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转奇第32部分阅读
下一个转奇 作者:肉色屋
事。”
绿珠见胤禩语言清晰,心里的希望更是大了些:“主子,可要进些东西?今儿一天都没有进过东西,伤着了胃就不好了。”
胤禩摇头:“不用,现在也不饿。你坐着,你这样站着,我看的难受。”
绿珠在胤禩的榻边斜着身子坐了。
胤禩问绿珠:“刚才王爷问你话了?”
绿珠心里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看来主子是害喜的太厉害了,一面说:“是。王爷把奴才叫去,仔仔细细的问了奴才,主子在刘府遇到了什么人,进了什么东西,又问太医正的诊断,连着药方子都仔细的看了。”
绿珠顿了顿又说:“主子,奴才看,王爷是真心实意的对主子好。王爷一听福晋出事了,外面的差事都扔了,而且刚刚进来的时候,奴才见着王爷一脑门子的汗,可见是急的。”
绿珠看了胤禩平静的脸又说:“主子,老人都说孕妇性子多变。可是您可不能对着王爷使性子。就像您刚才那样,不仅不见王爷,反而装睡。可是,王爷还陪着坐了好一会儿,就是现在还在外面的书房等着主子的信儿呢。”
绿珠看着胤禩平静的脸,接着说:“主子,既然您已经醒了,奴才去把王爷请过来吧。”
胤禩立即说:“且等一等。不忙请王爷。”
胤禩看着绿珠不认同的脸,轻声的说:“我刚刚也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你看我现在和阿颜觉罗氏都有孕了,可是王爷还常常的歇在我这里,我想着这总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以后也要安排起来叫王爷去其他人那里歇了。”
绿珠不敢接着话。
胤禩又说:“而且你看我这样子,喝茶也要呕,如果被王爷见了,可真是太不雅了。”
这一点绿珠心里还是同意。因为胤禩刚才那一番作为实在可怖。
胤禩看了一眼天色,又说:“你先去准备,我要沐浴更衣。然后再去跟王爷说,我如今腌臜的很,等干净了再去见王爷,只是不敢耽误王爷用膳,因此请王爷到前面先用膳。”
前面的胤禛听了胤禩这么一番话,倒也体谅他女为悦己者容的想法,只是还是愿意和胤禩一起用膳。
胤禩听着绿珠的回话,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退路,这一面必须见,这一餐也必须吃!
胤禩站在穿衣镜面前,让绿珠几个红霞、红云服侍着,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接着又仔仔细细的匀了一边脸,
然后是头发,一缕一缕通顺了,最后绾成了软翅头,插上胤禩最欣赏的翡翠簪。
终于一切都妥当了,胤禩左顾右盼,真正觉得自己无懈可击。
胤禩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着,他的心也越来越稳,越来越静。
帘子撩起来的时候,胤禩看到的是胤禛的背影。
这是胤禛的背影!
笔直的站在那里,像一杆出鞘的剑。
那么多兄弟,人人都是从上书房出来的,人人都是文治武功、品味不凡,人人都是优雅笔挺、一言一行皆有章法,可是说来奇怪,就是胤禛,也只有胤禛,他的脊背好像就特别挺,特别直。多少次他和九弟他们看着胤禛随时随地都特别挺直的背影恨的咬牙。
可恨他竟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瞎子!
胤禩上前两步,拿出以前面对胤禛的姿态,稳稳的蹲下来,口称:“王爷金安。”
胤禛蓦的回过头来,看到胤禩低垂着头,背脊挺直的蹲在那里,两步走到胤禩面前,扶起他:“做什么用这些虚礼?”
胤禩强忍着汗毛倒竖、几欲呕吐的感觉,扯了一个笑脸给胤禛:“礼不可废。”
一边顺着胤禛的力道站了起来,然后胤禩就直接望进了胤禛的眼睛。
这是胤禛的眼睛。
原本圆润的凤眼因为长长的眼睑,因此少了那份柔软多了一份威仪,一眼一看之间都流露出慑人的力量,也使得眉眼之间充斥着坚定的力量。
胤禛的目光在胤禩的印象里从来是坚定的、强硬的,是鄙视的、嘲讽的,是愤怒的、锐利的,是沉默的、仇恨的。
不是像现在,目光中流露出千丝万缕的柔情,成片成片的朝胤禩涌来。
胤禩心里更加安稳起来,心里、身上的不适感也慢慢的退却了。
胤禛想不到你还是个情种!
