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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第23部分阅读

    金竹密语 作者:肉书屋

    了店铺,各自找了椅子坐好。马上有身着各色艳丽衣裳的美妙女子款款而来,为众人倒茶,一个个脸上挂着亲切端庄的笑容,温婉高洁,如一朵朵盛放的莲花,带着自然的雅致芬芳。

    大厅已经布置了一个t台,在四周摆满了桌椅板凳,虽没有现代那种走秀的规模,此时也算得上别具一格了。大家显然对这个舞台不解,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议论着。

    月罂趴在二楼栏杆往下望着,对自己一手策划的“杰作”相当的满意。她虽然不是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可今日这里人多,能不露面还是不露面的好。她已经将金竹园做事最谨慎的管家请来一天帮忙,想必他一定会处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只要在上面看热闹就好了。

    月罂看着下面那些忙碌得有条不紊的美妙女子,暗暗赞叹,这才几日的功夫,慕离就训练出这么一批气质脱俗的女子,他还真是不简单。想到这偏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好也转头望向他,对方眉梢微挑,漆黑的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芒,低声打趣道,

    “这些人,可值一百两黄金?”

    月罂连连点头,“自然值,自然值。”若是再有些男模特就更好了,这屋子中的客人还有不少是富家千金,若是能让她们常来,也就不愁店中的生意了。

    第121章 慕离的落寞

    她话音刚落,一股浅淡的香气夹杂着药草的香味从身后传来,一只手搭在了她窄小的肩头上。月罂转头向另一侧看去,果然是那张妖孽般的绝色面容。

    花寻手撑着栏杆也向一楼大厅望去,俊俏的眉宇微挑,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这店铺让他们鼓捣得倒是有模有样,唇角上扬,笑问道,

    “那形状奇怪的台子是做什么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月罂见他只是穿着一层薄薄的单衣就出来了,拍开他的手臂,转身向屋中走去,边走边嘀咕道,

    “也不怕冻死。”

    花寻眉目含情地望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口是心非的丫头。”刚刚自己被一阵鞭炮声吵醒,才想起昨晚刚回来时听说店铺今日开张,抬头间见外面已经日上三竿,感叹这一晚竟睡了这么久。腰腹间的伤口还隐隐地疼,不过比起昨天倒好些了。他看月罂已不在房中,想必在外面看热闹,这才穿上一件床边摆着的单衣,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花寻见月罂进了屋子,想必是为自己取外衣了,眉目间顿时拢上一层柔情暖意,心中甜丝丝的让他觉得舒服。直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这才转回眼眸,看向一旁的俊儒男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慕离掌心中握着一块暖玉,纤长的手指在雪色衣袖中慢慢攥起,那暖玉虽然被磨得光滑圆润,但终归很硬,很硌手。他眉目平和,淡然地看着花寻,轻声回道,

    “相识一场,何必说谢。”

    花寻扬眉笑了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日他能力尽失,虽然感觉到中了埋伏,可并未想过会有那么多人。他体力已大不如从前,杀人只讲究快准狠,但却不宜久战。一场拼杀过后,他体力已经殆尽,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冲破了包围,最后只能躲在不远处的角落。

    本以为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寻来,可却听见身后传来新的打斗声,他当时身上中了一刀,失血过多,隐隐约约地看见后来的一个身影极其熟悉,没过多久他就昏了过去。后来想想才记起,那人正是慕离的一个暗卫,有一次碰巧被自己遇见。

    但花寻不明白的是,慕离的暗卫为何会在那里,他必然不是一路跟踪自己去的。想必也像自己一样,有着需要完成的任务。花寻虽然好奇,却不想多问什么,不管怎样,他终归是救了自己一命,这个恩情是要记下的。

    身上忽然一暖,一件厚实的外袍披在肩上,花寻眉目舒展开来,笑着调侃道,

    “怕我冻死了?”

