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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任我行第10部分阅读

    舵主。”又向韦仁拱手,纷纷道喜。陈近南吩咐韦仁:“见过了众位伯伯、叔叔。”韦仁向众人磕头见礼。李力世在旁介绍有,莲花堂香主蔡德忠、洪顺堂香主方大洪、家后堂香主马超兴等九个堂的香主,以后引见的便是位份和职司较次之人。

    陈近南待韦仁和众人相见已毕,说道:“众位兄弟,我收了这小徒后,想要他入我天地会。”众人齐声道:“那再好也没有了。”

    莲花堂香主蔡德忠说道:“总舵主,我和马香主二个,愿意做了小兄弟入会的接引人,就算是见面礼了。马老弟以为如何”家后堂香主马超兴又矮又胖,笑容可掬,说道:“姓马的向来就会精打细算,今日和韦家小兄弟相见,也没什么见面礼。这样也好”陈近南道:“两位伯伯天大的面子,当你的接引人,快谢过了。”

    韦仁道:“是”上前磕头道谢。陈近南道:“本会的规矩,入会兄弟的言行好歹,和接引人有很大干系。我这小徒人是很机警的,就怕他灵活过了头,做事不守规矩。蔡马二位香主既做他接引人,以后也得帮我担些干系,如见到他有什么行止不端,立即出手管教,千万不可客气。”蔡德忠道:“总舵主太谦了。总舵主门下,岂有不端之士”陈近南正色道:“我并非太谦。只是这孩儿年纪太轻,我委实好生放心不下。大伙儿帮着我管教,也帮着我分担一些心事。”马超兴笑道:“管教是不敢当的。小兄弟年纪小,若有什么事不明白,大家是自己兄弟,自然是开诚布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近南点头道:“我这里先多谢了。”

    只听陈近南道:“李兄弟,便请你去安排香堂,咱们今日开香堂,让韦仁入会。”李力世答应了出去安排。

    陈近南道:“照往日规矩,有人要入本会,经人接引之后,须得查察他的身世和为人,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两年,查明无误,方得开香堂入会。但韦仁在清宫之中担任职司,是鞑子小皇帝身边十分亲近之人,于本会办事大有方便,咱们只得从权。可不是我为了自己弟子而特别破例。”众人都道:“弟兄们都理会得。”

    蔡德忠当下将天地会的历史、规矩简略给韦仁说知,说道:“本会的创始祖师,便是国姓爷,原姓郑,大名上成下功。当初国姓爷率领义师,进攻江南,围困江宁,功败垂成,在退回台湾之前,接纳总舵主的创议,设立了这个天地会。那时咱们的总舵主,便是国姓爷的军师。我和方兄弟、马兄弟、胡兄弟、李兄弟,以及青木堂的尹香主等等,都是国姓爷军中的校尉士卒。”

    这时李力世进来回报,香堂已经设好。陈近南引着众人来到后堂。韦仁见一张板桌上供着两个灵牌,中间一个写着“大明天子之位”,侧边一个写着“大明延平郡主、招讨大将军郑之位”,板桌上供着一个猪头,一个羊头,一只鸡,一尾鱼,插着七枝香。众人一齐跪下,向灵位拜了,齐声朗诵天地会誓词。蔡德忠道:“对了,你入了天地会,大家便都是兄弟了。我们和总舵主是兄弟,你拜他老人家为师,大家是你的伯伯叔叔,因此你见了我们要磕头。但从今而后,大家都是兄弟,你就不用再向我们磕头了。”韦仁应道:“是。”蔡德忠道:“我们天地会,又称为洪门,洪就是明太祖的年号洪武。姓洪名金兰,就是洪门兄弟的意思。韦兄弟,这是本会的机密,可不能跟会外的朋友说起,就算茅十八茅爷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也是不能跟他说的。”韦仁点头道:“我知道了。”

    蔡德忠当下将会中的三十六条誓词、十禁十刑、二十一条守则,都向韦仁解释明白,大抵是忠心义气、孝顺父母、和睦乡党、兄弟一家、患难相助等等。若有泄漏机密、扳连兄弟、投降官府、j掳掠、欺侮孤弱、言而无信、吞没公款等情由,轻则割耳、责打,重则大解八块,断首分尸。

