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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转奇 作者:肉色屋
个月。 ”又对着陆道悟问:“太医正看着,情况如何?”
陆道悟此时也无需隐瞒了:“有些凶险。时日确实早了些,不过也不是没有。只看前面养的如何了?”
胤禩听了脸上宽慰了几分道:“定是能平安顺利。前面都一直好好的,这最后一关了一定是能的。”
陆道悟也顺着说:“福晋说的是。”
胤禩又说:“只是还请太医正留在府里,看顾一二了。”
陆道悟就说:“福晋有心,在下不敢托大。还请福晋再请一个人来,有备无患。”
胤禩语气恰到的说:“太医正请说。”
陆道悟便说:“请福晋去太医院请王梓方王太医来。”
胤禩对魏全泰吩咐:“派了稳当的人去请王太医来。另外,派人去宫门口等着王爷,说府里侧福晋要生了。”
魏全泰还等着胤禩的后一句的,没想到胤禩就没了,魏全泰磕头出去,派人去了。
陆道悟这边给胤禩请脉,只说是弱了一点,又吩咐好生静养,又将原来的方子改了一两味药,叫继续用着。
然后胤禩又立即叫何德禄陪着陆道悟去海棠苑侯着,并嘱咐说有什么事情,必须立即来回了他。
这些人都走了以后,胤禩才又躺在了榻上,静静的回忆着刚才的事情。
今天早上阿颜觉罗氏向往常一样来请安。
只是正好碰到了绿珠奉了一盅燕窝汤过来。
绿珠等苦劝胤禩进食。
到后来,阿颜觉罗氏都上来劝了。
胤禩便颇为为难的说:“罢了罢了。既如此,你就陪着我进一点。我一个人吃,实在提不起劲来。”
绿珠立即欢天喜地,将一盅换成了两碗。
胤禩叫人端了一碗过去,阿颜觉罗氏接了以后,在胤禩意料之中的,并不往嘴里送。
胤禩也并不看她,先喝了几口,才说:“怎么不用?许是不合你的脾胃?那就别端着了,快放下吧,等会儿手酸。”
若是阿颜觉罗氏是个脸皮厚的,或者往日里和胤禩关系亲热的,真就放下碗了。
可惜她两个都不是。
她年纪小,脸皮薄,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正是她和胤禩的回暖期,所以阿颜觉罗氏忙说:“只觉着有点烫,等会儿用。”
胤禩笑了笑,说:“我倒觉得正好。”说着又用了几口。
阿颜觉罗氏也开始慢慢的用了起来,一直到这碗燕窝吃完了,绿珠收了下去,胤禩却突然呕了起来,把个阿颜觉罗氏生生的吓了一跳。
然后绿珠、三嬷嬷等人一下子围了上去,给胤禩拍背的拍背,递帕子的递帕子,端水的端水,一阵忙乱。
阿颜觉罗氏站在那里,只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唐嬷嬷更是心里紧张,正想扯着阿颜觉罗氏告退。
不想,绿珠突然说:“三嬷嬷,主子这可是比前面还厉害了?”
三嬷嬷说:“像是呢。要不请了太医来看看?”
胤禩忙乱之中摆手,说:“不必如此。请王嬷嬷来,她手艺好,给我按按疏通疏通,也就好了。”
绿珠劝:“主子,这可不是小事,还是请了太医来。”
胤禩一面摇手一面呕着。
绿珠突然高声说:“唐嬷嬷也请过来看看。”
唐嬷嬷听了无法,只好上前。
这一来,阿颜觉罗氏彻底的走不了了。
还是绿玉上来说:“恒主子请到那边坐一坐,这边慌乱,若是撞着了您,可就不好了。”
阿颜觉罗氏只好带着兰花,到了隔间去坐。自有红霞等人上茶。
过了好一会儿,胤禩总算平静了下来,由着绿珠、绿玉服侍着进了里面。
唐嬷嬷回来了,见了阿颜觉罗氏说:“福晋这害喜可真厉害。”
阿颜觉罗氏也说:“可好了一点?但愿我能提福晋受了这份罪。”
唐嬷嬷便说:“这次总算是过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绿珠才出来说:“福晋说请恒主子先回吧。今日怕是不能和恒主子说话了。”
阿颜觉罗氏又说了一些话,才回去了。
然后,阿颜觉罗氏就突然不好了。
直到现在,太医已经断定要生产了。) 胤禩的回忆被绿玉打断,绿玉端了一碗汤过来,轻轻的说:“主子,汤来了。”
绿珠端着一个盆站在旁边,不一会儿,胤禩又开始呕了起来。
直到胤禩呕干净了,绿珠端了盆下去,绿玉又侍候着胤禩漱口。
过了一会儿,绿珠回来说:“主子多进点水。”
胤禩又灌了两大杯水,才真正的安生了。
胤禩静静的听着消息一个一个的从海棠苑传来,当魏全泰过来传“怕是要难产了”的话时,胤禩恰到好处的又呕了一次。
然后胤禩执意要去海棠苑。
又一番折腾,胤禩被安安稳稳的抬到了海棠苑的正房。
胤禩立即让人传话给阿颜觉罗氏,让她一定要为小阿哥努力。
