淋漓,怎敌得过这矮胖光头的铁棍,却也不好言语,只是在心里暗暗叫苦。
陈晓只是被攻得连连后退,一时间步伐乱,剑法乱,好不狼狈,矮胖光头就在这时瞅准了陈晓后退了机会,当头便一棍劈了过去,眼看陈晓脑袋便要开花,只觉一个白影闪过,陈晓已离那铁棒三尺之远。
众人大惊,纷纷将目光投向这救下陈晓白衣男子,只见他一席白色长衣,手中一把纸扇,脸蛋虽然好看,表情却是非常的冰冷,却好似一张死人的脸。你当这人是谁,他便是烙月,只是脸上贴了人皮面具。
矮胖光头怎甘心有人从自己手上将人救走,扔下金刚、朱世文却来招呼烙月,烙月却不接招,只是利用轻功闪躲,可怜不管这矮胖光头怎么攻击,却始终连人衣角也未曾粘上,百十招后便气喘吁吁的停下,没想到自己竟成了笑话。
烙月这一系列的巧妙避让看得金刚等人目瞪口呆,这矮胖光头铁棍虽重,出招却是极快的,而这白衣男子轻功却是离奇的诡异,竟然比这矮胖男子的铁棍还快。
铁棍太重,百十招后使铁棍的光头呼吸便粗重起来,他突然间意识到这白衣男子是想耗我体力,我需得激他一激,叫他不得闪躲。
矮胖光头思考极快,这样一想立马停下来说道“阁下轻功虽高,却也只能是永远做个逃跑的小人”
此话一出,没等矮胖光头看见白衣男子的反应,只见这白衣男子一闪,竟然朝自己正面袭来,矮胖光头大喜,举棍便劈,那知这白衣男子嗖的一转绕道矮胖光头后面,没等这矮胖光头收回劈出的铁棍。
烙月便已用扇子在他光头上轻轻敲了一敲,然后远远地腾了开去,又与矮胖光头拉开了一棍的距离,这要换成把宝剑,恐怕矮胖光头已然脑浆并裂,一命呜呼了。
矮胖光头想到这儿,双目一闭;小姐,对不起,我大铁棍再不能保护你了。说完将铁棍扔在地上,引颈待戮。
烙月却是捡起铁棍,交到矮胖光头手中,说道“告诉你家小姐,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劝她收手回去吧再不要使相思豆这种折磨人的毒药了。”
矮胖光头,捡回性命,看了烙月一眼,见烙月脸若死灰,冷若冰雪,却是开口说道“烦劳阁下将姓名相告,也让和尚知道是败在何人手中”
烙月却是摇了摇扇子“我乃江湖无名之人,告诉你你也不知道,还是算了吧”
矮胖光头只是脸上无光,难道我连他叫什么都不配知道么,算了,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拖着铁棍便走了。
金刚正要去追,柳柳忙阻止道“我们还有事要办,别再节外生枝了,更何况你追上去也不一定能擒住他”
烙月看了陈晓一眼,想到她昨夜说的采花鼠,还有那句话“巾帼当正义,仗剑走四方”,便觉得佩服眼前的人,只是盯着她多看了两眼。
看烙月身形身法,陈晓立马想到了昨夜床下偷听的人,只怕多半是眼前的这人,脸一红,拔出宝剑“贼,纳命来”却是当真要来刺烙月。
烙月心惊,我何时成了贼了,只是远远避开了。齐可人一时之间也明白过来,看烙月身形,多半就是昨夜偷听她两说话的家伙。半夜不睡觉,扒床后面听女人家说话的人,你说是好鸟吗,绝对不是好鸟。
齐可人也不说为什么,只是催促朱世文快帮忙抓住烙月,朱世文只是奇怪,此人刚刚替我解了围,他跟你们有什么仇么,怎么做起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来啊。
可是这些事齐可人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朱世文你也是个榆木脑袋,看着烙月和陈晓打架,却也不出手,只是在一旁瞧戏,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
