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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转奇第37部分阅读

    下一个转奇 作者:肉色屋

    看着胤禩神情更加晦暗,还在卖力的劝着:“读书做学问本是我们的根本,这一次更是机会难得。 ”接着又劝:“何况世事变化,过几日又是另一种局面了。”

    胤禩这才堪堪回神过来,说:“王爷如此豁达,我自然更加不担心了。”

    接着才又说:“只是皇帝总不会无缘无故猜忌王爷,这其中的原因,王爷还是要明白才好。

    接着又说:“若是皇帝一直这样猜忌下去?” _

    说完了脸上露出一副深深担忧的面孔来对着胤禛。

    虽然说都是闭门读书,可是上一世奉的是自己阿玛的旨意,这一世却是自己儿子的旨意,这效果自然是不同而喻的。

    不过这个时候,胤禩突然想到胤禛的忍功当真厉害,这一点很是值得他学习。

    胤禛听了胤禩的话,只是不说话,可是胤禩还是明白,胤禛没有第二个打算那他就不是胤禛了。

    只是他二人这厢边计算的好,可是这个皇帝毕竟是弘历不是圣祖,所以无论是胤禩的计划还是胤禛的计划都是要被打破的。

    123思定

    到了第三天,胤禛和胤禩等来了弘历的旨意。

    不管是什么原因,弘历还是愿意见一见胤禛的,这是好事。不然的话,就直接一个旨意下来,根本不用见面。

    不过这一次传旨的何玉,所以胤禛只是礼节性的接待。

    然后胤禛整整衣领进宫去了。

    接着在养心殿的门口遇到了和珅,和珅正从里面出来。

    胤禛认为和珅用了超出一般时间的看了他一眼,胤禛明白有些针对他的事情必定已经发生了。

    因此,胤禛这一次也看了和珅,这一看,和珅果然有了反应。

    和珅照例给胤禛打千请安,对胤禛说:“皇上让王爷立刻入内。”

    胤禛抬手,然后和珅就起来了,在做出请的动作之前,和珅的帽子竟掉了下来,而和珅竟然在帽子掉到地上以后,才捡了起来戴上以后,人虽然跪在那里,但是却没有说话,眼睛还抬上来看胤禛。

    再见到胤禛对他注目以后,和珅露出一个神情来,胤禛认为这种表情应该称之为如释重负。

    然后和珅才不紧不慢的对胤禛告罪。

    胤禛自然轻轻放过,期间和珅的神情却又变得很严肃。

    胤禛前后联系,顷刻已经明白和珅这是在给自己暗示。

    弘历想干什么?革了他的郡王位?

    这是胤禛的第一反应。

    然后否定了。

    在胤禛的眼中,弘历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胤禛也必须承认弘历是一个心机重重的皇帝。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站不做脚的事情来。

    和珅是在暗示他帽子不稳?

    胤禛想到这里,已经明白弘历要干什么了。只是这个旨意只怕还没有传出来,而和珅因为侍候在弘历身边所有先知道了。

    况且这一点也并不是胤禛关心的,胤禛在意的是弘历本人对他的自己的态度。

    胤禛随着和珅进去,在通报并得到答复后,才见到了弘历。

    弘历正盘腿坐在炕上,拿着一本书读着,角落里一座大大的八仙过海的冰雕正冒着丝丝的凉气。

    胤禛跪下给弘历请安,弘历并不叫起。

    胤禛凝神静气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要比忍功,胤禛自认天下无敌。

    一时之间,只有冰雕融化,偶尔间水珠滴落的声音,以及弘历做作的翻过书的声音。

    终于,弘历放下书,对胤禛说:“起来吧。”

    胤禛忍气吞声。谢了恩,站了起来,头有些垂着,可是脊梁骨那是笔直笔直的。

    弘历继续说:“这一阵子,你也辛苦了。”

    胤禛应对:“儿臣不敢,儿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弘历继续说:“你在天津的差事办得好。不仅是我,军机大臣们,就是天津各员对你都是赞誉之意。”