如此,你只能万劫不复了!
胤禛只觉得胤禩今天看自己的时间特别的长,可是又一看,胤禩已经收回目光,微微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胤禛看着这样真心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一面柔声说:“你今儿个受苦了。现在可好了点?”
胤禩一面坐下,一面避开胤禛的手,说:“好多了。如今有点胃口了,真好陪着王爷用膳。”
胤禛含笑说:“那真好,有胃口就多用点。刚才那三嬷嬷还对我说,如今你要更加多进东西,只这样才够。”
胤禩笑着点头。
胤禛给胤禩殷勤布菜。
胤禩挑着受了,心里不断自嘲,这样的“福气”还真是独一份了!
一顿饭用下来,胤禩始终嘴角含笑。
胤禛也始终嘴角含笑。虽然胤禛觉得今天胤禩比往日更为沉默,但是笑得却比往常多。
绿珠上了茶以后,胤禛对胤禩说:“你不用管我,不舒服的话,自去休息,我看一会子书也就歇了。”
胤禩却笑着说:“王爷说那里的话,哪有王爷不歇着,我就歇了的道理。”
胤禛似笑非笑的看着胤禩,胤禩心中的恨意翻江倒海而来,口中却接着说:“我本该侍候王爷,只是我如今身子不方便,日后只怕更加行动艰难了,因此想着,不若王爷多去白氏和完颜氏那里坐坐。”
胤禛面色有点不豫了,只是胤禩如今却顾不得了。
胤禩接着说:“其实这府里本该如此。只是我以前都只为自己的打算了,今天这一闹,我也明白了,我受苦的日子只怕就接着来了,所以我实在不忍心让王爷和我一起受罪。王爷白日里办差本就辛劳,若是因为我连着晚上都不能睡个安心觉,这叫我如何忍心!”
如今胤禩既然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是胤禛,当然更加明白这人的软肋在哪里了。
胤禛对自己喜爱的,不管是人是物那都是最为护短的。
胤禩又说:“王爷就当是体谅我吧。”
胤禛看着胤禩为难的样子,想着他今天受得苦,便说:“那你今日就早点安歇吧。有什么事情,别忍着,叫人到松园来找我。”
胤禩含笑点头,还待送一送胤禛,胤禛已经叫他留步,让他好生歇着了。
待得胤禛走远了,胤禩进了内室,只留了绿珠一个人侍候的时候,胤禩才收了笑脸,眼睛里射出灼人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幅度没控制好,写的长了,所以明天不能更啦,
地雷什么的真的把我炸晕了啊,们,省着点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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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局是人布出来的
第二天胤禛走时,没有见到胤禩,因为杨和福来传话,说福晋昨天前半夜又不舒服了,到了后半夜才安歇了,因此今天早上无法服侍王爷了,请王爷见谅。
这自然是胤禩眼不见为净的手段,可是胤禛不知道,心里好一阵心疼,还细细的问了胤禩的情况,叫杨和福找陆道悟来请脉。
杨和福恭敬的应了。
胤禛甩甩衣摆走了,胤禩的生活开始了。
要正确说起来,杨和福的话也是半真半假,胤禩确实是到了后半夜才睡的,因为他在完善他的宏图大计。
计算完了一遍以后,胤禩有点心灰意冷了,因为这事情一时半会成功不了。
胤禩想起自己前世用了十年的时间,才交织了一张大网,而且这张大网还只是单用来造势的。而现在要做的是逼宫,那就要更加用心的去织一张大网,它必须要结实、细密。只这样要花多少的时间多少心血才能完成?
胤禩明白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忍耐。
胤禩下定决心这一次不管头上有几把刀,他都要忍着,忍到最后一刻,忍到胜利为止。
前车之鉴,后世之师。
我也不能两辈子都载在同一个地方啊!
