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就吃这个？”利奥波德手中还端着午饭呢，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喂呢。
    “嗯。”
    姜渺还会收起营养液瓶来回答他，这让他更气了，就不能好好吃饭吗！
    在姜渺工作的时候，她无法给出更多的回应，幸好这只是个小单子，利奥波德还有耐心等她做完。
    姜渺工作结束后，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刚到吃晚饭的时间，按时吃饭根本不在话下嘛，只要今晚再早点睡，是不是明天大利就会同意给她再下几个单？
    姜渺已经预见她赚得盆满钵满，还清贷款，买到五级能源石，完美完成毕业机甲，顺利毕业的场景。
    可是她一抬头，看见的却是利奥波德气得发黑的脸。
    “大利，你怎么了？”姜渺的声音虚得发抖，她保证，这是她见过的大利最恐怖的样子。
    “你还记得昨天答应过我什么吗？”
    姜渺不傻，她一点就知道利奥波德在问她的是什么，她拧着眉头说：“好好吃饭。”
    “那你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有，我喝了营养液，而且喝的很快。”姜渺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小到听不见。她看到利奥波德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连说：“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
    “你在乎我生气吗？你在乎我的关心吗？你又不在乎，管我呢。”
    说完这话，利奥波德头也不回地回到了房间。他几乎是瘫在床上的，双目涣散地看着雕花的天花板，不平的思绪一波一波翻涌而来。
    他对姜渺的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他的目标不该是机甲才对吗？明明最初的计划是接近姜渺，判断她的能力，能不能造出自己需要的机甲，怎么不到一个月全都变了。他的目标已经从机甲转移到人，他的情绪会随着姜渺的喜怒哀乐而牵动，会因为不经意的触碰而开心，也会因为姜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生气，他已经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了。
    利奥波德捂着脸乱揉一通，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也不准备回避自己的感情。或许他应该再包容一点？
    利奥波德离开后，姜渺坐在客厅里就没再动过。她很委屈，眼睛酸酸的，鼻子酸酸的，胸口也酸酸的。滚烫的泪水从脸颊划过，滴落到刚修好的机器上，被她飞快地擦去。她吸了吸鼻子，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
    是她不乖了，她知道的，所以大利才会生气。
    姜渺想到小的时候，落在矿二星上，是阿兰婆婆捡到她。阿兰婆婆喂她营养液不要喝，就只能饿着。阿兰婆婆实在没有办法了，准备把她送到福利院去，她才知道害怕，乖乖地接受了难以下咽的营养液。后来阿兰婆婆过世了，又只剩她一个人。那是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很难受的。
    孤独让她学会了自立，也让她学会了沉默。她一直以来的冷漠就是害怕被关爱，以及哪一天又失去这份关爱。
    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她习惯了大利的关心，开始肆无忌惮地耍小脾气。可是谁能毫无底线地容忍另外一个人呢。大利会讨厌她吧。
    只有一墙之隔的两个人都想了很多，总算两个人情绪都平静了下来。
    利奥波德走出房间，想跟姜渺说声抱歉。他看到客厅里，那个耷拉着脑袋，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不禁心疼地想：果然不会照顾自己，着凉了怎么办，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每次姜渺修理机器都会耗费极大的心力，完成之后，她都要久久地睡上一觉。利奥波德已经习惯了，他把姜渺送回房间，又整理摊在客厅地上的修理工具，还签收了两个修理单的快递。忙好一切，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姜渺醒来的时候，利奥波德已经打包好行李就等她出门。
    “我睡了多久？”姜渺已经懵圈了，按理说他们还需要在环角C星上呆上两天，怎么今天就出发？难道她一觉睡了两天半？
    “就一晚上。我们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干的，干脆到附近玩一圈好了。”利奥波德将姜渺赶回房去，“你先去收拾衣服，我们马上就走。”
    经历过昨天不算争吵的争吵，姜渺不太有胆子提修理订单的事。他们出了酒店，上了飞行器，起飞前利奥波德看了一眼个人终端。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眉头紧皱呆了几秒，才缓缓拉开驾驶杆。一路上利奥波德的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
    “大利，有什么吃的吗？”姜渺轻轻发问，她昨晚就没吃东西，现在饿极了，只是利奥波德的脸色不太好，她不敢问，现在实在忍不住才问出口。
    “我忘记给你了。”利奥波德从坐位旁边拿出一个他上来时提上来的袋子，“里面有土司，已经帮你抹上酱了。”
    如果不是起飞前的简讯打乱了利奥波德的心绪，他早该把早餐交给姜渺了。
    那条简讯是他的部下严淮中校利用秘密通道发来的。新年那条，防御安全部的人将会去前线慰问远征军，而且从拿到的名单来看，都是第二舰队的政敌，很可能就是来抓他们把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