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任我行第41部分阅读
来了,而曾柔和双儿是有一面之缘的,这缘分还不浅了。加之,双儿最了解自家相公的心思,她知道在那次王屋派突袭韦仁中军帐,双方赌命的奇险经历后,自家相公对这位曾姑娘是很有些想法的。所以,双儿对这位曾姑娘印象还是比较深的。当她知道曾柔是来找韦仁的,也就自然而然的把人领进相公的卧室之中。
静静的听完曾柔的讲述,韦仁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详细询问了那司徒仲霆的体貌特征后,心中便有数了。他答应了曾柔的求救要求,并让双儿安排双眼包含感激之情的曾柔歇息的去处。
一夜无话,第二天便出现了全面让河南巡抚荣福大吃一惊的结果,公主突然下令赐婚队伍在济源县暂停前进,在王屋山下驻扎,准备等王屋山观赏风景。
荣福等官员在别院外等候了不久,进入通报的兵丁出来了,朗声喊道:“一等子爵,内务府副总管、骁骑营正黄旗都统兼御前侍卫副总管,赐婚使韦仁韦爵爷请诸位大人入内相见。”说完,他躬身伸手相引道:“各位大人请”
荣福等人随着引路的兵丁来到一个大厅前,只见厅外台阶上站着两排威风凛凛的大内侍卫,厅中央的锦椅上端坐着一位头戴小宝石顶饰、上衔镂花珊瑚的朝冠,身着御赐黄马褂,年纪轻轻,剑眉朗目的少年大臣。正是大清一等子爵、赐婚使韦仁韦大人。
荣福不敢怠慢,急忙领着众人上前见礼。
韦仁见众官员和自己见礼,也不拿大,站起来拱手还礼道:“众位大人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
荣福见韦仁很是和善,心中暗喜。他待下人们将茶水端上退下后,站起来躬身道:“爵爷,下官河南巡抚荣福,本官听说公主殿下想要登王屋山,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韦仁笑着答道:“荣福喔,本爵爷记起来了。在离京前,康亲王爷老哥哥特意到我那子爵府跟我说过,他府中出来了一个叫荣福的,正是在河南作巡抚。看来,就是你了”
荣福一听这韦爵爷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说起康亲王爷作为一个亲王,还“特意”到一个小小的子爵府去,并且是以老哥哥的身份去的,这分明是“敲山震虎”,他哪敢再由多言,只好再次恭声行礼道:“奴才就是知道,王爷与韦爵爷的关系,因而直言劝谏,这王屋山山险民恶,公主上山委实凶险的狠”
“好竟然荣大人肯直言不讳,本爵爷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公主殿下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而且此次赐婚云南,是为了社稷黎民,因此皇上有特旨,这我想各位大人均是知晓的。刚才荣大人直言王屋山山险民恶,可你别忘了这王屋山可是你河南巡抚的辖地,这守一方水土、保一方平安的职责可是你们这些父母官的。”韦仁不慌不忙的说道。
荣福等人一听韦仁之言,顿时背脊冷汗淋漓,属官们均望着荣福。荣福只好再次上前,这次他行礼时已经将身体弯成有一百二十度,颤声道:“请爵爷看在王爷的面上,救奴才一救奴才深感爵爷的隆恩”
其他官员也一起站起来,纷纷出言求道:“求爵爷出手相救下官们”
“诸位大人多礼了”韦仁说道:“这样吧你们现在马上安排手下人马,今晚就将王屋山团团围住,至于这公主上山的护卫问题,就有大内侍卫及骁骑营负责。我想咱们大军压境,谅他王屋山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捋虎须本分”
“多谢爵爷”荣福等人告退,离开别院安排相关事宜。想必今夜王屋山下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韦仁微笑着坐在厅内抿了几口茶,方才慢条斯理地离开。