    马超兴取过一大碗酒来,用针在左手中指上一刺,将血滴入酒中。陈近南等人也都刺了血,最后韦仁刺血入酒。各人喝了一口血酒,入会仪典告成。众人和他拉手相抱,甚是亲热。韦仁全身热呼呼地,只觉从今而后,在这世上再也不是无依无靠。

    接下来陈近南简要介绍天地会的机构情况后,说道:“本会青木堂香主尹兄弟,前年为鳌拜那恶贼害死,至今未有香主。青木堂中兄弟,昔日曾在万云龙大哥灵位和尹香主灵位前立誓,哪一个杀了鳌拜,为尹香主报得大仇,大伙儿便奉他为本堂香主。这件事可是有的”众人都道:“正是,确有这事。”

    陈近南锐利的目光,从左至右,在各人脸上扫了过去,缓缓说道:“那好我决定由让他来当青木堂香主。大伙没意见吧”

    众人齐起身道:“敬遵总舵主号令”

    “好”陈近南转过身来,在灵位前跪下,从香炉中拿起三枝香来,双手捧住,朗声道:“属下陈近南,在万云龙大哥灵位之前立誓:属下的弟子韦小宝倘若违犯会规,又或是才德不足以服众,属下立即废了他青木堂香主的职司,决不敢有半分偏私。”说着举香拜了几拜,将香插回香炉,磕下头去。

    陈近南站起身来对韦仁道:“刚才为师所说的你听到了吗”

    韦仁说道:“听到了师父放心,小宝虽然年纪小,但是知道,咱天地会英雄个个是响当当的人物,弟子一定向会中兄弟们好好学学绝不会辱没我天地会的名声”厅上众人听后响起一阵掌声。陈近南微笑道:“这样便好”

    关安基走到韦仁跟前,抱拳躬身,说道:“属下关安基,参见韦香主。”韦仁抱拳还礼,道:“关二哥你好。”李力世当下跟着上前见礼。其余九位香主逐一重行和韦仁叙礼。众人回到大厅,总舵主和十堂香主留下议事。

    众人将各自堂口的事情进行了通报后,各人又商议了一会。陈近南道:“此刻还不能拟下确定的方策。三个月后,大家在湖南长沙再聚。小宝,你仍回到宫中,青木堂的事务,暂且由李力世、关安基两位代理。长沙之会,你不用来了。”

    韦仁应道:“是。”

    众人散后,陈近南拉了韦仁的手,回到厢房之中,低声道:“北京天桥有一个卖膏药的老头儿,姓徐。别人卖膏药的旗子上,膏药都是黑色的,这徐老儿的膏药却是一半红,一半青。你有要事跟我联络,到天桥去找徐老儿便是。你问他:有没有清恶毒、使盲眼复明的清毒复明膏药他说:有是有,价钱太贵,要三两黄金、三两白银。你说:五两黄金、五两白银卖不卖他便知道你是会中兄弟。他会接着问: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你说: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他又问:红花亭畔哪一堂你说:青木堂。他问:堂上烧几炷香你说:五炷香烧五炷香的便是香主。他是本会青木堂的兄弟,属你该管。你有什么事,可以交他办。”韦仁一一记在心中。

    陈近南道:“小宝,咱们大闹康亲王府,这里不能久留。今日你就回宫去,跟人说是给一帮强人掳了去,你夜里用计杀了看守的强人,逃回宫来。如有人要你领兵来捉拿,你可以带兵到这里来,我们会把鳌拜的尸身和首级埋在后面菜园里,你领人来掘了去,就没人怀疑。”韦仁应道:“是。”陈近南道:“三天之后,我到北京城里来传你武功。你到东城甜水井胡同来,胡同口有兄弟们等着,自会带你进来见我。”陈近南轻轻抚摸他头,温言道:“你这就去罢”韦仁当下进去和茅十八道别。韦仁问明路径,骑上马催马驰回北京城,进宫时已是傍晚,即去叩见皇帝。