这白衣男子虽有大把的机会还手,可他只是避让,像他这种本事又高又年轻帅气人,只怕是看上陈晓了;这倒好,倒是替他十师兄了了一件罪孽,多好的事,干嘛要破坏呢。
其实大家都看得明白,白衣男子根本就不会伤了陈晓。这让陈晓更是哭笑不得,可是想要打败眼前的这个人的确不容易。
她使一个诸葛大名垂宇宙用剑光先将白衣男子困住,然后再使一招三分割据纡筹策虚两处,刺一点。可是白衣男子完全不上当,跳开攻击,却是远远避开,腾落闪躲,陈晓是虚是实都没用,因为完全点不到他的身上。
陈晓苦闷,朱世文等人却是看得无趣。柳柳带上几人却是向海州风凉寺去了,齐可人似乎也看出了白衣男子不会伤了陈晓,只说了声“素梅姐,我们在风凉寺等你”说完也跟着去了。
这下她气馁了,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见我有难不救,却都是舍我去了。烙月只是在心中发笑,我看你这回怎么办。
烙月边打边说道“我也是仰慕姑娘东南女侠的威名,慕名求见的,你就饶了我吧”
她却是越刺越狠,恨不得立马杀了白衣男子。这些话若是烙月对她说,她会认为这是在调笑,很有意思。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说出来,她只是觉得恶心。
烙月也看的出来,他多半真惹恼陈晓了。而且再打下去,只怕会被陈晓认出来。再说他还有要事去清凉寺呢,若是去得晚了,岂不是要吃亏。
想到这里,烙月躲过陈晓的剑,跃到屋中,擒了宝剑。陈晓大惊,他要换宝剑和我斗吗那知烙月只说了一声“后悔有期”便飞奔着去了。
陈晓只是觉得自己很讨厌这个人,怪怪的,可是又佩服他的本事,见白衣男子走了,她反倒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但还是骑了马,追齐可人他们去了。
第一三六节 癫僧绝尘
海州州城中六匹快马狂奔而来,在街到上也毫不减速,海州府虽比不上桂阳府繁华,但是也算是海州首府,人员密集自不必说,街道上到处地摊,大家正在吆喝叫卖。.
被这六匹快马一冲,人们慌忙闪躲,挤得桌子椅子,衣服布匹散落一地,真是看得人好不生气。
眼看就要有人上前来找麻烦,可是一看到马上的人,便纷纷打消了念头;其他人还好,其中两人面向凶恶,一脸的横肉,加上身材高大,这马那是在驼一个人,这分明是在驼一座山,一看到这两人便都纷纷作罢。
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柳一行六人,而满脸横肉的两人,不正是凶神恶煞两个人么,有这样的两个人在,那还有人敢上前找茬。而这打头的人正是金刚。
柳柳忙在后面叫骂“你慢点,慢点”,可是这金刚是在金城大道上横冲直撞惯了的,根本就不管这些,还好他马技还过得去,也未曾踩死了几人。
如今在这海州城中,他更是肆无忌惮,根本就没听见柳柳的吩咐。那知前面一个七八岁孩子吓得惊了,不去往两边躲,却径直朝金刚的马撞来,金刚这才慌忙勒住快马,快马滑出去一阵,刚好停在那孩子面前。
虽然没有撞到孩子,可是那孩子还是吓得倒了下去。
金刚大惊,慌忙下马来看孩子。烙月看到这个情景,在房顶笑了一下,这是天助我啊,随即施展轻功当先朝那风凉山风凉寺奔去,看看这绝尘和尚到底知道些什么。
风凉寺坐落在海州西部偏北的风凉山上,名为风凉,所以当然是冷风嗖嗖,一到冬天,这风凉山上便布满了北方吹来的大风,而现在则不一样,现在吹的风虽然凉,但不寒。