    胤禛听了这话,已经明白了整个事件。原来弘历果然已经对他猜忌。而原因也完全被他料中。

    胤禛在弘历停下来的时候,用略有羞愧的语调说:“儿臣不敢居功。此案皇父本是命儿臣主理,然天津道员王石臻和直隶按察使达尔吉善具是能干之人,一应事情都有他二人理清,儿臣只是从旁做了监督之责。儿臣实是有负皇父之期望,儿臣惭愧。”

    弘历轻轻的“哦”了一声,才慢慢地说道:“王石臻的折子上可不是这样说的。”

    胤禛用更加惭愧的语调说道:“回皇父,儿臣实在不敢居功。请皇父明察。”

    弘历沉默了一阵,却接着问:“那依你之见王石臻为何会这样上奏?”

    胤禛听了心里瓦凉瓦凉的。看来弘历的猜忌已经很深。这时候如果他替王石臻掩盖,即使弘历相信了前面他说的那些话,在弘历心中也会坐实了王石臻和他一气的情况。如果他说王石臻的恶处,弘历也会自行演绎出他是故意保护王石臻而为之。

    所以胤禛故作思考以后说:“回皇父,儿臣不知王石臻所想。”

    这一个答案也相当冒险,弘历会以为他是在故意推脱。

    所以胤禛停了一下,接着说:“不过,儿臣观王石臻其人,虽然秉性纯良,但太过谨小慎微。他曾在儿臣面前多次提到天津在他治下出了如此恶劣之事,他但愿能将功抵过,言语之中也曾暗示其不敢居功,只盼皇父能够将他这一番失察之责降轻。”

    胤禛的这一番话说的极妥当,里里外外暗示弘历王石臻这样将大部分功劳都给了胤禛,无非是希望这个得了圣宠的皇子能够在皇帝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以降低他的连坐之责。

    弘历脸上虽然未露出松散之意,可是眼睛里已经微露此意。

    弘历仍然冷着脸说:“王石臻失察之罪在所难免。”

    胤禛低头不语。

    有时候沉默真的是金。

    正当胤禛以为今天之事已经完毕的时候,弘历却又说:“听说你荐了明山的小儿子进了健锐营。”

    胤禛此时才明白弘历不单单只是天津这件事情猜忌他,还因为其他事情。

    胤禛毕恭毕敬的说:“是,皇父明察。”

    接着非常详细的说:“明山的小儿子叫明达。此次来京,本是因为他的妹子。结果不知怎么就动了留京的心思。儿臣心想明达也算是将门出生了,去兵营也倒正合适,所以儿臣就内举不避亲了。”

    最后又说:“皇父今日问起,是不是明达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弘历的目光再次锐利起来,胤禛心里暗叹只怕刚刚自己那番说辞过于完美了。

    唉,做个假儿子果然是难上加难。

    弘历看着胤禛却说:“你做得好。举荐人才本应如此。”

    说完了以后,也不给胤禛说好的机会,就说:“你跪安吧。”

    胤禛也只有心情非常不好的告退。

    回到府里,胤禛听说胤禩正等着他,就直接到了竹园。

    胤禛看着胤禩担忧的神情,觉得还不如都告诉了他,免得他整日的胡思乱想,更加伤神。

    胤禩听了胤禛全盘托出的情况,一时也懵了。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过胤禛会因为差事办的不用力,加上和人处的太好,导致没有人上折子参他而招了皇帝的猜忌。在胤禩的想象当中胤禛只能是因为办事太过心狠手辣,为众人所不满,然后众口铄金,因而慢慢的失了皇帝的意,接着皇帝属意他人,然后胤禛就不得不反了。

    只是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胤禩苦想了一番,内心中也不由叹道,胤禛这一次的作为委实不是他平时所行。

    胤禩又转念一想,胤禩现在面对的情况可跟自己当年面对的情况有点像啊。这可比他设想中的更要糟糕百倍。只这样想着,心中忍不住高兴起来。不过才高兴了一会就被冷酷的现实打断了。