胤禩回想起自己的上辈子,认为自己上辈子做事就是太锋芒毕露了,忘记了“木秀与林风必摧之”这样的警世名言,这一次必须牢记这句话。现在想想,胤禛还真是能忍,所以他最后百忍成金,成功了。
想到极致了,胤禩都想在自己的心上刻一个忍字,日夜提醒自己。
胤禩已经把自己的计划用时间点一分为二,胤禛做皇帝前和胤禛做皇帝后。
第一部分,他要做的是破环胤禛和弘历之间的关系。因父子关系而形成君臣关系是非常容易破坏的,只要胤禛的势力够大,皇帝自然会忌惮他,胤禛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所以,他现在可以大张旗鼓的拉拢人心了。
第二部分,不管胤禛是中毒还是被刺杀,重点就是他只有一个儿子。
胤禩整理好面部表情,让绿珠带着红霞、红云侍候他洗漱、更衣。
早膳过了以后,阿颜觉罗氏来请安了。
胤禩直接叫人传话叫她回去了。
胤禩已经没有心情去应付她了。
可是阿颜觉罗氏的出现,却把胤禩的心神短暂的吸引了过来。
虽然大业一时之间成不了,可是小事却即刻可成。
胤禩想起了一句不久前刚刚听说的老话,七活八不活。
阿颜觉罗氏是不是已经七个月了?
胤禩心中马上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既然现在这个人是胤禛,胤禩很知道这件事情一出,胤禛会发现那些疑点,又将会如何求证。
对付胤禛这样疑心病重的人,牢记一个原则:水至清则无鱼。
还有皇贵妃,胤禩心里想着,札兰泰的事情过了有段时间了,皇贵妃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一个机会了?
胤禩心里笑着,现在机会来了。
胤禩立即把绿叶叫来,开始问话。
第一句话就是:“院子里各处的奴才可还安分?”
绿叶回答:“回主子,都安分着呢。不仅是奴才们安分就是那几个也安分的很。”
胤禩有了捂额的冲动,看来他把院子打理的太好了啊!
胤禩又问:“李氏和她身边的奴才呢?”
绿叶说:“最近也不太走动,只在自己房里做针线。”
胤禩又问:“不太走动?那么说还是都走动过一些地方了?都去哪里了?”
绿叶一五一十的开始说,几时几日去李氏去了哪里,她身边的奴才小兰又曾单独去了哪里。
胤禩听了,心里想着这不是还是去了阿颜觉罗氏这里了吗?
是不是已经得了指令?她们是不是已经连上了线?
不过以皇贵妃的手段,只怕李氏只是烟雾弹。李氏这么多年来,处在那样一个不尴不尬的位子,皇贵妃只怕已经把她当成了鸡肋。
那么皇贵妃是安排新的人来,还是用李氏身边的小兰?
不过阿颜觉罗氏也不是蠢的。这半年来只怕她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不过她虽然不会答应下来,但是却很可能装聋作哑又或者推波助澜。
胤禩吩咐绿叶:“这几日,我精力不济,有些事情只怕管不过来了。”
绿叶默默点头。
绿叶的好处就是沉得住气。
她是胤禩精心培养的一个人,和绿玉一样,她们两与绿珠和绿萼形成了一前一后的格局。
胤禩从来知道绿玉的手里有很多食物相克的单子,也有食补的方子,然而却也有很多不常见的方子,其中有一份就催产汤。
胤禩让绿叶过来坐了,抬起绿叶的手仔细的看了半天,才拿眼睛看着绿叶,说:“这样一双纤纤玉手,马上就要沾上血了,你怕不怕?”
绿叶被胤禩一问,倒是呆愣了,想了一想才回答:“奴才不怕。有主子在,奴才就不怕。”
胤禩拍拍绿叶的手背,温和的说:“傻孩子,我吓你呢。这事情不需要我们动手。”
胤禩又说:“你记着我们只是稍微疏忽了一点,所以才出了差错。”
绿叶一脸凝重的说:“主子,您是说有别人?”
胤禩温和的说:“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惯王爷,自然就有多少人容不下我和阿颜觉罗氏肚子里的孩子。”
绿叶听到胤禩提到了他自己,立即紧张了起来:“那主子您?”
胤禩又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只要绿玉和绿珠把得紧。而且还有三嬷嬷呢。”
绿叶见胤禩不想多说,也就不问了,自己的主子向来行事有章有法,无论什么事情,到了他手里都顺顺当当的解决了。绿叶很多时候就想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绿叶出去以后绿珠就进来了,手里拿着食盒,对胤禩说:“主子,您进点东西?”