又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期间阿颜觉罗氏惨叫不断。
胤禩恳请陆道悟和王梓方进去请脉。
两位太医出来以后,对胤禩说要用催产汤。
胤禩听了只是沉吟不语。
其实胤禩如何不知道太医们的手段,无非是先开一剂中等程度的猛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少担点责任。因为,在皇宫、在王府、就是在百姓之家,这肚里的子嗣都是比孕妇重要的。若是主家不接受,再慢慢的换几味药,慢慢的转回来,所以,这第一方药,实在是猛烈而凶险的。小阿哥倒是能下来了,可是阿颜觉罗氏可就要元气大伤了。
胤禩露出犹豫的样子来。其实心里很明白,时间拖的越久,阿颜觉罗氏越不利。
而两位太医见着胤禩面上犹豫,不能决断,并不敢狠催,只等着。
过了一会儿,胤禩像是有决定了,让人叫了唐嬷嬷出来,让两位太医当着她的面又说了一次。
胤禩问她:“唐嬷嬷,王爷不在府里,按理说这个决定应该我来下。可是你是她的奶嬷嬷,从小看着她长大,情分不比一般人,刚刚的两位太医正的话你也听了,所以你也说说。”
唐嬷嬷跪下来磕头道:“福晋,恒主子年轻,怕是经不起这药。”
胤禩心想,这个唐嬷嬷倒也有几分道行,竟然看出其中的重点。因此,点头说:“我何尝不知。所以我才犹豫呢。”
一面又转头对陆道悟、王梓方说:“请二位太医正,再斟酌一下,此药实在太过凶险,请二位换一种药吧。”
陆道悟和王梓方到一边又商量了一番,又拟了一个方子出来,胤禩叫唐嬷嬷细看,一面听着两位太医细说。
待得王梓方说完,唐嬷嬷已经跪下说:“请福晋恩准用药吧。若是不行,这也是恒主子的命。”
胤禩明白唐嬷嬷这是赞同这个药方了。不过这个药下去,怕是起不了大作用。
只是胤禩还是继续沉吟了一会儿,又细细的问了太医几个问题,才终于同意用药。
唐嬷嬷神情一松,欣喜的去了。
胤禩吩咐魏全泰去煎药。
然后就是送药、用药了。然后果然如胤禩所料的那样,阿颜觉罗氏的年纪实在太小了点,这时间也实在太早了点,这药下去,竟然还没能生产。
唐嬷嬷也顾不得了,求胤禩恩准再次用药
胤禩正犹豫呢,胤禛回来了。
唐嬷嬷立即改求胤禛。
胤禛看了两个方子,让陆道悟和王梓方改了几位药的份量,命人再去煎来给阿颜觉罗氏用。
唐嬷嬷虽然神色凄楚,可是到底也是不敢说话,只磕头后,快快的去了。
胤禩自然也明白这药方子的厉害之处,但是除了心里再次感叹胤禛的狠心之外,口上面上是一点都意见的。
后来,听说阿颜觉罗氏用了半碗药,又用了半碗肉粥,又整整花了两个时辰,总算生下了一个小阿哥。
胤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陪着胤禛用晚膳。
胤禩早就在胤禛的要求下回到了竹园,当然一起来的还有胤禛。
所以,胤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恭敬的念了一声佛,接着又恭贺了胤禛,然后又催促胤禛去海棠苑。
胤禛和胤禩到了海棠苑的时候,唐嬷嬷已经喜滋滋的抱着洗干净了的小阿哥等着了
胤禛和胤禩一到,就跪着说:“恭喜王爷,恭喜福晋,添了一个小阿哥。”
胤禩忙命人搀起来,叫她把小阿哥抱上前来。
胤禩一看,果然明显先天不足,只是还是应景了说了几句吉祥话,又叫胤禛细看。
胤禛看了一眼,也就不看了,胤禩明白胤禛也不喜这个孩子先天不足。
胤禩又赏了大堆东西,才将这件事情做圆满了。
只这一天晚上,胤禛自动自觉的去了松园。
胤禩明白,胤禛这是要找人弄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只是胤禩害怕胤禛才不出什么东西来。唉,时间过了这么久,现场、证物都没有留住,这查起来可真难,所以胤禩准备助胤禛一臂之力。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晚上更,
113章真相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透,胤禩住的竹园又再次的沸腾起来。同时也立即惊动了连着的松园。
胤禛不一会儿就过来了,然后直入胤禩的房内。
绿珠、绿玉、三嬷嬷等人都在一边侍候,见了胤禛都下跪请安。
胤禛抬腿几步走到胤禩的床边,见他正捂着肚子皱着眉,神色之间颇为痛苦。
胤禛的心里也一阵抽痛:“可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昨天累着了?”