    这个时候实在没有什么高兴的。因为胤禛现在的势力和他那时候真是没有办法相比较。现在的胤禛最多也就是小猫两三只。

    胤禩想到这里,又愁眉苦脸起来,就现在这样,不要说篡位了,就说自保也不能啊。

    看来为今之计还要先稳着弘历啊。

    这边厢胤禩苦思了一番终于定下现行方案,那边厢胤禛见胤禩眉头微蹙,心知他的忧心,便劝道:“这事情本来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事情既已如此,现在也只有低调行事也就罢了。”

    胤禩这个时候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问:“王爷之前还领着工部的差事,皇帝对这个可有说法?”

    胤禛听了却一愣,好吧,把这事情忘记了。这三天来一方面处理王府内务,一方面关心胤禩饮食起居,另一方面等着弘历传召,结果把正经差事忘记了。

    胤禛对自己很有点不满意的意思,心里想着幸亏还有福晋提醒。因而对胤禩说:“倒是没有提起这个。”

    胤禩想着如今他们要低调行事,是不是也借故把这个差事辞了?就说:“王爷是依旧去当差还是借着由头把差事辞了?”

    胤禛却不想胤禩想的那样思考了一番,而是马上就说:“自然是接着当差。”

    见胤禩面露犹疑,便解释说:“我若是把正正当当的差事推了,皇帝心中难免会猜测我是不是恃宠而骄,皇帝刚说了几句,就撂挑子不干了。所以这差事我还是要接着做,不但要做,而且还要安分守己、毕恭毕敬的做好了。”

    一席话又说的胤禩沉思不语。虽然他们都能揣摩出皇帝的心思,可是后面行事的法子却是那么的截然不同。

    胤禩定定心神,决定在这件事情上相信胤禛的决定。

    虽然心里不愿承认,可是胤禛事实上确实是夺嫡的最后胜利者。

    胤禩想好了这些才说:“王爷说怎样就怎样。”然后又咬牙接上:“无论如何,我总是为王爷是从。”

    然后才接着说:“那明达是不是?”

    胤禛却说:“还是照旧,不动为好。”

    胤禩听了也不再说什么。

    二人之间一时沉默,过了一会,胤禛才说:“我在养心殿门口还碰到了和珅,他请安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竟然碰掉了他自己的帽子。我看着他是刻意为之,只是不知道他意欲如何。”

    胤禩听了胤禛说和珅掉了帽子的话,已经屏住呼吸,又听胤禛问和珅这样做的原因,内心更是煎熬。不过事情有轻重缓急,胤禩便说:“先不说和珅意欲何为,只说和珅故意掉了帽子是何意?难道是皇帝要?”

    这真是荒谬。弘历对待儿子的态度上可真是和老四像了九成九。

    胤禛自己过继出了弘时,让弘时一病去了,现在轮到他自己被弘历这样对待了?

    这念头在胤禩脑中一闪而过,更多的还是替这种局面着急的心态,无论如何现在他自己名义上和胤禛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然后胤禩马上又想到了胤禛刚刚说的和弘历对谈的话来,心里这才一松,事情不应该到了这个地步吧?

    胤禛看到胤禩面孔变得雪白,知道自己吓着他了,又连忙解释:“皇帝未必有这个意思。只怕和珅的意思是我位子不稳。我估摸着过几天就有人封王的旨意出来了。”

    胤禩听了一想也对,这应该是弘历会做的事情。一个儿子太出色耀眼了,就多抬几个儿子出来,一起摆在众人面前,分散众人的注意力,然后弘历自己趁机浑水摸鱼。

    不过这种情形,胤禩丝毫不担心,并且胤禩笃定胤禛也丝毫不担心。

    在前世里能把名正言顺的太子干掉的人,还会怕几个没有什么能力的郡王或者王爷!虽然说干掉太子的时候,他自己和大哥出力比较多,但是胤禛也是乐见其成的,虽然没有确凿证据,可是胤禩心里还是相信胤禛暗地里肯定也是推波助澜了。

