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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醋的,吃时再添拌。
买的一小壶白酒呢,加点水兑进去,能喝得多一些,久一些。
他们就这样把小石头放嘴里吃了味道,再吐出来,下次再循环利用。当然我父亲的条件是车夫里面最好的,能吃上充足的饭菜,还有媳妇女儿日日来送饭。
因为我老一瞬不瞬看人吃石头,有一对一高一矮的兄弟便乐豁豁地说,我歪着头看他们的样子,一个说像条小哈巴狗,一个说像只臭狐狸。难怪他们兄弟娶不到媳妇,这样编排小姑娘。
我不过是看他们吃得香,嗦了又嗦,嗦得石头光滑亮堂,嘴里还嘬嘬的响。有一回,我看得不知不觉拿起地上的脏石头塞进嘴里,父亲一声呵斥,粗鲁拍掉我手上的石头,我才惊觉自己也吃起了石头。
我倒没搭理吃石头的车夫玩笑中骂我是牲畜的事,我想起的是我父亲从前也有很多兄弟姊妹。
他的兄弟姊妹有从小病弱夭折的,有在灾年死去的,有被人牙子拐去走丢失踪的,所以刘家如今只剩下他一个根正的苗了。
为什么说是根正呢?
因为我还有一位叔叔,只是在光绪年间进宫里做太监去了。以前穷得连活都快活不下去,为生计,叔叔才自愿去了地安门外那处的胡同净了身,以便进宫找差事。父亲想起他的兄弟对不起列祖列宗,去宫里做了太监,便会又痛恨又无可奈何的叹息几声。
他也会粗言嘲讽一句我的这位太监叔叔:刘山根呀没了根儿!
他们兄弟俩最后能活下来,也是靠了祖父带着他们四处去找老鼠洞,因为老鼠洞里有积少成多偷藏起来的食物。
一个有粮食的老鼠洞,省着能吃好些天,他们那时候也就是吃老鼠的存粮食渡过难关,侥幸存活了下来。
但是老鼠回家发现粮食消失了,就会绝望的自寻短见去了。
窥视
刘家不用过吃老鼠粮食存活的日子啦,可是我却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总是去破院儿偷瞧荷姑娘。
也是我平日里贪玩偷奸耍滑惯了,家里的活虽是分些轻的给我做,但我还是时有撂下担子跑的,母亲愿意多做些,不太限制我的活动。只要不让父亲瞧见,我是不太会被挨骂的。
我虽常趴在墙头入了迷一般盯着房屋里,隔着一个小院儿的距离,从正窗和内铁窗那里看得影影绰绰。偶尔也如第一次斗胆翻进去更清楚地看,我从来也没有亲眼见过她发疯,大多只是在晚上或者深夜里,听到一些女人哭喊的回声。
在我偷窥的期间,我渐渐练就了一身逃跑的本领,只一听到门口发出的响动,我立马像耗子一样逃掉,咻地借院儿里的杂物蹬爬着上了墙头,再顺着墙外面那颗绿黄交杂的梧桐树滑落到地。
来的人一定是麽麽,除了麽麽,我暂时没见到其他人会来这破院儿里探望人,也除了我。而麽麽除了送饭,也会打一桶水来给荷姑娘擦洗身子,甚至会陪伴她左右。
然我落地后,并不甘心失掉开门看她的机会,仍然会鼓起胆子,重新从梧桐树上爬回墙头,安静偷看她们。有时候我还要拉下一支茂盛的树杈遮掩自己,虽然梧桐树在秋季正在掉叶子,我的拉扯会加速它的落叶,枝丫间便发出微微的响声。
麽麽漫不经心的走进走出,有时目光散漫,视线能分散得很开,似乎瞟着院儿外的天空,而不局限于院儿里的房屋与杂物。
我先时真不知道她是眼神儿散,还是瞧见了我。
直到她有所行动。
麽麽当是屡次看见我了,这回她终于朝后门走来,当她走向后门我便警惕起来了,等她确实有开后门的动作要出来,我也不欲继续用树掩耳盗铃,利索下了梧桐树就要跑,却被她一声有气势的命令给叫住了。
麽麽开了门儿懒洋洋立在门槛上,一只手叉着不胖不瘦的腰,一只手对准我朝里挥了挥,又是先招呼我往她面前去。
我这次没有太犹豫,我以为麽麽又会搜出两块美味的糕点给我,打发我不要再来。没承想,等我一过去,她一用力拉住我那细瘦的胳膊,开始用手作鞭子抽打我的屁股。她嘴里还一面嗔骂,摔坏了就知道了,总是爬,总是爬,埋汰丫头,比男孩儿还要淘!
我有些诧异,我以为她要骂我来偷看她家姑娘,她却是在担心我。
我被外人打了,不气反嘿嘿笑了。我说,因为我只有爬上去才看得见她……和你呀。我在后面加上了麽麽属实是拍马屁用的。
“真是不怕人,被揍了还笑,没脸没皮。”麽麽打过了我,双手一齐叉腰说:“我才不信啊你是来看我的。”
“是的啦,因为你也很好,你给我吃了我最喜欢的东西,所以我也要看看你是怎样的对你们姑娘好。”我这些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要是真的那就好咯。”麽麽嘴里掩了点儿笑,在说这话前哼了一声。她纳闷儿道:“你怎么老过来看我们姑娘呢?人家都怕得要死,怕得也只敢欺负她。”
我目光真诚地看着麽麽说:“我就是喜欢看,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