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很快,通道里陆续有人走出来,粉丝们热情高涨,嘴里不断喊着:“乔乔,乔乔,我们爱你!”
我的耳边是高昂刺耳的喊声,身边不管男女,只顾着疯狂,压根不理我这个在这里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的人,我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砰的一声,我倒在了地上。
确切说,我是倒在了别人身上,连带着好几个人一同带倒。
粉丝团瞬间变得混乱一片。
而此时,大明星乔乔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优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我从几十条腿缝间看到那双性,感的脚踝缓缓移动,一个女人最大的美,就是无论从身体的哪个部分看起来,都透着无限的暧/昧春/光。
粉丝们此刻顾不上去扶倒在地上的我们,一群人冲过去找乔乔签名,顿时呼吸变得顺畅,我逆着他们从地上爬了出去。
就在此时,我的头顶埋下一片阴影。
、9见到老板本尊
在我头顶这片阴影靠近的0。001秒里我的心一瞬间涌起欣喜,以为有人会救我于水深火热中,可谁曾想一下秒,一只锃亮的皮鞋踩在了我手指上!
痛!
我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身后的粉丝团却抢先爆发,他们疯狂而有序的在乔乔周身为了一个圆圈,顺着她打招呼的方向,齐刷刷的看向我面前的人儿,从喉咙里发出尖锐而热烈的吼声,激动的跟看见自己祖宗似地。
那只纤尘不染的皮鞋似乎豪未察觉到踩到的异物,此人谦恭而礼貌的朝对面的乔乔打招呼,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地板上的投影,端的是一张妖孽脸,惹得身后的女粉丝阵阵尖叫。
艾马德,小爷我不是空气好不好……
直到我的另一只手保住了他的小腿,他春风得意的脸上终于变得异样。
我抬头,迎上他郁闷的目光。
看他的表情,好像我是偷偷揩油的变、态。
“这位先生,我的手指在您脚下。”
他豁然,迅速抬脚向后撤了一步,微俯下身欲抬手拉我一把。
我感动的将手搭上去,借了个力狼狈的站起来,身后是一群惊怔到目瞪口呆的粉丝,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好像听到有人倒吸了几口气。
面前的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我刚想说:“没关系我有纸巾。”
对方却拿着手帕认真而仔细的擦拭自己的手!
我顿时有种快要昏厥的冲动,看着自己被踩到红肿的手指,真想一拳头挥过去!
海柱大哥在外围找了一圈都没接到季连尘,直到他挤过人群看见狼狈的我,“季总!小顾?”
我扭头看那个踩我手指的男人,竟然是我的老板!
现场的混乱很快就过去了,闹哄哄的粉丝团跟着乔乔一直追到外面,乔乔离开时还跟季连尘打了个招呼,季连尘的笑容礼貌得体,可我,以及现场的粉丝们都看得出乔乔明眸里暗含的暧、昧。
直觉告诉我,这两人的关系一定相当不简单。
李海柱看我一脸狼狈相,“小顾你接到季总怎么不告我一声,害我以为总裁误了飞机。”
我还未来得及辩解,旁边的男人开腔道:“没关系,我们走吧。”
季连尘拍拍李海柱的肩膀,将手里的皮箱递到他手中,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我确切的说是我身上这件山寨大衣,“顾茗恩?我的私人生活助理?”
我小心眼的看着他,心里还计较着他刚刚擦手指的行为,口上不情不愿道:“是的,您好季总!”
他抬眼看了一圈周围,把手帕丢到我手里,“等下帮我扔了。”
我看着手帕一阵目瞪口呆,不是惊讶这只手帕是爱马仕的,而是惊讶,他凭什么擦了就要扔,凭什么这么赤果果的嫌弃我!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我恶狠狠的攥着手帕,哼,让我扔,就不扔,等着找机会回馈给你!
我小跑几步跟上两个人,从包里拿出文件,“季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他微瞟了我一眼,看到我手上还捏着手帕,倒也没说什么便接过文件。
一路上车里安静的只剩下翻页声,我若有若无的偷偷看了几眼季连尘,说实话他那会贱贱的样子着实跟某个人很像,万祈允,那个该死的傲娇男。
自从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后就再没出现过,亏我在小屋里圈养了他半个月,竟只留了一张发票就蒸发了,真是无情无义呐!
车子一路驰向紫禁别院,穿过闹市区的繁华,车子逐渐开进一片郁郁葱葱之中,因为是冬天在外面很少看到这样大片的绿色,加之今日阳光甚好,我的心情顿时也变得明朗起来。
紫禁别院的正门相当朴素低调,保安确认身份后放行,我这才看到里面的景致。
宽阔的大路两旁每隔十米都有一尊石柱,石柱上是形态各异的小石狮,个个模样憨态可掬。大路两旁是大面积的植物,大部分还浮着一层前些日子的落雪。整个紫禁别院只有十多栋楼,全部是独层独户,而且每栋楼的楼间由人工湖相隔,小桥流水点缀其中别有一番风情。
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一路看的有些痴醉,好在车里的两人都没注意到我的模样,否则非得窘迫不可。也许是我掩饰的好,将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气息深深的藏在皮囊下。
我尤其记得的是,昨晚度娘告诉我,这座豪宅区运用了最先进的科技理念,在不使用空调和暖气的情况下,室内温暖全年都保持在20到26度左右,室内的相对湿度十分适宜,营造的是国际公认人体最舒适环境。
总而言之,这里就是一个绝对奢华,绝对人性化的住宅区,但同时,也是我等凡人可望不可即的。
到了季连尘的豪宅里,他短暂了休息了会,与在法国的家人视频通话五分钟,与法国总部视频通话五分钟,以及办公室秘书露淇通话两分钟。基本上都是法语,我压根听不懂。
我老老实实的把这些都记了下来,一来是为了掌握他平时的生活规律,二来前任助理莉莉交代过,只要跟在季总身边就要把所有行踪记录下来,以方便日后需要时核查等。
过了没一会,他自己进了书房,我就负责收拾打扫豪宅,这套复式大的出奇,我跑上跑下花了两个小时才打扫干净。不过好在房子应该有人定期来打扫,基本没有什么灰尘,每一处我都随手擦擦就好。
直到打扫完,季连尘还关在书房里。我百无聊赖就在客厅里发呆,后来实在闲的无聊,就跑到阳台上看花,看完花又看风景,紫禁别院相当大,触目望去几乎都是它的领地,而且四周景致特别好,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风景。
不经意间,我却看到对面那栋楼里有人走到阳台上。
因为距离实在太远,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依稀看到他好像斜倚着墙,懒懒散散的站着,过了一会他身形顿了顿,看向了我这里。估计是季连尘家里常年没人,突然闪个人影很惊讶?