胤禩抬头说:“并没有什么。可能是呕的厉害了,胃疼。”
胤禛便说:“怎么不请了陆道悟来看看?”
胤禩说:“昨天也呕得厉害,当时已经看了,并没有什么。这时候就不用去请了,躺一躺也就好了。”
胤禩还待说话,胤禛已经高声吩咐:“苏德业请了陆道悟来。”
然后又是一番折腾,胤禩被安置在了偏厅,等着陆道悟来。
陆道悟很快就来了,仔仔细细的诊脉,来回换了两次手。最后说:“想是进了点寒凉之物,没什么大事,请福晋好好将养,注意饮食,注意保暖。”
当胤禛非常难得的没有留下来陪着胤禩,亲自送陆道悟出去的时候,胤禩已经明白陆道悟的这句话已经起到了足够的作用,以胤禛的疑心程度,他绝对会将这件事情和昨天的事情联系起来。
胤禩对胤禛的心里揣摩可真是步步到位。
胤禛昨天晚上在松园的书房内,就叫魏全泰仔仔细细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一整天的事情,大致已经清楚了。
然后又叫了高从云来,将竹园、海棠苑里安的人叫了来,命他们将所看到的、所知道的事情都事无巨糜的通通说了一遍。
整件事情都非常清楚了。
阿颜觉罗氏去请安,然后和胤禩一起进了一碗燕窝粥,然后胤禩吐了,这中间阿颜觉罗氏没有经手,接着就是阿颜觉罗氏早产,然后是胤禩对待药方子的慎重态度,看起来一切都很完整,阿颜觉罗氏的早产像是一场意外。像是昨天陆道悟说的那样,恐是受了惊吓,因而早产了。
胤禛觉得事情可能就是像陆道悟说的那样了。阿颜觉罗氏是意外早产。
因为如果说阿颜觉罗氏的早产不是意外,那么矛头已经直指胤禩。很容易让人想到的,那碗燕窝粥。
可是胤禛觉得胤禩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干。
因为胤禛还记得,胤禩最早的时候对着他的侍妾赏赐补药的事情,胤禛还记得胤禩是如何紧张他膝下空虚,简直已经到了头上悬刀的地步了。虽然说胤禩对阿颜觉罗氏不喜,可是这都是阿颜觉罗氏自己造成的,就是他对阿颜觉罗氏也是不喜的。但即使如此,胤禩也绝不会容不下阿颜觉罗氏的儿子,因为这也是他的儿子。而且,胤禩想下手,又何必等到现在呢。最初的时候,在阿颜觉罗氏从宫里回到王府的时候,多的是机会。况且胤禩自己现在害喜害得每天都惨兮兮的,怎么又会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
而且胤禩如果干的话,怎么会留下这样的把柄呢?
胤禛很快摒弃了这个念头。
只是在最后胤禛还是想到,如果今天给阿颜觉罗氏喝燕窝粥的人不是胤禩,而是其他人的话,那么他或者就不会这样绝对了。
但现在是胤禩,胤禛认为胤禩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那么如果反过来呢?如果是阿颜觉罗氏趁机陷害胤禩呢?
这一点,胤禛却也不太相信。
因为阿颜觉罗氏显然不会这样冒险。他和胤禩都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个阿哥。那么显而易见的,她自己肯定也知道。胤禛想阿颜觉罗氏还没有笨到拿自己的命和她儿子的命去搏。最主要的是,即使她搏了,也不见得能够得到什么。即使她愚笨到这一步,胤禩难道就会让她得手了?