    第二十六回 得信帝王怒担忧,闻讯女儿悲揪心

    得到康亲王的上报,康熙知道鳌拜被杀、韦仁被鳌拜的党徒所掳的消息,顿时震怒万分。

    一直以来,康熙虽然自从鳌拜被擒后,他利用清洗鳌拜一党的机会,对朝廷上下进行了根本的整治。现在,整个康熙朝的基本构架正在按照自己的意愿在慢慢的形成,自己为君上的权威已经形成。一切逐渐在汇聚自己的掌控之中,他巩固爱新觉罗族皇权的心愿、振兴大清朝基业的目标已经初见端倪。但是,世上的事,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俗话说,“物极必反”。权力越集中,所承担的责任就越大,尤其是身为帝国最顶端的人,尤其是这个拥有上下数千历史的古老巨大帝国,以及日益强大的皇权高度集中的封建王朝。“孤家寡人”为什么是为皇为帝者的自称呢这是必然的。康熙登基时年仅八岁、亲政是年仅十四岁、擒拿鳌拜时年仅十六岁,也就是康熙自从懂事时,便一直生活激烈的权力斗争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生死博弈之中,因此他对身边之人除了至亲外,可相信、可亲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在这段苦难的人生岁月里,就有这么一个人,因为他的年龄,稍少于自己,自己能够自然的显得出自己的地位对于皇权的要求他是高高在上的,可他在年龄上就是在上者;因为他的身份,一个身份完全没有地位,完全是自己的私产,自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他的友情,年少无知的他对自己是那样的坦荡、是那样的无欲、是那样的纯洁,让自己仿佛严寒过后的初春刚至的感觉,舒畅无比自己在处理完繁琐苦闷的朝政后,除了后宫佳丽的柔情似水和生理需求上的畅快淋漓外,就是和他的单独相处的感觉。这个人在康熙的内心深地位,在今天这个时候,才真正让自己感受到。一听到韦仁被鳌拜党羽所擒,定然凶多吉少,康熙怒气冲天,一气之下将御桌上所有家伙什全扫到地上。怒火冲天,让康熙的脸如醉酒者的脸色,红过赤枣。身为天之宠儿的上者,竟然为了一个奴才、一个太监将堂堂大清朝的一个亲王骂得狗血淋头。要不是,康熙是一代明君圣主的坯子,加之康亲王毕竟是自己同宗同祖的话,他可能还会有更加肮脏喔龊的话语要出金口了

    今天伺候一旁的苏麻喇姑同样是伤心欲绝,但是与康熙的痛心疾首不同的事,她仿佛觉得自己的心碎了。自从那个玩世不恭、低俗无礼,但是在久处之后又让人觉得,在他内心深处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让不由自主的好奇。虽然他是太监,原本不应该对他产生那样的感觉。在那段几乎是天天在一起的日子里,两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他有意无意的亲昵小动作,自己由羞涩婉拒到承受默许,一直以来自己竟然没有过反感,有的只是享受。这几个月来,作为太皇太后最亲信的人,她一直陪伴着太皇太后闭关礼佛。在这段时间里,她对于那个人的思念竟然是那么的多,这让自己是那样的控制不住,是那样的度日如年。今日太皇太后一出关,在安排好善后的一切事宜后,她迫不及待地来到上书房觐见皇上,来之前还刻意稍事修饰打扮了一番。但是,等她拜见完皇上之后,知道他出外公干,便一直留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她想等他回来。当康亲王抱着受伤的胳膊前来见驾时,他嘴里说出的话语,就像晴天里的霹雳一般,将自己彻底地劈下了十八层地狱。她的心被撕裂了,痛不欲生。晶莹的泪珠涌出眼眶,像霹雳后的暴雨一般。原本对他还有一些要隐入雾中,藏匿掩饰一番,如今方知割舍难离的苦痛,为什么让原本是明媚阳光中鲜花竟然会受到严冬酷寒的摧残呢

    事发后,帝怒如山崩海啸,朝廷上下各部各司、侍卫处、步兵衙门侦骑四处,四下缉捕鳌拜的余党拷问,人是捉了不少,却查不出端倪。

    第二日,康熙退朝后,正在上书房老大烦恼,忽听得韦仁回来,又惊又喜,急忙传见,一见他走进书房,他从御座上走下来,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小桂子,你……你怎么逃了出来”

