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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这人方才冷眼观她生死。
周横如坐针毡,攥紧药瓶不敢与林朝对视。手支棱在那儿收也不是、给人人又不要。
赵英说,“李夫人,‘银质桃胶’乃隆恩书局疗伤圣品,极为珍贵。阿横自己多少次生死边缘都不舍得用,如今给你用,你收下便是。不用跟我们客气,也不必太过心怀感激,毕竟我们昨日是生死之交的伙伴。虽然只有短短三刻钟而已。”
说不上生气,毕竟昨日是生死之交的伙伴,虽然只有短短三刻钟。林朝还能笑着说,“赵英,你和周横有点儿没皮没脸。坦白说,方才见死不救,现在嘘寒问暖,你们的示好让我觉得非常虚伪。”
周横面色比林朝还白,握碎‘银质桃胶’犹不自知。
“此一时非彼一时。风祸牵连甚广,赵英身为隆恩书局的一员,诛杀风祸是责任也是义务。赵英只恨未竟全功。”‘银质桃胶’挤出指缝摇摇欲坠,赵英心疼的不行,能抢救一点儿是一点儿,转移到李净慈手上,催促他上药,“现在么,针对风祸的是隆恩书局,关心好友的是赵英。好东西不用白不用啦,再说,李夫人你救过赵英一命,赵英欠你一个人情。”
好一个‘针对风祸的是隆恩书局,关心好友的是赵英’。
周横愣住,半晌无话。
林朝忍不住笑意哪知扯到伤口整个人龇牙咧嘴,赵英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等丑人,毕竟自身颜值太能打,不过看在‘是好友’的面上,忍了。
“抱歉,暂时回避一下。”
李净慈拦腰抱起林朝进内室上药,药是‘银质桃胶’。
周横愧疚不已。
隔着一条屏风,公孙德玉板着脸,“妇人,莫要拖延,有事说事。”
“公子,你要杀我,无非是怕我将风祸感染给他人。是也不是。”内室上药通了气儿,林朝照着李净慈所教,一字不落,“据我所知,风祸移居者从感染到肚破肠流至少要十天,我在这十天内能将风祸锁死在身体里,且保证不接触任何人。死后尸身随你处置,夫君亦不会插手。你若不放心,可一直随侍在侧。”
“短短十日,何必贪恋。况且这十日间,你会皮肉溃烂生不如死,死相更是苦状万分。”公孙德玉不能理解。在他看来,‘死的痛快’是上等死法。
林朝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公子,我不会死,即便是死,也是喝竹叶青呛死、吃酸菜炒腊肠噎死或者寿终正寝,绝不是这种难看的死法。”
公孙德玉难得有板着脸以外的表情,分明还是那个古板调调,赵英硬是听出了有趣,“好,十日后,公孙德玉等着看李夫人怎么死。”
林朝现在这个体质,李家肯定回不去。李净慈修书一封给李寡妇,只说隆恩书局留他十日写诗稿作画,让备点儿日常衣物给送信人带过来。顺便带了订金十两银子。
李寡妇顺手把儿媳妇儿的几件衣裳也包了,“净慈不在家她回来干什么,留在净慈身边伺候净慈,捏肩捶腿端茶送水红袖添香什么的,抓紧给李家添丁就再好不过了。”
周横一声令下,听风台只用两个时辰修补完毕。
听风台上刚好两间上房,李净慈林朝夫妇一间不不用搬动,另一间留给监视的公孙德玉。
第 27 章
银荷的葬礼在听风台操办。
‘六分春色’以还要做生意、未免晦气为由,拒绝接收银荷骨灰。
银荷尸身灰飞烟灭,便立了个衣冠冢,绵儿取来银荷衣冠,披麻戴孝跪在一侧为主人送行。
前来悼念的大多是隆恩书局读书人,将银荷夸成天山有地下无、冰雪为骨花作肚肠的奇女子,纷纷哀叹惋惜。挥墨作词赋诗写了好几沓。
浑然忘了他们当初贬低侮辱银荷的丑恶嘴脸。
周横让人收起诗词,半跪在火盆前一张张烧给银荷。
半分不曾忘却他也是造口业诋毁银荷的一员。
李夫人上门找事,机会难得,周横当即顺水推舟除了一拨儿心术不正的伪君子。虽然脏水全泼到李净慈身上,但这事儿一损俱损,他对不起银荷名声。
公孙德玉执意全程监管,赵英便般了副桌凳让他坐。
公孙德玉:“不必。”
赵英:“坐啦坐啦,要站很久的,你的腿会发酸发胀肿成萝卜。有损英俊,很难看。万一这几天鬼算废驼背打来,你腿脚不利索拖后腿,可别想我会救你。”
公孙德玉稍加思索,撩起衣摆坐下,“呸,谁要你救。垃圾术法低劣道术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赵英:“好好好我垃圾我低劣我不该活在世上玷污你的眼球。呵,先前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古板求我解读‘墨子泣丝’。瞪我干什么,我说小古板又没说你,还是你承认你就是小古板。”
桌凳刚好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又很宽大,上面放了砚台宣纸笔架。赵英觉得小古板会嫌弃一般桌椅配不上他高贵身份,特地从书房搬出周横最心爱的一套紫檀木桌凳。没想到被隆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