    月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答道,

    “我这店刚开张,别死呀活呀的。”

    若此时没有人在,花寻真想咬她一口,这话明明是她刚刚说的,竟这么不讲理。她冲他示威似的瞪了瞪眼,最终让他郁闷地咬了咬唇,俯在她耳边低声说,

    “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月罂一缩脖子,忙跳到一旁,恰好到了慕离一侧,索性将他拉了过来挡在前面。哼哼了两声,又对花寻瞪了瞪眼,不再理他。探头又向下看去,下面已经开始了“服装秀”。

    慕离站在两人中间,左右各望了一眼,见两人均是满脸笑意,眉目间浮现出温柔暧昧之色,说不出的般配和谐。他抿唇浅笑,那笑容却说不出的落寞,手中的暖玉握得更紧。仿佛那石头不是在手中,而是硌在心里,磨得他难受。轻轻地透了口气,转身沿着雕刻花纹的楼梯慢慢走了下去,也许下面那个热闹的地方,才容得下自己。

    月罂见他转身下了楼,只当是他想近距离观赏节目,也没在意,又重新把视线锁在t台上。花寻回眸间,见那抹白色的身影说不出的落寞孤寂,衣摆拂动间,扬起淡淡的愁绪,又转头看向月罂,见她脸上笑容未减,看得正起劲,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大厅中轻快的乐曲奏响,从t台的里面走出一个个清丽秀美的女子,身着款式别致的各色衣裙,如一只只华美翩跹的蝴蝶,展示着各自身上的衣裳。

    月罂接收这些人以后,从走路的姿势到展示衣裳的动作,均是细心教过。她前世虽没有当过模特,可毕竟看了那么多,大概的样子还是可以讲出来的。而这些女子极其聪慧,她只说了个大概,这些人居然学得有模有样,令她大喜。

    看着大厅中一双双或呆滞或羡慕或赞叹的眼睛,月罂心里早乐开了花,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服装秀看来还是不错的。她先前还怕这种形式及服装在这世间不得人心呢,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半个时辰以后,一场华丽的服装秀结束,那些模特一字排开,摆出了最美的站姿。中年管家走上台,对台下的众人颔首微笑,与他们讲着这些衣裳的价钱,以及今日的优惠等问题。这些模特身上都挂了带着数字的牌子,人们只要说出数字,便会有专人记下来,只要付了钱,马上就可以领到衣裳。

    看起来众人对这种购买方式极其热衷,尤其今日还是半价出售,没过多久,几乎是人手拿着一件,更有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平日里穿惯了那些呆板的衣裳,见这店铺的款式新颖别致,为此不惜花费大把金银买了许多。

    他们买得越多,楼上的月罂眼里的笑意越深,那双乌黑的眼眸仿佛变成了两个金元宝,灼灼的闪着光芒。正在这时,下面忽然传来一阵尖细的骂声,

    “你这该死的妇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然与我抢衣服!”

    月罂同众人一样,都看向那说话人,她微微一愣,那人看起来极其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只见t台前排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少女,她眉梢高挑,杏眼圆睁,高挺的鼻梁下,一张粉红的樱唇轻咬,一张脸虽然秀气可人,却透着股张狂劲儿,实在让人无法心生好感。

    她话音刚落,被她骂的那个妇人回头睨了她一眼,目光高贵温和,却有着极强的气势,只淡淡地一瞥,就令对面那少女心中一阵哆嗦。

    第122章 争执

    月罂听站在一旁的花寻呃了一声,忙收回眼神,走到他身边,伸手覆在他腰间,轻声询问,

    “怎么了?要不要回去歇着?”她以为他站了这么久,伤口又疼了。

    花寻摇了摇头,握住了腰间的小手,转头向一楼望去,压低了声音道,

    “今日可是来了几位贵客啊。”

    月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见到了那个衣着高贵华丽的妇人,光凭那雍容的气质就可以判断出,她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妇人。

    “那人是谁?”

    “于夫人,左丞相的母亲。”花寻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剑拔弩张的局面,妩媚的眼眸中光华流转,透着一丝玩味。

    月罂缓缓地眨了眨眼,早听说南月国最有权利的臣子便是左右丞相:右丞相萧虹号称南月国“第一金算盘”,为人圆滑世故,自己先前还与她有些过节;而左丞相于凌则不同,她本是武将,性子耿直,在百姓间也备受爱戴,多年前曾在边境立过大功,后又被封为丞相。

    她对那个看似嚣张的少女扬了扬下巴,又问,

    “那个呢?”

    “涑南王的亲侄女,欧阳兰。”

    月罂见他答得倒是痛快,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倒谁都认识。”

    花寻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酸味,不由得勾唇一笑,笑睨了她一眼,解释道,

    “先前的宴会上,涑南王带她一同去了,估计你早就忘了。”

    月罂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回到这世间时,曾参加过一次宫里的宴会,那时只是大概扫了眼坐席上的人,印象也自然模糊。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原来那时就与她见过,

    “那她不认得于夫人?”