    韦仁见康熙如此真切也十分感动,但是见四周有人伺候,忙挣脱皇上的手,跪倒道:“奴才罪该万死让皇上担心了”康熙方才觉得自己过于激动,行为举止很是不妥,见韦仁如此机灵心中更为欢喜。他摆了摆手道:“小桂子平身,起来说话”

    “谢皇上”韦仁从地上爬了起来。

    “来人传苏麻喇姑。其他人退下”康熙道。

    “嗻”上书房伺候的太监纷纷退出去。

    康熙急切地说:“小桂子快说,你小子是如何从鳌拜那些党羽手中逃生的”韦仁这就开始在康熙面前说起评书来。他便将已经编好了“生死大逃亡”的历程说上一番,个中当然是曲折起伏,惊险叠加,让身在深宫康熙听得津津有味,心底里暗叹可惜不已。顿时英雄情结泛滥,不由得浮想联翩,他想就韦仁这身手都能惊险脱身,作为高手的他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马到成功他走到韦仁身边,连连拍他肩头,赞道:“小桂子,真有你的。”又道:“这一番可真辛苦了。”

    “哪里辛苦我托你的洪福,只不过是侥幸而已。要是你我联手,我看那些鳌拜的党羽根本就不是你我的对手”韦仁故作谦虚模样道。

    韦仁此言正挠到康熙的痒处。康熙立即拿着韦仁的手,坐到地上让再从头到尾将事情的经过重新讲述一遍,这回他便不是旁听者,而是参与者。于是,他整个人变成了主角,理所当然的是大杀八方、所向披靡。两人正在酣畅淋漓地手舞足蹈、口沫横飞时,屋外传来内侍的通传声:“苏麻喇姑见驾”

    “婉娘自从知道你出事后,很为你担忧。我还从没见她这样过待会你多安慰安慰她,哄哄她”康熙站起身,小声地在韦仁耳边说道。韦仁不知怎的,觉得康熙现在有一种媒婆的感觉。

    只看到房门推开,那个魂绕梦牵的靓丽身影出现了。她娇美优雅的玉脸显得憔悴苍白很多,那双幽怨深深的双眸中难以掩饰的是丝丝喜色,湿润晶莹已经充溢眼眶。她先与皇上见过礼后,返身望着韦仁。韦仁此刻心情是无比激动,他走近苏麻喇姑深深地躬身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忧了”

    苏麻喇姑顿时泪水横飞,掩嘴低泣不已。韦仁不由得手忙脚乱不知所以。

    “嗑”康熙低咳一声,苏麻喇姑这才收住情绪,韦仁才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当着皇上的面,他那能有过分的言语。

    “小桂子,你现已脱险,接下来对于鳌拜的残余,你有什么办法”康熙问道。

    韦仁道:“皇上,鳌拜这些残余,势力还不小。奴才被关的地方恐怕是他们的一个重要据点。奴才在逃出来时,已经记明了路径,咱们马上带兵去捉,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康熙喜道:“j贼很是狡猾发觉你逃走,恐怕不会还在原地停留。不过再去察看察看也未尝不可。这样,小桂子你快去叫索额图带领三千兵马,随你到那里再走上走上一遭吧。”

    “奴才遵命”

    韦仁退了出来,命人去通知索额图。索额图听说小桂子给鳌拜手下人捉去,与公与私都十分担忧。突然得悉小桂子逃归,登时精神大振,忙带领人马,和韦仁去捕拿余党。行到半路,康熙王差人将韦仁的玉花骢赶着送来。韦仁骑上名驹,更加的意气风发。

    结果自然是明了不过。那里早已是人去屋空,后来索额图的人在菜园中将鳌拜的首级和尸身掘了出来,又找到一块“大清少保一等超武公鳌拜大人之灵位”的灵牌,几幅吊唁鳌拜的挽联。韦仁和索额图回到北京,将灵牌、挽联等物呈上康熙。康熙奖勉几句,吩咐葬了鳌拜的尸身,命两人继续小心查察。

    韦仁和索额图出了上书房。外边有名小宫女等侯,看见韦仁,她朝他招了招手,韦仁认出她是苏麻喇姑身边的人,急忙与索额图告辞,走了过来。小宫女将他拉到一个僻静处,低声道:“苏姑姑让奴婢带话给桂总管,她的心意你明白就行了现如今是不好多见的。”说完,不等韦仁发问,便转过身快速离去了。

