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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妙巧的一拨,竟把重如山岳的一杖轻巧绝伦的拨了开去,说道:“在下话还未曾说完,想打也等我说完了再打不迟。”

    木扎特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手上功夫不浅,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杖竟给他轻松破去。

    “小子功夫不错嘛再吃佛爷这一杖。”木扎特回手又是一杖劈下,这一杖攻势,更见猛恶,扫出杖势,带着一股轻微的啸风之声。

    只见韦仁手中长剑迎杖一推,轻妙异常的又把一杖拨开。这正是“太清九剑”的神奇招数,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已然到炉火纯青之境了。

    韦仁一剑拨开杖势,随手还攻一剑。他出手的剑势,轻松异常,但攻敌的部位,却使人有着无法封架之感,迫的那和尚横里闪开一步。

    第一五零回 闯虎岤声震南疆二二

    另一个手横禅杖的番僧见韦仁功力不凡,突然横跨一步,一杖点了过来。

    韦仁冷笑一声,道:“小爷就知道你们会倚多为胜,这又有何惧”喝声中,他手中长剑疾出,展开“神行百变”的身法,侧身而进,巧妙的避过禅杖,长剑一指,刺向那番僧的右腕。

    他的剑招,轻灵奇奥,出手一击,都是从攻势的空隙中反击过去,迫得敌人非避不可。

    那番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撤回手中的禅杖,右脚蹬地直往后跃。

    没等韦仁跟上,左首那番僧,却已回身反击,一杖攻到。

    二僧对面而立,布成了夹击之势,舞开手中禅杖,彼上此退,配合的天衣无缝。

    韦仁立即凝神静气,运足真气,全神贯注将那“太清九剑”施展开来。这套旷绝武林的剑法,确有着神妙无方的变化,二僧前后夹攻,本该是必胜之局,但数合之后,韦仁手上的剑势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轻灵,相反二僧的禅杖使出的招式越来越笨拙,越来越吃力。韦仁已经完全得了场中的先机,控制了局势。

    二僧的禅杖,在他闪转流利的剑光中,已然失去了自制之能,完全被迫的章法大乱,随着他的剑势转动,想发出的招术,竟是一招也施不出来,全受着闪转的剑光摆布。

    韦仁一心运剑,只知一招一招的施展出来,还不觉得怎样,但那一侧观战的中年汉子看的心中震骇不已。只觉搏斗中的二僧,已然迷失去自己,两条禅杖的变化,全在敌人剑势操纵之下。

    九难师太见韦仁初动手时,出手剑招还有着生涩之感,愈战愈是灵活,前后的招式,亦可颠倒运用。不由得直点头,脸上露出了心喜的笑容。其他众女也已经看出了其中端绪,均暗中叫好。

    只听得场中一声长啸,“当”、“当”两声重物坠地声响。

    相斗之人已经停手,韦仁手中长剑早已入鞘,正神闲意定的站在场中,而那两个番僧则手握手腕,嗔目切牙地瞪着韦仁,他们手中的禅杖均掉到地上。

    这时,突然从山庄庄后燃起红色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夜空,其中夹杂着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一时间,前厅一片混乱,那些青衣壮汉们纷纷擎出兵器,将九难师太、韦仁等围在中央。

    吴山槐双眼圆瞪射出愤怒的火焰,他从腰间抖出一根乌黑锃亮的“龙鳞鞭”,鞭身前端布满了鳞片般的倒钩,左手直指九难师太,喝道:“师太你们到底是何来路我们菩提山庄与你素日无冤无仇,不知你今日竟要袭扰我山庄”

    韦仁主动迎上前去,道:“吴庄主,刚才我师姑已经告诉你了,咱们是受朋友之托,来贵庄接几位朋友。至于是受哪位朋友所托,待会你就知道呢”

    “小子你不要以为胜了两位上师,便以为能够在菩提山庄横行霸道、肆意而为。待你胜过我巨掌龙鞭的龙鳞鞭和一双巨掌再说吧”吴山槐冷哼一声道。

    “既然吴庄主不吝赐教,我也就不客气啦接招吧”