雄伟秀丽的王屋山位于河南的西北部济源市,东依太行,西接中条,北连太岳,南临黄河。一谓“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宫,故名曰王屋也”。一谓“山有三重,其状如屋,故名”。它是中国九大古代名山,也是道教十大洞天之首。王屋山主峰海拔1715.7米,主峰之巅有石坛,据说为轩辕黄帝祭天之所,“黄帝于此告天,遂感九天玄女、西王母降授九鼎神丹经阴符策,遂乃克伏蚩尤之党,自此天坛之始也”。故又称天坛山。王屋山系天下十大洞天之首,号称“天下第一洞天”,其中有奇峰秀岭三十八,神洞名泉二十六,碧波飞瀑八大景,洞天福地五奇观。
这王屋山有一个神奇的传说“愚公移山”。“愚公移山”的传奇出自于列子汤问,发生的地方就在王屋山之阳。这是一条从王屋山主峰延伸下来的南北走向的大山梁。山梁西面是愚公村,东面是小有河,愚公村的人每天要到小有河去取水,正是这条大由梁给他们带来了许多不方便,所以愚公要带领他的子子孙孙挖掉它。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在这条大山梁中间,确实断开一条很大的山口,远远看去,真似人工开挖的一样。
王屋山是道教盛传的道教圣地,被尊称为“道教天下第一洞天”,在历朝历代吸引了许多高道名士在此修炼,其中,司马承桢、玉真公主、孙思邈等入王屋山修道,相继建成了阳台宫、紫微宫、清虚宫、十方院、灵都观等规模宏大的道家宫观,使王屋山宫观林立,高道云集,香火鼎盛。
千百年来,王屋山不仅是道家人物采药炼丹,修身养性以求得道成仙之地,它还以其集雄、奇、险、秀、幽于一体的自然景观,吸引了众多的帝王将相,文人墨客来此寻幽探胜、陶冶情操,李白、杜甫、白居易等皆游览于此,留下许多摩崖石刻和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诗仙李白有“愿随夫子天坛上,闲与仙人扫落花。”大诗人白居易也盛赞“济源山水好”。
天坛峰是王屋山的主峰,王屋派便设在此。
司徒仲霆自从控制王屋派掌门人司徒伯雷及一众骨干后,他和手下已经掌控了整个王屋派,他纠集在心中的那股憋屈终于释放出来了。读者应该已经知道这司徒仲霆正是“五毒教”的司徒欢,他自从上京遇到韦仁后,便如同被困在一个魔咒之中,只要有韦仁出现的地方,他所干任何事情都会是以失败为结局。他很是悲催,原本是齐娇娜的入幕之宾,而且是她最为倚重的助手,谁知现在,他早已被齐娇娜踢出绣床十万八千里之外,如今她只将那郑克爽视为禁脔,整日和他颠.鸾倒凤、被翻红浪。让司徒欢恨得牙根直咬,可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齐娇娜已经看不起自己,他心中也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要办成一件事,出了这口恶气。于是,这次上王屋山的任务他便主动承担,果然在他提出这个请求的时,齐娇娜眼中露出了一种惊讶的表情,虽然那只是一散而过的瞬间,但是司徒欢捕捉到了,他当时感到了一种小小的满意感。
这次上得王屋山,行动很是顺利,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这几天,他一直梦想着与齐娇娜见面时,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他实在是迫不及待了
谁知今晚,探子突然来报,山下聚集了大量的清兵,现在已经开始围山了
这一消息顿时如一桶冷水浇头,让司徒欢感到心中一凉,而且他还有一种预感那个一直纠缠着自己的恶魔是不是又要出现了。
清兵在山下折腾到子时,才逐渐停息下来。