    韦仁心里不由得嘀咕不已,但是实实在在感到欣喜不已。他走时不由得哼起了前世的经典情歌。

    这一深夜,韦仁第二次服完六颗“龙虎培元丹”后,奇了怪了苏麻喇姑又进入韦仁的梦中。不过,这次韦仁可是真真切切是和她好好地颠倒凤了一番……

    第二十七回 受命组影卫掌权,救人降甘露成功

    第二天一早,韦仁一如既往地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后,重新开始这段时间间断的练功,他知道陈近南是个十分认真的人,他可不想像韦小宝一样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能够拜陈近南为师,可能是韦仁成为武林高手的一个机会,他深深地知道高手可不是用嘴巴说就能成的。练完功后,他在李三清的伺候下用完早餐,然后到尚膳监看了看,了解了一下尚膳监的事务。

    这样韦仁提溜的转了一个上午,突然上书房的小太监前来传谕,皇上在上书房召见韦仁。

    到了上书房,韦仁与康熙见过礼后,见索额图、多隆都在。多隆现在正式担任大内侍卫总管一职,见韦仁进来忙向他投入感激的目光。

    康熙高坐御桌前,对着他们说道:“近段时间,宫里、宫外先后发生行刺皇太后、袭击康亲王救鳌拜、掳掠小桂子等恶劣的事情,然而,你们侍卫营、步兵衙门、巡捕营均无发现、无制止、无结果、无措施。这必定使鳌拜党羽气焰嚣张、肆无忌惮而为所欲为。这对于我大清国来说,真是天大的耻辱”

    索额图、多隆见发怒连忙磕头谢罪:“臣等无能,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责罚”

    “哼起来吧。这次万幸鳌拜那贼未得逃脱,已经身死。而小桂子能够死里逃生,这是你俩的福分。否则……”

    索额图、多隆连忙又磕头谢恩。

    “经过朕的反复思考,朕决定在内务府敬事房外独设都知监,由朕直辖,小桂子密领管事总管太监,有直接密奏之权。至即日起,都知监执事可凭大内铁血令和都知监总管手谕,有权调动侍卫营、巡捕营兵马。对于五品及以下官员可直接拘押,对从四品以上二品以下官员有拘禁权,对于二品以上官员可实行监控权。另都知监设执事司,由小桂子兼领。执事司分内勤、外勤两处,执事人数、人员另定。执事行事时凭信物可见官大一级。索额图、多隆,在都知监初建之时,小桂子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不得怠慢另外,凡是涉及都知监和执事司的事宜均为机密,如有泄漏拿尔等是问”

    如今索额图已升任国史院大学士,兼领侍卫内大臣、刑部左侍郎、兵部左侍郎数职,可谓是位高权重之人。如今宫外、京城内外的禁军、朗卫以及九门提督的五营巡捕营均属他统领。而多隆身为大内侍卫总管,宫中的侍卫则是由他负责统辖。因此,韦仁都知监的建立离不开索额图、多隆二人的支持。

    不管是与公与私,索额图、多隆对韦仁的支持肯定是不留余力的。

    索额图、多隆都知道,自从1644年顺治元年,清朝入关定都北京,顺治帝效仿先人做法,继续推行汉化的同时,也吸取了明朝的很多政治制度,其中包括给明朝造成巨大危害的宦官制度,规定宦官归内务府管理。在多尔衮摄政期间,其严格按照祖制,只让他们充任洒扫之类的杂役,顺治帝亲政后,太监的地位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在以吴良辅为首的太监唆使和影响下,其以缓解内务府事务繁杂,需另外分设机构办理为由,在顺治十年1653传谕:宫禁役使此辈,势难尽革。朕酌古因时,量为设置。首为乾清宫执事官,次为司礼监、御用监、内官监、司设监、尚膳监、尚衣监、尚宝监、御马监、惜薪监、钟鼓监、兵仗局、直殿局。满洲近臣与寺人兼用。此即为清初“十三衙门”。在顺治十一年,十三衙门陆续建立起来,同年裁撤内务府,后增设尚方司,成十四衙门。十四衙门从此取代了内务府。十三衙门实际上是对明代二十四衙门的一个微小改革,这很可能会造成像明朝宦官专政的情况。所以在顺治死后,康熙登基后重新恢复内务府来管理宫禁事务,逐渐裁剪十四衙门,并将将宦官并入内务府体系下,由内务府中的“敬事房”来管理。十四衙门由于韦仁的缘故仅余尚膳监未裁,没想到现在康熙竟然又要重设都知监,而且又是由韦仁密领总管太监,可见康熙对韦仁的重视和宠爱的程度。