我实在闲的无聊,真想打个招呼调戏下对面的小哥。
怎奈招了招手,对方却是毫无反应,过了几分钟又从房间里走出一个女人来。
、10神秘男友
(10)神秘男友
那个女人穿了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冬天人们大多穿的比较灰暗,所以这抹明亮清新的色彩一出现,就相当赏心悦目。
我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阳台的小花园里,对面的男人侧过身看来人,两个人对话了几分钟。也许是错觉,总觉得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十分赏心悦目,而且对面的花园阳台收拾的很漂亮,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突然让我想起月色下偷偷约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真是奇怪的联想,我暗自想。
过了没多久,他们好像察觉到对面灼热的目光,我看到女人拉着他进了房间,而且,呃,她居然随手拉了帘子,摆明是不让我看么?再说了,离得那么远其实我什么都看不清呀!
看来我继续站在阳台上会有被误会为偷/窥狂的嫌疑,于是我折身走回房间,想到一整天都没怎么进空间收东西,便溜到厕所将门反锁上,这样做完全是为了避免待会季连尘从书房出来找不到我的情况。
进了空间我将蔬果都收了,又种了些粮食,今天忽然萌发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前些日子一直以慈善委员会的名义把肉类和粮食分送给小区附近的邻居,可这样总不是办法,而且以我一个人的力量也实在太过薄弱。
所以我想在网络上发起一个志愿者组织,多几个帮手的话,或许会比较好吧。
这样不仅可以将空间里的东西分送给需要的人,同时也可以吸纳一些爱心人士的力量,在经济上资助一下贫困人群也是很不错的。
但是办这样的组织还是得慎重一些,我不能被人知道拥有小陨星的事情,可万一有人问起却又无从回答,所以也是个麻烦事。
仓库里的作物又多了不少,看着这些劳动成果我还是很欣慰的,自从拥有的小陨星,我的生活改变了不少,最基本的至少不会饿死。小说依旧在写,虽然还是小透明的状态,但写作的乐趣依旧不减。
至于其他的,稿费还是很少,房租短期内还是个严峻的问题,否则也不会来做总裁的私人生活助理。
空间里的宅院一层房间里的种子书籍之类的我大致都心中有数了,可这段时间来我还是没有找到通向二楼的楼梯,真是件奇怪的事情,估计是我目前“级别”还不够,所以还不能上二楼?
我心里这样猜测,倒也不算太着急,反正目前的状况已经完全可以满足我的需求,一步步踏踏实实下去就好,凡是顺其自然。
从小陨星里出来就听到季连尘的声音,他在叫我名字,我忙答应:“报告老板大人,我在洗手间!”
季连尘不耐烦道:“半天不出声,还以为你……”
“哦哦哦,马上出来!”真担心他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我迅速打断他。
从洗手间出来才发现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很休闲的模样,却是依旧玉树临风。
“走吧。”
“哦!”我忙去拿包,估摸了下时间,应该是要参加接风宴去了。
基本上季家自明清以后就定居法国,在国内并没太多交情,也就是前几年公司才开拓国内市场的,所以我还是比较好奇今晚给他接风的会是什么人。
据中午闲来无事查阅的资料看,季连尘祖上是富甲一方的晋商,在明朝时也是相当有地位的一族,明时某年的大灾。荒,季家就几乎贡献了赈。灾。粮食的三分之一呢,实在不容小视。就目前山西保留很好的那个季家大院便是他们祖上的,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国家的了,每年收着不少的门票费,但一切应该与季家无关了吧。
晚七点,苍云大酒店,季总的接风宴。
我老老实实在小本本上记下来,一路跟着老板来到苍云市首屈一指的酒店。
大人物出没的酒店,自然奢华不必说,在进电梯的时候,我看到液晶电视里播出的娱乐报道。
竟然有幸在电视上看到我本人亮相!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了两下,面红耳赤的看向一旁的季连尘,他却十分淡然,恍若未闻般看着显示灯上的数字。
我惭愧的垂下头来,头一回上电视,不过形象糟糕了点。
“大明星乔乔机场神秘男友接机,粉丝激动抱其腿。”
这样的新闻,当事人都要哭了,那个所谓的神秘男友就是站在我旁边的季连尘,尽管两人只是打了个招呼那么简单,却被媒体说成是神秘男友接机,至于抱其腿的激动粉丝,自然是灰头土脸的我,而且,镜头居然还给了我一个大特写!
最让我不忍的是,偏偏抓拍的是我最最狼狈,最最猥;琐的表情!
而下一秒,镜头又转向了乔乔,端的是一副花容月貌,与我的对比更加明显,一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画面还配了超级港台腔的解说,说什么粉丝看到乔乔的美男男友太过激动抱其腿欲留对方,然后还说什么乔乔对这样“沾污”其男友的行为表示了很大的宽容,说明其拥有国际明星的大气范等等。反正都是贬我赞她的。
果然路人什么的永远是陪衬!
当画面上出现我的脸时,我本能看向季连尘,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居然从他脸上看到了笑容?当然这笑容,绝对是不友善的,甚至,有点嘲讽?反正最后画面上也没有他的脸,他倒成了看热闹的了。
我低低的哼了声,心中对上司表达了极其的不满和不敬。
他倒是不介意,继续看着数字转变,叮的一声,电梯开了,对方大步迈了出去,侯在外面的人一看到他便热情的说:“季总,好久不见!”