风凉寺并不算宏伟,不过倒也是个名寺,香客自然也不少,所以倒也有几个像样的大殿,也有几个吸引人的地方。
其中以大雄宝殿最为吸引人,释迦摩尼身缠巨蟒,含笑端坐,金光闪耀。传说这风凉山上有条巨蟒,冬伏夏出,盘踞百年,终于有一年释迦摩尼化身讲经,路过风凉山,看见有条巨蟒作怪,便下界收服,从此这释迦摩尼身缠巨蟒像便造了出来。
至于真假,也没有人去讲究了,拜佛信佛,总比无事作恶强,倒也造福了一方百姓。
而这第二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寺中的吉祥钟和长寿鼓了,顾名思义,所以这自然是个祈求吉祥长寿的地方,钟鼓击破无数不说,单说这钟鼓楼下扫地的一个闲僧。
这闲僧斜跨袈裟,看来在寺中辈分不低。但是面目呆滞,口中依依呀呀乱嚼,说什么没人知道,也没有人去在意他,因为他完全就是个又疯又傻的家伙,不过这家伙傻得有几分可爱。
这和尚五十上下,宽脸蛋,短下巴,周身光秃的,没有头发,没有胡须,就连眉毛也没看见几根。身材中等偏胖,远看无力,细察却有劲,这家伙应该也有些功力。
烙月已经找寺中和尚打听得他便是绝尘和尚,可是烙月实在看不出这人疯疯癫癫的有何用处,即使知道雪诺的下落,此时也是无用了。
可是就在绝尘和尚和烙月四目相对的时候,烙月突然感觉到这和尚的目光突然就有了光彩,可只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随即烙月听到了金刚的叫骂声。
烙月忙舍了绝尘和尚,避了开去,只见柳柳、陈晓等人也追了上来,直接来到了钟鼓楼下的绝尘和尚旁边。
凶神恶煞两上来,二话不说,一人提一条绝尘的膀子,便来到了山寺一个僻静的殿堂,里面坐着的是迎面欢喜佛弥勒,这里原是山门,只是寺庙扩建,这个地方如今倒成了后院。
这地方历史悠久,修建时时舍不得拆去,便留了下来供后人跪拜。到如今除了打扫僧院的和尚来此,香客也不来此处了。烙月也跟了过来,却当先躲在佛像后观察。
凶神恶煞将绝尘扔在蒲席之上,让后就到一旁束手站立了。柳柳开口说道“绝尘师傅,你就别装了,说吧,隐太子妃在什么地方”
烙月惊讶不小,难道这雪诺就是隐太子妃吗,烙月隐隐约约听人说起过,当年这宣德并不是太子,只是同善皇帝驾崩之前贬杀了太子,宣德才当上皇帝的。当时可是一件惊动天下的大事,太子一党几乎无人幸免,似乎连阴明德也在其内。
烙月想到这里,再不敢想下去,难道父亲也是隐太子一党中的人吗难怪遭到贬谪,可是为什么只是贬谪,不是杀害呢,看来父亲和太子的瓜葛并不多,说不定还是被冤枉的呢
烙月最不想裹进这种帝王之家的事里面去,可是却老是遇到这种麻烦,烙月似乎无法从里面抽身。这蒙面刀客要我来找绝尘和尚,再去找雪诺,这个隐太子妃,到底和我有什么关联呢
却只听到绝尘和尚仍是依依呀呀乱说,就如不会说话的孩子。朱世文看在眼里,说道“我都说了,这绝尘和尚已经疯了十来年了,即使以前知道些什么,只怕现在也不知道了姑娘多半是要白费力气了”
柳柳却不信,说道“绝尘本名阴士则,阴家家将,曾与阴明德北御乃蒙,西战西厥,不仅武艺高强,还有一肚子的计谋。什么聋哑癫傻,绝无可能。”说道这里柳柳看了一眼绝尘,加大了音量“我说得对吧,阴将军”
那知绝尘和尚还是依依呀呀说个不停,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柳柳的话。
金刚在一旁忍不住了,他不说,就让我先打一顿,打了一顿再问,看他说不说。话还未说完,金刚放下大刀,一拳打了过去。那知绝尘根本就不在意,好似就就没发现金刚对他出手。