    “于夫人上个月刚被接来南月国,想必她是不认得的。”否则以左丞相的地位,那小丫头怎么也不敢如此嚣张。

    两人说话间,下面又传来欧阳兰那尖细的声音,

    “那个谁,那件衣服本小姐要了!”欧阳兰柳眉一挑,指着台上一个身着绣云丝织长裙的女子大声嚷道。

    一旁侍候的小丫鬟们有些为难,看着一坐一站的两个人,互相皱了皱眉。

    管事看到这边气氛尴尬,忙走了过来,问清了缘由。原来台上那件衣服只有一件,先是被妇人看中了,她已经交过银子,正等着丫鬟把衣裳拿过来,偏偏那欧阳兰从中间截下衣服,非说是自己先看中的。但一旁侍候的丫鬟们都清楚,欧阳兰并没有交任何银两,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蛮横不讲理罢了。

    老妇人本不打算和她计较,可随她一同来的丫鬟却看不过去了,与欧阳兰争执了几句,才引来了她先前说的那番话。

    月罂在上面听了只言片语,也对事情有所了解。她本就对涑南王恨之入骨,看到这种事更是心中恼火,原来涑南王府的人都这么差劲!

    那管事听完略想了想,随后对欧阳兰一脸笑意地好言劝到,

    “这位姑娘,那夫人刚刚已经交过了银两,衣裳便是她的了。不过小店还有许多款式适合姑娘,您再看看其他的可好?”

    “本小姐就看中了那一件!”欧阳兰杏眼圆睁,在管事面前耍起了小姐脾气,手叉着腰叫嚣道,

    “你可知本小姐是谁?竟敢驳我的面子?”

    管事微一颔首,笑答道,

    “自然认得姑娘,只是这开店也讲求个信誉,先到先得,这规矩先前也是说好了的。姑娘若真喜欢小店的衣服,待日后小店再做出相同款式的,给您送去,可好?”能在金竹园中当上管事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白饭的。一句话中软硬兼施,既不想驳她的面子,又不失了骨气。

    月罂本打算马上下楼,可看到管事处理事情也有些分寸,索性在上面仍看着热闹。这金竹园中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不由得睨向了一楼角落中坐着的慕离,眉梢微挑。只见他正悠闲自在地品茶,眼角都不曾抬一下,神色淡漠得仿佛山间青松一般自若安然。

    视线扫过他身旁时却是一愣,他旁边正坐着那天与自己动手的那个男人!巧的是,那人仿佛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一双俊朗明亮的黑眸顿时转了过来,仰头望着二楼中娇俏的身影,浓眉微挑,冲她咧嘴一笑。

    月罂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那日他可把自己折腾得极惨。

    欧阳兰听完管事的一番话,不但没有放弃抢衣服的想法,反而气焰更高,指着管事的鼻子骂道,

    “小小的管事,竟敢与我讲规矩!我只需一句话,就能让这店铺关门你信不信?你们东家呢?让她给我滚出来!告诉她我偏偏不守这里的规矩!”

    管事脸色蓦变,旁人不知道这店的东家是谁,他可再清楚不过。月罂先前便对他说过,今日不想出来露脸,一来怕人太多,有人认出了自己,二来她本身也不爱在人多的地方转悠,自己在一旁看看热闹就好。

    今日这事虽然是欧阳兰找茬,但又不能直接将她赶出去。管事沉吟了片刻,才说,

    “这位姑娘,我们东家并不曾惹到您,还请嘴下留情。”

    在座的人因为这面的喧闹也都转移过视线,小声地议论。他们大多数都不认识欧阳兰,但看她衣着光鲜亮丽,出手又阔气,想必也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众人只是暗中愤然,却不敢说一句公道话。

    于夫人见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略微欠了欠身子,对管事缓缓说道,

    “这位管事,那件衣服老身不要了,让与她吧。”说完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准备向外走。欧阳兰洋洋得意地挑眉一笑,仿佛打了场胜仗一般自豪。

