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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墓一脸迷茫地站在那里,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她脖子上的伤口里流出来,她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她明明已经准备好要自刎了,然后南奕琛突然跑出来,阻止了她,还将祭常逮捕了。
姜雨墓怔怔地抬起眼帘,盯着眼前这个满脸担忧的男人,男人惊慌失措地拿着帕子为她止血,又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药房,为她拿来了药膏。
一旁的画雪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
原本以为自己小姐就要就此身亡了,谁知道这事情竟然还会有变故!南奕琛从天而降,成功地阻止了那猥琐下流的燕王府世子祭常。
不仅如此,这平日里每天笑脸相迎,对她家小姐唯命是从的老好人竟然就是如今朝廷上那权利滔天的史部尚书?
这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南氏那最后血脉啊!她还以为南奕琛只是恰好和那个南奕琛同名而已,完全没有想过,他们竟是同一个人!
毕竟,一个权高位重的史部尚书怎么可能跑了她们这种小院子来干这些杂工啊?
可是,他偏偏就那么做了。
这如何不让画雪感到震惊啊?
画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仔细细地回想着自己当初对待南奕琛的态度。
她都做过什么来着?
哦哦哦!她好像曾经命令人家去洗茅厕?还让人家好生伺候她家小姐?
艹艹艹,她到底做了什么!!!史部尚书给她洗茅厕?她面子真的啊!
啊啊啊啊啊啊!
画雪小心翼翼了瞥了南奕琛一眼,见他正在专心地为她家小姐上药,那副情深似海的模样足以感动任何一位少女。
此时的南奕琛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没了刚刚那副笑里藏刀,心狠手辣的模样。现在的他整个脸上都是挥散不去的担忧,和刚刚才那个阴霾可恐的男人判若两人。
画雪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这什么神展开啊?
不过,她还是很有眼力劲儿地退了下去,乖乖地将时间留给了那两个人。
姜雨墓坐在石头上,突然抬起了头,盯着南奕琛,一双眸子清澈见底。
“你究竟是谁?”
南奕琛眨了眨眼睛,笑容渐渐僵硬了,他放下手,抿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个……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我……”
南奕琛的声线紧绷的像是随时都会断了的琴弦,他摇了摇头,换了个思路道:“我……就算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他说完后,又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像是认为自己说错话了一样。
姜雨墓微微地点了点头,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这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南奕琛笑了,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不再是那种仿佛精心刻上去但却又不真实的假笑一样,他这一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他是真心实意地笑着的。
他道:“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看病患们康复后的笑容吗?而我,最喜欢看的便是你那无意间绽放出来的笑颜。”
“至于这件事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嘛……”
南奕琛突然笑了,神色温柔得可以溺死一头牛,道:“对于我而言,你从来就不是麻烦。”
姜雨墓望着南奕琛那深邃的眼眸,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心口突然“砰砰”地猛跳了两下。
她眼神闪烁了几下后,连忙转过头去,压下了心里的悸动。
甜……甜……甜言蜜语。
男人那低沉醇厚的嗓音不停地在她脑里回放着,在她心中激起了不是涟漪。姜雨墓扭来扭头,想把这嗓音从她脑子里甩出来。
南奕琛将自己的裘衣披在了姜雨墓的身上,蹲了下来,扭过头,对上了姜雨墓那躲躲藏藏的双眼。
他道:“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嗯?遇到什么事情,找我就对了。
姜雨墓的眼神不再闪躲了,她直直地望着南奕琛,眼眸里有些苦涩,道:“若如能好好地活着的话,谁愿意去寻死啊?”
很多时候,人都是这样的,习惯将悲伤和绝望隐藏着。他们表面上是嘻嘻哈哈的,等事情发生了后,别人才惊叹道:“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那人隐藏的太好了吗?
不,是人们选择忽略了他的痛苦,或者根本没花心思去看破那个隐藏着笑容下的悲伤。
南奕琛抬起手,将药膏涂抹在姜雨墓的脖子上,他深怕自己弄疼了姜雨墓,所以动作非常地轻柔,就仿佛在对待着什么陶瓷娃娃一般。
手上那嫩滑的触感是那么的鲜明,但却没能让他泛起任何的涟漪,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姜雨墓刚才那副绝望地自刎的模样。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何没能发现她想死的决心,恨自己为何没有努力去多了解她!
但凡他能在她身上多放点心思,他都会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和她所感受到的绝望。
南奕琛一直以为身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