然后两人就开始了互相真心假意猜不透的恭维话,我则默默的跟在后面听着,十足的跟班屁股虫的架势。当然今晚老板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都要一一记下来的,所以我的手里始终攥着小本子,只要有空我就写下来,免得过后忘了。
期间在走廊里遇上了熟人,几个人寒暄了几句,我忙翻开本子欲写,还没落笔季连尘就迈开脚步要走,我还没来得及跟上,手腕就被人一把捉住。
那力道可真是大,我心里一惊,忙抬头看来人。
、11你只值这么多钱呐
这一看吓得我连退了几步,若不是手腕还被他捉着,估计自己早就溜之大吉了。
万祈允冷着脸看我,将唇轻贴近我的耳朵,低声说:“十分钟后,洗手间见。”
说完就松开手径自走进了一间包厢,我愣怔了几秒钟,胸腔还有激动、惊恐引发的心脏剧烈跳动,我抚了抚胸口,努力使自己淡定点。其实遇见他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关键是,我害怕他找我报仇!
在我那阴暗的小黑屋里,他是被我圈养偶尔被我欺负的伤患,可今日一见,分明是恢复的很好,就连刚刚那捉住我的力道都大得惊人,万一他要计较那段日子我那些非恶意的小蹂、躏,那我岂不是……
那柄银色的手枪一瞬间闪过我脑海。
还有还有,他要在哪跟我见?洗手间?我真的没有听错么,是男洗手间还是女洗手间?还有,洗手间那种地方,不是偷情偷欢的最佳场合么,他他他……
我瞬间面红耳赤起来。
季连尘已经走到以米开外的地方,他回过头来看我,像在召唤宠物一样:“顾茗恩,过来。”
我忙缕清神智,小跑着跟上。
推开包房的门,我的眼前瞬间一片迷乱。
十人座的圆桌前,已经坐了七七八八,一见到季连尘进来,皆纷纷站起来打招呼。大家都穿的很正式,偏偏季连尘一身休闲装。
这些人大部分都很眼熟,都是成功的商业人士,电视上见过的。有一个还是季连尘太祖母那边的远亲,族谱上硬扯上一条关系的,算是新一代晋商了,最近刚投资了一部电影。
男人们一起吃饭少了女人可就没意思了,于是几乎每一个男士旁边都坐了一位女伴,女人们身上的珠宝反射着灯光,真是要亮瞎了我的眼,更亮的是,这几个女人都是国内当红的一线明星,更更震惊的是一一
“季少,又见面了。”
悦耳动听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我同季连尘一样回头看,竟然是乔乔!
刚刚接季连尘的李江笑呵呵的揽过乔乔的肩膀,“连尘,听乔乔说你们坐同一班飞机回来的?”
季连尘点头,也不多言,我则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真担心被乔乔发现我就是她那个丧心病狂的“粉丝”。
酒宴开始,我跟其他人的跟班一同坐另一张桌子上吃饭,中间隔了一道朦胧的屏风,那边女明星们的风景就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一般“贵族”们私人聚餐叫几个女明星陪酒实在不足为奇,但全部是一线明星这倒完全震撼了我,而且陪酒什么的自然要讨各位老总欢心,坐坐大腿,被吃吃豆腐自然是正常不过了。若是喝酒喝好了,晚点再做些什么完全是看女星们的底线了。不过混娱乐圈,实在难保底线有多低。
我只盯着酒桌上的菜肴流口水,但同桌的几个男士却有些按耐不住。尽管都是跟在老板们身边见过大世面的,但一看到那些荧幕上高贵的玉女形象在酒桌上一点点剥离成原型,多少还是有点小激动。女神形象轰然倒塌这样的事情我实在不感兴趣,也不管他们低声的窃窃私语,只跟旁边的女助理一块猛吃。
刚塞了一口鲍鱼,旁边的女助理戳了戳我的腰,小声说:“嘿,我知道你。”
“恩?”我很有名吗?
“你就是那个抱大腿的疯狂粉丝,哈哈哈哈,”她贼兮兮的笑了几声,“我是乔乔的助理,小米!”
“呃。”汗,想起我那张猥、琐无比的脸,默默为我的名誉担心,其实我的原始动机很单纯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你是季总的助理,刚刚看你们一起进来来着,那条新闻是公司要求那么播的,炒作嘛!”
“哦,我知道。”
“我问你名字呐!”
“顾茗恩。”没有看到我在吃第三只鲍鱼吗,我顾得上回答吗?!
虽然酒店的餐饮未必干净,但味道却比我在空间里做的菜好吃呀!
小米看我完全没有八卦精神,不由有些丧气,我只好转过脸看她,“你不饿吗?”
她双眼一亮,神秘兮兮的说:“我告诉你哦,我可以大胆预言,未来我们还有接触的机会!”
“恩?”
她四下看了看,偷偷说:“那个李江,是乔乔的表哥,今天带她来是为了跟你们季总牵线!”
我心头一阵豁然,顿了顿说:“乔乔为什么要招你?”
这种话应该算是明星的机密了吧,乔乔身边跟这种没头脑的助理,真难保某天会缠上黑绯闻。
小米嘿嘿笑了两下,“吃饭,吃饭!”
我偷瞄了眼对面的餐桌,觥筹交错间,女星们使尽浑身解数讨金主们的欢心,倒是季连尘好似一脸疲倦,毫无兴致一般。乔乔就坐在他旁边,国际范往那一摆就明显的与她人不同,不敬酒,不赔笑,偶尔吃上两口,更多时候是挂着得体的笑看众人。
难道是这层屏风太朦胧,乔乔那张脸真是美的太梦幻,令我都有几分心动。
餐桌上的话有些该听,有些听到就得装没听见,我恪守原则,默默吃饭。
但还是不小心入了耳。
一个我很喜欢的女明星,在一部民国电影里出演女一号,出道多年一直是女神形象,不少宅男□丝的梦中情人。只可惜,她软软糯糯的依偎在一人身旁,撒娇道:“方少,上次您答应考虑我做新产品的广告,怎么这么多天都没音儿呢?”
方少就是那个季连尘的远亲。
“广告的事情嘛,我觉得梓怡挺适合,正好她最近电影要上映了,提前在电视上露个脸。梓怡是新人,你让让她。”
女神身形微顿,懂事的点头,“那下次有机会方少可别忘了我啊。”
“当然不会!”