    “夫人稍等。”低柔悦耳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略有些惊诧。

    只见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位身着雪色长裙的少女,虽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气质却高贵不俗。松松挽着的垂云髻上,斜插着一枚雪色玉簪,色泽温润,衬得一张清秀的脸庞更显端庄。眉如黛,目若星,目光清澈纯粹,如山涧清泉般清亮照人。

    月罂款款走来,袍袖拂过之处,带来浅淡香气,她唇边含着一抹浅笑,走到于夫人面前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把衣裳拿来。”。

    第123章 不受欺负

    丫鬟一见是她,睨了眼一旁脸色铁青的欧阳兰,忙将手中的衣服送上。月罂接过衣裳,双手托着送到于夫人面前,含笑道,

    “小店管理不善,今日的事太失礼了,还请夫人不要怪罪才是。这衣裳算是送与夫人的,还请日后多多光顾小店。”

    于夫人自己并不一定非要买这件衣裳,可毕竟被驳了面子,说不生气也是假的。只是她不想惹事罢了,此时听月罂当着众人这么一说,心中甚是舒服,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点头示意身旁的丫鬟接过衣服,又对月罂微微一笑道,

    “那就谢谢姑娘了。”

    欧阳兰一见衣服瞬间就被她拿走,气得脸色阴沉,往前走了几步,一指月罂的鼻子,扬声问道,

    “你是谁?凭什么把衣服送给她?”说完伸手就要抢丫鬟手中的衣服,丫鬟大惊,忙后退了几步,让她扑了个空。欧阳兰愤愤地瞪了丫鬟一眼,转回头又狠狠地盯着月罂,柳眉扬起。

    月罂浅笑了笑,可眼中却并没有半点笑意,

    “姑娘刚刚让我滚出来,我若再不出来,你岂不是要骂得更难听?”

    欧阳兰一愣,打量了月罂一番,见她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仍未打消疑惑,又问,

    “你就是这家店的东家?”

    月罂只是笑看着她,也不言语。一旁正要向外走的于夫人听完也是一愣,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月罂。

    欧阳兰见她的笑容看似平淡温和,实际上却透着森然冷意,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扬起下巴,不屑地睨着月罂,冷笑道,

    “我看你是故意想与我作对是不是?”

    “开店就是为了做生意,我怎么会与客人作对?真若说起来,还是姑娘主动来挑衅的,不是吗?”月罂语气淡淡的,言语间却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恼怒。

    欧阳兰听她语气不悦,又见她眼中闪过些许不屑,顿时气炸了肺。自己何时受过别人的脸色!上前一步,扬手就要给月罂一巴掌,不料手刚抬起,就被月罂攥住。她并不是练武之人,平日里打骂小丫鬟也都无人敢反抗,此时被钳住了手臂,气得又骂道,

    “你这死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姑母,拆了你这店铺?”

    月罂冷笑了笑,将她的手臂甩开,让欧阳兰一时站不稳退了两步,随她一同来的丫鬟忙扶住了她。

    “难道涑南王会没有任何理由就拆人家店铺吗?”

    “理由?理由就是你今日惹了我!”欧阳兰一听月罂提到了自己姑母,想来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即便如此她仍是要与自己作对,还真是嚣张到了极点。想到这又要上前,却听见一旁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冷嘲热讽,

    “惹你又如何?你不过是涑南王养的一只狗罢了!”

    欧阳兰气得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冲着说话人望去,待看清了女人的长相后,气焰马上少了半截,只是脸色越发地难看。

    月罂扬眉笑了笑,刚刚在二楼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人的存在,只是弄不清楚,她究竟是偶然来的,还是针对自己。

    说话人正是四公主南宫魅影,她从人群中慢慢走了出来,到欧阳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看着面前愤怒的杏眼,撇了撇嘴,话中仍带着惯有的尖酸刻薄,

    “怎么,我说的不对?血统不正的下贱胚子,还敢到处撒野!”

    欧阳兰刚刚还是怒意正盛,听她说完,脸上又羞又恼,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咬了咬下唇,一甩衣袖,气恼地跑了出去。她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在南宫魅影面前匆匆行了个礼,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一直坐在角落看热闹的童昕觉得有趣,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慕离说,

    “你相好差点让人欺负了,你怎么不过去瞧瞧?”