胤禛也排除了这一点。
最后,胤禛也想到,胤禩或者因为不喜欢阿颜觉罗氏,要除掉她。
可是这一点也被胤禛很快摒弃。不要说胤禩会看在阿颜觉罗氏肚子上会容她活着,就是刚刚,在阿颜觉罗氏生产的时候,胤禩在用药的时候的犹豫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如果胤禩直接一剂猛药下去,阿颜觉罗氏就是勉力救回来那也是半条命。可是胤禩明显的替阿颜觉罗氏着想了,她顾惜她的性命。
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就是意外了。
胤禛对自己和胤禩控制府邸的本事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认为这事情不太可能有外人会来下手。
但是今天早上,经了胤禩这一出,又听了陆道悟一席话,又让胤禛开始想难道真是有外人下手了?
那么这下手的人,到底是要害胤禩还是要害阿颜觉罗氏?或者是两个都要害?
如果是两个都要害,那么这个时机也掌握的太巧妙了。胤禛不太能够相信,有人能够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胤禛立即认为这是有人要害胤禩,而阿颜觉罗氏应该是误打误撞的正好碰上了。
可是胤禩却又没什么事情。难道是因为胤禩吐了的关系?
胤禛想到这里心里感叹了句上苍垂怜,有人要害胤禩的念头也更加强烈了。
胤禛将陆道悟请到了松园的偏厅,开始问:“太医正,不妨对我直说,福晋这真是饮食不当引起的?”
陆道悟完全是胤禛的人,见胤禛这样问,也直说了:“王爷,在下昨日给福晋请过脉,福晋的脉象很是安稳。今天却添了一些浮滑之感,有点儿不稳,幸而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到底是不是饮食所至,一下子也说不清楚。王爷不妨叫人把福晋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用过的东西一一录下来,在下一看便知。”
胤禛给了高从云一个眼色,高从云立即去了,不一会儿带了一张单子回来。
陆道悟细细的看了一遍,又推敲了一番,疑惑的对胤禛说:“福晋的这饮食单子,看着不像有寒凉之物。”又说:“或者福晋又进了其他什么东西?”
胤禛吩咐苏德业悄悄的将绿珠请来,不要惊动了福晋。
不一会儿绿珠来了,胤禛开头一句就是:“刚刚太医正的话你也听到了。说福晋是饮食不当所致,你好好回忆一下,福晋从昨天到今天都用了什么?”039;
绿珠听了磕头道:“回王爷,奴才几个对着福晋的吃食是非常小心的,一切都是按着规矩来的。”然后就开始细说胤禩这一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用了多少,都一一的说了。
胤禛听了,看了陆道悟一眼,见陆道悟摇头,又对绿珠说:“回去要好好侍候福晋,若出了半点差错,仔细小命。”
绿珠忙磕头允诺。
绿珠走了以后,陆道悟说:“王爷,福晋饮食上并无不妥。”
胤禛沉吟了一会儿,道:“若是有人用了药,因为药量少,只这时候才散发出来呢?”
陆道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王爷所说,也不无可能。”
胤禛又问:“侧福晋真是因为惊吓?”
陆道悟又沉默,最后说:“王爷,早产的原因总是很多。”
胤禛大胆假设:“若是有人对着福晋和侧福晋一同用药,侧福晋用的多,福晋用的少了,会不会?”
陆道悟又沉默了一会儿:“王爷所说,也是可能的。只是没有见到实物,不能下结论。”
昨天晚上,胤禛看过胤禩和阿颜觉罗氏这一天的行踪和饮食用具,现在看来最大疑问还是那碗燕窝粥。
胤禛吩咐高从云想办法将福晋昨天用的燕窝粥连盅带碗的一起找回来。
高从云苦着脸退下了。
这时间都过了这么久,只要不是个特别懒的人,这盅这碗肯定是干干净净了,哪里还能等着他去找啊?
