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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第3部分阅读

    锦医 作者:肉书屋

    的药糊弄那些乡下村民没问题,可要面对见过世面的人就糊弄不住了,只含糊说道:“母亲走之前留下来的书里,教了如何制头痛脑热的简单药品,我才识浅薄,学的也不好。”

    叶玮安见她不愿意回答,就不留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叶成早忘了刚才还在生锦卿的闷气,好奇的问道:“你家还有谁?怎么就让你一个小丫头出来卖药啦?”

    锦卿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这大少爷脾气可真是直,哪有跟审犯人一样审问别人的,但看叶成大少爷不容置疑的语气,锦卿只得答道:“家里还有一嬷嬷,以前是我母亲的丫鬟,是她带大了我和弟弟,就跟我们的母亲一样。”

    见没什么事情了,锦卿还要继续摇着铃铛往前走,方才停下来不过是因为锦知走累了,锦卿趁歇脚的时候教他几个字,向叶玮安和叶成告别后,锦卿一手摇着铃铛一手牵着锦知继续往前走。

    叶玮安看着锦卿的背影,瘦瘦的小姑娘,个头估摸才到自己的胸口,却背着有她半人高的沉重药箱,步伐却甚是轻松。

    他见过许多人,许多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来气的人,可没见过顾锦卿这样的,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苦闷与麻木,仿佛蕴含着无数的希望一般。

    正文 第9章 月黑风高爬墙夜

    锦卿带着锦知出门没多久,已经甩掉了碍事的拐杖的徐斌拎着两只肥壮的灰兔子敲响了锦卿家的家门。

    刘嬷嬷还在菜园子里拔菜,听到敲门声连忙开了院门,徐斌没想到居然只有刘嬷嬷在,颇为局促了一下,连忙把兔子塞到了刘嬷嬷怀里,连声道:“给锦卿的,给锦卿的。”

    刘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把兔子往回塞,两只兔子被推来搡去的直翻白眼,刘嬷嬷说道:“不行不行,你上回帮我们那么大忙,我们都没机会谢你,哪能再要你的兔子!”

    徐斌摸摸头,“咳,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们咋能还当回事记挂在心上了!这兔子是我给锦卿锦知这俩侄女侄子的,你先收下吧。”

    刘嬷嬷执意不肯收,只说要等锦卿回来后再说,徐斌看着刘嬷嬷郁闷的没法,刘嬷嬷一个三十出头的老娘们,咋这么依赖锦卿一个小姑娘呢!

    “刘嫂子,你还是收下吧,你看咱俩站门口,这么推来推去的,叫人看见多不好!”徐斌只得使出了杀手锏。

    刘嬷嬷一惊,这才醒悟过来,徐斌赶紧把兔子塞给了刘嬷嬷,刘嬷嬷看着徐斌脸上一热,接过兔子转身就关上了院子门,徐斌冷不防吃了个闭门羹,摸着自己的大胡子颇为尴尬的站了半天。

    早晨的朱家村安静而祥和,四处可见袅袅升起的炊烟,李福财大早上打着哈欠出门,就想去哪个沾亲带故的人家蹭顿饭吃,冷不防就瞧见了徐斌和刘嬷嬷在门口“你来我往”。

    李福财眼珠子都看直了,看着刘嬷嬷白里透红的脸心里头一阵阵恨,在他面前装的跟话本里的贞洁烈妇一样,可还不是暗地里跟那破落户大胡子勾搭!

    李福财呸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又用穿着前见脚趾后见脚后跟的破黑布鞋用力的在地上来回磨了几下,今晚上得找回点场子来!

    锦卿领着弟弟走了一上午,摸了摸口袋里收获的七八个铜板,觉得也差不多了,便带着锦知回家了。

    刚进家门,锦卿就惊奇的看到小院里的石桌子上摆了两只肥大的灰兔子,被绑着脚扔在了桌子上。

    锦知一看到肥兔子,就高兴的叫了一声扑上去摸起了兔子,两只兔子被他又是揪耳朵又是摸毛,要不是被绑的结实,早张嘴去咬锦知了。

    “嬷嬷你哪来的兔子?”锦卿卸下药箱问道。

    刘嬷嬷闻声从灶房里出来了,笑道:“是前两日帮咱们的那个大胡子徐斌送来的,他在后山上下套捉了两只兔子。”

    锦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徐斌的伤还没好透,居然这么不听话,还敢上山去捉兔子!