司徒欢不敢疏忽,他亲自到山脚走了一趟,虽说清兵防卫森严,但是对于他这样一个武林高手来说,还是难不住自己的。他抓了一个“活口”,通过询问这才知道,原来是公主要等王屋山,为了保证銮驾的安全,这才调集重兵进行护卫的。
司徒欢听了这一消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公主要游山玩水就让她去吧,只要自己约束王屋派上下不要轻举妄动便行了
等他回到天坛峰,便召集自己带来的手下,命令他们加强对王屋派上下的监控力度,并要求他们明天守住下山的各条大小道路,不准任何人下山。
众手下领命而去。其中一个人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事,他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有走了回来。
司徒欢一见,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第一二六回 曲幽赴会铿锵行一五
更新时间:20120824
夜深了,天坛峰上剩没有几盏灯了。
黑的地方比亮的地方多,怪懔人的。
还好,在靠近悬崖的地方,还有一间屋亮着灯,亮的地方,懔人的气氛总是会少些。
还亮着灯的这间屋,是司徒欢所住的地方。
夜这么深了,司徒欢的房间还亮着灯,难不成司徒欢精力充沛,没有睡意。
不是。此刻,司徒欢确实没有休息,他皱着眉,红着眼,一直在房间里负手踱步。屋中还有三名武功最高的手下,他们正强打精神地站在一旁盯着他,不过他们的双眼已经充满了血丝,显得疲惫不已。他们在想,都这时候了,首领怎么还在屋里踱什么步难不成有什么事
这只有司徒欢知道,不过,看他眉锋微锁,神情不安,似乎是心绪不宁。
司徒欢又会因什么事心不宁
原来,那个最后留下的人报告司徒欢,王屋派掌门人的义女曾柔下山采办,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司徒欢听了便开始他心绪不宁了,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于是,他再次将手下的三个领队重新叫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布置应急的对策
三名手下望着他心中嘀咕着,他们不明白,现在王屋派已经被自己人牢牢掌控住了,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发愁呢
还是那句话,那就只有司徒欢才知道了。
司徒欢毕竟是显赫一时,威震西南黑白的人物,是内外双修,成名多年的好手,即便他此刻正心绪不宁,他的听觉仍然不失敏锐。当他背负着双手来回走动时,他听见背后的房门响了一下,响声极其轻微,像风吹了一下,可是以他的经验、历练,他知道那不是风,是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外人,谁这么大胆敢夜入他房间自己人,谁又敢不经禀报,不经告进,如此这般的进他的房间
不管是外人或者是自己人,他立即运功护体,同时霍地转身。
他转过了身,锐利目光直逼过去,没错,进来了一个个人,这个人就在他眼前,门已经关上了,这本在他意料之中。
进来的是个黑衣蒙面人。他凝神一看,心中顿时一惊,这身影太熟悉了,“你”他不由得脱口惊叫出声,他心中已经很肯定,来的就是他一直猜测的那个人这个人,这太让他吃惊了。
那三个领队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功夫不低,江湖经验丰富,显得十分沉稳,而且个个眼神十足,个个凶狠之色外露,
没错,是好样儿,而且还个个都是狠角色。
黑衣人一进屋,三人也是在第一时间发觉,不待司徒欢发话,他们已经纷纷撤出兵器,将黑衣人围在中间。
司徒欢见状暗中咬牙,但是没有出声。
其中,一个瘦削马脸手中一阵叮当声中,他是从腰里解下一根链子枪,冰冷道:“亮你的兵刀”