只是金刚手刚一触及绝尘衣服,只觉有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袭来,绝尘只是坐着不动,仍自依依呀呀乱说,好似什么时都没有发生。而金刚却是远远弹了出去,在一旁流着汗水。
这人真力如此浑厚,金刚只是觉得无言;从这刺客闯进皇宫,他便连连遭败,今天竟然连一个疯和尚也对付不了么
金刚只是不服,重新鼓捣力量,就把绝尘当成沙包练起拳来,那知这绝尘和尚也不躲,只是嘿嘿嘿乱笑,金刚打了一阵,只觉得拳头发涨,却好似丝毫没有伤到绝尘。
这下当真惹怒了金刚了,拿起大刀就朝绝尘和尚头砍去,那知这和尚还是不躲,金刚一惊,慌忙则偏了大刀,却是砍在和尚右肩之上,袈裟掉在地上,肩上砍下一块皮来。
绝尘和尚看到鲜血,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这哭声立即惊动了庙中的其他和尚,纷纷赶了过来,见几人正在欺负一个疯傻的和尚。
纷纷领了僧棍,对着柳柳七人,说不得要将这七人送出山门而去。这时只见风凉寺方丈走了进来。
这方丈和绝尘身扮相似,应该和绝尘辈分相同。但却是方脸阔耳,白眉白须,面色红润,目有慈光。柳柳忙双手合十,唱到“晚辈见过绝了方丈”
绝了方丈看了一眼柳柳,便认出了柳柳“阿弥陀佛,原来是女施主造访,老衲有礼了”陈晓曾在风凉寺中设计抓烙月,和绝了方丈早就认识,而且这绝了方丈也知道柳柳已经做了当朝太子妃。
只是方外僧人,不管俗家之事,也不用去行俗家那套礼仪。于是绝了便退了弟子,来问柳柳这是什么事
柳柳忙说道“这牵扯到了皇宫中的一段公案,绝尘大师是这里面的一个关键人物,很多事只有他知道,所以只有来找他了。方才金刚统领有些猛撞,晚辈在此赔罪了”
绝缘和尚却是说道“绝尘师弟确实在十几年前就成了这个模样。万物皆有缘法,施主又何必执着呢”
柳柳这才带着众人出了风凉寺,众人走尽,殿中只剩绝尘和尚,只见他双手合十,老老实实给弥勒磕了三个头,烙月在心里暗惊,这人绝对没有疯,他肯定知道雪诺的事。
烙月悄无声息地绕道了绝尘身后,以为绝尘没有发现,那知绝尘磕完头,问道“躲在佛像后这么久,累吧。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他竟然知道烙月躲在佛像之后,看来这人功力的确不简单。烙月忙答道“烙月”
绝尘和尚起身看了烙月一眼“烙月谁是你父亲”
“前礼部侍郎张钦”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张钦的儿子”
“为什么”烙月怎么就不能是张钦的儿子了,这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绝尘和尚这才说道“三姑爷和三小姐曾经是有个一个儿子,可惜动了胎气,六个月的时候便产下了,当时就已死了从此他们就没再要过孩子”
“难道我是张钦的私生子”听到这里烙月有点失望,竟然自言自语地说出了口。
绝尘却摇头道“绝不可能三姑爷和三小姐关系很好,张钦外面不可能有人;更何况我看你这眼神和三小姐特别像,倒像是三小姐亲生的,真是怪事”
烙月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自己的母亲,只是奇怪道“三小姐是谁呢”
第一三七节 蛇谷谢鲜花
绝尘和尚看到烙月眼神的时候,便觉得这眼神很熟悉,就算烙月易了容;可他知道这个人终于找来了,他等了二十几年,就是等这一天,将秘密告诉这个人,他便完成了使命。.