    看着锦卿不甚赞成的眼神,刘嬷嬷以为锦卿怪她不该乱收礼,小声说道:“我原本也是不要的,可他非要我收下,他一个大男人我哪好跟他多说话,这不让人传闲话吗……”

    锦卿扑哧就笑了,刘嬷嬷能干活能吃苦,就是不能视礼教为无物,其实这个年代,对女子的压抑远没有后来的明清厉害。未婚女子也可以抛头露面做生意,就像锦卿走街串户卖药,也没有觉得她有伤风化。

    “既然他非要给,那我们就收着吧。明天嬷嬷去卖菜的时候,顺便带去卖了,多少能赚点钱,我们分他一些就是了。”锦卿笑道。

    晚上的时候,锦卿在灶房烧了锅热水,三人忙了一天,准备好好的烫了个脚,解解乏。等锦卿从灶房出去,端着洗脚水进堂屋的时候,敏锐的听到东边院墙上有响动,转身一看似乎有黑影一点点的从墙头上升上来。

    天已经黑了,农村的夜晚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远方模模糊糊传来类似于狼嚎叫的声音,锦卿一直听大人说朱家村的后山里有狼,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锦卿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会不会是有狼要翻院墙进来,当下就吓的转身跑回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刘嬷嬷看她这副样子当即便问道:“锦卿,怎么了?”

    锦卿刚要张嘴回答,却觉得不对,方才是她一时害怕,有些昏头,这里是人聚居的地方,从来没听说过有狼进村伤人的,而且就算是狼来了,也只是会撞院门,可没听说过狼还会爬墙的,进化的也太彻底了。

    既然不是狼,那只可能是……人了。锦卿转念一想,自己家一穷二白,朱家村人都知道,不可能是来自己家偷东西的。锦卿家的院墙当初造的时候,锦卿的母亲考虑的周全,造的有一人多高,平常人轻易翻不进来。

    锦卿朝刘嬷嬷比了个安心的手势,自己抄起房间角落里的扁担藏在身后,刘嬷嬷连忙从床上起身穿好了衣服,锦知看这紧张的气氛,也要起来,锦卿悄声对他说要他好好的待在屋里,先让刘嬷嬷开门出去,她悄悄的跟在刘嬷嬷身后出了房门。

    今晚是新月,天空只有闪亮的星星,锦卿摸到院墙处,举起扁担,照着横跨在院墙上的黑影就狠狠的敲了下去,管他是谁,半夜翻墙的哪会是什么好人,先打了再说!

    “哎哟!”那黑影嗷的就叫了起来,锦卿一听,怒从心起,这声音分明就是那烂货李福财的!

    李福财跨坐在墙上,骑虎难下,刚脑门上被锦卿敲的头晕眼花,想就这么回去,可没占到便宜死都不甘心,如果下去的话,要是被人发现了闹将起来自己也占不到便宜。

    锦卿见李福财赖在墙头不肯走,怒从心起,站到院子里的石桌上,端起刚舀出来的滚烫的洗脚水用尽力气朝墙头李福财身上泼去。锦卿到底力气小,大部分的水都洒到了墙上,但也有不少泼溅到了李福财的身上,烫的他哇哇直叫。

    刘嬷嬷也鼓足了勇气,用力的抓住扁担撞着墙上的李福财,李福财冷不防后腰上被扁担撞了一下,顿时身体失去平衡掉到了墙外面去。

    院子里有前段时间盖灶房剩下的竹竿,锦卿见李福财掉到了外面,捡起一根胳膊粗的竹竿就要出去打他,刘嬷嬷慌忙把她拦了下来,叫道:“锦卿!不能出去!”

    锦卿早就气红了眼,这李福财三番两次的欺负人,不狠狠揍他一顿,锦卿难消心头之恨。

    刘嬷嬷见锦卿不听她的,只拿了竹竿往大门处跑,便赶紧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锦卿,流着泪说道:“咱孤儿寡母打不过他的,如今他不再进来便好了,出去打,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

    锦卿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扔下了竹竿,院门外是李福财“哎呦”的叫苦声,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低声咒骂。锦卿咬牙切齿的看着院墙,等着,她要李福财好看!

    李福财这厢从院墙上摔下去,腰腿跟散架了似的,刚悻悻然站起来,怨毒的盯着锦卿家的大门,耳朵便被人狠狠的揪了起来。

    徐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李福财,看来你耳朵不好使,我前两天交代你的话你都记不住了是吧?”