我暗自叹了口气,女星们也挺不容易的,为了一个广告还要低声下气的讨好老板,更忧伤的是,还有无数新人挣扎抢着竞争,前浪们的压力可真是不小。那个梓怡是方少投资的新电影里的女主角,也许是考虑电影的票房率,也许是新人上位有方,总之最近是频繁出席各大公开场合,广告也接了不少。
倒是小米听了低低哼了声,偷偷跟我说:“你瞧瞧,一年前她还高傲的跟个孔雀似地,大老板碰个手就跟受了性、骚扰似地,怎么一年过去了,混得越不如从前了。”
我惊诧的看着小米,瞬间明白了一些,“哎,都是现实逼得。”
过了没几分钟,那边好像有点小骚乱。
我定眼一看,原来是季连尘吃东西的时候被呛到了。
真弱!我在心里嘲笑了一下,瞬间眼前一亮,哈,机会来了!
我丢下筷子,忙冲到那桌前,关心的问:“季总,您没事吧?”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胡乱的在他嘴巴上擦了擦,季连尘原本就没喘好气,被我这么一下,咳得更厉害了。
他的眼睛瞪得霍大,直勾勾的看着我手中的白手帕!
“哦,总裁放心,这个手帕是您的,干净的很!”
他咳得更厉害了……
在他爆发前,我连忙说:“哎呀,我要去下洗手间,抱歉了。”
说完就把手帕塞到他手里,自己速度冲了出去。
在走廊里小跑了几步我才缓缓停下来,不由嘿嘿笑了几声,想不到他反应那么大,估计是个超级洁癖狂?
刚走到洗手间口,我被人用力一扯,整个人被拉进一间黑屋子里。门砰的一声关掉,我吓得想大喊,嘴巴被一只熟悉的手捂住。
“唔唔!”
他打开灯,我被突来的光晃得发昏,恼火的说:“干嘛呀你,又没人追杀!”
万祈允双臂交叉在胸前,斜倚着门看我,“你知道这是第几个十分钟吗?”
“啊?!”完蛋了,我忘了!
他冷哼一声,逼近我,声音冷的掉冰碴子:“你敢侮辱我。”
“啊?”我何时侮辱过您呐。
“少装蒜!”
“英雄,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能不能把话讲清楚点?”
他微挑眼,冷淡道:“若不是因为你救过我,我早就找你算账了!”
我迷茫的看他,“那个,我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
万祈允冷笑了下,抬手,指间夹了一张支票,我瞪直了眼睛看,突然惊得捂住嘴,“你你你……二百五?!”
他昂起下巴看我,“是谁说过,我的命值多少就要多少报酬的?”
我心里一阵凉,连辩解都变得缓慢:“那啥,是这样的,呃,那个月的房租,刚好却二百五所以我才……”
“那你的意思是,我只值二百五?”
他逼近我,男性的气息瞬间笼罩在我周身,我后背抵着墙,弱弱的抬头看他。
“我没这个意思啊!”
我敢说你真的只值这个钱吗?万祈允这个人真的好二百五啊,数目大了会说我敲诈,数目小了,就是在侮辱,真是让人为难!
、12被害妄想症
也许是我无辜的小眼神打动了他,他冷哼一声,将质询的目光转变为鄙夷,大概是表示谅我也没有那胆子侮辱他。
小屋子不大,是酒店用来装清扫工具的,整个空间被塞的满满当当的,于是我跟万祈允的距离变得微妙而暧昧起来。
话说我真的很不喜欢此类密闭空间,因为本人有种被害妄想症的倾向。尤其是面对这个随时可能抡起手枪干掉我的家伙,我脑海里都忍不住浮现出一幅幅鲜血淋漓的暴力现场。
于是浑身感到别扭不自然,而对方似乎被我的情绪感染,他轻咳了下,目光飘离到别处。
哟呵,小样这是在害羞嘛?
不过……
我眯眼,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人,总觉得这身行头好像很熟悉,挠头想想又确实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奇怪!
孤男寡女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独处,实在是不适合。明明餐桌上没有喝酒,可我嗓子眼里干灼的冒火,我勉强咽了口口水,“那个,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哈!”
怎么说呢,我对他的身份、他是好是坏、还有那夜的枪战真的完全不好奇么?也不是,只是即便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小小屁民一个整日为生计忧愁,哪里有空忧国忧天下啊!
可就在我转身欲走的一刹那,万祈允大手一挥,直接拎住我的衣领,“站住。”
我僵硬的回过头,“还有事?”
“你以为我等你,就是为了二百五么?”
恩?那还能有什么事?不过这句话说的,好像他已经自觉朝二百五靠拢了……
他眼神闪过一丝轻蔑,就那么拎着我的衣领,“你不安分写小说,跟在季连尘身边干什么?”
写小说能付得起房租我还出来工作干什么!没脑子。
我猜他一定很好奇我这么一枚土鳖怎么就狗屎运跟到季总身边做助理,顺便可能更邪、恶的想我这个人是不是抱了什么私心去接近季连尘。
不过本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就那么傲气的回瞪着他,以彰显自己的问心无愧。
他抬起右手,修长的食指在我面前勾了勾,明明就是很近的距离,他那修剪到恰到好处的指甲差点戳到我脸上。我象征性朝前凑了几毫米,“纳尼?”
万祈允唇角微扯出一抹讽笑,用听似悲悯的修辞进行冰冷的宣判:“可怜的家伙,你马上要无家可归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笑容更加黑暗,“你已经宅到无法与世界接轨了,旧城区新建的方案年前就定下来的,半个月后就要全面拆迁,你一点都不知道?”
他这一说我脑袋轰然大作,难怪最近房东大人没有再电话骚扰过我,难道说人家正在家中算着还迁房价偷着乐呢?
虽然我早就听说那一片要拆迁,可据街坊邻居说上头一直没有具体音讯,怎么说拆就拆了,也不给人个缓冲期?
看我一脸颓丧,他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样一一总算报了二百五的大仇,小人得志!
其实换个地方挪个窝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从新租房子怎么着也得预交半年房租,好说话的也是一季,这一点上我真是无比感谢现任房东,虽然偶尔刻薄了点,但至少人家给我按月收租。
脑袋里乱糟糟一团,再也不想在这小黑屋子里待下去,我木然的拉开门,朝着包间的方向走去。
万祈允悠闲的靠着门框,对着我的背影喊道:“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帮你找个窝,如何?”
