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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便宜货色,但肌肤仍旧未曾保养得水润,那只能说,这些人所居之地,风沙甚大,气候干燥。
有这般几件事,苏老郎中已可断定,这些人十之八九是从西北来的。所谓的军中效力,指的恐怕就是西北军。
小药童性子活泼,世事见得又少,并不知苏老郎中心里在想什么,又问道:您方才拿出来的那张纸,是蒋大姑娘写的吧?这也算不得行医,您为何没有说呢?在他想来,这一行人既然身份贵重,若治好了病,说不得就结了善缘。自家老爷素来不是要贪他人之功的,为何今日却没有提蒋大姑娘呢?
她姑娘家的名字怎好在外头提起。苏老郎中在小药童脑门上敲了一下,未出阁的女儿家,名声在外岂是好事?你也不许乱说,否则打断你的腿。
小药童吐了一下舌头,倒并不害怕:小的知道。只是在老爷面前才问,在外头断不会乱嚼舌头的。做郎中的时常出入宅门,若是把不住嘴上关,还有谁会请你?
苏老郎中只叹了口气。他心中所想之事,自然远不止对小药童说的那些。
西北边关,多年来镇守的就是定北侯殷家。来自西北,衣饰华贵,婢女用上等胭粉,仆役或为军中兵士,那这年轻人只怕与定北侯脱不了干系,沈或许只是个假姓化名罢了。而当年蒋家二房老太爷在后宫伺候的那位贤妃娘娘,正是定北侯家的女儿!
苏老郎中自是知道后宫那地方猫腻多,然而蒋方回获罪是先帝定下的,定北侯府对蒋家便不说是视之如仇,也断然不会有什么好感了。如果这沈公子真是定北侯府之人,突然跑到无锡来,还去了蒋家药堂,这个可未必是好事啊。
苏老郎中这里暗自忧心的时候,沈数一行人已经回了客栈。蝶衣蝉衣忙忙的要汤要水,沈数却并不急着让她们伺候,只道: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明日返京。十五这病,还要到京中去寻太医瞧瞧才好。
十五忙摇手道:那位苏老郎中不是说了,属下这病只要好生保养也无甚大事。若为属下惊动了太医,恐怕引来闲话……再说这也不急,公子若有事未办完属下并不要紧的。
沈数摇头道:也没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了。药酒也不曾看出什么效果,各家金创药也不过都是如此罢了,耽搁的时日也不少了,还是回京罢。
蝶衣一听说要回京便已经去收拾衣物了,闻言笑道:公子说得是。这次回京可不是为了来看蒋家的!说起来,这时候崔家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吧?说着,眨了眨眼睛。
你这丫头……沈数失笑,挥手道,都出去罢,让我安静一会儿。
蝶衣吐吐舌头,拉着蝉衣退了出去,回到自己房中才笑嘻嘻道:公子害羞了。
蝉衣有些心不在焉:又胡说了。
怎么是我胡说。蝶衣不服气起来,这次回京不就是为了公子成亲吗?这事儿老夫人大夫人在府里都说过好几次了。公子每次都是听了几句就走,大夫人就总说是公子害羞。
她说着自己就笑出了声:早听说崔家的女儿都是才貌双全的,不知这位崔大小姐是什么样子。
你操心得倒多。蝉衣略有些不耐烦起来,哪里轮得到我们管这许多了。
怎么能不管?蝶衣叫起来,等崔大小姐嫁过来就是
蝉衣一扭头打断了她:公子既说明日回京,你还不快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收拾了。
蝶衣只得放下手头的衣物去帮她的忙,口中忍不住抱怨道:我手也不曾闲着呀……哎,你说,这次公子要成亲了,圣上会不会给封号?
这个这是件大事,蝉衣也不由得停下了手头的事,沉吟起来,照理说,是应该的,可是太后未必同意……
一提太后,蝶衣的脸色顿时变了,低声啐了一口。蝉衣看她这样子便叹了口气:你收敛些!等回了京城,你再这样子,可是会给公子招祸的。
知道了……蝶衣心里虽不情愿,却也只能低头,若是没有封号,这亲事办起来也不风光,只怕崔家会……
蝉衣不屑地道:你难道是怕崔家嫌弃?就算没有封号,咱们公子也是凤子龙孙。这亲事更是先帝定下来的,崔家纵然有些势力,也不敢抗旨罢!
也是。蝶衣释然,我听大夫人说,崔大小姐在福州那边素有贤名,想来也不会是个不明理的。不过,我只怕她规矩也大,不好伺候。
听她又提起崔大小姐,蝉衣脸色又阴了下来:咱们是公子的丫鬟,自然是伺候公子的。崔大小姐再有规矩又能怎样?
可是她嫁过来了就是主母。夫妻一体,咱们说是伺候公子,自然也要伺候主母,若是规矩太大……
好了,你有说话的工夫,东西都不知收拾多少了!蝉衣不耐地打断她,依我说,你从现在开始就该少说话,免得到了京里一不小心就惹祸。
蝶衣噘了噘嘴,低声嘀咕:我又没有说错什么……看见蝉衣沉着脸,到底还是低头应了,是了,我装哑巴就是了。
蝉衣倒被她逗笑了:你装哑巴?你若能装哑巴,那养的猪都能上树了。
姐姐!蝶衣不依起来,凑过去就要呵蝉衣的痒。两人闹了一会儿,蝉衣好容易将她推开,叹道:就你这样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