    李福财吓的要大叫,他原本就是想趁晚上没人在的时候跑来占个便宜、吓唬个人什么的,好给自己出口气,要早知道大胡子在这里,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跑过来翻墙。

    徐斌眼疾手快的塞了一团破布进了李福财的嘴巴里,破布臭哄哄的,熏的李福财两眼只想流泪,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双手被徐斌反剪在身后,跟拖死狗一样拖到了远处。

    李福财家的邻居听他鬼哭狼嚎的叫了一个晚上,都没当回事,第二天早上到他家里一看,脸上身上全是伤,尤其是脸,跟开了个颜料铺子似的,色彩缤纷的。

    李福财平时为人泼皮无赖,得罪的人也不少,也没个亲戚什么的,邻居们也都不待见他,此时见他这副样子,都觉得是活该。

    邻居中有人问他是谁打的,李福财哼哼唧唧、要死要活的趴在自家的破木板床上干嚎,就是不说是谁打的,也不敢说,只说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要是被人知道他夜里爬人家孤儿寡母的墙头,族长只怕会打死他。

    第二天一早,锦卿也顾不上去卖药了,不给李福财点颜色看看她心里一口恶气出不来,让他真正怕了自己才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锦卿记得朱家村的后山山脚下,长了很多野生的杜鹃花和夹竹桃,天气一暖,花开的很是漂亮,锦卿一大早就去摘了不少杜鹃花和夹竹桃的叶子,回到家支起了口锅烧了起来,把叶子放在蒜臼子里捣烂成了汁水。

    刘嬷嬷看着锦卿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担心的问道:“锦卿你怎么了?”

    锦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说道:“准备些以后要卖的药。”

    刘嬷嬷一手带大的锦卿,可以说对锦卿的习惯了若指掌,可现在的锦卿是她怎么都看不懂。就在锦卿摔坏了脑袋突然便好了后,刘嬷嬷心里就一阵阵害怕,她敏锐的觉得现在的锦卿并不是她一手养大的那个锦卿了。

    但只要锦卿还认她这个嬷嬷,还认锦知这个弟弟,刘嬷嬷就满足了,况且现在的锦卿稳重外向,比之前的锦卿好太多了。刘嬷嬷也不得不承认,锦卿逐渐撑起了这个家,而且到现在,刘嬷嬷和锦知根本就离不开她了。

    正文 第10章 下药为自保

    锦卿得知李福财受了重伤倒在家里起不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刘嬷嬷也大为惊讶,两个人不过是用扁担捣了一下他的腰,怎么就能重伤不起了?

    正好锦卿手上的药做的也差不多了,锦卿心一横,摸出了两个大钱跑到隔壁村的杂货铺子里,称了二斤果子。

    说是果子,其实跟水果无关,照锦卿看来就是糖稀外面包了一层面粉,在油里面炸一遍后,外表再撒上一层白糖,有点类似于今天的糖角子。

    乡下没什么好东西,果子就是普通农户走亲戚送礼的主要礼品,称上一斤果子,拿麻纸包成好看的砖头状,再拿红艳艳的油纸包住封口的部分,用细细的麻绳系好,便是相当体面的送人礼。

    锦卿留了一包给锦知,另外一包小心的拆开来,涂上了她特别为李福财量身打造的“十全大补汤”。

    锦卿在做的时候不是没有犹豫过,行医制药之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悲天悯人、救死扶伤的责任感,她也犹豫过自己该不该拿努力学来的救人的制药技术来害人。

    想起前世初入导师实验室时,导师给她的谆谆教诲,锦卿还尤记在心头,然而今日下毒非她所愿,只是对事不对人,李福财这种小人,完全不可能跟他讲道理,只有把他打怕了打疼了,才会换回自己小家的安宁。

    看着地上的蒜臼子,锦卿拼力的摇了摇头,她既然已经重新来过,就绝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不会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只是为了自保,别无他法。

    如果只有让人敬畏让人害怕,才能安全的在这个异世的大唐生存下去,她宁愿做一个不那么善良的人,这也是为了锦知和刘嬷嬷。

    锦卿拉着锦知提着包好的果子去了李福财家里,李福财正躺在床上哼唧,瞧见锦卿和锦知站在了院门口,气不打一处来,努力睁着肿成一团的青紫眼睛骂道:“滚蛋!要不是你们这群杂种,爷爷我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锦知瞧他那吓人的样子,往锦卿身后瑟缩了一下,锦卿让锦知站在门口等她,她自己进了李福财的家里。

    李福财的家里破破烂烂,他爹娘给他积攒的那点家业早就被他吃喝嫖赌捯饬干净了,三间青砖大瓦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烂的木板床,铺的褥子被子油黑发亮,还有不少地方破着洞,露出了污脏的棉絮。他家的院子挺大,但长满了荒草,早已破败不堪。