“谢谢,不用。”我懒懒的答道。
其实直到这一刻,我才不得不逼迫自己面对现状。
读书的时候我相信自己是幸福的,长得不错,家里有点钱,父母又恩爱,学习虽勉勉强强但毕竟有书念,这样的生活我觉得挺好,我相信这辈子也会继续幸福下去。
但是……
人生总有意外不是?
失去家人,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城市,我以为只要努力、乐观,将来还是会幸福的,即便做不了有钱人至少日子能过得下去。可两年过去了,我非但没有觉得幸福,反而日复一日的在饥迫、房租这几个主题中挣扎求生。
这样看来,我是何其没用!
这一刻我才终于认清了现实,我才彻底的从昔日的梦中醒来。
我自以为的坚强、勇敢,只不过是幻影,真正的我,实在是没用,懦弱的一塌糊涂,当我以为自己勇敢的迈出一步走出去工作了,却没料到前面有个更大的坑埋伏。
难道我永远走不出困境么?
瞧瞧我现在,口袋里没有钞票,银行卡里个位数,要是扣个年费直接就是负数,大活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怂包子样真是有够丢人的。
心里一股怨气憋得自己难受,这股怨气的肇事者是谁?是我自己。我怨谁?还是怨我自己。
改变永远都是想的容易做起来难。
如果此刻我的灵魂抽离肉体,站在远处观察自己,我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悲情故事里的女猪脚一样,情绪满当当的就差独自黯然神伤的飙泪,偏偏。
“啊呀,顾茗恩你站这里干嘛?怪吓人的!”
走廊拐角处小米差点撞进我怀里,我忙将情绪整理,“哦,刚刚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小米好像是准备去洗手间,可一听我这么说,反倒停下了。
看她探究模样,我只好随口说:“没什么,我在想男变性人做了手术后会不会来大姨妈。”
她一听立刻面露鄙夷,“蠢货,当然不会!他们有没有子宫!”
说完她蹬着高跟鞋朝洗手间走去。
、13宿醉酒醒
餐桌上依旧是觥筹交错,此时大家应该是喝嗨了,大老板们粗犷的笑声阵阵起伏。
旁边这桌小跟班们也放开了吃喝,先前还陌生的一干人马此时早就小声嗨皮起来,只要不吵到隔壁桌的BOSS们大家怎么玩都无所谓。
尤其是这餐桌上有几个女士长得还不赖,男同志们一个劲的敬酒,就连我回来后都有几个男筒子上来套近乎。
也许是心情比较抑郁的缘故,我也没拒绝,仰着头就灌了几杯。酒这东西,真是被人赋予了不少意义,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什么借酒消愁的,人总会在一时脑热的时候做很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我果真是这种反面教材的典型事例。
因为;当晚的酒宴尚未结束,我就喝的昏昏沉沉。
在我意识模糊前的那一刻,我好像还在跟小米碰杯,光我俩就一起干掉了一瓶国酒,小米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喝那么多的,而我是心情缘故,或者是本能想暂时逃避烦恼。
再后来的事情也就不记得了,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陌生的床上。
望着陌生的天花板,闻着空气里时不时飘荡着的熏香,我的脑袋还有宿醉后的疼痛;愣神了几秒钟后,我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掀被子看看自己是否一丝;不挂。
但是掀开被子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我非但没有一丝;不挂,我身上的衣服反倒被一套睡袍所取代,这样的状况,反而比一丝;不挂更可怖!
这至少证明,我不仅被人扒;光过,还有可能遭遇不轨行为!
我慌忙从床跳下来,赤着脚往门外跑,跑了几步忽然停下来,不对,为什么我听到了流水声?
我抚着胸口倾耳倾听着,哗哗的流水声好像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就在我停下脚步一米之外的距离!
尖叫声差一点破嗓而出!
我竭力回想着昨日,好像给我敬酒的某个男银的目光极其猥;琐,难道我是着了别人的道了?我浑身登时一寒,糟糕,我该怎么办!
我忙折身回到房间里四下寻找,我的包、我的衣服还有我的手机统统不见了!
也许是太过心急火燎,我也顾不了什么,只想着赶紧跑出去报警,顶着脑袋的眩痛转身逃命。
砰!我撞在一个男人身上。
他钳住我的肩膀,不耐烦的说:“慌慌张张干什么?!”
我的鼻子撞在他的胸膛上,鼻骨痛得我差点流眼泪,我仰起头来看来人,竟然是我的老板季连尘!
我震惊的张大口,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话:该死的,我被上司潜;规则了!
他刚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套了白浴袍,湿漉漉的头发还淌着水,我眼睁睁看着一滴水珠子从他发间落下来,直接落到他健壮的胸膛上,顺着肌肉的曲线继续往下滑落,但是浴袍挡着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若是在别的情况下看到这样的画面我也许会犯浑,可现在不同,对面站着的人是我的老板,而我是那个很有可能已经被他潜;规则的小助理!
季连尘看我脸上表情不断变幻,挑眉笑道:“怎么?昨晚的事情全忘了?”
“啊!”
“你可真有两下子,昨晚累死我了。”
“啊!”
怎么、怎么可能……
他松开我的肩膀,漫不经心的拿起肩头的毛巾擦头发,过了几秒钟看我依旧石化在那里,淡淡道:“真是的,吃了什么那么沉。自从昨晚把你抱上楼,我双臂肌肉都拉伤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季连尘邪气一笑,“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
“没没!”我忙摆手,心里虽然疑惑不解,可看他的模样又不像是有过什么。
我纠结了半天终于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不然你想去哪里?你有告诉我你的住处吗?”
“那、那你……”我忽然面红耳赤起来,低下头看自己一身睡袍,“你……凭什么给我换衣服……”
季连尘好像被恶心到了,严肃道:“是清扫阿姨换的。给你换衣服?做梦!”
“你!”
我气恼的瞪他,心里却稍稍放宽了心。
‘
半小时后我穿戴整齐出现在客厅里,身上这套衣服是季连尘叫露淇送来的,几乎从内到外都是Scarlett的,整日套着山寨货今天一身正品还真有点不自在。露淇还笑眯眯的悄悄附在我耳畔说:“哈,我眼光真准,挑的尺码刚刚好!”
我勉强一笑,想起在员工餐厅她跟同事的对话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季连尘为什么要露淇送衣服过来,但我很清楚的是当然不会成为被大BOSS眷顾的灰姑娘,也不可能被总裁相中做露水情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一一他认为穿着自己公司的品牌山寨实在太丢脸!