    康熙交代,让韦仁、索额图、多隆三人将都知监重建相关事宜商量好后,由韦仁详细向他奏报。三人接旨后,便跪拜退出上书房。出了上书房,索额图两人一起向韦仁表示祝贺后,三人也就重建都知监的有关事宜进行了一些商讨。由于涉及机密,这事由皇上亲自办理,因此,他们所谈的仅仅的是关于财、物、机构等基础事项。

    商讨完以后,多隆先行告辞,索额图见多隆离开后,他轻声告诉韦仁,胡宫山、纳言库的事情自己已经办妥,他们所有的资料都从刑部注销,全部装袋密封,原本想私下交给韦仁。现在就等韦仁如何处置呢。如今,正好皇上要重建都知监,索额图建议是否将它们转入其中。韦仁想了想,决定还是请索额图把他们的资料转给自己,因为胡宫山、纳言库两人将作为自己的私人而秘密存在。当然他的这个主意并没打算让索额图知道。索额图明白他的意思,很爽快地答应按照韦仁的安排办理接着,他又告诉纳言库的女儿纳言敏珠,也已经从教坊司中赎出,目前暂时安排在索府中,问韦仁如何安置。韦仁告罪道,一事不劳二主,就请索额图在内城附近帮他购置一个小院落,暂时将她安置起来。索额图听了轻声调笑他是想金屋藏娇,当然他一口答应为他办妥,当韦仁的小巢筑成之日定当前去祝贺。韦仁爽快地答应道好好好

    事不宜迟韦仁与索额图一起先到刑部,拿走胡宫山、纳言库的资料,领了释放囚徒的相关文书,然后直接来到刑部大牢。韦仁在刑部大牢附近的一个小茶馆的雅间喝着茶,办理交接的有李三清负责处理。按照韦仁的吩咐,李三清首先将纳言库带到小茶馆来见韦仁。未经梳洗的纳言库进来带来了一股十分刺鼻的味道,让韦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耸了耸鼻子。

    这几日,纳言库在“天牢”之中度日如年。人就是这样,如果已经是灰心丧气,没有指望也就心如止水,可一旦出现希望在心田,内心深处的那种渴望就是很能折磨人的。更别说,明知曙光在前,但是又仿佛遥遥无期,那对人的意志简直就是摧残。因此,当纳言库真的离开“天牢”出现在韦仁面前时,他早已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了。

    韦仁很能理解,因而他并没有出声制止纳言库的激情奔放,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最终,纳言库收住了哭声,跪在地上朝着韦仁连连磕头道:“谢谢主人的再造之恩谢谢主人的再造之恩”

    “好了别磕了。只要你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用心为老爷我办事。老爷可以许诺你,待时机成熟时,老爷必会设法帮你重振纳言家的产业。”韦仁慢条斯理地说道。

    纳言库闻言顿时惊喜万分,忙又跪倒谢恩,发誓为韦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韦仁告诉他另外一个好消息,然后交给他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张名刺,打发他去了索府。

    韦仁又在小茶馆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胡宫山掀起门帘走了进来。此时,他已经梳洗完毕,全身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显得精神头不错。胡宫山给韦仁见过礼后,韦仁道:“胡先生,先帮本总管在治疗一下吧”说完便低眉闭目静坐好。