    说完,韦仁如星光似的眸子轻眨,身体倏弹向空中,“唰”的一个盘折,疾如流矢般扑向吴山槐而去

    劲风骤罩,“这小子年纪轻轻功力不凡,看来不可小觑”吴山槐念及于此,不敢怠慢,他突地一个大旋身,双手连挥,转迅间左掌已经连续攻出七八掌。

    这吴山槐功力确实在适才两名番僧之上,他挥掌间扫荡起的罡风在空中形成一个气旋。不仅如此,他右手中的那根“龙鳞鞭”已哗啦啦暴卷上去

    “好一个巨掌龙鞭,来得好”韦仁心中也惊愕在此处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位高手,但是空中的他并不惊慌,相反他仿佛如鱼在水般,在罡风及鞭影袭来时,身形不可思议的斜移开去,这正是“神行百变”的精要之处。只见韦仁横移后,那么洒脱的翻了个筋斗,身形一斜,一道匹练似的豪光已惊心动魄的直射对方

    “巨掌龙鞭”吴山槐见韦仁不仅轻松地躲过自己一招绝学,而且不带停歇跟着进攻自己,脸上的虬髯一时间愤张如潮,他急步猛退数步,手臂交替挥舞如海中波浪,鞭上龙鳞片片倒竖,狂风骤雨似的迎上敌人的剑招。

    收剑,仰身,落地,再出剑,这几个动作是同时开始,又在同时结束,一气呵成之下,韦仁手中的巨阙剑带起溜溜条条的电芒流鸿,划破吴山槐的掌影、鞭风,剑势入网,自四面八方包卷至吴山槐身侧。

    “好厉害的剑招”在剑影、劲风的席卷之下,吴山槐满头大汗的挥舞着右手鞭,左手掌,口气连挥二十一鞭连出十八掌。这样鞭掌互施,他才堪堪抵住韦仁的攻势,险险退出危局。

    韦仁微微一笑,只见他手腕一抖,剑尖急颤中幻成千星万点,有如银河殒石,如此飘忽,又如此急劲的暴泻向敌。

    吴山槐吃力之极的拚命招架,心浮气躁中步步后退,额头上出现了颗颗豆大的汗珠,在劲风的飞舞中,不停地飞出,转迅间又化为无形。

    韦仁身形翻飞,巨阙剑闪戮如电,芒彩纷纷,似流云、似怒涛,似凤旋,似浪排,连绵不绝。

    二人身影乍分又聚,擦掠而过之间,剑影如山,重重压下,鞭招似瀑,滔滔相迎,铿锵交击声中,眨眼已各各攻拒了十七招二十九式

    吴山槐黑锅似的大脸越来越显得惨白,他紧绷着脸,轻咬着牙,手中竭力维系着攻势。

    这时,韦仁剑眉倏竖,双目怒睁,喝吆声里,巨阙剑突然急颤如波,“嗤”、“嗤”、“嗖”、“嗖”、“呼”、“呼”的怪异响声交织成为一片生死的罗网,而闪光层层重重,回族飞舞,剑尖颤抖成于星万芒,上下浮沉,这威烈,这狠辣,凡已不似一柄操在“人”手中的剑所能施出,宛如有千百魔神隐于暗处,在冥冥中同时出剑相助这正是“太清九剑”最后一式“太清九转”。

    吴山槐顿觉满目精芒紫电,有如雪花缤纷,又似烈阳映眼,他知道到了最后的关头,愤怒之下将心一横,龙鳞鞭倏换左手抖成圆圆圈圈,空中刹时但见月弧充斥,飞泻罩套,劲力呼起盘旋。同时,他巨形右掌已一沉猛出,宛如六丁之神的铁拳,那么来去无影的呼而劈上

    光弧交映,鞭剑互撞,韦仁的语声暴叱:“好功夫”

    叫声里,人影急会倏分,韦仁“咧咧”的飞出丈余,巨阙剑往空中一挥,借着挥剑之力,他脚步微浮的抢出两步站住,这边,吴山槐却浑身是血,一张黑脸已成淡金之色,但是,他却紧握手中龙鳞鞭不放,一双眼睛宛若铜铃死盯着对方,他身上,老天,有七处伤口正在冒出溜溜鲜血

    一声惊骇的大叫地出自一个发现了这等情景的“菩提山庄”大汉口中:“不好了,庄主受伤了哇……”