    胤禛看着胤禩的神色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里很是受用,认为胤禩关心他的生命大于一切。

    又听胤禩说:“王爷的哥哥们本来就比王爷年长,封王本来就是应该的。到时候王爷免不了要拿着厚礼去恭贺一番。”

    胤禛的心里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笑着对胤禩说:“只怕不止有哥哥们,还要弟弟呢。”

    胤禩听了眉毛就一挑,到了弘历这里,封王怎么就这么容易了呢?想当年,他们兄弟几个光头阿哥熬了多少年,才封了一个贝勒。胤禛你这个儿子可真是大方。

    然后胤禩忍不住就讽刺道:“如今封王倒也容易了。”又对着胤禛半劝慰道:“不过,众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王爷也不比多虑。”

    听在胤禛耳朵里,胤禛只当胤禛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就是听出了讽刺之意,也当作是在讽刺弘历了,却也正和了胤禛的意。

    虽然胤禛心里一直把自己当做皇帝,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世这个郡王头衔比上一世可真是来得容易多了。而现在永璇和永瑆或者还有永琰三人毫不建树,竟然也要封王。胤禛也觉得弘历这尺度真是太宽松了。

    不过他当年还封了老八做廉亲王呢,想想这也不过是弘历的一种手段,才在心里原谅了弘历。

    胤禛便劝胤禩:“雷霆雨露,莫不是皇恩。我们领受便是了。”

    胤禩内心腹诽,你都能忍着给你儿子磕头、口称皇父儿臣,我自然也能忍着,遂点头。

    胤禛接着说:“只是和珅行事却让人奇怪。”

    胤禩只好解释:“这和珅本来就和员外郎家有旧,又念着王爷对他的举荐之恩,想来是准备回报一二。员外郎夫人也曾向我多次提及于他,我只是让员外郎夫人传话,让他一心一意做皇帝的臣子。”

    胤禛心里还是奇怪,要说和珅要对他回报一二,为什么早先时候不是这样呢?只这次从天津开始事情有了变化呢?

    胤禛吧心里的疑问向胤禩一说,胤禩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说:“之前和珅都见不到圣颜,王爷又位高权重的,声誉渐隆的,加之和珅又是个有骨气的,因此才没敢往王爷面前凑吧。”

    胤禛听胤禩一说,觉得也有道理,只不过仍对胤禩说:“你对员外郎夫人说的话很好。为人臣子,自然要对皇帝忠心耿耿。”

    胤禩自然明白胤禛不过是耍花枪而已,但表面上也认真答应了胤禛。

    第二天,胤禛去了工部,继续自己的差事。而景郡王福晋也因为产期将近,闭门谢客了。

    只不过,这一天开始,景郡王府里里外外的奴才办事更加谨慎了起来。

    124涌动

    七月刚到中旬,皇帝下旨封八阿哥永璇为仪郡王,封十一阿哥永瑆为成郡王,封十五阿哥永琰为贝勒。不仅如此皇帝还破格提了已经出继的原皇六子永瑢为质郡王,原皇四子永珹本为履郡王,赐郡王双俸。

    这一来,胤禛一枝独秀的局面明面上看着已经是被打破了。

    原有李世杰一脉人员在听到景郡王办理此案以后,听闻这位王爷的名声,然后多方送礼又屡次受挫,本来都是心惊肉颤的,深怕牵扯到自己然后被这一位囫囵拿下,有些人虽然胆小怕事,但是也有不少人准备鱼死网破。不想这一次,这位王爷竟然轻轻放过了,因此,不管是那胆小的还是那胆大的心里其实都是暗叫侥幸。这些人等本来一直观望着这位王爷的后续动静,因此,景郡王办差回来,三天后才受到皇帝的召见,早已令这些人等生出不少心思了。