还挺有风度的。
黑衣人洒笑一声,道:“司徒欢,你难道想要你的这些虾兵蟹将来出手吗”
司徒欢仍是默不出声。
黑衣人见此,转头望着瘦削马脸,道:“我先试试,该用兵刃的时候我再用。”
那瘦削马脸那个听不得这个,脸色变了,冰冷一声:“好”
抖起链子枪,枪尖如流星,直取黑衣人咽喉
这是要害,一出手就取要害,这是一出手就要命,
黑衣人再扬眉,两眼再闪冷芒,比刚才亮了三分,他道:“一下就要了我的命,看来你确实是个狠辣之徒”
他不闪不躲,容得那一点流星射到,只抬手曲指轻弹。
只听“铮”地一声,流星倒射而回,去势比来势还疾快,还强劲,直奔瘦削马脸那张马脸。
这就叫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除了当事人外,在一旁的另外两人脸色同时一变,对望一眼,两双眼睛都闪现出奇光。
恐怕他们都不敢再对黑衣人有一丝的轻视之心,他们的脸上当时便转换成凝重的神情,握住兵器的手不由得加大了一些力气。
瘦削马脸更是一惊,忙沉腕,链子枪上弹,但那回射的枪尖仍然擦着他的头顶射过,只差一线,好险,他惊怒沉喝,振腕再抖,枪尖个飞旋再射黑衣人,这回是由一化三,上中下三点,上取咽喉,中取心窝,下取小腹,没有一处不是要害。
黑衣人双眉高扬,两眼威棱暴射:“来得好看来手底下功夫不浅”
抬手一抓,上中下三点流星俱敛,枪尖已落进了黑衣人手里,回手一扯,瘦削马脸立足不稳,踉跄前冲,瘦削马脸大惊,忙松链子枪,但仍然稍微迟了一些,手掌心脱了皮,满手是血,疼得他叫出了声。
就在这时候,黑衣人握枪尖的手前送外抖,流星一点脱手飞出,带着链子枪电射瘦削马脸。
瘦削马脸大骇,想躲来下及,“扑”地一声,链子枪枪尖正中右肩,整个枪尖没入,瘦削马脸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他没有死,死不了,只是被强劲的力道击得站不住了。
这是黑衣人手下留情,要是跟他一样取咽喉要害,他已经没命了。
而且只两招,连三招都不到,甚至根本都还没有亮兵刃,而是以其人的兵刃伤了其人。
旁观的汉子中,一个白白胖胖那个立即动了,他闪身扑向黑衣人。
别看他胖,动作挺快,扑势疾快如风,他闪身扑的时候两手空空,等扑到黑衣人近前的时候,两手里却各多了一把短剑,不知道从哪里掣出来的,可见手上有多快。兵器一寸短,一寸险,一般的剑长都三尺,这两把短剑却各长一尺半,也可见他的武功身手。
两把短剑一上一下,上取咽喉,下取心窝。
也别看他白白胖胖的一脸和气,他跟瘦削马脸一样狠
扑近时才亮刃,又比瘦削马脸多了一份阴险j诈
黑衣人双眉再扬,两眼威棱再现,道:“看来你们都定非要置我于死地,非要我的命不可。”
另外一个浓眉大眼高壮的汉子,在一旁接了一句:“你知道就好,只是,绝不会那么便宜”
这句话倏然停住,没有一点尾音。
因为,话说到这儿时,他看见黑影化成如鬼影般虚化,太快啦他只来得及听到一声惨叫,白白胖胖那个汉子手里的两把短剑,已经不在白白胖胖那个手里了,而是各插在了白白胖胖那个自己的左右眉窝里,倒下了只是,他没看见白白胖胖那个手里的两把短剑,呈怎么插进白白胖胖那两个自己的左右肩窝里的。
他一直看着,两眼眨也没眨。
这绝对是实情,想也知道,他老四,白白胖胖那个扑击黑衣人,是不是能一击奏效,若是不能,结果如何,绝对是他此刻最关心的,他绝对会紧紧盯着看,绝对不会眨眼。
可是,他就是没看见。
虽然没看见,不知道他老四,白白胖胖那个手里的两把短剑,是怎么插进自己的左右肩窝的,可是他明白,那两把短剑,绝不是他老四,白白胖胖那个,自己回手插进自己的左右肩窝的。
三个人,是结拜兄弟。在被那个神秘组织收服前,一直纵横于滇贵、叱咤一方的狠辣角色,在他们手下从没留过活口,因而被江湖人称为“滇贵三煞”。
可是,今天不到转眼工夫伤了两个,伤得还都不轻,都不能再出手了,“滇贵三煞”几曾受过这个
浓眉大眼高壮那个何止惊怒,简直想暴眺。
他手中提的是口刀,看上去既厚又重,一阵金铁交鸣叮当响,还真有点凛人