    这声呼号悠长而凄厉,包含了无限的恐惧与凄惶,于是,“菩提山庄”方面顿时起了一阵大乱,须臾之间已往后溃退了一大步

    但是,喘息间,周近的众“菩提山庄”的青衣壮汉齐声大喊,拚命奔往他们的庄主这边,意欲护救。

    这时,一直在四周观战的九难师太等人,纷纷出手迎战。

    这些青衣壮汉看上去孔夫有力,可是遇到九难师太这些武林人士,哪里是她们的对手,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一批一批的青衣壮汉倒翻在地。

    还是众女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知道他们只是喽啰,出手之处都不是重要部位,因而他们仅仅是受伤,暂时失去战斗力而已。

    吴山槐强自站立着,此刻看到自己的手下像是被屠杀的家畜般,接连伤在来人手中,哪里还忍得住。他“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噎”的坐向地下,他全身抽搐着,用颤抖的手指向韦仁:“你……你……你们如此……残……酷……你……还有没有……一点……人……人性”

    三丈外的韦仁冷冷一哼,摔然掠进,伸手制住吴山槐的岤道,同时出手为他止血,然后大吼一声道:“住手”

    首先是九难师太等人纷纷急攻数招,逼退身边的青衣壮汉,然后后跃回到韦仁身畔站立。

    站在四周的青衣壮汉望着韦仁手中的吴山槐,望着地上躺满受伤惨叫的兄弟,相互惊惑对视着,在四周游动不知如何是好。

    “没看到你们庄主现在在我手中吗你不想要他的命了”韦仁一见这个场面,他用巨阙剑指着吴山槐的喉咙,呵斥道。

    一个看上去是头目的青衣壮汉收起手中兵器,走上前一步行礼道:“这位爷不知您有何吩咐”

    韦仁点头道:“好总算有个明事理的。我们进庄时便已经说过,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救人,并不想伤人性命。如今的局面,明眼人一看便知,我就不多言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你现在就去庄后传令,停止一切战斗,让我们的人安全的到前厅来,不得阻拦”

    “好小的遵命。请大爷不要伤害我家庄主”

    “那是当然”

    第一五一回 赴东北钟馗擒鬼一

    那壮汉离开前厅向庄后奔去。

    果然过了不久,庄后的喊杀声逐渐停息下来,只剩下冲天的火焰。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只见马彦超、徐天川、李力世等天地会、王屋派群雄搀扶着沐剑屏、柳大洪等沐王府被擒男女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韦仁见群雄大部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看来这“菩提山庄”中人手中还是有些家伙的。

    “马大哥,情形如何”韦仁问道。

    “还好沐王府的朋友都在,包括那个姓刘的。”马彦超左膀上插着一支羽箭,答道、

    “吴庄主就请贵庄准备一些马匹,好送我们离开吧。”韦仁微笑着对吴山槐说道。

    吴山槐知道他们是沐王府一伙的,而且自己深陷其手,那还能有任何异议,只好点头答应。

    群雄骑上“菩提山庄”的马匹,离开了山庄。

    韦仁和九难师太走在最后,直到群雄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良久后,韦仁才移开抵住吴山槐的巨阙剑,拱手道:“今夜多有得罪万请吴庄主见谅。告辞”

    说完,师徒二人一展身形,如白驹过隙般消逝在黑幕之中。

    韦仁和九难师太追上群雄,会合一处,继续向北疾驰。

    待人马上了官道,突然云绿绮驱马来到韦仁身边,道:“师哥沐家小公爷,请你过去有事相商。”

    韦仁见已经远离“菩提山庄”,便让人马暂时停下歇息。他和云绿绮来到沐王府的人群中。

    沐王府众人一见韦仁到来,以沐剑声、柳大洪为首纷纷与韦仁行礼相谢。

    韦仁急忙上前相搀道:“大家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沐王府众人知道这位恩公多次对沐王府有援手之恩,虽然他是天地会的香主,可是自家小郡主、方怡对他确实很有情意,因而上下对他自称是自家人,并不反感。而且这次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等被押解至昆明城,那是难逃一死的,心中自然感激不已。