半响高从云回来了,那盅那碗自然是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胤禛只好又谢了陆道悟,陆道悟也就趁机回去了。
只是事情,在胤禛这里却还没有结束。
胤禛吩咐高从云好好的查,仔细的查,务必要查出什么人胆敢向胤禩下手。
高从云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同时更明白这件事情的秘密性质。因此只不动声色的默默开始办了。
同时,王府里的大管事、二管事包括魏全泰都一片忙碌。
景郡王府添了一位小阿哥,虽然过程艰难了点,可是结果总是好的,而且毕竟还是一件大事,现在正按照主子们的意思广发请帖,并准备办一个体面的洗三礼。
皇宫里自有胤禛亲自向皇帝报喜,皇帝听了非常高兴,自己看重的儿子总算有了一个儿子。
差点儿当场赐名了,还是胤禛谨慎的劝道:“皇父恩泽雨露,恐无知小儿福薄,不能当。”
皇帝听了立时也明白了,或者这个孩子有点不足,只说:“说的也有理,等日后再赐他一个好名。”
胤禛谢恩了。
胤禛前世看多了先天不足的孩子像,对于这个早产的孩子,心中已隐约有了一股不祥之感。因此并不敢高调的请皇帝的赐名。
只是皇帝不仅赏赐了东西,还点名恩赐了洗三的精奇嬷嬷,胤禛也就乐得接受了。
然后接着是皇太后的礼,皇贵妃的礼,庆贵妃等等一干皇帝的妃嫔都送了贺礼。
因此,洗三礼就更加的体面了,添盆的人也就更多,东西也更体面了。当然这其中最打眼的还是胤禩的娘家。
胤禩坐在主位,笑意盈盈的看着佟佳氏唱作俱佳的应付众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添了亲外甥。
只是再怎么体面再怎么热闹的宴席都有过去的时候,有资格的众人按个儿说了福泽延绵等等美妙动听的话以后,也慢慢的散去了。
佟佳氏留在胤禩房间里,问胤禩:“怎么突然就早产了?”
胤禩笑着说:“许是那天我呕的厉害,吓着了她。幸好母子平安,不然我就罪孽。”
佟佳氏低低的说:“这都是天意。”
胤禩已经岔开话题:“我听说汪氏也有孕了,可是真的?”
佟佳氏听了高兴的说:“是真的。只是这须臾小事,你阿玛和你哥哥都说,不劳你偏听了。”
胤禩却说:“家里有高兴事,也该说给我听听,好叫我也高兴高兴。”
佟佳氏眼神一暗:“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王爷对你?”
胤禩便说:“那倒没有。只是往来亲戚也多走动,舅舅家也该多来往才是,那些老亲也别丢开了。有什么喜事,多多的来告诉我,好叫我喜欢。”
佟佳氏的神色更加肃穆起来。
胤禩又说:“这几年了,我们家一直闷着,叫哥哥们再等等。等我生了小阿哥出来,一切就都好了。”
佟佳氏却说:“你哥哥们倒也罢了。那善保必定是一方助力,他的兄弟和琳如今也慢慢长成了,你大哥说也是一个人才。”
胤禩听了说:“请阿玛和哥哥们帮我好好笼络着吧。”
佟佳氏点头应了,又对胤禩说:“我听说乌拉那拉家的大儿子要回来了。”
胤禩只说:“王爷心里有数。”
佟佳氏又说了些叫胤禩保重的话,接着又说了要提防人心的话,方才回去了。
胤禩看着佟佳氏回去,想着再过几日,也该把他的消息透露给高从云了。
等到小阿哥出生不到十天,高从云已经向胤禛密报,说福晋院子里有个打扫的小丫头有好几次出入厨房。
胤禛命他立即拘起来。
一番严刑逼供,那小丫头始终不承认,只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胤禛已经顺藤摸瓜的查到了这个丫头的家人,也没什么,只是这家有个烂赌的兄长本来一身破袍子这几天突然绫罗绸缎起来,还有家里病着的老娘突然有了人参治病。因为这一家子都是胤禛的奴才,胤禛也命人一一拘了起来,只这些奴才都嘴硬的很,硬说钱是从天上掉的,自己一家人只是捡了花。
胤禛听了,心里愈加的发狠,叫高从云一定要逼问出来。
这样逼问了好几天,也没个结果。
高从云献计,说不如来招“引蛇出洞”。
胤禛点头,高从云放松了对这一家的看管。
等了几夜,终于等到有人半夜来看那小丫头。
高从云按着胤禛的吩咐默默的将人拿住了。
一看竟然是李氏身边的婆子。自然又是一番逼问,只拿婆子只承认和小丫头有旧,因为同情才来看她。
胤禛自然不信,命高从云继续逼问。
第二天再次逼问那小丫头。
那丫头竟然对高从云说,见了主子才能说。虽然把高从云唬了一跳,不过最终还是请了胤禛来。
然后,那小丫头对着胤禛说,是福晋吩咐她对着侧福晋下药,好让侧福晋早产。又说幸而侧福晋和小阿哥命大,逃过了一劫。
胤禛听了不怒反笑,只是笑的人心里发慌。
胤禛笑完了以后,立即命人将这一家子都处理了,又严命高从云逼问那婆子,接着又把李氏和她院子里的人都拘了起来。
只这样过了两天,李氏突然上前对胤禛说:“王爷。奴才的来历,王爷是一清二楚的,只奴才身边侍候的小兰,王爷可知道她的来历?”