    胡宫山不敢怠慢,立刻来到韦仁的身后,开始运功为他治疗。胡宫山的真气在韦仁的体内运行时,他惊奇地发现韦仁体内的经络比第一次要舒畅得许多,而且他清楚地知道韦仁修炼了“紫清双修秘法”。不过让他糊涂的是,韦仁是名太监,这“紫清双修秘法”必须要男女双修,阴阳调和,方可修成。如果是正常的男人,是可以先单行修炼紫阳心法,不过这时无玄阴调和,修炼的真阳绝大部分会外泄,丹田所存仅为少许。如果不在较短的时间内找到炉鼎,也就是双修的对象,就很可能受到伤害,有碍人的身体。胡宫山认为韦仁是名太监任何人都不可能质疑的,他已经失去了产生阳气的根本,要想修炼这“紫清双修秘法”,除非他知道秘法,而这秘法只有胡宫山自己知道。他当时愿意告诉韦仁,让他去“太医院”自己房间去拿那个小盒子,除了那双可抵御刀枪、不惧水火的“白丝蛟龙手套”外,他知道这是难以保全的。最重要的就是那道家绝学,但是他知道韦仁是太监,就算他拿了那也是无用的。丹药还可以重制,手套对于武功达到他现在的境界的高人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只有那道家绝学轻易他是不愿意外传的。可他没想到的是,韦仁竟然不可思议的学会了,而且入门十分顺利。原本他可以装作不知道,让韦仁自生自灭。但是现在韦仁能过这么快把他这名叛逆重犯,从“天牢”的解救出来,看来自己今后的荣华富贵必定依附在此人身上。

    胡宫山运功疗伤完毕后在一旁独自沉思着,他的脑子里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胡先生”韦仁在胡宫山给自己运完功后,独自调息了一会,觉得自己体内一阵空明,精神十分舒畅淋漓。他见胡宫山在发呆便出声唤道。

    “是总管大人有何吩咐”胡宫山从思绪中爬出来,见韦仁呼唤他,忙行礼道。

    “胡先生确实是世间高人。今本总管奉皇上圣谕组建都知监,其中下设执事处,需培训一批秘密执事。如果胡先生不嫌弃的话,本总管想聘请尊驾为六品内廷供奉。不知意下如何”韦仁说道:“小李子,将东西拿进来”

    “嗻”李三清手端着木盘进来,木盘里叠放着一套崭新的官服。胡宫山见此,立刻跪倒在地磕头道:“多谢桂总管提携”

    “胡供奉免礼希望以后能鼎力相助本总管,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就好”

    胡宫山再次谢恩后,要求单独和韦仁谈谈。于是,李三清离开雅间,关上房门离开。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两人才离开雅间。李三清发觉总管的眉角间露出了喜气的神情。

    第二十八回 授艺练内功渠成,安巢藏娇娥鼎筑

    第三天,韦仁离开皇城,径自到东城甜水井胡同来。在胡同口早有天地会的弟兄在等他。在层层护卫下,韦仁被带到一个漆黑大门的屋子前。门口蹲着三人,正用石灰粉刷墙壁,见到韦仁后点了点头,石灰刀在墙上敲击数下,大门便即开了。

    韦仁走进去,陈近南已坐在厅中,立即上前磕头。陈近南甚是喜欢,说道:“你来得早,再好也没有了。我本来想多耽几天,传你功夫,但昨天接到讯息,福建有件大事要我赶去料理。这次我只能停留一天。”说完陈近南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来,说道:“这是本门修习内功的基本法门,你每日自行用功。”打开册子,每一页上都绘有人像,当下将修习内功的法门和口诀传授了。韦仁立刻静下心了认真地听着,用心地记忆。边听边记的过程中,他发现陈近南所教的心法与胡宫山这几日所讲述的道家绝学有异曲同工之处。因此他理解掌握的很快,陈近南不到两个时辰便将这套内功授完。陈近南很高心地说道:“没想到你的领悟力这么强,很好不过,本门功夫以正心诚意为先。入门时是十分艰难的,须得特别用功,持之以恒方可进步,你要牢记。倘若练时有心意烦躁,头晕眼花之感时,便不可再练,须待静了下来,收拾杂念,再从头练起,否则会有重大危险。”韦仁答应了,双手接过册子,放入怀中。