    韦仁走过去和沐剑声、柳大洪等寒暄。

    “韦香主,这次沐王府托幸逃过一劫,多亏天地会兄弟们出手相助,真是感激不尽”沐剑声道。

    “沐大哥见外了于公于私,我韦仁这是必须的。”韦仁摆手道。

    沐剑声一听脸上一呆,讪讪一笑,便不再说话。他后来听小郡主回来和他讲过她和方怡与韦仁相见相识,同历艰险的经过,虽然沐剑屏按照韦仁的要求没有说出自己是被天地会所掳,而是被吴之荣所害,包括“神龙教”的变故。但是,她还是将自己和方怡在皇宫中与韦仁同居一室、同睡一床,甚至含羞说出与方怡一起发誓同嫁韦仁为妻的事情。沐剑声虽然不愉此事,但是在这个年代女人的贞节观念是十分苛刻残酷的,也只好默许了。

    韦仁见沐剑声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位小舅哥心中所想,因而也不在意。他岔开话题,问道:“我听吴三桂说,刘一舟向他告密。不知道……不知是不是真是他告的密”

    “刘一舟这小贼果然背叛了沐王府,适才小公爷已经下令将他处决了。”柳大洪恨恨的道。说到这里,只气得他白须飞扬。

    沐剑声一听更加不舒服,沐剑声长长叹了口气,道:“这叛逆之贼百死不抵其罪。只可惜敖大哥为国殉难。”这时,他想:“我们这一伙人的性命,都是给他救的,从今而后,沐王府怎么还能跟天地会争甚么雄长”

    柳大洪说道:“韦香主,扳倒吴三桂甚么的,这事我们也不能再跟天地会比赛了。请你禀告陈总舵主,便说沐王府从此对天地会甘拜下风。韦香主的相救之德,只怕这一生一世,我们也报答不了啦。”

    韦仁道:“柳老爷子说哪里话来大家死里逃生,这条性命,人人都是捡回来的。”。

    沐剑声向韦仁抱拳道:“韦香主,天地会今后如有差遣,姓沐的自当效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这就别过了。”

    韦仁道:“这里还是吴三桂的地界,大伙儿在一起,人手多些。待得出了云南,咱们再各走各的罢。”

    沐剑声摇摇头,说道:“多谢韦香主好意,倘若再栽在大汉j手里,我们也没脸再做人了。”心想:“沐王府已栽得到了家,再靠鞑子官兵保护,还成甚么话”

    “小妹以后就托付给韦香主,请韦香主一定好好照顾她”沐剑声迟疑了一下,想起这次沐王府人众只能离开中原,暂避到缅甸,等候时机。自己小妹天性善良,这位韦香主为人十分仗义,应该不会亏待自己小妹,远比跟着自己逃难缅甸艰险好得多。因此,他最终还是决定将沐剑屏托付给韦仁。

    “沐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剑屏的”韦仁心中暗喜道。

    “好告辞”说完,他带领沐王府众人,告别而去。

    人马行了几日,离昆明已远,始终不见吴三桂派兵马追来,众人渐觉放心。

    这天将到曲靖,傍晚时分,四骑马迎面奔来,一人翻身下马,对骁骑营的前锋说道,有紧急军情要禀报钦差大臣。韦仁得报,当即接见,只见当先一人身材瘦小,面目黝黑,正要问他有何军情,站在他身后的钱老本忽道:“你不是邝兄吗”

    那人躬身道:“兄弟邝天雄,钱大哥你好。”

    韦仁向钱老本瞧去。钱老本点了点头,低声道:“是自己人。”

    韦仁道:“很好,邝老兄辛苦了,咱们到后边坐。”

    来到后堂,身后随侍的都是天地会兄弟。钱老本道:“邝兄弟,这位就是我们青木堂韦香主。”

    邝天雄抱拳躬身,说道:“天父地母,反清复明。赤火堂古香主属下邝天雄,参见韦香主和青木堂众位大哥。”

    韦仁道:“原来是赤火堂邝大哥,幸会,幸会。”

    钱老本当下替邝天雄他给李力世、祁清彪、风际中、徐天川、玄贞道人、高彦超等人引见了。邝天雄所带三人,也都是赤火堂的兄弟。众人知道赤火堂该管贵州,再行得数日,便到贵州省境,有本会兄弟前来先通消息,心下甚喜。

    韦仁道:“自和古香主在直隶分手,一直没再见面,古香主一切都顺利罢”

    邝天雄道:“古香主好。他吩咐属下问候韦香主和青木堂众位大哥。”

    韦仁笑道:“不知邝大哥此来有何重要消息相告。”