胤禩进了半碗燕窝粥以后,才对着绿珠说话:“最近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你只顾着我。”
绿珠见胤禩一脸的慎重,也正紧点头:“奴才自然只顾着主子一个人。”
胤禩慢条斯理净手,回过头看到绿珠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笑了一下说:“怎么这幅样子?有什么话就说。”
绿珠遣了红霞出去倒水,才说:“主子,奴才对主子的心主子是知道的,只是奴才的性子耿直的很,奴才是有话就要说的。”
胤禩坐了才笑着说:“哪那么多废话!快说吧。”
绿珠也笑了笑说:“主子,您在刘府是不是听了什么话?心里不舒坦了?”
绿珠是忠心的但也是敏感的。
一个晚上过去,她已经想到了胤禩这可能不是害喜那么简单,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而且这个刺激的结果现在也没有消失。只是绿珠仔仔细细的从头回想了一遍,仍然不知其解。
胤禩自然也了解绿珠的为人,她向来是细致、敏感的。
只是这里面真正的原因却是谁也不能告诉的。
因此,胤禩说:“我今天说的话,你一定要烂在心里。”
绿珠慎重的说:“主子放心,今天的事情,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胤禩轻轻的说:“我看到耿太妃,就想到了皇太后,就想到了皇帝,就想到了和亲王。皇帝与和亲王一个是哥哥,一个弟弟,可是在那宝座上的人却只有一个。”
绿珠立即明白了。
绿珠也轻声但是坚定的说:“主子放心,奴才们知道怎么做。三嬷嬷一直在我耳边唠叨,嫡子又怎会有嫡长子来的好听呢?”
胤禩却笑了一笑,说:“你去传三嬷嬷进来。”
绿珠应声去了。
一会儿,三嬷嬷就来磕头,这是佟佳氏身边的老嬷嬷了,所以胤禩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胤禩笑着赐了座:“嬷嬷,近日辛苦了。”
三嬷嬷连说不敢当。
胤禩接着说:“我知道嬷嬷来了王府以后,一心一意为我打算。我心里是很感激的。只是我今日还是要多嘱咐一句。”
三嬷嬷连忙站起来:“主子,有话尽管吩咐,奴才没有不应的。”
胤禩让三嬷嬷重新坐下了说:“我最近的情况,嬷嬷也看到了,所以我想请嬷嬷常伴在我身边,其他地方就不要去走动了。”
三嬷嬷听了立即又站了起来:“主子,您这是?”
胤禩便说:“嬷嬷,您不知道,这王府不比其他府上,王府里的一举一动都联系着外面,联系着朝廷。你心里的道道,我额娘心里的主意,我都是明白的,只是我不能让你们这么干!你们若是背着我做一些下作的事情,不用说王爷,我就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说道最后一句,胤禩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威严。
三嬷嬷这才跪下说:“主子的意思,奴才明白了。奴才绝不敢做背主的事情。”
胤禩叫绿珠扶起了三嬷嬷,温和的说:“嬷嬷也不要怪我。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和嬷嬷明说了,不然彼此之间有些个误会,有些事情就说不明白了。”
三嬷嬷恭敬的说:“主子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再则主子拿定了主意,哪有奴才多嘴的余地。”
胤禩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了。”
另又说:“我看王嬷嬷是个老实的,只是你也还是要约束她。这番话你只放在心上就好了。”
王嬷嬷是因为佟佳氏已经调好了她一怀孕的儿媳妇做奶娘,所以才安排她在这里的,这一点胤禩几个都是明白的。
胤禩挥手以后,三嬷嬷应声去了。
绿珠这个全程都看在旁边的人,已经明白胤禩这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以前主子对三嬷嬷的动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突然反其道而行,正好说明主子已经下了决心。
绿珠的心跳快了几下,可是想到夫人对自己的嘱托,想到主子对自己的看重,她又平静了下来。
只是绿珠还是想起主子对自己的评价,主子往日就常说自己灵是灵,慧是慧,可是终是少了那一份狠劲。看来自己果真如此,这事情还没有发生,自己就这样,只怕难当大任。看来自己唯有忠心可表了。