季连尘正靠着沙发看早报,听到我脚步声,抬头看了眼。仅仅只是看了眼,然后继续看报。
我怪别扭的看看他,又看看露淇。
露淇礼貌而恭敬的说:“季总,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公司了。”
季连尘放下报纸,打量着露淇,又打量了下我,然后板着脸对我说:“顾茗恩,我要的是助理,而不是给我添麻烦的累赘。”
“对不起老板,给你添麻烦了。”
他眉微皱,“可以叫我Jarvis,也可以称我季总,但是老板这个词。”
“很土鳖是吧?”我刚说完这句话,露淇在旁边忍不住笑了。
季连尘眼底透着几分不耐烦:“露淇,下午抽个时间好好教教顾茗恩如何做好SJ的员工,三天内没什么进步就给我换人。”
“是,季总。”
“还有,顾茗恩你要搞清楚,你是在SJ做事是给我做事,不是给山寨厂商打工,麻烦以后着装注意点,就算穿不起,宁可买地摊货也绝不许穿山寨。”
我擦擦额头的虚汗,弱弱的说:“是……”
露淇走后,我忙着给季连尘整理书房,由于老板大人下达了通牒,我不得不提高警惕,生怕自己一个失误就丢了工作。我还指望着下月发了工资租房用呢!
*
整整一天都跟在季连尘身后忙里忙外,大老板的行程很紧,各种公务缠身,就连SJ的大楼一天内都进出了三四次,令我等杂役看了都觉得做老板不容易。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季连尘跟法国那边视频会议结束,我总算等来了下班时间。
不管法国跟中国的时差是几个小时,只要是季连尘觉得有必要开会的时候,他都会立刻通知总公司十分钟后开会,看来那边的人也是工作狂,无论哪个点都是随时待命状态,如此为了工作玩命的精神令我等佩服。不过我挺纳闷的是,他一个中国区总裁怎么还管的着总公司的事情?
整个SJ的大楼只有总裁室这里亮着,我收起小本子,看着露出倦容的季连尘,“季总,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他坐在老板椅上,轻揉眉心,另一只手挥了挥,“回去吧。”
“……”
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家走夜路多不安全!
“那什么,那我给海柱大哥打个电话送您回家?”
“恩。”
五分钟后,我们出现在公司楼下。
李海柱尽管是军人出身,可也不是那种逆生物钟的人,他脸上显然一脸困倦。
我为季连尘拉开车门,他微俯下身子坐进去,一扭头却发现我也坐了进来。
“那什么,搭个顺风车呗。”
季连尘微眯着眼靠在座椅上,“外面车不少,随便搭去吧。”
“总裁大人……”
他微抬起眼皮,“顺风?你也住紫禁别院吗?还是周边?据我所知,这一带没有白领能租住得起的公寓。”
“呵呵,这都被您看穿了。可我们SJ是什么公司啊,世界五百强呐!有这么英明慷慨的老板您,公司员工跟着您手下干几年别说在这里租公寓了,就是买房也不愁!”
季连尘嘴角微抽,却说:“实话讲太多就没意义了。”
我忙点头:“总裁说的对!不过,实话重复多遍就变成了真理!英明的老板大人,您就是真理一般的存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真是虚伪到骨子里去了。
不过季连尘貌似很受用,对李海柱说:“走吧。”
李海柱开了一小截问我住处,我老实的报了出来,他诧异的说:“那么远?”
“呃,是的。”
李海柱透过后视镜征询的目光看着季连尘,过了好几分钟他来懒懒道:“从青年路走。”
我正看着窗外的夜景,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若是从青年路走车必然是朝着三环外开了,难道他的意思是先送我?
、14智商是硬伤
想不到拍马屁还会得到老板如此人性化的照顾。我偷偷暗喜,在心里偷偷记了下来,职场生存法则一:拍马屁。
将来我要是在职场混出来了,既增加了我的阅历,又能顺便写本职场小说,赚一笔稿费补贴家用,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呀!
因为路程有些远,车里暖气又开的十足,累了一天的我意识逐渐有些模糊。我摸摸脖子里的小陨星,都一天没进去收东西了,也不知道空间里的状况如何,等待会到了家第一个人物就是赶紧进小陨星看看。
车子快开到目的地时,我的意识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外面街道上大大的拆字,夜里昏黄的灯光下,那大大的红字依然有触目惊心的效果。巷子里有不少小区的居民已经搬迁了,估计是上面下达的条文比较突然,我竟看到有几户人家连夜在搬家。
心里顿时生出一片苍凉来,一部分为我,一部分为住在这里多年的居民们。
这个地方也许是好多人从出生就住在这里的,或许拥有不少回忆,但都要作为城市规划的一部分被大型机器拆掉、抹去。当然在经济上也许他们不会有多少损失,可失去的却是曾经亲密的街坊邻居,还有那一份份旧日生活的回忆。
车子停在小巷口,我感激的对老板和海柱大哥道谢,下了车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站在那大大的拆字面前发了一会呆。
那个拆字的点下面,有一枚子弹大小的凹痕。那夜枪战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唯独扫射在墙上的弹孔却无法遮掩,但是多亏于其太过隐蔽,也许并未有人会注意到。
真是奇怪,在治安如此良好的我国,竟也会发生枪战?
我的手轻轻触着那圆圆的孔洞,想象着那日深夜激烈的枪战,那段日子在巷子里走的时候偶尔会听到一些传闻,杂七杂八的越传越邪乎,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再加上有关部门一直在压制这新闻,以至于后来好多人都以为那天的事情都是虚构出来的。
也罢,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可怕。
就在我转身欲走的时候却发现老板大人的车还未开走,在这不甚明朗的深夜照射出两道白晃晃的光柱。
忽然有种偷情被捉的心虚,我讪笑了下,忙走过去。
等走近才发现,季连尘压根没有看到我。他正盯着手中的平板,貌似很专注的样子,不过为啥屏幕是黑的?