    邝天雄道:“古香主吩咐属下禀报韦香主,我们得到消息,吴三桂早已在宣威、虹桥镇、新天堡一带布置了兵马,想是对韦香主和众位大哥不利。最好请各位改道向东,别经贵州。”

    韦仁一听微微一愕,不过很快他释疑,心想这恐怕是吴三桂想给自己和熊赐履以威慑,当即微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便转道广西。这广西有孔四贞在那,孙延龄不敢对朝廷钦差怎么样的。”

    邝天雄听及此,忙道:“韦香主所言极是,古香主也说.他很想跟韦香主和众位大哥相叙,因此请青木堂的弟兄们到广西境一聚。”

    韦仁问属下诸人:“各位大哥以为怎样”

    马彦超问道“古香主要我们去广西何处相会”

    邝天雄道:“古香主已派人知会广西家后堂马香主,韦香主倘若允准,三位香主便在广西潞城相会。从这里东去潞城,道路不大好走,路也远了,不过没吴三桂的兵马把守,家后堂兄弟沿途接应,该当不出乱子。”

    韦仁听得他们已布置妥贴,而且一路有人接应,便点头同意道:“好,咱们就去潞城。”

    当即他找到熊赐履商议,熊赐履一听也是起先一惊,但是随后也和韦仁一般释然,当即也不反对。于是,韦仁下令改向东南。

    众军听说吴三桂派了兵在前截杀,无不惊恐,均知身在险地,当下加紧赶路,一路上不敢惊动官府,每晚均在荒郊扎营。

    不一日来到潞城。天地会家后堂香主马超兴、赤火堂香主古至中,以及两堂属下的为首兄弟都已在潞城相候。三堂众兄弟相会,自有一番亲热。当晚马超兴大张筵席,和韦仁及青木堂群雄接风。

    席上群雄说起沐王府从此对天地会甘拜下风,都是兴高采烈,大赞韦香主高明。

    筵席散后,赤火堂哨探来报,吴三桂部属得知韦仁改道入桂,提兵急追,到了广西边境,不敢再过来,已急报昆明请示,是否改扮盗贼,潜入广西境内行事。马超兴笑道:“广西不归吴三桂管辖。这j贼倘若带兵越境,那是公然造反了。他如派兵改扮盗贼,想把这笔帐推在广西孔四贞头上,匆匆忙忙的,那也来不及了。”

    众人在潞城歇了一日,第二天早晨和古至中及赤火堂众兄弟别过了,继续东行率队而东。到得桂中,孔四贞和孙延龄前来拜见公主。

    孔四贞是清初定南王孔有德之女,是太皇太后的养女,被顺治帝封为和硕公主。她是康熙及建宁公主的姑姑。孔四贞幼时,曾为吴三桂养女。顺治九年1652年,李定国奇袭广西,攻破桂林,孔有德自尽,其家一百二十余口悉数被杀,仅余一女,即孔四贞。孔四贞出身将门,随父军中,性情刚烈。嫁给孙延龄后,孙延龄对孔四贞百般恭敬,因而,在广西境内是孔四贞当家。

    第一五一回 赴东北钟馗擒鬼一

    那壮汉离开前厅向庄后奔去。

    果然过了不久,庄后的喊杀声逐渐停息下来,只剩下冲天的火焰。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只见马彦超、徐天川、李力世等天地会、王屋派群雄搀扶着沐剑屏、柳大洪等沐王府被擒男女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韦仁见群雄大部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看来这“菩提山庄”中人手中还是有些家伙的。

    “马大哥,情形如何”韦仁问道。

    “还好沐王府的朋友都在,包括那个姓刘的。”马彦超左膀上插着一支羽箭,答道、

    “吴庄主就请贵庄准备一些马匹,好送我们离开吧。”韦仁微笑着对吴山槐说道。

    吴山槐知道他们是沐王府一伙的,而且自己深陷其手,那还能有任何异议,只好点头答应。

    群雄骑上“菩提山庄”的马匹,离开了山庄。

    韦仁和九难师太走在最后,直到群雄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良久后,韦仁才移开抵住吴山槐的巨阙剑,拱手道:“今夜多有得罪万请吴庄主见谅。告辞”

    说完,师徒二人一展身形,如白驹过隙般消逝在黑幕之中。

    韦仁和九难师太追上群雄,会合一处,继续向北疾驰。

    待人马上了官道,突然云绿绮驱马来到韦仁身边,道:“师哥沐家小公爷,请你过去有事相商。”