绝尘和尚说道。
“阴老爷有三个儿女,大哥阴明德,做了边防将军;二小姐阴雪诺,嫁了隐太子,三小姐阴雪妍,嫁了礼部侍郎张钦,一家人本也过得到也幸福太平;可是二十几年前的一场宫廷灾祸,改变了一切。”
“大公子阴明德逃去了西厥,二小姐阴雪诺也逃出了东宫,最可怜的是三小姐阴雪妍和三姑爷张钦惨遭杀害全家三十几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别说张家的确没有人活着,即使有人活着也不太可能是三小姐的儿子”
听到这里,烙月有点盲目,张钦若不是我父亲,三小姐阴雪妍也不是我母亲,那我是谁呢王慕在骗我温云霸在骗我绝尘和尚呢,他是再骗我吗
“你确定张钦和阴雪妍没有孩子”
绝尘和尚想了想“我知道的是没有,不过我看你眼神很像三小姐,只是相貌和三小姐、三姑爷都不像,我也拿不定注意”
烙月原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如今听绝尘和尚的话,便扯下了面具,绝尘和尚一看,笑了“有点三小姐的影子,可却不像三姑爷”绝尘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我给你说这么多无用,你去找一个人,她也许知道”
烙月满问道“谁”
“二小姐,不过你找二小姐之前要先找一个人,西域狂剑萧楚玉只有他知道二小姐的下落”
“西域狂剑”这事怎么又和西域狂剑萧楚玉扯上关系了呢。
“对,就是西域狂剑大公子的狂剑就是他教的。而且也只有他知道二小姐的下落”
烙月看了一眼绝尘和尚,心中奇怪。他怎么从来不问阴明德的事呢,难道他不知道阴明德已死,要是他知道阴明德的死跟我有关,还会这么待我吗。
这件事越来越怪,最终还扯上了一代宗师萧楚玉;江湖传闻萧楚玉是个剑痴,与人交流极少,脾气怪异莫测。他这是要我去惹萧楚玉,借刀杀人么
今天的事太奇怪了,烙月不相信这绝尘和尚的话,他越说烙月就越是不相信,这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正等着烙月往里专,烙月不再问绝尘任何事,这家伙太不可信了。
这时只见几个小和尚拿着药物白布走了进来,像是要给绝尘和尚包扎,这绝尘和尚立马又依依呀呀起来,仍旧变成了那个疯疯傻傻的模样。
烙月这才出了弥勒殿,出了风凉寺。
我长得像母亲,却不像自己的父亲,难不成母亲……烙月不敢往下想,这不是他该想的,他选择不信这和尚的话。他扯上了二十几年前的宫廷骤变,扯上了一代宗师萧楚玉,这些事都太匪夷所思了。
风凉山上一阵风吹,烙月施展轻功,随即腾起,在风草树木间往海州州城内斜刺而去。
柳柳等人不甘心,还没有离去,此时看见飞奔而去的烙月,各自在心中盘算。
朱世文说道“此人武功实在是太过怪异非常了,我看这世上轻功能达到这样的人不会超过四人”
金刚这才停下垂骂,问道“哪四人”
听朱世文说道“神剑阁住林南星,西域狂剑萧楚玉,蛇谷神医晓梦夫人。”朱世文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只听柳柳接到“还有就是令师温云霸我说的可对”
金刚和朱世文一齐点了点头,只见陈晓却好似没听到众人说话,只是一个人陷入苦想。柳柳忙问道:“妹子在想什么呢”陈晓只是摇头。
其实还有两人轻功极高,自然是峨眉白须然和李随风,只是这两人超凡脱世,名声反倒比温云霸等小了,知道的人不多。
回到城中客栈,陈晓画出了白衣男子的画像,还有在皇宫见到的刺客的画像,西方女子索人的画像,仔细一看,心中不免大惊,又惊又喜,也有些害怕。
这几人虽然相貌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双深邃的眼睛,光凭眼睛看,这简直就是一个人。而且这眼神陈晓很熟悉,非常的熟悉。
思索了半天,她叫上柳柳、金刚、朱世文、齐可人,将白衣男子的画像、皇宫刺客的画像、西方魔女索人的画像,一起铺在桌子上给大家参详。
金刚和朱世文并不在意,齐可人和柳柳却是细细查看了一番,柳柳点了点头,众人仔细观察画像上人的眼睛,也是一惊,这三人画像面部虽各异,但眼睛却极为相似。
