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崩溃的欲望抗争了，或者说，他终于要满足了，从上面一跃而下的那一刻他内心毫无恐惧，甚至满是夙愿终于得以实现的期待与喜悦。

    直到变故陡生他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尖叫。

    仿佛划破黎明黑暗的第一缕阳光，仿佛冰层裂开的第一道裂缝，仿佛春日枝头冒出的第一个嫩芽，他的理智陡然回笼！

    她不尖叫的时候声音一定很好听。

    “你叫什么？”

    【你好，我叫程烨。工程的程，火华烨。】女孩声音有些紧张。

    “楚迭。楚西辞元帅的楚，迷迭舰的迭。”

    呃……她历史是不太好，不过，有楚西辞这个将军吗？

    迷迭舰？航空母舰她只知道瓦良格、辽宁舰……迷迭舰是哪个哦……

    【请问是西楚的楚和迷迭香的迭吗？】

    西楚？迷迭香？

    楚迭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的名字很好听。】程烨真心实意的夸道。

    在联邦，楚迭两个字意味着权利、意味着荣耀、意味着独.裁……多少人挖掘过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却从没有人像现在这样，普普通通的夸一句好听。

    “你白天不在。”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呃……

    【是的。】

    “你只能夜晚出来？”

    也许我夜晚也出不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你问我……

    程烨犹豫了一下答道【似乎是的。】

    “我以为我会分裂一个男性人格。”

    人格分裂？

    程烨愣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原来楚迭是这么理解她的出现的。显然，对她而言这比‘另一个灵魂’这样的理由要更安全一点。人们也许会伤害出现在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未知的东西，但却不会轻易伤害自己。将她划分成‘他的一部分’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程烨长这么大几乎没有撒过慌，她极力使自己的声音不显异样【我觉得女性也不错。】

    楚迭笑了，眼睛微弯，琥珀色的眸子像是天边的明月。

    “嗯，很神奇的体验。”

    若是他的副官艾布纳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得眼睛都掉下来，他们元帅居然笑了，其震惊程度不亚于有人告诉他水是固体。

    虽然程烨有点讶异于楚迭如此友好的态度，但她显然不会直接问他为什么如此友好。此外，现在直接问他曾经遇到过什么重大挫折或者不堪的境遇也都是不合时宜的。现在他们两个关系如此微妙不如先寒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要休息了吗？】

    呃……

    程烨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他要是答‘是的’那不就把天聊死了么。她正欲改口，楚迭回她：“我想我有必要晚睡一会儿招待一下我的‘客人’。”

    客人吗？

    程烨自认若是异地而为自己是做不到像他这样洒脱的，心态真好。

    楚迭转身下楼，“你喜欢喝什么或者吃什么？我喝掉或者吃掉你可以感受到么？”

    【可以。如果不麻烦的话，橙汁。】

    楚迭脚步未停，“抱歉，我这里没有橙汁。牛奶怎么样？橙汁可以明天叫人送来。”

    【不必麻烦了，牛奶也很好。】

    楚迭没回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他倒了一杯牛奶，端着这杯牛奶坐到了程烨初来时见过的那张黑色的沙发上。

    牛奶顺着食道流入胃里，程烨惊讶的发现牛奶居然是温的，她还以为会是凉的诶。牛奶独有的香气在口腔里弥漫，这也太好喝了吧！她前二十二年喝的是牛奶吗？！

    【好喝！】

    “我以为牛奶都是一个味的。”

    【这个没有膻味，而且要更甜一点。】

    “你和我姐姐一样喜欢喝牛奶。”楚迭又喝了一口杯里的牛奶。

    【有兄弟姐妹真好啊。】程烨真心实意的感叹。不像她。独生子女程烨从小就很羡慕有兄弟姐妹的同学。

    “好了，喝了牛奶该睡觉了，女孩子早点休息比较好。晚安，程烨。”

    【晚安，楚迭。】

    一口吃不成胖子，尽管程烨想让他立马打消任何自杀的念头，甚至以后最好都不要受伤，可今天的进展已经够快了，她得知了他的姓名，并且他的态度很友好，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程烨告诉自己，够了，别急。

    第二天白天。

    程烨去超市里买菜，在收银台结账时无意间看到了一旁的促销牛奶。她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昨夜里的情形。

    等等，程烨猛的僵住，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楚迭不是昨天才发现她的。

    楚迭在她第一次到那边的时候就发现她了。

    如果他是昨夜里才发现她的存在的话，那么她对于他就是第一次相识的‘陌生人’，他不应该那么肯定的说出“你白天不在。”这样的话。只有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