    这一派人中便有人传言原来皇帝心里到底感念恩情本不欲办理李世杰,所以早已有了旨意,不想景郡王却还是办了那李世杰,所以皇帝心中早已是有几分恼怒了。此言一出,很多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聚集谋划,要参景郡王几本。终于还是被人挡住了,说需静观其变。

    现在封王的旨意一出,有些人就再也熬不住了,顾不上别人的劝说,开始费心思上折子了。

    胤禛和胤禩因为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因此心里难受是有的不平也是有的,可是毕竟也不是特别的伤筋动骨,因此也就过去了。

    只是宫里却有人不是这样想。

    皇贵妃趁着永琰请安的时候对永琰说:“恭喜十五阿哥。这么年轻的贝勒爷可是我朝少有的。”

    永琰听了也很有那么点骄傲,只是还是装样子说:“都是皇父的恩泽。”

    皇贵妃笑了笑,母子两个又闲话几句。

    皇贵妃才正色说道:“十五阿哥可知你的贝勒爷是怎么得来的?”

    永琰一听就愣了,再看皇贵妃,心里就怀疑道:“难道是额娘?”

    皇贵妃的脸色马上就下来了,永琰的话也就打住了。

    皇贵妃又正了正脸色,才说:“十五阿哥好糊涂。我一个后宫妇人,岂有干涉朝堂之力!况且皇上英明神武,又怎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永琰至此也知自己想差了,因此也沉默不语。

    皇贵妃又说:“虽然我只是一个后宫妇人,皇上的心思我却能揣摩一二。”

    永琰连忙拍马屁,“额娘,怎能妄自菲薄。这世间了解皇父的人,额娘若认了第二,还有谁敢认第一。”

    皇贵妃斜睨了永琰一眼,仍旧说:“我听闻十二阿哥在天津吧李世杰拿下了。”

    永琰本来想兴致勃勃的接一句“这些刁奴很该整治整治”,看了看皇贵妃的脸色,就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皇贵妃看了永琰一眼,才又说:“那李世杰本是淑顺夫人董氏的小儿子,他的这个职位本就是皇上看着董夫人的面上才有的。只怕这人倒也乖觉,办了几件合了皇上心思的事情,因此皇上巡幸天津的时候,总是会在蓟县盘桓几日,一般也是点名要他接驾。那李世杰本来就是皇家几代的奴才,和内务府也是千丝万缕,他做下的事情就是我也是略知一二。皇上何等精明,那李世杰干下的事情焉有不知的道理,不过是一直以来看在董夫人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永琰听到这里渐渐的有些明白了,也不急躁,只等着皇贵妃往下说。

    皇贵妃看着永琰了然的神色,总算是心里快慰了一点,因而和气地说:“所以这一次十二阿哥是捋了胡须了。皇上自天津回来以后,神色就一直有点郁郁,只不过一般人察觉不出来罢了。因而,我特意叮嘱你要在皇上面前克尽孝道,表一表为人之子应该有的态度。你现在可明白了。”

    永琰连忙说:“额娘一心为儿子,儿子岂有不知的道理。只是儿子年幼却没有额娘这样深思熟虑,倘若额娘一早将这一点告知了儿子,儿子就更加尽心尽力了。”

    皇贵妃却说:“很多事情过犹不及了。况且我当时也不敢特别肯定。可是现在却可以确定了。十二阿哥回来以后,皇帝就冷落了他三天。见了他以后,不到五天,就传出了诸位阿哥晋封的旨意。”

    永琰听到这里有些激动:“额娘,你是说,皇父对十二阿哥已经是?”