是把既厚又重的刀,大砍刀,厚厚的刀背上还有九个环,九环大砍刀,一动,刀背上那九个环就是一阵金铁交鸣叮当响。
这种九环大砍刀,非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好臂膀,好膂力的不能使,别说砍中了,就是扫中一点,也非断胳膊断腿、掉脑袋、开膛破肚不可。
浓眉大眼高壮那个使这种九环大砍刀,个头儿够了,也一定好膂力。
只见他怒吼一声,跨步欺进,抡刀就砍
钢环叮当响,刀风迎面袭,的确凛人
黑衣人身躯不动,抬手曲指一弹
他想以指风挡刀风
“当”地一声,指风正中刀风,指风却没能挡板刀风,刀风只是一顿,依然迎面袭来。
黑衣人的指风何等凌厉,可以说无物不能挡,无坚不能摧,却没能挡住刀风,也没能伤及九环大砍刀。
足证刀风是多么强劲,九环大砍刀也不是凡钢。
没能挡住刀风,刀风只是一顿,随即疾快劈到,来不及再次出手,逼得黑衣人只有闪身侧退,刀风落空,然后他再扬掌拍出。
这一掌正中刀身,九环大砍刀往左荡开,也只是往左荡了几寸,在黑衣人要再次出手之前,刀锋一偏,拦腰横砍。
足证浓眉大眼那个力大刀沉,足证浓眉大眼那个跟前两个不一样,在这把九环大砍刀上,有相当的造诣,不是省油的灯。
也可见他也是非要黑衣人的命不可,心里是多么仇恨黑衣人,两刀都是狠招杀着。
他更是个凶残的狠角色。
第一二七回 曲幽赴会铿锵行一六
更新时间:20120825
黑衣人赤手空拳,挡不了这一刀,这一刀变招之快也更让他来不及出手,唯一能做的,只有躲。
以黑衣人来说,躲是绝对躲得过,躲的办法也很快,但为了下一招一击奏效,他弄了险,身躯倏然后仰,演了最俗的“铁板桥”。
这一式“铁板桥”不止演得险,也演得好,九环大砍刀带着凛人的刀风,从黑衣人上方,离黑衣人不到五寸之处扫过,眼看就要扫过却突然一顿,刀锋电转,疾劈而下。
浓眉大眼高壮那个真不是省油的灯,在这把九环大砍刀上,真有相当的造诣。
刀沉,力猛,变招快,换个人绝对难逃过这一刀,非被劈成两半不可。
这虽是黑衣人,虽是他为下一招出手能一击奏效而弄险,但浓眉大眼高壮那个突然变招及变招之快,也出了他意料之外。
好在,这黑衣人武功比对手高上不少,只见他猛提一口气,一个翻身,躲这一刀,紧接着便是踢腿、探腰,一招两式,同时出手。
九环大砍刀来不及变招了,“当”地一声大震,砍在了地上,也砍进了地上,半尺刀头砍进了地里,连地皮都为之一震,刀之沉,力之猛,吓人。
黑衣人躲过了这一刀,一招两式里的踢腿,右脚尖正踢在浓眉高大那个持刀的右腕上,一声脆响,一声大叫,右腕骨断了,而且碎了,再也握不住了,撒手后退。一招两式里的探腰,匕首掣出,一道寒光上卷,血光进现,浓眉大眼高壮汉子再次大叫后退。
黑衣人挺腰站直,手提匕首,威态慑人。
浓眉大眼高壮汉子左手握住右腕,站在一旁,心胆欲裂,魂飞魄散。
这时,站在一旁观战的司徒欢突然动了
可是,他并不是朝着场中的黑衣人而去,只见拔出插在地上的九环大砍刀,刀光一闪,血光如柱,顿时将那浓眉大眼高壮汉子的头颅砍下。
“往哪走”司徒欢喊道,手中的大砍刀脱手飞出,只向门口射去。
“啊”惨叫声起,那受伤最轻的瘦削马脸一见不对,爬起来就想夺门而逃,等他双手刚及房门,大砍刀已经透胸而过,将他牢牢钉在门上。
司徒欢没有停歇,在大砍刀出手后,他身形已到那倒地不起的白白胖胖汉子身边,拔出那插在肩窝的匕首,寒光一闪掠过那汉子的喉咙。
“啪啪啪”司徒欢正蹲在地上喘息,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掌声。他急忙丢掉手中的匕首,跪倒在地,道:“司徒欢叩见主人请主人开恩收留。”
一直以来,司徒欢对这黑衣人是恨对于怕,但他自折戟于黑衣人后的这段时间里,总是感觉到背负针芒,日夜不得安宁。今天他突然间混沌开窍,整个人豁然开朗,彻底放下心中的仇恨,还有防备之心,心悦诚服的拜入黑衣人的门下。
黑衣人没想到司徒欢竟然会有如此举动,他取下脸上的蒙面巾,露出一张剑眉朗目之脸,正是韦仁。