    韦仁见已经远离“菩提山庄”,便让人马暂时停下歇息。他和云绿绮来到沐王府的人群中。

    沐王府众人一见韦仁到来,以沐剑声、柳大洪为首纷纷与韦仁行礼相谢。

    韦仁急忙上前相搀道:“大家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沐王府众人知道这位恩公多次对沐王府有援手之恩,虽然他是天地会的香主,可是自家小郡主、方怡对他确实很有情意,因而上下对他自称是自家人,并不反感。而且这次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等被押解至昆明城,那是难逃一死的,心中自然感激不已。

    韦仁走过去和沐剑声、柳大洪等寒暄。

    “韦香主,这次沐王府托幸逃过一劫,多亏天地会兄弟们出手相助,真是感激不尽”沐剑声道。

    “沐大哥见外了于公于私,我韦仁这是必须的。”韦仁摆手道。

    沐剑声一听脸上一呆,讪讪一笑,便不再说话。他后来听小郡主回来和他讲过她和方怡与韦仁相见相识,同历艰险的经过,虽然沐剑屏按照韦仁的要求没有说出自己是被天地会所掳,而是被吴之荣所害,包括“神龙教”的变故。但是,她还是将自己和方怡在皇宫中与韦仁同居一室、同睡一床,甚至含羞说出与方怡一起发誓同嫁韦仁为妻的事情。沐剑声虽然不愉此事,但是在这个年代女人的贞节观念是十分苛刻残酷的,也只好默许了。

    韦仁见沐剑声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位小舅哥心中所想,因而也不在意。他岔开话题,问道:“我听吴三桂说,刘一舟向他告密。不知道……不知是不是真是他告的密”

    “刘一舟这小贼果然背叛了沐王府,适才小公爷已经下令将他处决了。”柳大洪恨恨的道。说到这里,只气得他白须飞扬。

    沐剑声一听更加不舒服,沐剑声长长叹了口气,道:“这叛逆之贼百死不抵其罪。只可惜敖大哥为国殉难。”这时,他想:“我们这一伙人的性命,都是给他救的,从今而后,沐王府怎么还能跟天地会争甚么雄长”

    柳大洪说道:“韦香主,扳倒吴三桂甚么的,这事我们也不能再跟天地会比赛了。请你禀告陈总舵主,便说沐王府从此对天地会甘拜下风。韦香主的相救之德,只怕这一生一世,我们也报答不了啦。”

    韦仁道:“柳老爷子说哪里话来大家死里逃生,这条性命,人人都是捡回来的。”。

    沐剑声向韦仁抱拳道:“韦香主,天地会今后如有差遣,姓沐的自当效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这就别过了。”

    韦仁道:“这里还是吴三桂的地界,大伙儿在一起,人手多些。待得出了云南,咱们再各走各的罢。”

    沐剑声摇摇头,说道:“多谢韦香主好意,倘若再栽在大汉j手里,我们也没脸再做人了。”心想:“沐王府已栽得到了家,再靠鞑子官兵保护,还成甚么话”

    “小妹以后就托付给韦香主,请韦香主一定好好照顾她”沐剑声迟疑了一下,想起这次沐王府人众只能离开中原,暂避到缅甸,等候时机。自己小妹天性善良,这位韦香主为人十分仗义,应该不会亏待自己小妹,远比跟着自己逃难缅甸艰险好得多。因此,他最终还是决定将沐剑屏托付给韦仁。

    “沐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剑屏的”韦仁心中暗喜道。

    “好告辞”说完,他带领沐王府众人,告别而去。

    人马行了几日,离昆明已远,始终不见吴三桂派兵马追来,众人渐觉放心。

    这天将到曲靖,傍晚时分,四骑马迎面奔来,一人翻身下马,对骁骑营的前锋说道,有紧急军情要禀报钦差大臣。韦仁得报,当即接见,只见当先一人身材瘦小,面目黝黑,正要问他有何军情,站在他身后的钱老本忽道:“你不是邝兄吗”

    那人躬身道:“兄弟邝天雄,钱大哥你好。”

    韦仁向钱老本瞧去。钱老本点了点头,低声道:“是自己人。”