    皇贵妃摆了一下手,永琰又咽下了半句话,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已经明了。

    皇贵妃继续说:“即使还不是完全,却也已经慢慢的展现了。皇上一直以来的性子,他若是真心实意的看重一个人,万万舍不得让人受委屈,你看着富察氏一族就明白了。但若是这个人让他萌生了厌恶之意,只怕这个人就只会让她越来越厌恶,那拉氏就个好例子了。所以,你看着吧,十二阿哥慢慢的就会越来越不得皇帝的意了。”

    永琰脑中思虑万千,欣喜之情也越来越多。

    皇贵妃又接着说:“更何况,皇上原来对十二阿哥也是不喜的。只是这几年间,荣亲王猝然辞世,八阿哥不用说了,十一阿哥又屡屡违逆上意,你又幼小,所以才显出十二阿哥的分外不同来。如今,你慢慢的长大了,书读得好,又谦恭有礼。这宫里谁不赞你一声好。”

    永琰听了,心里火热热的,便说:“依额娘之见,如今我当如何呢?”

    皇贵妃却有点忧心,虽然她在后宫中说一不二,可是与前堂,她可真是只是一个后宫妇人,而永琰如今身边却没什么人,那朱珪也已经外放了知县。皇贵妃心里轻轻叹气,只是这个儿子还没有长成,如今真是依靠她的时候,她断断不能露出无能来,免得灭了自己的威风长了他人志气。

    皇贵妃暗自振作:“皇上如今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好儿子。所以,你照旧行事吧。”

    永琰听了,心里有点不服气。他现在正是热血青年,哪里能够这样沉得住气。

    皇贵妃对自己这个儿子也知之甚深,因而也接着劝:“十二阿哥刚刚有点被厌弃了,你若这时候急忙忙的跳出来,岂不是让皇上以为你不友爱兄长。况且,很多事情也不用你去操心。出了这样的事情,内务府有不少人早已按捺不住了。”

    永琰先是面色一沉,过后才有舒展起来。皇贵妃和内务府的关系,永琰随着年纪渐长也慢慢的知道了。

    皇贵妃却又继续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情,想来你也明白了。”

    永琰神色一凛,只听皇贵妃说道:“你年纪慢慢的大了,指婚的旨意很快就要来了。你看着你上面几位哥哥也应该知道这福晋的出身有多重要了。”

    永琰听了,自然没有时下少年的扭捏之态,反而问:“额娘,可是已经得了消息?”

    皇贵妃一笑,说:“只是听说皇上在寻思这件事情了。约莫我也是要过过眼的。只是,你还是要记住皇上若是真心为你考虑,自然会指一门好亲事给你。”

    永琰点头说:“儿子明白了。”

    皇贵妃又嘱咐永琰如何做一个好儿子讨皇上的欢心。

    永琰也一一的应了,最后诚恳的对皇贵妃说:“儿子去了。额娘要为儿子保重身体,儿子实在离不开额娘。”

    皇贵妃也少不得应了。这一日的请安才结束了。

    皇贵妃虽然一直在内宫之中,捉摸起皇帝的心思来到底透彻,即使因为政治眼光不足猜错了皇帝对胤禛冷落的原因,但是对皇帝内心渴望一个听话的儿子的想法却是非常正确,对皇帝对胤禛的个人感情把握也是十分准确的,只是少考虑了皇帝心中的政治因素。

    又过了几天,果然皇帝的案头上多了几本转着弯参胤禛的折子。

    皇帝看了以后,开始时,异常生气,认为这是胤禛收益别人在他面前作耗。

    立即叫人把胤禛宣来,满头满脸的训了他一顿。

    胤禛沉默的接了。

    这个消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更加坐实了他们的猜测,上折子的人胆子更大了,人数也更多了,永琰的好儿子模式也更加规范了。

    皇帝看着参胤禛的折子不减反而越来越多了,折子上的内容也更加荒唐,心里慢慢的明白过来了。再看上折子的这些人的名字,马上就明白了他们这是故意在作贱胤禛呢,皇帝立即对这些上折子的人可以说是怒火三丈,恨不得撕了他们。

    接着皇帝明白这必然是他的晋封的旨意引起的,这些奴才以为这就有空子可钻了。真真可恨!