    但凡李福财上进一点,家里也不会被他弄成这个样子,就这种烂货还想肖想刘嬷嬷,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锦卿一路走过来,心里也有了底气,愈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锦卿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起不来床的李福财,哼唧的要死要活的,心里便涌起了一阵快意,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帮她出了口气。李福财身上的伤看起来严重,可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锦卿将包好的果子放到李福财的床头,低着头说道:“李叔叔,我们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这样跟仇人似的吧。之前我踢过你也骂过你,是我的不对,我给您赔礼道歉来了。”

    李福财看着锦卿低头认错,心里一阵阵的得意,到底是个不经事的臭丫头片子,现在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了吧,果然昨晚上把她和那女人给吓坏了,一想到以后说不定自己能讨了刘嬷嬷做媳妇,李福财就觉得自己这顿打挨的可真值。

    看着李福财被揍的面目扭曲的脸上不断的露出猥琐的笑容,锦卿就觉得一阵恶心,为了保证计划的实行,锦卿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听着李福财的训斥,一副被吓坏了的听话小女孩模样。

    李福财一天都没吃饭了,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干不净的骂了锦卿两句,便撕开了包果子的麻纸,趴在床上三下两下把一斤蜜果子给吃了个干净,还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锦卿见他吃完了,也松了口气,瞥了他一眼就出去了,让他嚣张这么一会吧,等明天就该看他哭爹喊娘的求自己了。

    锦知还在门口紧张的等着锦卿,见锦卿好好的出来了,才松了口气,紧紧的握住锦卿的手,两人便回家去了。

    刘嬷嬷也刚好从镇上回来了,镇上离朱家村挺远,去一趟来回要大半个时辰,今天正好赶上了有集市,刘嬷嬷也想早点把徐斌送来的兔子卖掉,一大早便背着一背篓的青菜带着两只兔子出门了。

    刘嬷嬷笑的合不拢嘴,连声招呼锦卿和锦知快些过来,摇着洗的泛白的小布袋子问道:“你们猜那两只兔子嬷嬷卖了多少钱?”

    锦卿看刘嬷嬷高兴成这样子,便知道肯定卖的不少,也抿嘴笑道:“我们哪能猜的出来,肯定不少吧!”

    刘嬷嬷笑道:“两只兔子卖了四十个钱!”

    锦卿也惊讶了,两只兔子赶得上她出去转悠四五天的收获了,可真是不错!

    锦知起初还因为家里两个大人没把兔子留给他玩生气过,现在看到兔子卖了不少钱,也开心的拍手笑了起来。

    正当三人高兴之际,锦卿无意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徐斌。

    徐斌昨晚上走了之后不放心这家人,今天特意过来看看,见三人笑的开心,他也放心了,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被锦卿叫住了。

    “徐叔叔,你来的正好,我还想让锦知给你送钱过去呢!”锦卿笑道,招呼徐斌进院子。

    徐斌下意识的看了刘嬷嬷一眼,却发现刘嬷嬷一个劲的盯着脚尖不看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进来,迟疑的站在门口。

    锦知一看到他的大胡子叔叔,开心的叫了一声,扑上去跳进了徐斌的怀里,闹了一阵后就把他往自己家里拉。

    锦卿从刘嬷嬷的钱袋里倒出来二十个钱,递给了徐斌,笑道:“徐叔叔,这是嬷嬷卖兔子得的钱,咱们一家一半,怎么样?”

    徐斌摆手,“兔子本来就是送给你们的,我哪能要!”见徐斌坚持,锦卿也不再客气了,她还要盖间灶房,不攒钱是不行的,以后有钱的话再还给徐斌就是了。

    锦卿看着徐斌高大的个子,突然想到了件事情,问道:“徐叔叔,李福财是你打的吧?”

    徐斌呵呵笑了起来,“昨天早上就看他在你家门口附近鬼鬼祟祟的,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晚上我就过来看了看,果然就看到他想翻墙,被你们被打了下来,真是好样的!”

    见徐斌夸奖起了自己和刘嬷嬷,锦卿反倒不好意思了,徐斌将锦知抱了起来,严肃的朝锦卿和刘嬷嬷说道:“以后他再敢来,你们就去找我,看不把他揍的走不动路!”