绿珠深呼吸了几下,努力镇定自己,侍候胤禩不提。
这时候,胤禩却说:“记得我刚刚对你说的话吗?你只要顾着我就行了。”
绿珠吸了一口气说:“奴才明白。”
现在的网已经张开,就等着别人乘隙而入了。
这个人必须有。
不过胤禩相信皇贵妃不会让他失望的。
在胤禩的设想中,这个人最终将得逞,这个人将会在所有人面前反咬他一口,然后小兰将会生不如死,然后李氏将会让真相大白。
在胤禩的设想中,胤禛将会怒不可遏,胤禛将会对他产生怀疑,胤禛将会背着他展开调查,然后,胤禛将会深信这是皇贵妃的报复,胤禛将会把所有仇恨都集中在皇贵妃身上。
过了几日,胤禩的院子里传出来小丫头偷懒互相扯皮的事情,胤禩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叫人撵出去。却不想其中一个丫头的父母亲人偷偷的求了二管事,那丫头到底仍然留在了王府中。只是不在胤禩眼皮下出现罢了。
众人虽然都见识了福晋的手段,可是气氛到底不同起来。王府里的奴才们的心思从年初的那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很多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这些都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如何,八爷不会手软
明天接着更的,
111悔不当初啊
只这一天胤禛没有回来,叫苏德业来传话说,留在贡院办差了。又让苏德业传话,请福晋不用担心,王爷在里面好着呢,两位中堂大人都是老臣了,办事都是利索的。又说,府里都赖福晋了,只是福晋还要千万保重,有事情不想办的,等着王爷出来,王爷办了也就是了。
这些话,苏德业说的十分顺溜,但是心里其实忍不住吐槽,王爷这也太腻歪了,这才一个晚上不回来呢,就有这么多话,这以后伴驾或者木兰什么的,一去半月一月的,那要说多少话啊。
胤禩听了也有点嘴角抽搐。
原来胤禛的真性情是这样的!
胤禩越发的肯定胤禛的冷脸都是给敌人的,对他自己心上的人,那可真是叫一个体贴入微。
胤禩心中再次冷笑。
然后,胤禩后知后觉的想到,贡院?啊?对了,今天是会试结束的日子,这么说,他和胤禛商量好的下手的时间已经到了。
接着,胤禩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感觉,悔不当初!
胤禩和胤禛的计划里,会试结束的日子,就是他们下手的日子了。
因为,首先,经过胤禛和刘纶力挽狂澜,考题泄露的质疑声已经压下去了,而从第一场考试开始以后,这样的声音更是没有了。然后就是现在,三场考试一结束,一方面由于上面的原因真正的案犯彻底的放松了,另一方面此时全国上下的眼光都集中在十五日后的杏榜上,做一些事情不太引人注意。因此胤禛今日就对着那些有嫌疑的同考官杀了一个回马枪。况且,会试结束以后,主考官连同同考官将一起进行集中的、封闭的阅卷。所以,在这个时机对同考官下手,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胤禩想到这里心中开始吐血。
因为这个合理的要命的时间点是他向胤禛提议的。
本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按照胤禛的性格他必定是锱铢必究,手段肯定是铁血无情,结果必定是让弘历面上无光。而弘历必定恼羞成怒,而且还不能拿胤禛作伐,一口怨气积在心里,慢慢的发酵,总有一天爆发。
胤禩一想到这样好的机会被自己白白的浪费了不说,而且自己还是完美计划的策划人之一,胤禩就气得内伤。
胤禩不切实际的想着,说不定胤禛脑袋一热,将好好一件事情办坏了也未知啊。
可是到底心中明白,这真的只能是自己的妄想,以胤禛的手段,又有这样周密的计划,又怎会失手?
胤禩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不过这些胤禛都不知道。
胤禛现在正在用他和胤禩那时候一起想出来的法子,开始办事!
前几天,在刘纶的鼎力支持下,胤禛又争取到了刘统勋的支持,而奉宽、汪廷璞作为副主考以及现在的翰林,在两位顶头上司都支持的情况,自然无话可说。
因此胤禛顺利的轻易的将十八位同考官集中在一起,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既无茶水也无坐凳的情况下,禁闭了十八位翰林一个时辰。
期间,刘统勋反对:“此举有辱斯文!”