    韦仁道:“很好,邝老兄辛苦了,咱们到后边坐。”

    来到后堂,身后随侍的都是天地会兄弟。钱老本道:“邝兄弟,这位就是我们青木堂韦香主。”

    邝天雄抱拳躬身,说道:“天父地母,反清复明。赤火堂古香主属下邝天雄,参见韦香主和青木堂众位大哥。”

    韦仁道:“原来是赤火堂邝大哥,幸会,幸会。”

    钱老本当下替邝天雄他给李力世、祁清彪、风际中、徐天川、玄贞道人、高彦超等人引见了。邝天雄所带三人,也都是赤火堂的兄弟。众人知道赤火堂该管贵州,再行得数日,便到贵州省境,有本会兄弟前来先通消息,心下甚喜。

    韦仁道:“自和古香主在直隶分手,一直没再见面,古香主一切都顺利罢”

    邝天雄道:“古香主好。他吩咐属下问候韦香主和青木堂众位大哥。”

    韦仁笑道:“不知邝大哥此来有何重要消息相告。”

    邝天雄道:“古香主吩咐属下禀报韦香主,我们得到消息,吴三桂早已在宣威、虹桥镇、新天堡一带布置了兵马,想是对韦香主和众位大哥不利。最好请各位改道向东,别经贵州。”

    韦仁一听微微一愕,不过很快他释疑,心想这恐怕是吴三桂想给自己和熊赐履以威慑,当即微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便转道广西。这广西有孔四贞在那,孙延龄不敢对朝廷钦差怎么样的。”

    邝天雄听及此,忙道:“韦香主所言极是,古香主也说.他很想跟韦香主和众位大哥相叙,因此请青木堂的弟兄们到广西境一聚。”

    韦仁问属下诸人:“各位大哥以为怎样”

    马彦超问道“古香主要我们去广西何处相会”

    邝天雄道:“古香主已派人知会广西家后堂马香主,韦香主倘若允准,三位香主便在广西潞城相会。从这里东去潞城,道路不大好走,路也远了,不过没吴三桂的兵马把守,家后堂兄弟沿途接应,该当不出乱子。”

    韦仁听得他们已布置妥贴,而且一路有人接应,便点头同意道:“好,咱们就去潞城。”

    当即他找到熊赐履商议,熊赐履一听也是起先一惊,但是随后也和韦仁一般释然,当即也不反对。于是,韦仁下令改向东南。

    众军听说吴三桂派了兵在前截杀,无不惊恐,均知身在险地,当下加紧赶路,一路上不敢惊动官府,每晚均在荒郊扎营。

    不一日来到潞城。天地会家后堂香主马超兴、赤火堂香主古至中,以及两堂属下的为首兄弟都已在潞城相候。三堂众兄弟相会,自有一番亲热。当晚马超兴大张筵席,和韦仁及青木堂群雄接风。

    席上群雄说起沐王府从此对天地会甘拜下风,都是兴高采烈,大赞韦香主高明。

    筵席散后,赤火堂哨探来报,吴三桂部属得知韦仁改道入桂,提兵急追,到了广西边境,不敢再过来,已急报昆明请示,是否改扮盗贼,潜入广西境内行事。马超兴笑道:“广西不归吴三桂管辖。这j贼倘若带兵越境,那是公然造反了。他如派兵改扮盗贼,想把这笔帐推在广西孔四贞头上,匆匆忙忙的,那也来不及了。”

    众人在潞城歇了一日,第二天早晨和古至中及赤火堂众兄弟别过了,继续东行率队而东。到得桂中,孔四贞和孙延龄前来拜见公主。

    孔四贞是清初定南王孔有德之女,是太皇太后的养女,被顺治帝封为和硕公主。她是康熙及建宁公主的姑姑。孔四贞幼时,曾为吴三桂养女。顺治九年1652年,李定国奇袭广西,攻破桂林,孔有德自尽,其家一百二十余口悉数被杀,仅余一女,即孔四贞。孔四贞出身将门,随父军中,性情刚烈。嫁给孙延龄后,孙延龄对孔四贞百般恭敬,因而,在广西境内是孔四贞当家。