    慕离扣在指间的几根金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又端起桌上的茶壶为两人斟满,云淡风轻地笑道,

    “她可不会轻易受人欺负。”

    童昕浓眉微扬,想到那天她被自己“欺负”的惨象,眼中翻卷着笑意。这小丫头的确有点意思,若是换成其他小姐丫鬟,早就坐在地上哭天抹泪了,哪能像她那样?于是手撑着下巴,接着看对面的“好戏”。

    欧阳兰走后,大厅中少了许多聒噪,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知道台上那些衣服还卖不卖。下面坐着的人中,有人是认得南宫魅影的,但看她脸色不善,也没过来自讨没趣。

    南宫魅影笑睨着月罂,轻声询问道,

    “我想与你私下聊聊,不知方不方便?”她得知月罂开了这么一家服装店,今日开业,便想过来瞧瞧,顺便告诉她自己先前做过的事。她本打算服装展结束后再去找月罂,可刚刚看到欧阳兰那副嚣张的样子,心底的火就窜了出来。她对涑南王的恨不亚于月罂,凡是与涑南王沾边的人,她一个也看不惯。

    月罂对婉儿点了点头,吩咐道,

    “带这位客人去二楼客房。”

    婉儿点头应了,低着头在前面带路,她心里仍是有些惧怕这个四公主的。

    月罂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向二楼的楼梯望去,那里早没了花寻的身影,这才舒了口气。她对先前那两人的事仍存在着疑惑,心中十分别扭,此时也并不希望两人见面。

    眼下她既然已经露了面,就不好直接离去,转身走到于夫人面前,请她再次落座。自己又走上台子简单说了些客套话,这才吩咐管事继续。

    月罂走上二楼客房,推门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不由得一愣,到其他几间房一看,里面也不见人影。眉间微蹙,望着自己那间紧闭房门的屋子,心中慢慢窜起邪火。

    南宫魅影刚刚从下面就看到月罂和花寻两人在二楼站着,极为郁闷。随着婉儿上了二楼,却不见花寻的身影。待婉儿出去了之后,自己在各个房间都看了一遍,也仍没见到花寻。最后推开了月罂房间的雕花木门,轻撩开珠帘,却看见软榻上侧躺着个绝色男子。

    第124章 妒火中烧

    南宫魅影秀眉微挑,轻轻地关上房门,提步向他走去。

    花寻刚见到婉儿带她上楼,立刻转身回了屋子,不过他没想到南宫魅影会毫不客气地进来。他刚躺在榻上不久,便听到门声轻响,本以为是月罂进来了,也没起身。可后又听脚步声不对,猛然睁开眼,却发现南宫魅影已经走到了面前。

    他唇角轻勾,仍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斜睨着她提醒道,

    “客房在隔壁。”

    南宫魅影懊恼地盯着面前妖媚的脸庞,轻哼了一声,

    “少跟我来这套!你明知我是来找你的。”

    花寻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翻了个身,背朝着她,又合上了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道,

    “我没时间,四公主回吧。”

    “你!”南宫魅影咬了咬牙,这么多年一直摸不清这男人的脾气,不知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只知道每次都被他气得半死。

    气恼地俯下身,手撑在软榻的两侧,看着面前轻阖的眼眸,压着怒气问道,

    “这次可有消息?”

    花寻不语,卷翘的睫毛轻贴着眼睑,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略显透明,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无害。可就是这么一个拥有着欺骗世人外表的男人,骨子里却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悍与霸道。

    她视线扫过他俊美的下颌,细腻的脖颈,微微敞开的领口,最后移到那双修长干净的手上。暗自一叹,这双手抚在琴上便会化开凄美的旋律,能弹奏出世间最绝美的乐曲;可一旦握紧了利器,便如同嗜血的魔鬼,所过之处,无一伴着杀戮与鲜血。她目光软了下来,仍看向他毫无表情的面容,幽幽地道,

    “你当真不想与我再交易?”

    花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婉而又缥缈,

    “是你先放弃交易的,现在又回来找我做什么?”