胤禛振振有词:“今日良辰美景,请翰林们集聚与此,一起讨论一下诗词歌赋,感悟一下人生,可谓美也。况其身正,其行也正,大人又何必为同僚担忧。况且刑不上大夫的礼,我还是深知的。”
刘统勋沉默了。
一个时辰中,中文同考官先是笑呵呵的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又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诗词歌赋,但是随着时间过的越来越久,众人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不安和困惑。
其中有好几人想破门而出,但是大门紧锁,况又不能作出太出格的举动,导致斯文扫地,因而也只在其中念念有词,发表一些言论而已。就是如此也不敢有过激言论,生怕日后被人钻了空子。
当然也有人一直风轻云淡作壁上观。
终于有一些人开始企图弄明白为何他们会在这里怎么长时间而无人理会,而四处乱窜时,胤禛认为时间到了。
胤禛对刘纶和刘统勋等几个一报拳:“多谢几位大人相陪。请几位大人在里稍坐,我去会一会各位翰林。”
刘纶立即说:“我陪王爷前去。”
胤禛笑着对刘纶说:“多谢大人美意。只是这是皇上给我的差事,不敢假与人手。”
刘纶明白了胤禛的意思,也就不说什么了。
胤禛一撩衣袍,从暗室转出。
然后大门哗啦一声开了,场面立即静穆一片。
胤禛在钱日松、双庆等的护卫下,大踏步走进了房间。
走了两步,站定了,众人也已经适应了光线,纷纷下跪给胤禛请安。
胤禛叫了起以后,笑眯眯的对着大家,语声温和的说:“让大家就等了。我本该在这里相侯,无奈琐事缠身,一时无法脱身出来,倒让大家等我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众人当然知道如今的景郡王的灼手可热的,因而都七嘴八舌的说“不敢。不敢。”
胤禛接收了这一拨反应以后,开始接着说:“大家连日来为会试恩科忙碌,着实辛苦。本不该耽误大家,只是现在皇命在身,这些小节却也顾不得了。想着众位俱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大家,必能体谅我全大义而不拘小节的用意了。”
这一番话里有话,众人都不再七嘴八舌,反而有点面面相觑的味道了。
一人越众而出,对胤禛辑首道:“王爷既有皇命在身,但请直说。”
胤禛一看,是纪昀,他会越众而出也是意料中事。
胤禛这才端凝的说:“想必之前举子闹事的事情,大家必有所知了。虽然已经查明是有人携私抱怨、造谣生事,然当今圣明,向我言明,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因而命我彻查此事。”
下面众人都是在官场沉浮十年以后,因而听了这话,场面上仍然鸦雀无声。
胤禛接着说:“众位也不必担忧,所谓清者自清。皇上此举也是为了消除朝中不良之声音。且我一定秉公执法,必定还大家一个真正的清白。”
众人这才唱喏“皇上英明”,并说“一定配合王爷办差”等语。
胤禛等着一波又过去了,才接着说:“其实大家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因而,皇上命我不可轻易动刑。本来我正为难,这不动刑,如何审案子,现在见到大家如此齐心合力的配合我审案子,我就放心了。还是皇上明察秋毫,又深知诸位为人。”
众人又面面相觑了,听着这位王爷的意思本来还想在我们身上动刑呢?
胤禛自然知道他们心中做何想,接着又说:“我这里也已经有了一个法子。众位,请看。”
胤禛示意大家往他的左后方看,苏德业带着两个小黄门,捧着笔墨纸张,出现在众人视线范围内。
难道是叫他们互相揭发?这是多数人的想法。
胤禛接着说:“众位也别责我,方法简单。”
胤禛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环视众人一圈,很多人的脸上已经有点而愤愤不平了。
胤禛接着说:“说的直白一点儿,众位现在都是有嫌疑的人了。我想着总也要让众位先自辩一番。”
自辩?
大家再次的面面相觑。
不是叫我们互相揭发啊?
然后多多少少又松了一口气。
那就行,互相揭发多少伤感情啊,大家以后还要一起在翰林院供职的,而且说不定日后谁就高升了,来个打击报复什么的,就倒霉死自己了。谁不知道翰林院是各部侍郎、尚书甚至军机大臣的后备力量啊。
自辩好啊!不得罪人啊!
胤禛看了一圈又说了:“不仅让众位自辩,众位还可以为别人辩护。”
众人又面面相觑了。
这是整啥?
算了,不想了,听着吧。
胤禛又看了一圈,说:“不过你替别人辩护是有人数规定的,不能多也不能少,一人可选择五人进行辩护。”
胤禛等着大家的反应。
果然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扭头看旁边的人。
胤禛等着差不多人都动了一下又回到原来的状态,才又说:“众位也别着急,不仅有自辩和互辩,证明众位的证人我也都一一找好了。每人一个,就从跟着众位的随从中挑。”
立即气氛变了,变的不安和马蚤动。
胤禛又扫了一眼,说:“看来众位都明白了。如此就请吧。”
话音刚落,就有侍卫来领人了,众人一看方向,这是考场啊。
啊!原来是要把我们隔离起来!