我摸摸鼻子,管他呢反正跟我没关系。
一个人溜达回出租屋后就进了小陨星里劳动,虽然累了一天很辛苦,但是看到空间里的作物大丰收实在是没办法懒下去,更让我高兴地是小动物的种类更多了,偶尔还有鸟从天空飞过。
我在空间里忙碌了一天,看着快要爆棚的仓库稍稍有些犯愁,邻居们搬走了不少,这些东西送到哪里好呢?
*
从小陨星里出来已是深夜凌晨,我在某网上发起了一个公益团队,名字胡乱起了个“雷锋精神爱心小组”。话说这名字有够雷的,当时我实在是疲惫不堪,发起小组后就稀里糊涂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晨起来却发现小组里多了两名成员,因为急着赶路去上班也没太留意,只给小组成员发了消息说改天约个大家方便的时间做公益。
*
严格说私人生活助理的工作时间应该是二十四小时状态,但只要季连尘不召唤我,我就基本可以当做下班状态。
但是,保不齐老板大人何时心血来潮一个电话空降我就得进入工作模式。
貌似本人对坏事的预感总是很强很准,就在我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时候,季连尘的电话适时打过来。
我看了下表,才凌晨六点。
心里暗骂了声,口上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季总早啊,什么事?”
“昨天那个XX你放哪了?”
“什么?”XX那俩单词发音好奇特,我压根没听懂,难道是法文?
他停顿了几秒,不耐烦换了英文重复一遍:“tial paper。”
我听懂了paper,大概是跟文件有关,于是忙说:“老板大人,您的文件都是法文,我根本看不懂的。昨天你家里所有的文件我都收到了书房抽屉里。”
“我找过了,没有。”
“没有?怎么会。这样吧,我待会去了帮您找找看?”
“现在就过来,我叫李海柱去接你!那份可是机密文件,你敢给我弄丢,小心你的小命!”
他边说边翻抽屉,从电话里听动静还挺大,我估计着他心里一定后悔死找了个不会法语的助理。
二十分钟后。从海柱大哥的飞车上下来,我胃里一阵风起云涌,差点要扶墙呕吐。李海柱脸上的表情异常冷峻严肃,吓得我顾不上自己浑身不舒服,速度朝电梯滚去。
昨天季连尘已经给了我一把他家的钥匙,是为了方便我进出。一把钥匙不足以说明他对我的信任,因为紫禁别院的安保力量十分强大,想在这里面偷一根针出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基本上他家里也没什么秘密可言,最重要、外人不可涉足的地方就是他的那间书房,我也只是整理文件的时候得允可以进去。
而且书房的门只有靠他的指纹才能打开。
也许富人都是这样的,拥有金字塔顶尖的财富,却也是最没用安全感的那一群人。
我打开门,站在客厅里喊:“季总,您在二楼吗?”
书房的门半掩着,我似乎听到里面有推拉抽屉的声音,忙走到门口。
季连尘的书房就像一个小型的阅读馆,整个书房装饰的很有法国古典主义建筑风格。两大排高耸的书架上陈列了密密麻麻的书,大部分都是外文,所以我对那些书都没什么兴趣。
“我可以进去吗?”
他正蹲在一旁的书架旁,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听到我脚步声,他慢条斯理的收起一张卡片似地东西。淡绿色的瞳眸仿佛氤氲着一层薄雾。
只是这错觉转瞬即逝,他板着脸看我,以标准的上司口吻对我说:“首先,作为私人生活助理,你应该随传随到。”
“是。”
“其次,我告诉过你标有何种图案的文件该放到哪里。”
我硬着头皮回答:“呃,是。”
SJ的公司经营理念处处体现了法国人的浪漫观念,就连不同类型不同机密级别的文件上都印有区别明显的花卉图案。
“你看不懂法文,至少应该有看得懂图案的智商。”
我感到脚下一阵虚软,忙说:“季总,你要找的文件是什么图案,玫瑰吗?”
如果是玫瑰,那是最高机密的文件,昨天唯一接触过的高级别机密文件好像就印有玫瑰。
我想了想,记得是在中午时候他从公司带回来过……
我忙走到书桌前,心里暗叫完蛋了,季连尘交代我收起来,我竟然把它忘了在书桌上!我在几本字典厚的书下面找到文件,弱弱的抬眼看季连尘,“季总,文件在这里。”
他脸上是薄怒的神情,“你确定你的智商应付得了这份工作?”
我慌忙点头,“我可以的!季总!这次是我的问题,下次绝不会再犯了!”
他毫不留情的从我手里抽过文件,唇齿间狠狠吐出:“下、不、为、例!”
、15泡男才是正经事
经过这次心惊胆颤的经历,我的智商明显感到压力,于是不得不催促大脑多多集中精力,以免再犯同样的错误。
索性一整天都过的风平浪静,直到一一
“咦,海柱大哥,您手里这个行李包很面熟啊!”
我给李海柱打开门后看到他双手拎了不下五个包,乱七八糟的东西装的鼓鼓囊囊,就像是贫民区移民一样。
我忙退到一侧,他听到我说话也不搭理,而是小心翼翼将包放到玄关处,大概是怕这些包脏了白绒地毯。他扭过头谨慎的看季连尘,“季总,东西都搬来了。”
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季连尘挑剔的扫了眼包包们,面无表情的说:“我看全都是废品,扔了算了。”
原本我还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听他说要扔,忙说:“要扔吗?好呀我帮忙!”
搞破坏之类的事情我最喜欢了,一整天顶着高压憋着闷气早就想抓狂了,所以扔扔垃圾发泄也不错。可等我走到行李包前时才恍然察觉。
“这、这不是我的包吗?”我诧异的指着地上一堆包,蹲下扒拉了两下,里面全是我的东西!
我的脑袋瞬间凌乱一片,季连尘闻声抬起头,恶劣的笑了笑:“麻烦你帮忙扔掉。”
“海柱大哥,我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我疑惑的看向李海柱,我明明记得出门前上了锁的,他是怎么进去的,更重要的是,他搬我的东西干什么?!
看我一脸迷惑,季连尘好心解释道:“我不想在我需要你干活的时候,你还在来的路上。而且,如果没有压力你是不会认真做事的。”
“恩?”
“所以,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如果做事不认真直接拎包滚蛋。”
砰一一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副被人踢出紫禁别院的凄凉场景。
我默默的捡起地方的包包们,抬起头回瞪季连尘:“住就住,我一定会做到不被你赶走的!”
