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半个小时。
    时间仓促，又在酒店洗过一遍澡，白珊只简单冲洗了下，换上干净的衣服。
    虽然闻不到特殊的气味，但她总感觉衣服上残留了对方的气息。
    从卫生间出来，白珊发现李薇仍坐在下铺，桌上的鸡蛋饼纹丝不动：“怎么不吃？过会该冷了。”
    她从包里取出多余的课本，换上今天需要用到的课本。
    上层床铺传来翻动的轻微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拿上自己的包跟早饭，出了寝室。
    白珊：“先把早饭吃了，别的等会再说。”
    “嗯。”李薇把白珊的那份递给她，两人边走边吃。
    到教室正好吃完手中的饼，但也快上课了，李薇根本来不及问些什么。
    白珊接过李薇手上的塑料袋，并着一起扔在了教室内的垃圾桶内。
    她们来得迟了些，中间大部分座位被占满，只随便找了两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一节课下来，白珊精神专注，李薇却忍不住时不时看白珊两眼，总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转头往座位附近看了一圈。
    进教室的时候，她刻意找了人少的两个座位，就算想要说些私密的话，也不会被人听到。
    “白珊，你昨天……一直跟季尧在一起？”李薇压低了嗓音，边说边警惕着其他人的靠近，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一男一女一夜未归，她又不是小女孩，难不成会以为这两人是各回各家？
    白珊点了点头，眉目坦然。
    在她清明的目光下，李薇反而问不出太过直白的话，想了想，低声问道：“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李薇跟白珊当了将近三年的室友，两个人也都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关系一直很好。闺蜜间会讨论的话题，基本都聊过，想到什么李薇便也直接问了。
    什么关系？
    从昨天跟季尧出校到早上离开酒店，他们在一起说的话屈指可数。
    但白珊知道季尧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她说道：“应该算是男女朋友吧。”
    “应该？”李薇很快抓住重点。
    李薇：“……他没强迫你吧？”
    “没有。”白珊笑了笑，“现在是法治社会。”
    李薇当然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总有些人能做到大部分人做不到的事。
    “我……”白珊顿了顿，“喜欢季尧。”
    话出口，像是忽然了悟了什么般，白珊微微怔了怔。
    李薇却是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白珊喜欢季尧？！怎么可能？！课余时间她跟白珊几乎都在一块，季尧这个人她们只在别人口中听到过，什么时候见过了？！
    就算白珊说的是真的……“但是，但是，季尧这个人，一点都不适合你……”
    她跟白珊虽然不是特别富裕的家庭，但也算得上小康，可放在季尧身上就完全不够看了。白珊循规蹈矩，季尧却是个无所顾忌的，跟她们可以说得上是天壤之别。
    李薇怎么想，都想不到白珊怎么会喜欢上季尧的。
    白珊顺着她的话说道：“合不合适，总要相处过才知道。我只是……答应了他的追求。”
    她在心底默默想，季尧想得到她，总需要一个过程，只是她自己把这个过程缩短了。
    白珊微微垂下眼。
    但不能这么跟李薇直接说。
    李薇不由道：“哪有刚成男女朋友就一起在外面过夜的。”
    她还是不相信季尧对白珊会有什么感情，仔细想想，前天晚上那两个人好像才刚认识而已。
    一见钟情？
    白珊那么多的追求者，坚持几个月的大有人在。季尧算什么？可能别人会觉得他又帅又多金，这些东西在白珊眼里却是最不值得的。
    白珊弯了弯唇角，没说话。
    李薇跟她都知道，这样的人有，而且很多，但两人也都清楚，白珊不会是那里面的一个。
    正因为如此，李薇才对白珊的说辞将信将疑。
    李薇同样清楚，白珊不会对她说谎。她说喜欢，应该也是真的。
    李薇：“你喜欢他什么？”
    帅？季尧确实帅，是他们S大的校草。但比他稍稍逊色的不是没有，感官上并不会差太多。
    有钱？是，从他开的车就能看出来，但有钱这玩意，单单从生活上来说，并不需要太夸张的条件。
    S大是重点学府，她们如果想谈恋爱，有钱有门第的反而不会是首选。门当户对，这句话流传至今，不是没有道理。
    说的不是钱权，而是从小身处环境形成的思想观念上的差异。
    李薇一点不觉得白珊曾经的追求者比季尧会差到哪里去，有几个男生跟白珊说话还会脸红呢，多可爱啊。
    听到白珊亲口承认她跟季尧在一起了，李薇简直恨铁不成钢，活像是见了自家被猪给拱了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