胤禛挑起了眉毛。
李氏接着说:“她是来监视我的。王爷,她一家子本是魏家的奴才,只她一个人托了个出身,让内务府的人排在了我这里。一直以来,我看着她尚且安分守己,侍候我也算尽心,因而也就生了恻隐之心,想帮她留住一条命。只是前段日子,我得了消息,但是我胆小怕事,一直不敢动。她却用言语多方刺探于我,因而侧福晋一出事,我就想到了她。那婆子素来和她要好,只怕也是受了她的差遣。王爷,此事虽然无我无干,可是这些人等却都是在我这里当差。我也难辞其咎,因而我愿以死谢罪,只请王爷看在我多年来,战战兢兢,从未出错的份上,饶了我的家人。”
说着李氏对胤禛猛烈的磕头。
胤禛冷着脸问李氏:“你可知道这些奴才打着什么主意?”
李氏听了,停下磕头的动作,对胤禛说:“王爷,那小兰虽然是监视我的人,可是我却也暗地里监视着她。因此,我虽然不敢说完全清楚,可是从她和我说的话里,我却也能探知一二的。这些事情本来都是对着福晋去的,不想福晋神灵保佑,反而是侧福晋受了害,这些人等看着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准备趁势而为,诬陷福晋。”
胤禛听了,觉得这件事情总算是清楚了。
只是这府里的奴才真的要再次的清理一遍了。
那李氏又磕头,泣道:“王爷,奴才自知此次一死不足以恕罪,只是请王爷看在奴才这几年的恭敬上,绕过奴才的家人吧。”
李氏磕了半天的头,胤禛只对外面的人说:“好好的开着她。”
李氏听着胤禛的语气并没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心里暮的一松,可是想到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李氏心里又是一紧。
李氏想着昨天晚上,那个人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一只欺霜赛雪的手伸过来,一个滴溜溜的黄金铃铛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却惊的她踉跄倒退,直到撞了后面的桌子,才稳住了身形。
这像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宝,李氏知道四年前她的母亲将它挂在了她刚刚出生的侄子的脖子上。
可是它现在却在她的面前。
李氏的目光射向眼前这个全身裹着斗篷、脸埋在阴影处的人,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这人只怕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惜李氏的目光虽然骇人,终究也没有这样的功效。
那人将黄金铃铛仍在她身上,李氏手忙脚乱的接着了,细看之下,心里唯一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铃铛上有一个清晰的牙印,据说那是她哥哥小时候留下的,那么这个东西千真万确就是他们家的东西了。
李氏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然后冷冷的声音响起,那人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已经心里有数了吧。你身边的奴才小兰的家人一直在魏家的庄子上,你也知道的。你对着王爷说这一切都是小兰做的。我保证这个铃铛还能挂在你侄子的脖子上,还能随着他的步子响着。”
李氏心里一颤,她以为这府里只有她知道小兰的真实身份。可是,这个人竟然也知道。
那人又说:“至于你自己,只怕也只有一条路了。”
然后三尺白绫就扔在了她的面前。
李氏紧紧捏着黄金铃铛,不做声。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那人又说:“如果你有其他的心思,我自然会立时知道了,到时候死的就不仅仅是你了。”
那人说完,拿了铃铛就走了。
李氏不是没有想过抗争过。
可是,在王爷这样严密的监控下,她都可以通过层层关卡来到她的面前,这府里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呢?
而且她的家人本来在皇贵妃的庇护下,现在却突然落到了这人手里,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呢?
李氏突然就心如死灰了。
她来这里本来就是包藏祸心的,她早就放弃了能够善终的念头。这一次她也只是犹豫着,没有去做。
但是当侧福晋早产时,她心里已经明白,有人已经动手了。
或者是小兰,或者是别人。
现在这个人终于出现了,可是她竟然是来除掉小兰的。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氏想了一夜,也没能想出这个人是谁。
当天边的第一抹光射入李氏的房间时,李氏突然心领神会,她突然明白了这个人是谁。昨天晚上的那份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是,一定是这样。这样一切都说通了。
然后她也明白自己确实只有一条路了。
李氏知道那个小丫头死前说了什么。如果她也这样说,王爷也只会立即将她处死,然后她的家人也会跟着而来。
接着李氏就对看守她的人说,求王爷一见。
她已经选好了她的路。
李氏站在门口,看着胤禛逐渐远去的背影。
默默的想着,我是必须死的。
可是,王爷,您知不知道您枕边的这个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您这样千方百计、费劲辛苦的查证,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干净的地方,可是,您知不知道您的地方早就是她的了?
