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分卷阅读8

    时辰不早了,李家人不能久待,该回去了,昭氏依依不舍地看着女儿,说:“稷儿保重,要多吃饭,让伺候的人注意一些……你的手上有伤,受不得冻。”
    都是些零碎小事,明稷却听得鼻子都酸楚了。
    李家人走之后,明稷抽出刚才昭氏悄悄塞来的东西——是两张大额银票,心说原身的家人当真疼爱她,这让现代父母早逝的明稷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
    晚上,明稷用完晚膳在临华殿的园子里散步,郢都地处长江以北,这个季节到处落了雪,有钱撑着油纸伞,小心翼翼扶着她:“殿下可小心一些,这些日子冰在化,滑得很。”
    临华殿非常大,除了建筑还有大片的园子,种了时兴的花草树木,就是这个时节万物凋零,什么都没有。
    明稷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紧张多日的心才慢慢舒展下来,看来她还是可以在这个时空过得惬意的。
    “有钱。”
    有钱应道:“诺。”
    “我问你啊,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明稷问道,下午昭氏和徐氏来的时候,就觉得她们总是欲言又止的,当时没来得及问,现在想起来了。
    “这……”有钱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最后还是气不过地说:“奴婢听说,前几日,太子殿下在朝堂上向王上提议重罚将军,还说要让将军受刺面之刑!”
    “后来公子沉向王上求情,王上才取了个折中的法子,两年罚俸,三年不得擢升。”
    明稷抬手去攀折一枝梅花,折下来后才发现梅竟然是罕见的绿色,她拨弄着,说:“原来是这样。”
    “恕奴婢多嘴,您和太子殿下大婚才几天啊,他就要发落将军。”有钱红着眼:“将军和几位少爷这么多年为太子殿下当牛做马、建功立业,他怎么能这样对您!怎么能这样对李家!”
    若不是碍着规矩,有钱怕是要骂起来了。
    明稷将花递给有钱,拍拍她的肩:“好啦,别生气了。”
    “奴婢是为您生气!”
    有钱噘着嘴:“奴婢说句大不敬的,太子殿下还不如公子沉呢!好歹人家还为将军求情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明稷叹口气,说:“你真当求情的就是好人,请罚的就是坏人?”
    李闯的罪过,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主要看进言的人怎么求,明稷问:“若你是王上,百官众口一词为阿爹开脱,你会怎么想?”
    有钱一呆,明稷道:“是不是会想他平时是不是擅笼络人心,贿赂百官,才有这么多人替他求情?”
    这还挺难理解的,有钱一副纠结的样子:“您是说太子殿下为将军请罚,还请对了?”
    明稷微微一笑说:“是啊。若此时有人力谏重罚阿爹,并且此人还是阿爹顶头上司,王上又会怎么想啊?”
    “是不是会想,我这儿子大公无私,并未结党营私啊?”
    “您怎么知道啊。”有钱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但还是不忿地嘀咕:“殿下既然是好心,为什么不说啊?”
    因为她笔下的男主,就是这种人啊——就是闷骚啊!
    明稷乐呵呵又折了一枝盛开的绿梅:“回去寻个瓶子,插起来。”
    .
    楚王宫的太子殿里,气氛有些低沉。
    墨奴从外面进来,犹豫地止住了脚步。
    大殿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身上绣银龙的袍子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上面还有奇怪的红痕,拿着一卷书在看:“说。”
    墨奴将大小的事回禀了一下,说:“惠姑姑在王后面前告了太子妃的状,结果被王后……打死了。”
    他嗤笑了一声:“不稀奇。”王后本想探太子妃的底,结果摸了个刺头,恼羞成怒拿惠姑姑开刀不稀奇。
    接着剑奴又将月室殿告状的事说了一下,末了说:“太子妃抬了苏氏位分,赐了大夏殿给她住。”
    殷遇戈翻过一页书:“她倒会做人。”
    “太子妃也是给您面子。”剑奴道:“苏女郎毕竟是您吩咐带回来的。”
    “给孤面子?”殷遇戈冷笑一声:“她给过孤面子?”
    一想到那夜,那个嚣张的女人将他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殷遇戈脸色愈来愈黑:“还有呢?”
    “下午李将军的夫人昭氏带着大儿媳去过东宫,见了太子妃一面。”
    今日是三朝回门,殷遇戈是知道的,联想到早上朝堂那事,他倒有些期待:“她怎么说?”应该恨极了他吧?像所有人一样。
    压根不去看真相,只肤浅地看表面。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