    锦卿嘿嘿笑了,连连点头,估计明天李福财就得过来了,锦卿对自己做的药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刘嬷嬷站在一旁,看锦卿和徐斌说话,觉得颇为尴尬,但徐斌又是自己家的恩人,便说去做午饭,给徐大哥烙几个白面饼子吃。

    锦卿看着脸色微红的刘嬷嬷,不禁打起了歪主意,刘嬷嬷才三十来岁,为了她和锦知一辈子没嫁人,而徐斌估计也只是四十来岁,若是能让这两人结成夫妻,她们一家也有了依靠。

    徐斌是个忠厚仁义的好人,性格又好,锦知也需要有个“父亲”,锦卿也不能看着刘嬷嬷为了自己和弟弟而耽误了一辈子。

    不过看眼下的情景,要刘嬷嬷接受锦卿的安排把自己嫁出去,还有点困难,估计在刘嬷嬷心里,除了照顾好锦卿和锦知,再没别的想法了。

    第二天一早,锦卿背着药箱刚要出门,就看到门口站着李福财,与昨天鼻青脸肿的样子不同的是,他今日的嘴巴合不上了,口水不停的从他张开的嘴巴里流出来,流到他短襦的前襟上和地上。

    锦卿看的一阵恶心,皱着眉头看着他。李福财嘴巴合不拢,说话也含含糊糊起来。

    “你……个小……娼妇!你……敢……下药……害老子!”李福财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锦卿压根不怕他,李福财这会上看着锦卿的眼神都带着恐惧,他可不想一辈子成为嘴巴都合不拢的残废,昨晚上他头疼恶心了一夜,还做一夜的噩梦,等今天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嘴巴合不上了,就像是嘴巴不再听自己使唤了一般。

    锦卿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看着他,等他骂完了,才说道:“你来就是骂我的?那我走了,你继续骂吧!”

    锦卿作势要走,李福财连忙拖着伤腿拦住了她,锦卿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李福财身上衣服跟抹布似的,还沾满了口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锦知也收拾好了从院子里跑出来,一看到李福财那可笑的样子,立刻拍手笑道:“姐,他嘴巴是歪的!”

    李福财恼恨的不行,蹒跚着就要上前扬手打锦知,锦卿一脚踢开了李福财,冷声喝道:“你敢动我弟弟试试,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就这样了!”

    正文 第11章 新衣服

    锦卿看着好笑,夹竹桃和杜鹃花的叶子里都含有神经毒素,调配得当,便能让人口涎横流,不受控制,仿佛中了邪一般。

    李福财气的鼻孔呼哧呼哧喘气,可嘴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口水,锦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躲在锦卿身后指着他嘿嘿哈哈的笑个不停。

    李福财明白这会他说话不利索,跟锦卿吵架也吵不赢,更何况他算是怕了锦卿这个死丫头,便威胁道:“我……跟……族长……说你……害我!”

    锦卿嗤笑一声,“尽管说去吧,看别人信不信你,再说了,我还想找族长谈谈晚上有人翻我家墙头呢!”

    李福财气的想跺脚,自己这副鬼样子哪还有脸见人,都是拜锦卿这个妖怪所赐,莫非这丫头真是被妖怪附身了?不然之前这丫头都是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胆大了还会卖药了?

    李福财愈发的确定了锦卿是妖怪化身的,之前受他欺负是因为法力还没恢复,现在法力恢复了就开始慢慢给他下妖术了,他之所以现在这副样子,就是锦卿的妖术搞的鬼。

    锦卿没想到李福财会往鬼神上想,她一个现代无神论者,压根不会往这方面想,只当是李福财被她的药整怕了,便说道:“李福财,我今日给你留条活路,给你解药。”

    见李福财立刻“嗬嗬”的笑起来,口水流的更加汹涌了,锦卿皱了皱眉头,严厉的说道:“这次的事情只是个警告,如果你再敢找我们家麻烦,我保证你以后不但嘴巴合不拢,而且还会从脚开始一点点的烂掉,直到烂到你的头上,整个人成一滩烂肉!”

    李福财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连连“呜呜”的点头,锦卿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从身后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空葫芦,倒了些白色粉末在李福财的手上,说道:“拿回去冲水喝,过两日便好了。你若是不听话……”锦卿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李福财立刻奋力点头,嘴巴上的口水随着他的动作甩的哪里都是,锦卿嫌恶的摆摆手,“赶快滚,没事别在我们面前晃悠!”

