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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我能够看见左\轮十分大幅度地摆动了两下。
他检查了枪膛里子弹的数量,扔炭火似地将手\枪扔回桌子上。
我伸手将被他扔下的武器拿了起来。
“我先来,愿赌服输。”
俄罗斯轮\盘这类你死我活的游戏在赌场里十分受欢迎,而妙龄女郎与瘾君子的组合更是能够吸引绝大多数看客们的目光。在我关上转轮,将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之前,我们身边便聚集了相当一部分看热闹的家伙。
“您不应该参与这种赌上性命的游戏,小姐。”我听见聚在我身边的好事者低声道,“看他的样子,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蠢货,就算赢了您也拿不到什么好处。”
他没说完,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
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场所,倘若我输掉了,一定会有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赌徒主动帮助赌场主人“清理”尸体。他们会肆无忌惮地触碰我的遗体,把我身上的财物搜刮一空,然后将我拖到某个角落做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在赌场里,只要不拖欠赌资,赌徒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能被原谅的。
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小看亡命之徒们的下限,他们总有机会让你见识到人到底能够多卑劣恶心。
就算我侥幸赢了游戏,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瘾君子们的遗产少得可怜,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不会有人愿意和瘾君子进行俄罗斯轮\盘这样的豪赌。
当然,那只是一般情况。毕竟我和六道骸的目的并非游戏本身。
我笑着小声对好心人道了谢,毫不犹豫地叩住左\轮的扳机。武器“嘎哒”响了一声,而我毫发无损地坐在座位上。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嘘声,他们似乎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没有人会对不出人命的俄罗斯轮\盘满意,他们在期待着我和六道骸之间有一个人脑袋开花,那个人最好是我,搜刮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的尸体总是比搜刮一个骨瘦如柴的瘾君子的尸体令人兴奋。
我将手\枪推向六道骸。
后者哆哆嗦嗦地捧起游戏道具。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闭上眼睛,慷慨赴死般地将左\轮抵在太阳穴叩动了扳机。
第一轮过去,赌桌上没有人中枪。
我耸耸肩表示遗憾。
人群的嘘声又大了一些。陆陆续续的,开始有赌徒暂停手里的赌局往这边凑过来。
这家赌场是西西里著名的几大地下赌场之一,俄罗斯轮\盘的戏码每天都有上演。可女孩儿们总是比花天酒地的男人惜命的,很少有如我这般年纪的姑娘走进赌场,更别说出现在俄罗斯轮\盘的赌桌上了。
我用大拇指摩挲着左\轮枪身的花纹。
耳畔不断响起催促的声音,看客们似乎急于看见游戏结果,这令我感到些许的不快。
俄罗斯轮\盘引人入胜的地方就在于开枪前的紧张刺激和侥幸逃生后的喜悦,这些好事之徒只想着如何搜刮败者的尸体,根本就不打算享受游戏。
败兴是真的。
如此想着,我执起左轮抵在太阳穴上,假装十分开心地叩下扳机,并用嘴模拟了子弹打中目标的声音。
“叭!”
预料之中的无事发生。
我可以毫不愧疚地交个底,这场游戏只是作秀,赌桌上不会有任何伤亡。我们目的是引某个我想要接触的人出来。况且有六道骸这个幻术师在,若是真的让我们其中一方死掉,那才是丢人现眼。
我将左轮丢到六道骸面前。这次他的动作很利索,直接闭了眼睛在太阳穴边比划了两下,然后干脆利落地开了枪。
血花飞溅。
干瘦的男人倒下了。
我冷眼看着聚集在周围的人一拥而上开始从六道骸的尸体上搜刮他们想要的东西,站起身往赌场外走。利用幻术遁逃的某个人在赌场旁边的小巷子里等我,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回到彭格列本部,洗去身上令人不快的烟味并上床休息。
一次俄罗斯轮\盘并不可能引起那个人的关注,可我们有的是时间。
异色双瞳青年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路灯下,见我走过来,他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搭在我肩膀上:“亲爱的切茜莉娅,你确定这么做他就会出现?”
我顺手扔掉作为伪装而夹在耳朵上的雪茄,“当然不确定,”我耸肩,“但总要尝试一下。”
那位先生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倘若美人计管用,我也不至于大半夜跑来赌场跟六道骸联手演出一场你死我活的凶残戏码了。
那是西西里有名的情报贩子。在传言中,他没有什么爱好,无论是金钱、权力还是女人都无法打动他。他拥有全西西里最可怕的情报网,却暗自经营着这家赌场,仿佛与世隔绝。
Varia失手后也曾试图与他接触,当然,接触的行为也是以失败告终的。
刚巧我没有从自己那一堆约会对象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情报,干脆去了趟沢田的办公室,结果就听到了彭格列十世和他的雾之守护者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