    第一五二回 赴东北钟馗擒鬼二

    定南王孙延龄及和硕公主孔四贞率广西文武官员前来拜见建宁公主、额驸吴应熊及两位钦差,自然又是一番招待。

    过了两日,队伍再次上路。各州府、县衙听得公主到来,竭力巴结供应,不在话下。一众御前侍卫和骁骑营官兵开始故态复萌,一路上勒索州县,到处大吃大玩,马蚤扰地方,如鱼得水般好不畅意。一行人一路缓缓回京。

    不一日,一行人进了北京城。建宁公主夫妻俩和韦仁、熊赐履一同入宫谒见皇帝。

    康熙早已得到奏报,这时见到妹子和韦仁,心下甚喜。见过礼后,建宁公主仍回“储秀宫”,康熙令吴应熊、熊赐履退下,单留下韦仁。

    一等其他人退出,康熙询问韦仁云南之行的事情,韦仁便详细说来。韦仁于是将吴三桂如何跟西藏、蒙古、罗刹国诸方勾结的情形一一说了,并着重详细讲述了罗刹国承诺帮助吴三桂、蒙古人组建火器陆军及骑兵的事情。

    康熙神色郑重,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这j贼竟勾结了这许多外援后来怎样”

    韦仁说道已将蒙古王子的使者擒来,述说自己如何假装吴三桂的小儿子而骗出真相,吴应熊如何想夺回罕帖摩,在公主住处放火,反而惨遭阉割,自己又如何收服蒙古使者,并安排其重返平西王府作为暗子潜伏下来,以待今后为康熙作为奇兵使用。并将蒙古使者的签押供状上递给康熙。

    康熙看了大喜,道:“小宝,你此次云南之行又是建立奇功,我给你记下,可是现在我们要对付吴三桂那j贼,只有待到来日定再重重奖赏你。”

    韦仁磕头道:“那奴才先谢主隆恩了”

    康熙道:“至于对付吴应熊,建宁和你太胡闹了。吴应熊这人我见过两次,他精明能干,是个人才。他又不很年轻了,房里还少得了美貌的姬妾怎会大胆狂妄,对公主无礼。哼,公主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定是她跟吴应熊争吵起来,割了……割了他妈的卵蛋。其中,你必定是帮凶。”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韦仁也笑了起来,站起身来,说道:“这种事情,公主是不便细说的,奴才自然也不敢多问。公主怎么说,奴才就怎么禀告。”

    康熙点点头,道:“那也说得是。吴应熊这小子受了委屈,你传下旨去,叫他们在京里择日完婚罢,满了月之后,再回云南。”韦仁道:“皇上,完婚不打紧,吴三桂这老小子要造反,这吴应熊咱们可不能轻易将他返回云南。虽说吴应熊对阻止吴三桂造反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将他圈养在京城,还是能够制约一下他。另外,吴应熊在京城一定不会闲着,到时可能还能帮皇上干点有用的事情。”

    康熙听了沉思半晌,点头道:“嗯你说得有些道理。”当下详细询问吴三桂的详细情况。

    韦仁便将吴三桂的形貌举止,兵马部署,左右用事之人及十大总兵的性情才干以及手下大将哪一个贪钱,哪一个好色,哪一个勇敢,哪一个胡涂都一五一十讲了清楚。然后又将蒙古的兵力部署、钱粮物产、山川地势、风土人情、以及蒙古各旗王公的情况也详细说出。

    这样,韦仁向康熙汇报了两个多时辰。

    这时,有一名小太监送上一碗参汤。康熙接过来喝了,对小太监道:“你给韦爵爷也斟一碗来。”韦仁磕头谢恩,喝了参汤。

    康熙问道:“小宝,你说那罗刹国的火器如此厉害,不知是真是假”

    韦仁点头道:“回皇上,此言非虚。奴才在吴三桂那厮处见识过罗刹国的火器,确实是犀利的很。”

    康熙神情凝重,道:“这可恶的罗刹鬼多年来,一直在大清龙兴之地掠夺豪抢,我因国中隐患未除,这才没有讨伐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得寸进尺,与吴三桂勾结,狼子野心甚是可恶。”

    “确实如此”韦仁点头道:“前明有倭寇为祸东南,我朝有罗刹鬼作乱东北,如果不加以尽早铲除,恐终成大祸。”

    康熙对韦仁能有这样的见识,大为赞赏,道:“小宝,看来你长进不少,很不错”

    韦仁媚笑道:“这天天跟在英明神武的皇上身边,奴才想不长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