    陈近南教韦仁盘坐在床上详细指点他如何运气、调息,韦仁在胡宫山的指点下,早已熟悉道家内功的基础,而陈近南师传的“重阳天罡功”也是出自道家。因此,韦仁很快入定了。望着在床上练功的这个小徒弟,陈近南内心十分喜悦,暗自庆幸“青木堂”有这次香主之位争,原本他这次大陆之行是没有到直隶的打算的。因为他经过河北时,听说“青木堂”有闯康亲王府,诛杀鳌拜的计划,怕出意外,临时改道准备救援的。没想到,这一改变竟然让自己收到韦仁这个徒弟。一为天地会解决内争的风波,化解了直隶京畿地区“青木堂”存在的危机;二是韦仁身在皇宫大内,又为鞑子小皇帝宠幸,这相当于在满清朝廷的大脑中安装了一副耳目、安插一颗钉子,大大有助于“反清复明”的大业;三是对于陈近南师门来说,他在三个徒弟浴血沙场后,一直未起收徒之心。这次为了“天地会”大业,他才收韦仁为徒,没想到误打误撞,这徒弟竟然是他所受的四个徒弟中天资最高的一个。这一切不是天意吗老天爷一定是可怜自己的一片忠肝义胆,为自己送来一个承接大业的人。陈近南越看韦仁心里越喜欢。

    眼见天色已晚,陈近南命人开出饭来,和韦仁同食。韦仁见只有四碗寻常菜肴,心对陈近南十分的敬佩。饭罢,韦仁又替师父斟了茶。陈近南喝了几口,说道:“小宝,盼你做个好孩子。我一有空闲,便到京城来传你武艺。”

    韦仁应道:“是。”陈近南道:“好,你这就回皇宫去罢。鞑子狡猾得紧,你虽也聪明,毕竟年纪小,要事事小心。”

    韦仁道:“师父,我在宫里很气闷,什么时候才可以跟着你行走江湖”

    陈近南凝视他脸,道:“你且忍耐几年,为本会立几件大功。等得……等得再过几年,你声音变了,胡子也长出来时,不能再冒充太监,那时再出宫来。”韦仁心道:“是,是。师父,我去啦。”

    陈近南站起身来,拉着他手,说道:“小宝,鞑子气候已成,这反清复明的大事,是艰难得很的。你在皇宫之中,时时刻刻会遇到凶险,你年纪这样小,又没学到什么真实本领,我实在好生放心不下。只可惜你不能时时在我身边,我可好好教你。但盼将来你能多跟我一些时候,为师能将本身所学尽数传给你就好。”韦仁感动的说道:“多谢师父教诲弟子一定努力练功,绝不给师父丢脸师父您也要小心”陈近南握住韦仁的手道:“好”

    韦仁进宫回到自己屋里,李三清进来禀报,索额图派人到宫中通报“小巢”已经筑好,请桂总管明日下午申时光临。

    韦仁没想到索额图、纳言库的行动这么迅速,看来有权有势好办事。好明日就去看看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的第一个真正的家,以及藏在“小巢”里的美娇娥吧

    他取出陈近南的那本武功册子,照着所传秘诀,盘膝而坐,练了起来,只觉得丹田内真气凝聚的小球有强壮了,其运转的速度也加速了不少。随着韦仁练功进入入定的境界后,在“重阳天罡功”练过六六三十六周天后,它自动停歇了。韦仁体内的真气开始按照“紫清双修秘法”自动开始运转,这就是这套道家绝学的奇妙之处。只要你按照功法修炼成功后,就能在你全身入定之后,全身经络器官处于相对静止的状态时,它便开始了自我复苏的。当然,它也可以主动运行修炼,相反这对主修者也相应的要求,如果没有达到这种要求,则对主修者的身体便有反噬作用,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走火入魔”。当时,在胡宫山跟自己讲述这些的时候,韦仁只觉得后怕不已,同时又庆幸不已

    现在,如果你能透过黑夜看清东西的话,你就可以看见,刚才韦仁修炼“重阳天罡功”时,他的脸上是白皙晶莹,如和田暖玉般的色泽。而如今,他的脸却像涂上了赤红色,脸上是红彤彤的,如铁炉铁水一般耀眼。

    次日醒来后,在书房中侍候完了皇帝,回到屋里,又再练功,发现第一坐式已经是畅通无比,按照陈近南传功时所说的,这入门的第一式是最难的,非有极大毅力,方可打通第一关。有的人听说要苦练百日方能有所小成。因此,韦仁不由地自身生疑问,他又重新修炼一遍,确实的畅通无阻,分明是练成无疑,顿时大喜。他也不是甚急,来回将第一</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