这时陈晓又将随身携带的烙月的画像铺开,这下众人更惊,这烙月的眼睛与另外三人却是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朱世文看了半天,摇头道“十师兄当年中了血蛊之术,还被那么师兄围攻,身上流得一滴血都不剩,我们都亲眼目睹他的死,怎么还可能还活着呢”
不过朱世文转念在心中一想,假如烙月被牛车拉走后并没有死,而是结识这西方魔女,学得了一身惊人的武功,然后回到中原,却的确是要刺杀宣德皇帝,这一推理,的确极有可能。
这时金刚说道“这附近就是蛇谷,我们不妨将烙月这些症状报与晓梦夫人,试问这可还有生还的机会”众人一听,的确是个好办法。
于是柳柳将凶神恶煞两人留在城中,却要他们时刻注意绝尘和尚,他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其他四人打点行李,带上齐可人便朝蛇谷去了。
蛇谷在海州东边一带的的山中,离州城不过几十里的路程,众人只知道那地方毒蛇遍地,却没人进得过蛇谷,也没人见过这蛇谷神医的住所。
可是近来西方魔女一颗相思豆,武林中中毒的人寻不到那画上之人,只能求助晓梦夫人,那知虽然找到了蛇谷,却没人去的了这晓梦夫人的住所,因为中间隔了个几十丈的峡谷。
五人去到蛇谷,只见山路崎岖,马匹难行,只能弃马步行。行人早已在山谷中走出了一条道路,一直蜿蜒着向深山中延伸。一路上三三两两的武林中人也正在往前赶。
齐可人拉了人汉子问道“你们这也是去找蛇谷神医的吗”汉子苦着脸说道“不找蛇谷神医,还能怎么着呢”
齐可人又说道“先不说这蛇谷神医有个姓温者不医、姓陈者不医、不想医者不医的规矩;就算没有这些规矩,她真能解了这相思豆的毒吗”
那汉子一听,双眼冒光“听说能治,蛇谷神医晓梦夫人医术高超绝世,该是能治的”说完泪如雨下,想是相思豆毒又发作了。齐可人这才放开他,回头去看朱世文,只见朱世文正在和陈晓说话。
柳柳却在一旁笑话“幸好陈晓没有中了这相思豆的毒,否者姓陈者不医,那陈晓岂不是只能认栽了。”
而陈晓只是在担心另外一件事。
陈晓问朱世文“倘若烙月没死,你真要帮助皇帝将他抓回去吗”说完怀疑地看着朱世文。
“我……师兄武功高强,我们是抓不住他的,你就放心吧”说完走上前去牵了齐可人,一齐朝前走去。
走不多久,只见前路聚集了上千武林人士,很多地方搭起了帐篷,甚至有小版在叫卖生活物品,齐可人笑着上前走去,只见卖买伞具帐篷,卖衣物饭食的比比皆是,宛然一个热闹的市集。
仔细看去,却有人在市集的尽头频频叹气,来回徘徊;几人上去一看,好个吓人的深渊,好个宽大的峡谷。
齐可人忙找个人问明情况。原来这晓梦夫人的住所便是在峡谷对面。这地方常常是烟云雾绕,看不到尽头,可是天气好时,能看到对面山头几间楼阁。那就是蛇谷神医晓梦夫人的住所。
柳柳不禁赞道“好个神仙住所却不知怎么过去”
只见一人摇头道“公子新到吧,这峡谷两端本是有条铁链相连的,只是最近神医不胜其烦,将唯一的一根铁链给拆了这可苦了大家了,谁也过不去了”
柳柳向前一看,峡谷中没有任何可借力的地方,峡谷太宽,单凭轻功是绝对无法逾越的,于是便说道“为何不下到山下,从对面爬上去呢”
那人冷笑一声“这本是蛇谷,下面毒蛇遍地不说,且山深林密,谁还能找到这个地方。而且对面的山崖陡峭如削,高近万丈,除非生有翅膀,要不谁能爬上去。”
“前不久有人也是公子这样想的,可不是被毒蛇咬死,就是在林中迷了路,至今还不见人回来呢”
这人说完坐到了旁边的一个酒铺,要了坛酒,一边喝一边流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相思豆的毒在作怪。
柳柳正自叹气,只见身后霍然来了四人,却正是那西方魔女的四个手下;听说蛇谷神医能解这相思豆的毒,这毒一解谁还会给她西方魔女卖命呢
所以这晓梦夫人是绝对不被允许给这些人解毒的,否者她就</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