一瞬间,李氏想跳起来拉住胤禛和盘托出,可是下一刻,她就萎了下去,她还有她的家人,还有她的弟弟还有她可爱的小侄子。
如今她是只有一死了,只希望她能够信守承诺,保她家人平安了。
第二天早上,看守李氏的人,发现李氏上吊死了。
这个消息传到竹园的时候,胤禩正在端着燕窝粥,皱着眉,听了这个消息以后,直接将一碗燕窝粥一气儿喝了下去,连调羹都没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又写长了,
幸好还有明天一天,哎,我还可以赶上后天早上更
今天我生日,大家必须祝福我!嘿嘿嘿
114 拉锯
胤禛离开以后,即刻叫人再次对着小兰逼供,只是这奴才至死不肯承认谋害胤禩之事。
但胤禛经过一番调查,却也验证了李氏的话是真的,这奴才的家人果然是在魏家的庄子上当差。
而李氏一死,在胤禛的心里更是坐实了这件事情。
虽然说王府里一个不得宠的妾死了,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因为胤禛乘机打发了一批奴才去庄子上,整个景郡王府的气氛就变的凝重起来。
紧接着,即将满月的小阿哥,突然连夜啼哭,连奶汁都进不去。
胤禛着人连夜请了陆道悟来,陆道悟看了只是面色沉重,拱手说尽力而为。
白天,胤禛去当差,胤禩又连接着请了好几位太医。
一天过去,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景郡王府刚刚出生的小阿哥生病了,连着皇帝都惊动了,派了御医过来。
只是无论多少个太医,无论多少个方子,无论阿颜觉罗氏等人如何念佛,小阿哥终于还是熬不住,离满月还有五天就去了。
阿颜觉罗氏听了立即昏死过去,醒了以后,整个人也是呆呆傻傻,唐嬷嬷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胤禛虽然说心里有所准备,可也还是伤心了一回。
胤禩也在人前垂泪,只说自己命不好。然后又每天的请医延药,命人妥善照顾阿颜觉罗氏。
虽然这个孩子身份够高,可到底是夭折的,因此停了三天,也就送走了。
只这一天景郡王府门前却来了一位远客,帖子递上来一看,却是王府里侧福晋的兄弟。
门子当下不敢轻视,一边让了进去,一边请人回报福晋。
胤禩倒是不吃惊,他明白阿颜觉罗氏家必有人来,小阿哥出生总是要来贺一贺,只是没想到来的是最年轻的一位。只是现在贺喜变成了哀悼。胤禩心中讽刺一笑。
胤禩命魏全泰和孙克方好生招待,一面派人去通知胤禛。
胤禛得了消息以后,也不奇怪有人来,明达只怕是来贺喜的,只是来的是明达,倒让胤禛有点惊讶了。
胤禛到了府里,将明达让进松园的偏厅。
明达震惊已过,只心中徒留悲痛,因此一到偏厅,就双目含泪的跪下,说:“王爷,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舍妹早产?而今,为何小阿哥却又亡故了?”
明达这一动作,胤禛已经明白明山为何让他前来了。
先不提胤禛对明达的好感,就是明达刚刚这一番开门见山,真真是真情流露,真心实意。
若是换了第二个人与胤禛虚与委蛇,客客套套,胤禛说不定也就这样对付了。
可是现在看着这样的明达,胤禛准备将一切如实以告。
胤禛扶起明达,沉而重的说:“这一切都只怪我维护不周。”
明达默默不说话,只虎目含泪的看着胤禛。
胤禛接着说:“这一切本来都是冲着福晋去的,只是最后反而误打误撞的害了你妹妹。”
接着胤禛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明达说了一遍,听的明达青筋暴起,却捏着拳头生生忍着。
最后,胤禛对明达说:“你妹妹经了这打击,如今精神很不好。你来了,正好去看看她。”
明达连忙谢过。
胤禛亲自陪着明达来到了海棠苑。
阿颜觉罗氏正神情萎靡的由着唐嬷嬷喂药,就是看到明达也没有一下子认出来,还是唐嬷嬷含泪叫了一声“二爷”。
然后又扶着阿颜觉罗氏给胤禛请安,胤禛摆手免了,然后就把空间留给了兄妹俩。
胤禛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已经传来了阿颜觉罗氏悲痛的哭声。
胤禛没有去哪里,他去了胤禩的院子。
整个竹园都透着一股子静气。
奴才见到胤禛也静静的跪下请安,胤禛不理会的往正房而去。
胤禩却没有向往常那样迎出来,引得胤禛以为胤禩又不好了,抬腿进了门,红霞跪着说:“王爷,福晋在书房呢。”
胤禛听了心里一松,走到书房,见胤禩正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擦着案几上一盆竹子的叶子,身形和往前已是大步相同。
胤禛自己也就找了位子坐下了,正好胤禩抬起来头,见了他,一笑道:“王爷来了。我可是太入神了,没注意到,失礼了。”
胤禛接了绿萼递来的茶,对着胤禩说:“今儿可好了一点?”