没事,没事,只要不是互相揭发就好。
众人是鱼贯而出的,所以胤禛很能看到几位目标人物之间,有眼神来往。
胤禛也接着回转到暗室。
他一进去,就注意到刘纶双眼发亮。
要说刘纶能不双眼放光吗?
在他眼中这位王爷从来都是刚正过头的性子,今儿却突然一改常态,这样柔绵这样迂回起来,而且事情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办了下来。
胤禛笑笑,他刚才这一番作为只怕刘纶一定没有想到。
因为几天之前,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可以这样做。
想到那个给他出主意的人,胤禛的心就柔软一片,接着又眉头紧锁,不知她今日如何了?
刘纶没说话,刘统勋先说了:“王爷您这是?”
胤禛便说:“大人也知道,我虽然极力要求彻查此事。但是其实,也深知此事干系甚大。之前,为了稳定人心,朝廷已经下了明旨说此事系子虚乌有之事,若是在此事又大动干戈,必然人心惶惶,那些刚刚考完试的举子听到风声又岂能善罢甘休。这样一来朝廷的颜面何存?皇上的颜面何存?因而,我不得已用了这样迂回的法子,到底失了几分光明磊落,列位大人还请不要轻视。”
刘统勋听了差点没有老泪纵横,他感动对胤禛说:“王爷真是体恤圣心,一心一意为朝廷为皇上着想。”
胤禛谦虚的说:“大人过奖了。这本当是我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事情。”
刘统勋又夸了胤禛几句,才问:“只是接下来?”
胤禛笑了一下说:“大人放心。众位同考官的自辩虽然不会出问题,但是他们一旦互相辩解就肯定有蛛丝马迹可寻了。到时候我们只重点查问就可以了。这范围一下,影响就小,人心就安定了。” ~ x k/ |) j g)
刘统勋再次感动的说:“王爷高招,老臣佩服。”
胤禛也再次谦虚了一番。
接着几人等着也无聊,就讨论起名家字画。
这一讨论,刘统勋立即发现这位王爷涉猎之广,实属罕见,最难得是看法独特,不人云亦云。
一时之间,气氛十分和谐。
接着开始有人陆续走了出来,自辩书和替别人辩都交了上来,胤禛分别叫人领着到了放着试卷的不同房间,还上了茶水点心,叫同考官们自行阅卷,只仍不许出门走动。
接着胤禛又命人将后出来的人按照他的意思一一送到相应的房间里。
他和刘统勋、刘纶开始看着交上来的东西,一方面让人盯着那些房间。
只是这些人在这样的情况实在不敢轻举妄动,看到和自己同室的人,有些只用眼光交流了一会儿,有些稍微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开始阅卷了。
刘统勋和刘纶很快就发现了疑点。
像纪昀这样的,自辩书总体给人的感觉是辩无可辩,因此细细交代了自己为学政时的作为,和回京以后的一系列事情。看他选择辩护的名单又基本上和被辩之人互相重合,且用词中肯,虽则情意切切但仍有理有据。
有另一些人,如李宗宝等,满纸虚言,一味表露忠心,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描写却少之又少。同时说选的互辩人却又是基本对不上,用词更是浮于表面。
刘统勋和刘纶很快就从中抓出几个人来,而这时胤禛要求随从们的口述也送了上来。
再这两方面一对照,真相立即呼之欲出了。
刘统勋对胤禛说:“王爷,此事看来一清二楚了。接下去,王爷打算如何?”
胤禛却说:“自然是上报。然则,却也要给这几人等一个当面认罪的机会。”
刘统勋立即说:“王爷宅心仁厚啊!”
胤禛上辈子做皇帝,奉承话听的够多了,不过这一句还是新鲜的,只是这是在夸自己的福晋呢,胤禛心里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三人商量,作为翰林院的掌院,刘统勋是这些人自我坦白的最好人选。
胤禛提议,刘大人最好装作不经意间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出于顾念之情,来提醒一二,然后晓之以理,最后当然还可以承诺求情一二。
刘统勋当即允诺,精神抖擞的去了。
折合了大半夜,人总算是认罪了,原委也清楚了,胤禛听了以后觉得胤禩和自己费了老半天的劲,结果只是小鱼小虾。然后理所当然的,阅卷的资格立即取消了,只是人还在必须在贡院待着,等着听候发落就是了。
所以,第二天,胤禛总算回来了,直接去了竹园,胤禩不得已又和他面对面了。
胤禩看着胤禛虽然问了一遍他的身体,又叮嘱他一些好好将养的话,可是这到底不能是胤禛今天双眼放光的原因。
胤禩迫不得已的问:“王爷,这是有什么得意的事情了?”
