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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是冬月,莫阳还是决定在院子里谈业务,毕竟屋里实在来不及收拾。暮雨极有眼色的搬了四把椅子,一个长桌,沏上茶水,摆到桌上,动作一气呵成。莫阳很满意,不愧是培养了几十年的徒弟。
其实一开始,暮雨的业务并不熟练。
如果莫阳需要在院子里办事,往往是这个样子。
“徒弟去搬把椅子。”
他听话的搬过椅子,而且只搬一把。
“乖徒弟再搬一把,顺便把桌子搬过来。”
他把椅子搬过来,桌子摆好。
“去沏壶茶。”
他沏壶茶,端过来。
“拿杯子过来,别只拿一只。”
往往需要跑上几回,东西才能置办齐全。
莫阳那时总尴尬的向主顾们解释,“新来的小徒弟,还不懂规矩,见谅,见谅。”
莫阳面朝院门坐在主位,三位主顾分别占据桌子的一边。
其中一位年轻女子,浓妆艳抹的味道有些刺鼻,是在门口嘲笑莫阳的那一位。还有一位老者看上去是位老秀才,是刚才随大溜指责她插队的老头。还有一位农夫打扮的中年汉子。
莫阳给他们斟满茶水,满面春风的问,“三位谁先说?”
老者和女子争着要先说,吵成一团,莫阳不得不打断他们。
“两位先别吵,既然到了我这儿,听我安排怎么样?”
“行,听大仙儿的。”
“这样,咱们尊老爱幼,让这位农夫先说吧。”
农夫腼腆的笑了笑,“那我先说了?”
“您请讲?”
“我从京郊北山菜园一早赶过来的,就想找大仙问问,我前几天丢的黄牛还能找到吗?”
莫阳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她努力控制情绪。虽然这等小事,学过周易八卦的入门道士都能对付,但她还是劝慰自己,蚊子腿虽小,它也是肉,赚钱就要踏踏实实。
莫阳给他算了一卦,是个上卦,北行,她了然,“您的牛并非被歹人偷走,你只要从家出发,一直往北走,就可寻到黄牛。”
农夫付了半吊钱,千恩万谢的回去寻牛去了。
暮雨将钱收了。
接着是那位女子,女子着纱衣,看着暮雨的时候,含羞带怯,并不时低头浅笑。暮雨觉着莫名其妙。
莫阳问女子有什么要问的,她对莫阳说,却望着暮雨,“奴家想问问,什么时候遇到自己的恩客?”
哦,这是一位苦命的烟花女子,莫阳也给她卜了一卦,不巧,卦象颇有些不好看。
“这位姑娘,你最近可能有些劫难!”莫阳实话实说。
“啊,怎会这样,大仙可有化解的办法?”女子娇滴滴的问。
“您最近需要闭门谢客,不要拈酸吃醋,便能化了此劫。”莫阳一本正经的告知她。
可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莫阳不知她听见去多少。女子取了一两银子,亲自放到暮雨的手中,“小哥哥有空来我这儿玩呦。”说完便扭着腰走了。
莫阳叹了一口,本以为都是大单子,结果都是毛毛雨,到底是谁给我扬的这个名。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王言明腆着大肚子拍门进来,看这肚子与他夫人的月份应该差不多。
“姐姐生意可好呀,我在酒楼可没少为您扬了名。”
“呦,这不是王少爷嘛,敢情是您替我杨的名,在下先行谢过了。”
“不用客气,刚刚在酒楼听您云游回来了。我撂下手上的事就跑过来了,顺便邀您屈尊去我家里,晚上备了薄酒为您接风洗尘。”
莫阳也不客气,“多谢王少爷,我这儿还有主顾,不留您了,晚上见。”
原来是王言明,怪不得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莫阳向最后一位老者致歉,“不好意思,刚才来了一位熟人,耽误您的工夫了。”
“刚刚那位王老爷是您的朋友?”老者惊讶的问。
“您也认识?”
“他可是富甲一方的财主,谁不认识他?”
了不得,两年不到,王言明就闯出名号了。
“敢问您今天要问什么?”
老者叹了一口气,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呀。
老者姓赵,名修,字永柏,是个秀才。往上倒两辈,也颇有些来头,他是定国候府旁支的后人。因为地位差距越来越大,两家的关系很淡了。赵修常年备考,不事经营,生活落魄。近些年他年事已高,加上考取功名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