韦仁在椅上坐下来,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司徒欢,道:“司徒欢,你可想好了拜入我的门下规矩严厉得很,那是容不得半点疏忽的。”
“奴才明白”司徒欢叩首道。
“那好吧你起来答话。”
“谢主人”司徒欢听到韦仁答应收自己为门下,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之感,他兴奋的口头谢恩后,站起身来,躬身而立,等待主人训示。
原来,自从齐娇娜钓上郑克爽这条大鱼后,她便充分发挥自己的魅力,将郑克爽整个迷得神魂颠倒,对她言出必从、俯首帖耳。可是,自从郑克爽的师傅“一剑无血”冯锡范从台湾赶来,齐娇娜知道冯锡范的厉害,只好由台前变成幕后,更加不能轻易离开郑克爽身边。这次她们是奉命假扮司徒伯雷的堂弟妹身份,其任务,一是参加“杀龟大会”探听大会的虚实;其二,也是最主要的,便是混上王屋山通过手段说服司徒伯雷重新归附平西王府,否则擒服王屋派徒众,胁迫他们下山为平西王府所用。
待韦仁知晓其经过后,韦仁一击掌。从屋外闪进来三个娇小的黑影人,正是曾柔、双儿和云绿绮。
韦仁让司徒欢带着双儿和云绿绮去救司徒鹤等王屋山弟子,并叮嘱她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自己则在曾柔的带领下来到司徒伯雷的住所。在制住守卫后,“义父”曾柔已经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
韦仁等了一会儿,便走进丹房。
在昏暗的灯光中,曾柔站在床榻前,娇美的面颊上尚留有残余的泪痕,她圆圆的大眼睛中正饱含这感激的目光,望着韦仁。韦仁微微点头一笑,便看到床榻上盘坐着一个老者见到了司徒伯雷,他身材瘦削,一袭青色道袍,身材魁梧,浓眉大目,鬓发花白,只是脸色有些青白,睁开的双眼目光如电,不怒而威,果然有当年驰骋疆场的虎威仍在。
“晚辈韦仁见过司徒伯雷掌门老前辈”韦仁知道司徒伯雷是曾柔的义父,就这层关系,他也只能是居于后辈之位,只好主动行礼。
“韦堂主不必多礼说起来,你对我王屋派有救命之恩,老朽如何敢当此大礼”司徒伯雷连连拱手道。
“看来,曾柔已经将自己是天地会堂主的身份告诉了司徒伯雷。”原来,韦仁在出发前边悄悄将自己“天地会”的出声告诉了曾柔。曾柔一听更是高兴,毕竟朝廷命官是王屋山所不喜的。因此,她一见到司徒伯雷便在第一时间将韦仁真实身份说出,因为王屋派是由前明军队蜕变而成,而天地会是以国姓爷郑成功为祖师爷,两派殊途同归,也就惺惺相惜。加之,王屋派由于力量薄弱,在“反清复明”大业上远远弱于天地会的声势,他对天地会,尤其是总舵主陈近南早就仰慕已久。
现在,天地会的堂主、又是陈近南的徒弟在王屋派危难之时出手相救,因此他十分感激。
“司徒掌门的忠肝义胆,我天地会弟兄们都是敬仰的。我师父也经常和我讲起司徒掌门当年亲率关宁铁骑,纵横驰聘、威震胡虏的英雄事迹。实在是威风凛凛的很天地会与王屋派是同气连枝,王屋派有难天地会如何能袖手旁观。柔儿,这里有解药,你伺候司徒掌门服下。”韦仁拿出从司徒欢手中拿到的解药交给曾柔。
曾柔接过后,服侍司徒伯雷用完解药。司徒伯雷稍作调息,便出屋如厕。
一会儿,司徒伯雷返回屋内,脸上的青白已经消失。
司徒伯雷再次拱手道:“多谢韦堂主解毒之恩”曾柔也在一旁曲膝行礼。
韦仁急忙还礼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柔儿,你搬个椅子来,请韦堂主稍坐一会,老朽去去就回。”司徒伯雷吩咐曾柔道,然后走进里间。
曾柔搬过来一把椅子,然后在桌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端到韦仁面前,低声说道:“你请喝茶”
韦仁没有接过茶杯,而是握住她端茶杯的小手,微笑道:“柔儿,这你是谁啊”