    “你要的报酬太贵重了……”她略停了停,见花寻仍未睁眼,面容一片祥和宁静,暗自咬了咬唇,又说,

    “难道你就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

    “没有。”花寻眉头轻蹙,显然有些不耐烦,轻笑了一声道,

    “看来四公主让我打探的事毫不重要,连这小小的酬劳都不肯付。”

    南宫魅影猛地攥住他胸前的衣襟,眼里顿时溢满恨意与悲痛,低声吼道,

    “怎么可能不重要?你明知这事对我有多重要!”她此时仿佛摘下了平日的面具,一张俊俏的面庞上挂满了哀伤,细长的眼中早已消失了魅惑之态,剩下的只是恼怒与怨恨。

    花寻慢慢地睁开好看的狐狸眼,偏头睨着她,见她眼眶通红,也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当真想到了伤心事。他慢慢地扬了扬眉,抿唇一笑,美如桃花,

    “对我而言,钱财早已如土屑一般,毫无用处,想要的报酬自然不会是这些。四公主若真想得到消息,就拿出我想要的东西。”

    南宫魅影与他的距离只得一尺远,他唇角漾开的那抹笑意越发地清晰勾人,让她视线锁在他的唇角上,许久不能移开。最后愤愤地低骂道,

    “你真是个恶魔!”

    花寻眉目含笑,显然不为这个称呼感到恼怒,反而一脸赞成地将她看着。他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正等着她答应,门忽然又从外面被推开。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向门口望去,却怔了怔,只见月罂正扬眉看着二人,面容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也不上前,也不说话,仿佛固定在门前一样。

    花寻轻咳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衣领仍被南宫魅影攥在手中,暗自苦恼。刚只想着让她交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竟没留意月罂已经到了门前,虽然他与南宫魅影没半点瓜葛,可此时这样子实在难以解释。

    南宫魅影放开了他的衣领,笑睨着月罂冷若冰霜的脸,心中暗爽,自己还从未惹到过她。每次见到她时都是一副镇定的模样,眼中总是澄澈的,洞悉一切的样子。可她此时竟然有了在意的事,更是解气,又不怀好意地轻轻抚向花寻衣裳上的褶皱,想再气她一气。不料手还未碰到他的衣襟,就被花寻一下拍开。扭转向他瞪了瞪眼,却发现他又转身睡下,心中一阵懊恼,他就不能解释点什么?

    月罂斜睨着两人一系列的动作,轻哼了一声,冲着南宫魅影扬了扬下巴,毫无感情地说道,

    “来隔壁客房。”说完转身先出了房门,向隔壁走去。

    南宫魅影又看了看花寻,见他又是不为所动,一甩衣袖也跟着出去。本来还想看场好戏,可这两人却均是一言不发。

    她刚走进客房,还未站稳,一阵夹杂着寒气的冷风扑面而来,她心底一惊,连忙躲开,伸手去扣对方的手腕,可对方手臂回收,让她扑了个空。刚刚站定,匕首又从前心的方向刺来,她连忙侧过身子,躲过了又一次的攻击,心中更是恼火,低喊道,

    “你疯了吗?”

    月罂不答,一刀扎在她脸颊旁的木门上,心中的火这才消了几分。她以前只是知道南宫魅影会些武功,并不知道自己与她究竟有多大差距。刚刚看到他们两人离那么近,一时间妒火中烧,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可此时一动手才发现,她的实力一定在自己之上,她只是连躲了几下,却没做出任何反击,也不知她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不想看我发疯,以后就别再让我看到你与他纠缠不清。”

    南宫魅影睨了眼钉在脸颊旁边闪闪发亮的匕首,额角渗出了些许冷汗。她虽然功夫不在月罂之下,但对面的人此时的气势实在与往常不同。一直以来,她只把月罂当成个柔弱的病秧子,没想到现在却像只发怒的小狮子。与她作对并没有什么好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于是缓了口气说道,

    “我刚帮你解决了麻烦,你竟然这么对我?”

    月罂收回了刀,仍攥在手中,冷冰冰地将她望着,刚刚若不是她,恐怕那欧阳兰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凝视了她片刻之后,扬声道,

    “就算没有你,凭我的身份,我还会怕她不成?”虽然她一直讨厌这个身份的束缚,可此时却第一次觉得这个身份也是有些好处的。

    南宫魅影离开门板,稳了稳心神,轻拂过耳边长发,不料刚刚一番打斗中,头发被那匕首削掉了几根,手指拂过,正洋洋洒洒地飘下,更是气得牙痒,冷声道,

    “你若真想利用身份,还用得着开家店铺还这么小心谨慎?”

