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人偶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在蝎的改造下，人偶头顶没有了那明显的机械装置，做出这样的表情后，看上去更是和人类没有丝毫分别。
    真是令人惊叹的手艺。这就是傀儡师么？
    收回视线，太宰微微扬起嘴角：“那么，艾恩酱，我们接下来打算去环境适宜的地方生活，毕竟这里什么也没有，不吃东西的话，我们是无法生存的。你愿意和我们离开这里吗？”
    “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艾恩不安地捏着衣角。
    “怎么会，蝎君看起来很喜欢你呢。”太宰笑着说。
    蝎沉默不语地，似乎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在蝎将最后一处修补好后，一行人就出发了。
    幸运的是，没走多远，他们就看到了车站。
    不幸的是，他们身上都没有这里的货币。
    虽然利威尔身上背包的盒子里，满满地装着之前从黑市换来的各种贵金属。但是，这里除了一个孤零零的车站，并没有可以换取钱币的银行之类的店铺，而且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人影。
    眼看火车就要开走了——虽然是货车——太宰表情沉痛地说道：“孩子们，我们可能要搭一下便车了。”
    说完，他先一步跳了上去。
    接着，利威尔使用立体机动装置跟了上去。
    蝎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两人的动作。太宰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几秒后，就看到对方轻轻转了一下手腕，然后嗖地一下带着艾恩站在了车顶上。
    “很不错嘛，那个查克拉。”太宰托着腮浅笑道。
    “只是最简单的傀儡术而已。如果我的那些卷轴还在的话，哼。”蝎依旧顶着一副不屑的表情。
    “这里的风可真是喧嚣啊，我们还是到车厢里面吧。” 太宰说着，一手抓着车厢，一手捣鼓着车锁。
    “真幸运，里面是稻草，还有不少吃的呢。” 一阵金属声响后，他雀跃道。
    吃饱喝足，又好好地休整一番后，感到火车有减速的趋势，他们稍稍拉开门，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虽然是晚上，不过，可以看到远处一片灯火辉煌，想来应该是一座繁华的城镇。于是，他们又仿效上车时的方式，悄无声息地下了车，然后朝小镇走去。
    这里的建筑同样是欧式风格。
    虽然下着小雪，街上却相当热闹，大人们穿着华美的礼服带着同样打扮精致孩子在装饰一新的街道上漫步着。不远处，是一个马戏团，巨大的欢呼声和掌声远远的就能听到。整个城镇都洋溢着一派欢乐祥和的氛围。
    然而，在经过马戏团的帐篷时，几个人听到了一个相当不和谐的声音。
    先是砰的一声，似乎是撞到什么东西上，接着，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怒吼声：“你以为你是谁啊？！当初被买来可是为了当展示品的诶！说什么都不愿意当众露出你那令人作呕的手臂，哭着喊着苦苦哀求，说除了这个什么都愿意做的，是谁来着啊？！”
    透过缝隙，他们看到，是一个画着小丑妆的男子正在用脚一次又一次地用力踢着一个小孩子的腹部。
    第十八章
    那里是舞台后方。
    不大的空间里堆放了很多木箱，上面只有一个灯泡，光线十分的昏暗。
    那个孩子看起来很瘦弱，半长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扎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衬衫，上面脏兮兮的，外面是一件背心，脖子上戴着领巾。裤子长度明显不够，只能勉强盖住膝盖，里面是黑白条纹袜，明明是冬天，脚上却是单鞋。
    在对方的拳打脚踢下，除了偶尔如小动物般轻轻地□□几声声，毫无反抗之力。
    到后面，似乎没了意识，一动不动的。但那小丑并没有因此放过那孩子，反而用脚狠狠地在他身上碾着。
    或许是听到这边的动静，前面的帘子被掀开，进来一个头戴礼帽、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
    他朝那个小丑说了什么，然后蹲下来粗暴地抓着男孩的头发，脸凑上去低声说了什么
    说完，那个人又离开了，小丑脸上露出得意的一笑，也跟着离开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
    那孩子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箱子旁，拿着抹布用力地擦拭着里面的道具。将所有东西摆放整齐后，他艰难地抱着远高于头顶的一大摞衣服来到水池边，用右手一件一件地艰难地清洗着。
    因为寒冷，男孩不停地往手上哈气。
    待他将所有工作做完，夜已经很深了，马戏团的灯也早就全部熄灭了。
    男孩走出帐篷，步履蹒跚地在雪地上行进着，直到走到距离马戏团较远的空地上才停下来，然后抬起头茫然地仰望天空，表情孤寂而又悲伤。
    “你想离开这里吗？”太宰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望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眸，像是引诱般这么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