说罢我昂起头来,身上虽挎着重物但竭力使自己的气势牛掰一些。
“老板你这里空房间那么多,我随便挑咯!”
在国外很多私人生活助理就是跟老板住在一起的,这样方便照料老板生活起居,加之帮老板处理公务,说白了生活助理也就是高级保姆而已。我虽是被挟持的姿态住在了季连尘家里,但实际上,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呀!既可以解决我的住房问题,又避免了来回上班途中浪费的时间,基本上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当我收拾完东西兴冲冲走下楼时,季连尘却泼了我一头冷水。
“你以为我免费让你住在这里?房租照交!”
“房、房租?”
次奥,交房租!那岂不是会很贵?
“房租从你工资里扣,不贵,每月一千五。”
抠门的老板啊,这点钱他都不放过!果然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流淌着的血液都是肮脏的……
*
晚上的饭局定在苍云大饭店,是典型的公款吃喝好去处。
这个饭局是某大牌娱乐公司做东,特意宴请季连尘。目的是为了感谢季总将Scarlett在中国区的广告给了乔乔(虽然此事还在洽谈中),对方的联系人还悄悄暗示我今晚在酒店的客房区定了一间总统套房,只要季总愿意,乔乔一定会将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同时对方还说,他们的宝贝乔乔可是从来没有跟任何老板独处过呢,是纯洁的白莲花一朵。
我心领神会,表示一定将他们的好意反映给季总。对方笑眯眯的拍着我肩膀表示感谢,顺便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
我低下头讶异的看着红包,从手感上来看,应该不小于五千!
五千啊!约等于我两本书的买断收入!我顿时血液沸腾起来,表示自己只是传话并未不会起到实质性的效果,但对方强硬的塞给我,并强调如果我不收就是瞧不起他们XX环球娱乐公司!
为了表示我对此公司的崇高敬意与尊重,我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这次饭局算是私下宴请,人不多,只有对方公司的总监也就是刚刚那个联系人,还有乔乔极其跟班助理小米。
只有五个人的餐桌上气氛不甚活跃,我跟小米互相用面部表情传递见面的喜悦。乔乔不似上次饭局上那么孤傲清贵,整个人和煦了许多,笑容里夜多了几分柔软。
季连尘在人前的态度一向礼貌疏远,对方的张总监似乎一直是处于如坐针毡的状态,尤其是气氛越来越冷,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僵硬。
我盯着筷子一阵暗叹,吃了人的嘴软,拿了人的手短。这活跃气氛的事情,我是不是也该做做?
四下看了看,貌似那个张总监的目光也很灼热,于是我咬咬牙举起手边的酒杯:“那个,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如何?”
张总监一听喜出望外,忙举起酒杯说:“是啊,先不论我们能不能合作成功,这世界上几十亿的人大家能坐在一起吃饭就是个缘分嘛!”
我次奥,原来关系也可以这么扯!
乔乔跟小米也一同举起酒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季连尘。我深深的感到他老人家似乎从饭局一开始就很不愉悦,于是心虚的低下头,心里暗猜难道这事错在我?
好歹他也是在商场里混迹的人精,怎会因为一场饭局而坏了声誉。
在众人祈盼的目光中,他缓缓举起酒杯。我看到张总监的脸上似乎快要笑开了花。
气氛总算有所回暖。乔乔因与季连尘在飞机上有过一面之缘,又有自己表哥搭线一同吃过饭,所以两个人也不算是陌生人。以前我以为两个还有什么地下恋人关系,原来也只是萍水相逢,不过嘛,这晚上的露水姻缘可怎么办好呢?
我纠结着要不要把自己的顶头上司送上别的女人的床。可怜的总裁大人,成了我暗自买卖的商品。想到这里,我心里的不安一波一波的袭来。从小到大,被父母宠溺在手心的时候,我做过的坏事和恶作剧不计其数,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胆颤心惊过。
乔乔想要借潜规则成功接下Scarlett的广告,这对她来说,不止是一笔高额广告费那么重要,更是巩固其国际明星地位的重要垫脚石。君子素来应成人之美……
更何况我极其无耻的收了人家的红包。
于是,我卖命的敬酒,不断表达着感谢季总在工作上的提携使我获得突飞猛进的进步。然后还不断夸赞乔乔美丽动人是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等等,估计是我太过尽心尽职,小米终于忍不住给吐了。
她吐得时候我正在吃肉,季连尘凑在我耳畔骂:“你是猪吗吃那么多,别人还以为我SJ不给员工吃饭。”
我嘴里塞着肉,模糊的回应:“算下来这些肉一克一百块,我舍不得浪费!”
说着举起酒杯对张总监说:“总监,让我们为为了这顿饭而死去的禽、兽们,哦不,鸭禽们而举杯!”
就在这时,小米哇的一声吐了。
她就坐在我一旁,不偏不倚,吐在了我腿上。于是我们两人被迫离席。
洗手间里我忍着气擦裤子,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品货,一条三万八!虽然我压根不知道它除了布料外哪里价值这么多钱,但我还是很心疼。
小米嘿嘿笑着看我,她神秘兮兮的对我挤眼睛,小声说:“老实交代,你收了多少钱!”
“靠,这么明显吗?”
“废话。”
我忙拍她的脸,“你没喝醉呀?”
“喝吐跟喝醉有必然的联系嘛?”
小米扒拉我的口袋,我拗不过她,只好掏出那个未开封的红包,“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哎,真心烦早知道就不收了!”
她拆开红包数了数,眼睛瞪得滚圆,“哎哟呵,才六千呐!”
六千!比我想象中还多了一千!
“你干嘛这么卖命暖场,信不信,要是今晚他俩睡在一起了,张总监绝对会给你再加这个数。”她说着手比划出一个二,那姿态可真是有够二的。
“两千?”
小米摇头。
“两万?”
“哟,不会二十万吧。”
她点点头。
我却惊讶的合不拢嘴。她一副看乡下人的姿态,“少没见识了,这都算少了,你知不知道09年那会,某冰冰一夜的报价是几十万?”
我暗自扶额,“那啥,娱乐圈的事情咱就别提了,更何况我家总裁也不出来卖呀。再说了,才二十万这不是在侮辱我家总裁吗?”
小米无?</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