    李福财一听锦卿发了话,小心的将两手和拢,护着手上的白色粉末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锦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锦卿拉着锦知的手,也微微笑了起来。

    刘嬷嬷一早便搭了村子里进城的驴车,听说县里的菜卖的价钱高,刘嬷嬷收拾了一大筐子菜,想去碰碰运气,多赚俩钱。

    锦卿回身把院门锁上,便拉着锦知走了,马上就要到了秋播的季节了,她想在秋播之前把灶房盖起来,老是在雨天漏水,晴天能晒太阳的灶房里做饭,实在太郁闷了。

    今日的乡村格外的安静,锦卿拉着锦知,摇着铃走了几个庄子,都不见有人从家里叫她停下来看病买药,锦知倒是不在乎这些,到底是个小孩子,路边的野花、飞过的蝴蝶都能让他驻足停下来玩上一阵。

    直到锦卿在前面摇着铃铛唤他,锦知才嘿嘿笑着跑上来撵上锦卿,走累了锦卿就和锦知蹲在地上练习锦知学过的字,锦卿也在暗暗练习,她认得繁体字不假,可离了书,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教锦知的时候,锦卿也在学习。

    叶玮安和叶成在庄子外的田埂上跑马,叶成眼尖的看到了远处路上背着大药箱的锦卿和锦知。

    “二哥,你看,是顾锦卿!”叶成回头向叶玮安叫了一声,便率先拨马跑过去了。

    叶玮安看着锦卿的背影,先是愣了一下,等叶成已经跑远了,才垂着眼睛笑了笑,也策马奔了过去。

    锦卿牵着锦知往前走,听到身后有马蹄声,想也不想的推着锦知往路旁走,以免被马蹄踏到。

    叶成就听到锦知在前面摇头晃脑的念着:“富贵不能滛,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听着锦知稚嫩的童声,叶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叫道:“顾锦卿!”

    锦卿闻声回头一看,叶成今天穿了一件簇新的月白锦袍,鎏金的腰带上刻着漂亮的流云花纹,头上戴着崭新的黑纱幞头,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筒靴,看起来都是崭新的,只有靴子上沾了些许尘土。

    叶成见锦卿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锦知看着自己也是满脸的羡慕,更是坐在马上,一本正经的挺直了自己的身子,问道:“我这身衣服可好看?”

    锦卿只见过他三次,前两次的衣服都是色彩浓重的绸缎做的,今日却穿了这月白袍子,挺像他的哥哥叶玮安一向穿着打扮的风格。

    锦卿看着叶成一张嫩白的俊脸上满是笑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还闪烁着期待,不由得抿嘴笑了,一脸真诚的说道:“是挺好看的!”

    叶成学着叶玮安的样子,微微笑了笑,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缓缓说道:“那是必须的!”

    这时叶玮安也策马奔了过来,看到叶成这个样子,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

    锦卿看叶成那得意的小样,笑眯眯的说道:“这衣服是捡你哥哥的吧,改小了还挺合你的!”

    正在马上努力坐直身体,想要摆出一个帅气姿势的叶成顿时傻了眼,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去,“哼”的一声别过了头去。

    一旁看热闹的叶玮安直接笑弯了腰,笑颜如画,黑亮的眉眼弯成了一弯月牙,笑声低沉而悦耳,让锦卿不由得想到了“温文尔雅”和“君子如玉”,这两个词似乎就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锦卿不由得脸上一热。

    叶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气恼恼的指着锦知问道:“你可知你刚才背的诗是什么意思?”

    锦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也不吭声。

    叶成拍手开心大笑起来,“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懂这诗的意思!”

    锦知和他接触过,一早知道这个漂亮小哥哥是个面恶心暖的类型,根本不怕他,不服气的叫道:“我知道,姐姐教过我!”

    叶成前身趴在马上,凑近了锦知说道:“你若答对了,哥哥我就带着你骑马!”

    锦知一听到能骑马,顿时两眼放光,对着叶成那匹油光发亮的高头骏马咽了咽口水,张口响亮的答道:“金钱地位不能使自己迷惑腐化,贫苦穷因不能改变自己的志向,权势武力不能让自己屈服变节,这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所为!”

    此言一出,连叶玮安也略带惊奇的看着瘦小的锦知,锦卿骄傲的看着锦知,她的弟弟最聪明了,只可惜她现在没那个能力送锦知去学堂,不然肯定比现在懂的更多。

    叶成嘿嘿一笑,脚牢牢的挂住马镫,俯下身子,一把抄起了锦知,放到在自己身前,锦知刚开始惊呼一声,回神后就看到自己已经坐在了高头大马上,乐的合不拢嘴。

    叶成双腿一夹马腹,搂着锦知就策马跑开了,目瞪口呆的锦卿只能看到叶成潇洒的背影和风中传来的锦知的开心大笑声。

    叶玮安看着锦卿呆愣在那里,手还扬在半空中,不由好笑,温言劝道:“顾姑娘放心,阿成的骑术不错的。”

    锦卿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人家是有钱有身份的公子哥,还怕他们拐了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么?