曾柔玉脸顿时一红,她急忙回头向里间望去,急忙说道:“相公相公义父……”
“啃”曾柔话没说完,从里间传来一阵轻咳声,韦仁松开了曾柔的小手,曾柔连忙退后,看见司徒伯雷手中握着一具长长的革囊,已经从里间走了出来,正面带笑容的望着自己。
曾柔不由得大羞,她赶紧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跑到司徒伯雷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娇嗔道:“义父,你真坏你是在嘲笑我”
“哈哈”司徒伯雷见到曾柔羞涩的模样,怜爱的笑道:“韦堂主,我这义女自幼父母双亡,她又天性乖巧,心地善良。以后,你要多多疼爱她,不能让她受委屈”
韦仁听司徒伯雷所言,知道他同意将曾柔托付自己,不由大喜,急忙站起身施礼道:“司徒掌门放心,我一定会让柔儿开开心心的”
“好”司徒伯雷点头道:“韦堂主,你再叫我司徒掌门,这恐怕……”
曾柔喜得心花怒放,但是一听司徒伯雷后边的话,脸上的红晕更加艳丽,不依地摇着司徒伯雷的手,娇声道:“义父你……”
她话还没说完,这边韦仁已经跪下给司徒伯雷磕头了:“韦仁拜见义父”
曾柔见此,羞得小脚直蹬地,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你们都不是好人”说完,将身子转了过去,脸上却显露出喜悦的神情。
“快快起来韦堂……”司徒伯雷高兴得连连点头道。
“义父你以后就叫我小宝吧”韦仁见司徒伯雷不知如何称呼自己,站起身主动说道。
“好小宝。”司徒伯雷笑着抬起了手,将手里握着的革囊,前递到韦仁面前:“既然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这是我的见面礼,是一把剑,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第一二八回 曲幽赴会铿锵行一七
更新时间:20120826
韦仁打开革囊,一把斑斓古剑呈现,不但型式古,镶珠玉,而且工极其精绝,一望可知是出自名匠之手。
曾柔秀目一睁,道:“义父,这是……”
韦仁一按哑簧,龙吟声中,长剑出鞘,光似泠电、森寒逼人,直能让人毛发惊张,不寒而栗。
曾柔都禁不住连退了三步,只听她惊呼:“巨阙”
韦仁听到曾柔惊呼,心头震动,忙再凝目看掌中长剑,只见剑身似一泓秋水,长三尺余,宽两指余,寒光四射,几令人不敢,也不能直视,剑身靠剑柄处,刻有两个篆字“巨阙”
“巨阙”,越绝书外传记宝剑:“王曰:巨阙初成之时,吾坐于露坛之上,宫人有四驾白鹿而过者,车奔鹿惊,吾引剑而指之,四驾上飞扬,不知其绝也,穿铜釜,绝铁镔,胥中決如粢米,故曰巨阙。”
曹植宝刀赋:“踰南越之巨阙,超有楚之太阿。”
荀子性恶:“钜阙辟闾,古之良剑也。”
韦仁当然知道“巨阙”是把什么样的宝剑,他心神狂震,龙吟声中,插剑入鞘,道:“义父,这……”
司徒伯雷截口:“怎么”
韦仁道:“义父所赐太贵重,我……”
司徒伯雷截口道:“不贵重我还拿不出手,宁可不给。”
韦仁道:“小宝知道……”
司徒伯雷道:“那么,又如何”
韦仁道:“小宝不敢领受。”
司徒伯雷家:“就因为它太贵重”
韦仁道:“正是。”
司徒伯雷道:“我已经老了而且经过这次劫数后,心意更冷。现在柔儿已经有了归宿,原本心中牵挂的事已经放下了再说,王屋派上下没有一个人能够继承衣钵,这神兵利器与其交到他们手中,任它埋没,太可惜,也是罪过。还不如交给你,让它能重露锋芒,再现光辉。”
韦仁道:“韦仁知道,只是……”
司徒伯雷见他一再推辞,脸上不由现出怒容,沉声道:“你那师父没教过你么长者赐、不敢辞,这要是你那师父所赐,你也会因为太贵重而不敢领受么”
曾柔见义父要发怒,哪里还顾得上羞涩,急忙伸手拉了拉韦仁的衣角,道:“相公,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要不义父就要怪你见外了”