胤禩笑着说:“总是那样,许是过一阵子就好了。”
胤禛喝了茶才说:“阿颜觉罗氏的兄弟来了,人现在海棠苑。让他们兄妹也叙叙话。”
胤禩也只点头不语。
又过了一会儿,胤禛又才说:“你院子里少了一个扫撒的奴才,过几日给你补上。”
胤禩却说:“我看不必补了。我这里本就人多,少一个也不打紧。”
胤禛叹了一口气:“想来你猜也猜到了。”
胤禩不作声。
胤禛接着说:“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受惊。”
胤禩心里嘲讽,口中却说:“我知道王爷是一心为我好的。”接着又问:“李氏真的做了?”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都过去了,胤禛也准备跟胤禩说了,一来冲击小,二来也是安她的心。因此便道:“不是她做的。只是她也难辞其咎罢了。”
接着胤禛将李氏身边的小兰的身份来历以及这些人所谋划的事情一一和胤禩说了,胤禩免不了做出配合的样子来。
最后胤禛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已经告诉了明达,想来阿颜觉罗氏也会知道了。只是阿颜觉罗氏受此打击,难免心生怨恨,你近日还是远着她一点。”
胤禛又说:“你也不要担心,我已经吩咐阿颜觉罗氏静养了。”
胤禩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只替阿颜觉罗氏不值。看看,这就是你的男人,即使你为他生了孩子,他也没有半分待你之心。你这个傻女人!
只口头上胤禩仍说:“王爷放心。将心比心,我能理解阿颜觉罗氏的心情。”
胤禛又是一叹,才对胤禩说:“皇帝有心去巡幸天津,我只怕是要随扈的。到时候,这府里只留下你一人,你……”
胤禛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已经被胤禩截了话头:“王爷什么时候启程?”
胤禛才说:“明旨还没有发,总不出这个月了。”
胤禩对着胤禛说:“王爷放心,我一定好好的,这府里也一定好好的
胤禛看着胤禩说:“若是往日,我还能放心。只是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你又是这么个情况,我实在不能放心。”
胤禩故意说:“王爷是担心,那些人再来一次?”
胤禛点头:“既然她的目标是你,现在你没事,她如何会善罢甘休?”
胤禩听了,便说:“我倒不怕。只是王爷,这些人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王爷,不说是阿颜觉罗氏,就是我也不甘心,难道小阿哥就这样枉死了?”
胤禛突然冷气外露,森然的说:“这件事情,自然不会这样算了。只是你也要明白,这事情是攀扯不上她的。说起来,也是我们治家不严。”
前面的话自然在胤禩意料之中,只后面一句一说,胤禩听了呼吸一滞,说:“王爷可是怨我?”
紧接着又说:“就是王爷不怨我,我也是怨自己的。好好的一个小阿哥,就这样没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怪我当时精神不济,才让那些刁奴钻了空子。”
其实胤禛完全没有怪罪胤禩的意思。因为胤禛的想法倒不是这样。就胤禛来说,福晋能干自然是好事,可是说到底,这王府还是要大管事、二管事、连着内院的魏全泰、苏德业等人厉害的管束了才行。所以,他只是觉得自己治家的手段差了。
现在被胤禩这么一问,才惊觉到自己话里的意思:“没有的事情,你别胡思乱想,你还要静心养着。我只是对自己不满罢了。想来我的手段太轻了,养的这些奴才的胆子也肥了。”
胤禩心里冷笑。
胤禛继续说:“这一次,我们再整治一次,想来也能够清净些时候。你不用插手,免得累着了。我去天津之前,一定把这事情办好了。”
胤禩真心实意的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