    叶玮安翻身下马,月白的锦袍下摆伴随着他潇洒的动作翻飞出一个优美的弧线,“顾姑娘,我们去前面村口的树下等他们吧,阿成带着你弟弟,一会就会回来的。”

    锦卿点点头,看看太阳已经快爬到正中央了,初秋的太阳火辣辣的,还不如到村口的树下等着,只是到这会上还没有生意上门,看来今日是要空手而归了。

    这个村子锦卿来过两次,村口的大榆树如同一片绿色的大伞一般,把硕大的村口遮盖的严严实实,是个乘凉避暑的好地方,等到饭后的时间点上,还有不少村民来这里聊天纳凉,只是眼下正是做饭的时间,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飘着炊烟,大榆树下一个人也没有。

    锦卿在前面默默的走,叶玮安牵着马在后面慢慢跟着,锦卿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像他这种富家少爷,说不定还是官家公子,何至于牵着马陪着自己慢慢走乡间泥泞的道路。

    锦卿回头看了一下,叶玮安的黑色靴子上沾了不少泥巴,锦卿过意不去,说道:“叶公子,不如您先骑马去树下吧,我慢慢走过去就行了。”

    叶玮安顺着锦卿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脚上,不在意的笑道:“不妨事的。”锦卿见叶玮安这样,自己再要说下去反倒显得自己心虚了,索性放开了,和叶玮安并排走着,并趁机问了他一些关于这个时代科考的问题。

    叶玮安略带惊奇的转头看了锦卿一眼,问道:“你想让你弟弟读书考科举?”

    锦卿没想到叶玮安会吃惊,她不太理解这个世界对科考的态度,连忙问道:“很奇怪吗?”

    叶玮安立刻意识到锦卿理解歪了,连忙笑道:“不是这个意思,农家很少有人愿意供自己的孩子去读书,你……挺让人佩服的!”

    叶玮安想说的很多,眼前的小姑娘长的不够漂亮,可面容干净,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能甜到人心里去。不但识字会教弟弟,会卖药维持家用,还想要送弟弟读书科考,纤细的身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一般,着实让人佩服!然而叶玮安性子素来内敛,话语在舌尖打了几个来回,都没能说出口。

    锦卿微微红了脸,原版的锦卿顶多认识几个字,她不过是个穿来的现代人,哪能当的起这么夸奖。

    正文 第12章 兽医也是医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大榆树下。一走进榆树的树荫,就有一股清凉的风迎面扑来,吹走了锦卿一身的燥热。

    锦卿将药箱从身上卸了下来,放到了地上,总是背着这个大药箱走路,锦卿也有些吃不消。

    这时锦卿身后传来一句话,“顾姑娘和弟弟感情真是好。”

    锦卿愣了下,才发现原来是叶玮安再同她说话,锦卿笑道:“叶公子和弟弟感情也很好啊,想必你的父母很高兴。”

    这次换叶玮安微微吃惊了,怔忪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垂下了眼皮,淡淡微笑起来。

    不多时,叶成就抱着锦知骑马跑了回来,远远的锦卿就能看到锦知大声的笑着,直到叶成驾着马跑到了树荫底下停住了,抱着锦知下了马,锦知还犹自乐个不停,一脸意犹未尽的感觉。

    锦卿掏出布帕擦了擦锦知脑门上的汗珠,朝叶成感激的笑了笑,农家的孩子哪有什么骑马狂奔的机会。

    收到了锦卿感激的目光,叶成还在微微喘气,脸上红润润的,别别扭扭的将头扭向了别处。

    锦卿背上了药箱,朝叶玮安和叶成道了别,拉着锦知摇着铃铛继续往村子里走,还没走两步,村口一户人家的门就开了。

    一个老太太站在门口,满头的银丝整整齐齐的梳在了脑后,一身蓝色的短襦长裙干干净净,这家的院子和大门修的也颇为气派,看起来像户殷实人家。

    老奶奶朝锦卿招了招手,疑惑的问道:“闺女,你是郎中?”

    锦卿看有生意上门,连忙拉着锦知走上前去,回答道:“是,我就是郎中。”

    老奶奶看锦卿有些紧张,朝锦卿笑了笑,说道:“那你进来看看,看能给治不?”

    原以为要空手而归了,想不到临回家时来了生意,锦卿心里十分高兴,连连说一定用心看。

    等锦卿跟着老奶奶进了院子,愣在了当场,宽敞的能跑马的院子里,一头母牛躺在院子中间,只能听到微弱的哼唧声,身下铺满了麦秸杆,肚子高高的隆起,看样子像是要生产了。

    母牛周围还围了四五个农家汉子,插着腰对着母牛指指点点的,一旁蹲着一个满脸愁容的汉子,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脚下已经积了一堆的烟末。

    老太太指着那头母牛,说道:“闺女,这母牛生了一天,都没能把牛崽子下下来,你看你能治吗?”