    “能避开就避,不能避了也没必要缩着,你当我会记下你今日的‘恩情’不成?”月罂向来是这么个人,轻易不爱惹事,可真有事情找上了门,她也不会怕什么。

    “还真是牙尖嘴利!”南宫魅影不屑地哼了一声,睨了眼月罂手中仍攥着的匕首,眉梢轻挑,又问,

    “怎么,还想动手?”

    “不敢吗?”月罂虽然没什么把握赢她,但说出的话仍与她较劲儿。不过她却深知,此时再动起手来,对谁都没好处,彼此的身份还是要顾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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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太可怕了

    南宫魅影看了她片刻,最终不屑地哼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到桌边坐下。

    “我今日找你有事要说。”

    月罂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刚刚只是一时气恼,可此时想想,自己实在有些冲动。自己离开这世间这么久,他们两人之前即便有过什么,也是正常的吧……想到这心里又没来由地郁闷了几分,索性不再多想,也走到桌旁坐下,问道,

    “什么事?”

    南宫魅影也不是爱绕圈子的人,将问题直接挑明,

    “你可知这次南宫绯雪为何会被罚去皇陵监工?”

    月罂心中一笑,终于来了。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茶,自己端起其中一杯,轻抿了一小口,话虽反问,却带着几分肯定,

    “你下的绊子?”她那天在暗香楼见到南宫魅影时便猜到,她肯定是故意言语了一声,让自己在那见到她,但当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这么做的原因。直到后来在暗香楼外听见了女皇与侍女的对话,又得知了南宫绯雪被罚的事情,才略有了些头绪。

    南宫魅影也不介意她的冷漠,端起另一杯茶水吹了吹,

    “没错,按照约定,我已经将她除去。”她不无得意地挑了挑眉,随后又挑衅地望着月罂,沉声道,

    “别忘了下一个是你!”

    月罂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反问道,

    “难道你认为只是被派出去守陵些时日就算除去?”

    “她可是犯了大忌,那调动将士的牌子可是随意能送人的?何况还是送给了西司国的子民,母后可是绝不容许她轻易回来的。”南宫魅影自认为自己的那个圈套设计得实在巧妙,否则就凭涑南王的势力,很难让三公主处于不利的位置。

    月罂指尖摩着茶盅的边缘,暗暗思忖着那日发生的情景。心慢慢地一沉,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的,

    “你当真以为母后没看出你弄的把戏?”

    南宫魅影手指一顿,转头看向月罂,低沉了声音问道,

    “你这是何意?”

    “那日三公主并不曾去过暗香楼,可她的玉牌却在那里发现,虽然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留下的,但据我所知,那个男人是在青楼中捉到的,不是吗?”月罂自从听完那天三公主被“冤枉”的事之后,心中便产生了这个念头。难道母后一直清楚其中的一切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种感觉便像是南宫熙兰站在高处,俯视着几个幸灾乐祸的小丫头折腾罢了。等到几个人闹到了一定的时候,自己随便一挥手,就可以裁定一个人的命运。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究竟有什么打算,实在觉得她有些可怕……

    南宫魅影并不知道月罂在想什么,但她说的那几句话却令自己有些起疑。自己的那个圈套虽然有理有据,但却经不住细细盘查。可凭当时在殿上的情形,南宫熙兰完全持肯定的态度,丝毫不给三公主辩解的机会,似乎一切都由她一人裁决。

    南宫魅影垂眸思索了片刻,才慢慢地抬头与月罂对视,挑眉问道,

    “你为何对我说这些?”她是南宫熙兰的亲生女儿,为何要提醒自己这些事?

    月罂抿了抿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只是有一点恐惧而已。发生过的所有事串在一起,让她莫名的心凉与纠结。她不明白母后为何待自己这么疏远,可又不像是多喜欢其他几位公主,难道真的喜欢看几个人彼此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不成?

    她不想卷入这场纠葛中,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可真由得了自己吗?索性摇了摇头,轻声道,

    “不知道。总之,那三公主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只是母后一句话的事。你此时就做出那番言论未免太欠思考。”

    南宫魅影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桌面,心想着,如果真是如此,只要让她永远都无法回来,不就好了吗?想到这扬眉一笑,她真恨不得让涑南王家所有的人为自己的娘亲陪葬!

    “你当真不怕我接下来对付你?”

