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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吃完饭坐在电视机前看连续剧了。
电视声音很大,她的耳朵有些不好,总觉得这是正常音量,此刻同她讲话都得靠吼,周沫放弃了招呼,坐在红木餐桌前分秒必争地扒饭。
老周一边说慢点一边给她夹菜,嘴上絮叨换科的事,“所以说,我和刘主任觉得你去手术室。”
手术室?
周沫狼吞虎咽了几口饭,接过老周递的番茄蛋汤灌了几口,胃里的烧灼感渐消,大脑恢复运转。
她嘴唇下抿思考状,好像没有同学在手术室,心下遗憾,转念一想,“手术室好像在4楼……行,那我啥时候去啊?”
“六月一号,正好有一拨人转科,还敢巧你……”老周止了话口,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
六月一号,好日子。
是儿童节,也是她生日。
月日如同滚轮,年年归零,打破重置。
年份却是残忍单行线,只前进不后退。
某一年开始,她就不热爱过生日了。
不是老了,而是伴她过了二十一年生日的人不在了。
去年六月一日,她以为自己经历了几个孤独的生日会坚强些,可当爸妈在烛火摇曳的黑暗中为她唱完生日歌后,她还是没绷住眼泪,嚎啕大哭。
鼻孔里急速喷出的气流倒是应景地灭了蜡烛。
漆黑一片中,周群和胡瑾借着月光面面相觑,没敢开灯也没有出声。
于是乎,今年这生日,家人便不敢提了。
外婆李阿香前天用布满老茧的手抓着她,一脸慈爱问,“今年沫沫生日怎么过呀? ”
胡瑾忙拦住,扯道,“哎呀都这么大了,过什么过,家里随便吃吃就行了。 ”
周沫噘着嘴,佯装不快,“我今年要过一个大生日,把所有人请来,我二十五了,人家说二十五岁女人就要走下坡路,现在我站在人生至高点,必须大操大办!”
她说的很大声,话音落了胸腔内还荡着声带的余震。
若不是安静后忍住的那股鼻酸戳破她的自欺欺人,她都险些信以为真。
*
五月初,S市已是烦暑般的闷热滚烫,盛热的阳光炙烤着万物,。
油马路能秒煎荷包蛋,五阳湖里的湖水掬起一捧往身上浇就是热水澡。
旺达路的迎门宾馆十年如一日,老旧的玻璃门贴着福字,柜台一只傻猫晃着手漫不经心地招财。
三层楼铺陈的红地毯均已被踩踏起球,客房门锁时常失灵,间或有客人被锁在门内出不来或是堵在门外进不去。
就这样的配置搁其他地方早倒闭了,可偏偏位于该条街道该处位置,就是牛气,常年人满为患。
胡倾城昨日九点到达S市,住到这家宾馆。
这里她在旺达卫校呆了五年却从未入内,无数次经过心中都无限好奇,这次住这里并非心血来潮,故地重游自是别有深意。
一夜无眠后她痛定思痛,以后这样的情怀不来怀念也罢。
东房一夜三次频率短快,估计不长,西房不停折腾拼了半条命没整出来,女的倒是配合得咿咿呀呀响彻直径半里。
胡倾城躺在膈人的床上,无数次想开电脑配合现成的靡靡之音写点什么,定然笔力惊人无比写实,直戳读者两侧腹股沟中点下缘。
拉开窗帘,阳光好的让人害怕。
她起床收拾物什,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配上微胖身躯倒是有点国宝风。
一开门,穿堂风吹过,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她觉得自己闻到股浓郁的腥膻味。
咦......反胃。
*
日头盛,日照足,照理这天气周沫这样的怕热星人是不会出门的,可也不看看是谁邀请的——大名鼎鼎胡倾城!
胡倾城是谁?
她是周沫卫校期间的死党,除了出于卫生不能共享内裤、由于体型不能共享衣物、源于道德不能共享男友外,什么都能分享的超级铁瓷。
一人顶一个连的分量,又是狐朋又是狗友,又能做狼又能做狈。
周沫在旺达卫校对面的奶茶店点了两杯珍珠奶茶,半糖,一杯少珍珠一杯多珍珠,她们俩的惯来标配。
付完钱,她站在狭小.逼仄的奶茶店转头,透过门店玻璃看向马路对面的旺达卫校。
她没变,还是那样,不高大不富丽,四个金属大字悬在半空。
原先锈迹斑驳的铁门倒是更换成电动移门,小黑屏上滚动放映“旺达卫校欢迎您!”
远远望去,还能隐约瞧见门卫叔叔在保安室里端着杯茶,双腿交叠搁在桌上优哉游哉,门外的瓷砖泛黄,茶色玻璃布满灰尘,廊檐下悬着的一盏未明的矮灯摇摇欲坠。
这幅景她以往倒是没仔细瞧过,上学期间她行来走去从来都是火急火燎,半点等不得人,沿街风景她没欣赏过。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