韦仁一听忙道:“小宝不敢,小宝敬谨领受就是。”
司徒伯雷听了怒容散去,但是眉头微皱道:“领受就是领受,还什么敬谨。小宝记住了,我不喜欢这套俗礼。”
韦仁忙道:“是,小宝知道了。”
“有剑无招也是白搭。”司徒伯雷笑着打开手中的小蓝布包裹,里面是一本色泽已经枯黄的薄薄线装册子,他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它,道:“小宝,你知道老夫是行伍出身,所学招式都是阵前搏斗功夫,这些功夫在千军万马中,是依靠千万人集中一击,那是无往而不利的。可是,如果在武林中遇到高手单打独斗的话,那就无有多大的威力。当年,我不耻吴三桂那贼卖祖求荣的行止,这才带领亲信弟兄离开了关宁铁骑,上了这王屋山,创立了王屋派,便是在当年因机缘巧合下救下一个老道士,他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传授了我“太清九剑”,离开时将这太清归元的秘籍传给了我。这么多年来,王屋派的功夫从不外传,但是门中弟子受天资所限,修为均不高,无法继承这太清归元绝学。如今,你救了王屋派,对王屋派有天大的恩典,加之,我将柔儿托付给你,从今往后,你也是王屋派的一员。因此,我决定将这太清归元传给你。”
韦仁一听心中惊喜万分,但是他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暗吸一口气摇头道:“义父,俗话说,绝学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婿,有司徒鹤大哥在,这恐怕不妥。”
司徒伯雷见韦仁平静的表现很是满意,他等韦仁说完摇头道:“鹤儿天资中下,这点像我,他从小修炼“太清九剑”到如今近二十年时间,修为还不及柔儿,相反,那些阵前对敌的功夫,他倒得到了我的真传,现在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太清归元我已决定了就传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说完,司徒伯雷将手中的小蓝布包递到韦仁面前。
韦仁急忙跪下磕头道:“谢义父”然后他双手举过头顶,司徒伯雷将布包放在他的手中。
韦仁接过站起身,他将它递到曾柔面前道:“柔儿,你将它收好了”
曾柔惊讶地接过它,回头望着司徒伯雷。司徒伯雷见状抚须大笑道:“好好小宝,老夫没有看错你现在,我将“太清九剑”传给你。”
说完,司徒伯雷站起身来,首先给他讲述“太清”的喻意鹖冠子度万:“唯圣人能正其音,调其声,故其德上及太清,下及太宁,中及万灵。”陆佃注:“太清,天也。”楚辞刘向<九叹远游>:“譬若王侨之乘云兮,载赤霄而凌太清。”王逸注:“上凌太清,游天庭也。”太清其一谓之天空也。庄子天运:“行之以礼义,建之以太清。”成玄英疏:“太清,天道也。”淮南子精神训:“抱其太清之本而无所容与,而物无能营。”太清其二谓之自然。淮南子道应训:“太清问於无穷曰:子知道乎。”高诱注:“太清,元气之清者也。”三国魏阮籍大人先生传:“体云气之逌畅兮,服太清之俶真。”太清其三谓之元气之清者。
讲完“太清”三意后,司徒伯雷从“太清九剑”的第一招“祥云缭绕”开始传授,只见他左手二指化成剑诀,右手挥出“巨阙”,只见起手一剑,有如天降祥云,画出一个个圆圈,是要把敌人圈入一片剑光中,剑光寒芒,连续九变。司徒伯雷边使剑招,边解说道:“此招分指向对方九处大岤,先一挫敌人锐气。小宝,你记住,这太清九剑剑法虽只九招,但每招九变,九九八十一变,反复颠倒用出,共有七百二十九变,繁杂异常,今夜我传你基本九招,你先将它学会。然后,我将其中的变化详细告诉你,以后,让柔儿和你详细传授基本九招,然后,你再作连续复习。”
说着,他又将第一招“祥云缭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