    锦卿吃惊不已,她哪里想到是给牲口接生啊,刚想说些什么,身后一个熟悉的公鸭嗓就叫开了,“顾锦卿,原来你是个兽医,那你给我用的是不是牲口的药?!”

    锦卿一回头,叶成一脸的惊悚,那架势明摆着,要是锦卿敢说是,恨不得要揍锦卿一顿。锦卿见这小公子又傲娇了,没好气的回了句,“当然不是!”

    叶玮安和叶成并没有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院子,老太太瞧见这两人衣着不凡,也不敢对两人说些什么,只带着希冀的眼神看着锦卿。

    围在母牛身边的几个汉子瞧见了背着药箱的锦卿,纷纷哈哈笑道:“大娘,你急糊涂了吧,咋找了个丫头片子来治你家的牛啊!这牛没救了,牛犊子的腿是错开出来的!”

    还有人笑道:“大娘,这牛只能等死了吃肉了,别再花那冤枉钱了!”

    蹲在地上抽闷烟的汉子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重重的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地上哼唧声都很微弱的母牛。

    叶成好奇的拿手指头戳了戳锦卿的肩膀,微微有些嫌恶的指着地上的母牛说道:“你真要治牛啊?你不是治人的么!”

    叶玮安背着手站在院子门口,略带责备的看了叶成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叶成只得扁扁嘴,安静的看着锦卿。

    锦卿并不言语,叶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大富人家的孩子,他不懂一头牛对于农户的重要性,可这群围观看热闹的汉子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即便是这户人家看起来家境殷实,折了头壮年牛也是项重大损失,这群人不但不想办法帮牛生犊子,反而在这里看热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先看看吧。”锦卿对老太太说道,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只是在实验室里看管理动物的人员给动物接生过,实践经验还是一片空白。

    只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试一试,若连个牛都治不好,她怎么还有信心去治人。

    锦卿放下了药箱,让锦知站在院子里等着她,别乱跑,自己捋起袖子走到了母牛身旁,跪在地上,仔细看着奄奄一息的母牛。

    小牛悲剧的是一条前腿现出来了,另一条腿还在母牛的产道里面,身子就卡在了产道里,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只要剪断脐带,再将小牛拉出来就好了。道理谁都懂,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很是麻烦。

    一旁抽旱烟的男人见锦卿磨磨蹭蹭了半天都没下一步动作,便觉得锦卿也是束手无策,看了看痛苦呻吟中的母牛,似乎是下了决心一般,将烟锅子放在一旁,拽着小牛的一条腿就往外扯,痛的母牛大声的叫着,隆起的肚子一阵阵的痉挛。

    “别拉别拉!”锦卿连忙制止了他,哪有他这么粗暴的接生的,母牛非被他弄死不可。

    看着母牛这副样子,锦卿顿时想到了一个方法,她前世也见人使用过,效果很好。

    锦卿向老太太要了盆清水,把袖子卷的高高的,仔细洗了下手,将小牛露出来的蹄子上系上了一根布条,握住了小牛出来的蹄子,试着轻轻使了使力,将小牛顺着产道的方向轻轻的推了进去。

    母牛顿时哼唧了一声,锦卿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牛的臭味,另一只手也伸进了牛的产道,轻柔的在“暗箱”中用布条将小牛的两只前蹄绑在一起,一点一点的往外拖,同时吩咐男主人慢慢抚摸着母牛的肚子。

    太阳越过了头顶,渐渐的往西偏了,锦卿慢慢的往外拖小牛,也不敢拖的快了。待到小牛的头快要出来时,锦卿眼尖的看到小牛脖子上还缠绕着脐带,连忙要过来了剪刀小心的剪断了。

    在众人的齐声叫好下,小牛终于生了出来,母牛也还活着,只是相当虚弱,站起来都没了力气。

    锦卿紧张的看着小牛,手搭在小牛的鼻孔下,只能感觉到微微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小牛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前蹄跪在母牛腹部,声音微弱的哼唧着要奶吃。

    太好了,母子平安!锦卿终于松了一口气,由衷的露出了笑容,一旁看热闹的汉子们也齐声叫起好来。

    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转身去厨房端了碗热气腾腾的开水,抓了两大把红糖撒了进去,拿筷子搅匀了,端给了锦卿,非要锦卿喝了不可。

    农家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能拿红糖水出来招待已经很不错?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