胤禩这话一出,可是合了胤禛的意。
胤禛立即将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用滔滔不绝之势向胤禩一一道来。
胤禩听了心中更加痛恨自己,勉强挤出几句话来。
胤禛却觉得胤禩最近害喜,连带的面色也不好了,因此混没在意。
只是这一天晚上,胤禛去了完颜氏那里。
胤禩舒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注意,
下周一再来更了,而且估计是在晚上了
112拔苗
第二天胤禛上了密折,向皇帝禀明这件事情,并上解决方案说此事已经被压住,除当事人外无人知晓,更可待传胪结束以后再处理等等。
皇帝龙心大悦,赏赐了胤禛一串自己日常把玩的手珠。
胤禛得了以后,兴致高昂的将手珠拿到了胤禩面前,胤禩面前接受,只是在胤禛面前到底是呕了一回,虽然胤禩请胤禛避让,可是胤禛到底还是被这场面震撼了一把。
然后,胤禛又一个人用膳了,因为福晋进了点东西,昏沉沉的睡着了。
然后又有三嬷嬷替胤禩向胤禛请罪,说福晋自觉有污,请王爷到松园吧。
胤禛听了只吩咐底下的奴才等好好照顾福晋,去了松园不提。
连着几日日子都非常的平静,只是胤禛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前世的日子,自己又开始一个人生活了,只是少了那些门人。
然后杏榜一大早的被放出来了,一百六十二名举子榜上有名。全京城的人都在互相奔走,全京城的目光都集中在此。
而景郡王的府邸却一片静悄悄,凡是有点脸面的奴才都凝神静气的等着传唤,而那些个最底层的奴才都靠墙根站在,等着跑腿,外面的车子更是准备了好几辆。
这一切都因为已经怀孕的福晋和侧福晋同时倒在了床上。
先是福晋突然就极厉害的害喜起来,吓的正在请安的侧福晋慌了神,硬是要留在竹园里要侍候福晋,还是福晋请人劝了好几次,侧福晋才回去了。
接着是侧福晋,刚从竹园回到自己的院子呢,突然就下红了,而福晋偏偏刚刚呕的昏天黑地的,听了这消息更是着急起来,呕的更加厉害了,一边还挣扎着起来叫人快快的请太医来。
魏全泰觉得自个儿浑身都冒烟了,心跳如雷却又手脚冰凉。
魏全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觉得自己懵懵懂懂的,先是福晋极厉害的呕了起来,现在又是侧福晋,刚刚陆太医已经来了,看了侧福晋的脉案,只说了一句“准备生产吧”。
魏全泰立即吩咐人将刚刚请来的稳婆等人,驱使到海棠苑,让唐嬷嬷全权接手了,又对下面的奴才们严厉的训了一番话,然后自己又火急火燎的请陆太医去了竹园。
魏全泰看着红霞几个端着脸盆、帕子的稳稳当当的鱼贯而出,虽然里里外外一点声响都不闻,但心里还是安了一点,看来福晋只是极厉害的害喜了一次。
杨和福出来请了魏全泰和陆太医进去。
胤禩正面色苍白的卧着,看到陆道悟就问:“太医正,我们侧福晋可稳当?”
陆道悟看了魏全泰一眼,才说:“福晋,还是先请脉。”
胤禩脸色更白:“太医正还是先说了吧。不然我心慌不宁,这脉只怕也不准。”
魏全泰劝了:“侧福晋没什么大事,福晋还是先请脉吧。”
胤禩看着魏全泰,喝道:“魏全泰你说!”
魏全泰躲躲闪闪的说:“福晋,您听了别着急。”
可是胤禩的目光告诉魏全泰他必须说,而且是立即。
魏全泰只好实话实说:“侧福晋只怕是要生了。”
魏全泰又快速的接上:“奴才已经将稳婆都安排好了,请福晋不要太操心
胤禩听了才说:“这么快?这才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