    月罂无所谓地笑了笑,手中的茶盅仍然温热,浅淡的茶香四溢,慢慢地漾开来。

    “怕又如何?倒不如过一天,快活一天,事情真压到了头顶时,再做打算也不错。”说完接着慢慢地喝茶,只是心中越来越烦乱。

    南宫魅影眉梢轻扬,她的确与以往不同了。听她说完,心中倒是有了一分赞叹,“过一天快活一天”,这想法的确有趣,不过听起来哪像一个王室之人所说的话?忍不住问道,

    “你难道不想当女皇?”

    “你想吗?”月罂不答反问道,眼里多了一抹探究与疑惑。她实在不明白南宫魅影为何有了这样的转变,先前的她见到自己时,可是一副深埋着恨意的样子。难道只凭借自己那三言两语,就能化解这一切不成?她暗自摇了摇头,根本不可能……

    两人对视了片刻,均没有回答。南宫魅影唇角上扬,让一张本是冷傲如霜的面庞多了一分媚意,她缓缓地起身,对月罂轻笑道,

    “我先回了。”

    月罂正不想留她,见她此时要走,也没多说什么,听她又说,

    “你替我向花寻传句话,就说那酬劳,我会付……”她此时可并不想再惹月罂发飙,不能因为这点事坏了她的计划。

    月罂心里一堵,刚想说“你自己去说吧”,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正好自己不想让她再见他,只是传个话而已,也就点头应了。不过转念一想,提到了酬劳,难道那两人在做什么交易不成?

    她象征性地起身送南宫魅影到了外面,本打算让婉儿带自己将她送出去,但却看见一旁斜倚着红木漆柱的花寻。自己亲手缝制的那身嫣红衣袍穿着他身上十分合适,衬得他身材更加修长漂亮。

    月罂眉梢微挑,视线又落到南宫魅影身上,见她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他,一副凄凄楚楚的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影响了两人的关系。心中念头刚过,让她又郁闷了几分。

    第126章 吃醋

    月罂没好气地问了一句,“还不走?”说完才听出这话中的语气十分不对劲,竟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不过说也说了,外面人这么多,两人总不能再打起来。

    一楼大厅中的服装早已经卖出大半,所谓的模特表演也告一段落。接下来无非是些传统的歌舞戏曲,虽然这些对月罂来说毫无新意,可这个世间的人却看得津津有味。何况今日店中茶水瓜果免费招待,仅是来看热闹的人就不在少数。

    童昕喝了几杯茶后,觉得无趣了许多,懒洋洋地对一旁的慕离说,

    “刚刚那节目倒是有趣,今日还真是来对了。”他闲的时候从来不会留在园中,而是常常在镇子上转悠,前些日便听说伊人坊今日开业,也就过来凑凑热闹。

    他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束在头顶的一缕头发有些卷翘,带着几分桀骜与不羁。浓眉微挑,又对慕离说道,

    “我先走一步了。”

    “等等,我与你一同去。”慕离扫了眼通向二楼的雕花木梯,纤长的睫毛轻垂了下来。

    童昕脸上一喜,走过来压住他的肩膀,浓眉扬起,笑道,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你就同我去?”

    慕离偏头瞧了他一眼,淡然的面庞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向门前慢慢走了几步,反问道,

    “你还能去哪儿?”童昕虽然不常在园子,可他平日的习惯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的。除了好饮酒之外,还没看出有什么别的习惯。

    童昕咧嘴一笑,俊朗的面容上添了几分英气,让台下坐着的许多姑娘痴痴地看呆了,顾不得再向台上看一眼。

    他们二人不爱出风头,刚刚也就选了个角落坐着。不过单凭两人的气质,即便离人群再远,也终不会让人视而不见。这两人身形颀长,随便往人群中一扔,就像是鹤立鸡群,自然夺人眼球。此时他们打人群中穿过,便引来更多人的注视,一些胆子大的姑娘还对他们抛着媚眼。

    慕离只是轻垂眼眸,快步从中走过,而童昕在他身后就惨了些。南月国中的女子本就夫侍众多,在外面也自然不会太在意男女之事,如今见到这么俊美的男人,一时间乱了芳心。有些人认得他们二人,不敢上前,只能远远望着。那些不认得他们的,也就毫无顾忌。有几个甚至拉住了童昕的衣袖,显然不想放他离开。

    童昕笑吟吟地回看着那几个人,虽笑着,可目光却冷得像是洒了一把碎冰,让那几个女人讪讪地收回了手,最终盯着他们二人?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