    其实,皇帝的心里是非常矛盾的,虽然说他不想要胤禛一人独大,可是也不想有人这样离间他们父子感情!怎么说,胤禛确实也还是皇帝心中最出色的一个儿子。

    皇帝想着前些天骂胤禛的情形,想着胤禛请他息怒的样子,也明白胤禛是受冤了。

    所以,八月初的时候,皇帝突然下旨特赐明达三等侍卫头衔,命在乾清宫当差。

    不多时,明达的身世就真相大白。人家不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子,人家是陕甘总督的儿子。更重要的是人家是景郡王的便宜小舅子。

    此番旨意刚刚颁布,那些上折子参胤禛的人,更是开始了提心吊胆过日子的生活。公里皇贵妃更是愕然,一面又暗自庆幸幸好这一次以静制动,同时又召来永琰细细密探了一番。

    看人家皇帝明明对景郡王器重的很,要不然能破格提升明达那小子?

    只是皇帝这连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很多人在暗地里单独的或者集群的,日夜琢磨皇帝的心思。

    可是毕竟是琢磨不透。

    然后几位军机大臣家里的门槛就有了被踩破的迹象。

    刘统勋风骨依旧,对谁都是忠孝廉耻的教育。福隆安身份高贵,一律闭门谢客。于敏中圆滑机敏,深谙太极之道,虚虚实实。刘纶诚实坚毅,对谁都奉若上宾,只不见其人。庆贵铁血军人,上门套近乎者鲜有。

    这一场面表面平静暗里汹涌的剧目,一直到八月下旬,随着凉爽的秋风吹来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这京城里最平静的莫过于景郡王府。

    用胤禛自己的话来说,那是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用胤禩内心的腹诽来说,这点毛毛细雨,怎能让我动容。

    不仅如此,胤禛还笑着对胤禩说:“这一次真是要谢谢那些上折子的人了。要不然,我这只怕要读更长时间的书。”

    胤禩内心暗骂胤禛走了狗屎运。

    这一切,看在皇帝眼里,那完全是宠辱不惊的表现,堪当重任的前提。

    所以,这一年皇帝巡幸木兰,胤禛的名字首当其冲的名列第一。

    这明显的是另外一个信息,很多墙头草的态度端正了。孰不知,胤禛心里一片鄙视,景郡王府角落中的那本黑名单又多了一些人名。

    接到随扈旨意的胤禛,其实心里很不愿意去,没有其他原因,他福晋快要生产了。

    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那真是一脚跨进鬼门关。

    虽然多个太医若干稳婆不断的向胤禛保证,福晋这一胎十分好,定能顺利生产。到最后,几乎各个都要对胤禛说,奴才愿以性命担保。但是,在胤禛一副你的性命值几个钱的眼神中纷纷败下阵来,只好接着保证,接着发誓。

    可是胤禛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他害怕,他担心。

    他担心自己这一去,回来以后物是人非。

    可是胤禛会抗旨吗?

    就说胤禛要抗旨,胤禩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胤禩苦口婆心的劝,然后又说信誓旦旦的发誓。总算胤禛带着亦可上下摇晃的心走了。

    胤禩见胤禛走了,在秋日凉爽的晨风当中,擦了一把汗。

    这几天胤禩过得真是十分辛苦。

    虽然胤禩对胤禛已经逐渐逐渐的加深了认识,可是还是万万没有料到胤禛竟然可以这样婆妈这样啰嗦这样腻歪。

    胤禩这几天有好几次都产生了“这人真是胤禛?”这样的怀疑。要不是胤禩的证据太过确凿,胤禩真的要推翻自己的认定了。

    胤禩转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不过是自己的美好想象罢了。就看现在不要说对政事上,胤禛一派的严格方正,处理起来冷冽无情,就是胤禛对府里的其他姬妾,那也是冷心冷面的很。

    胤禩回到了竹园,其实也是严阵以待。虽然他有强大的自信心,但是他自己也明白此次将要生死悬于一线,所以他是万万不敢松懈一刻。

    只是胤禩不知道的是,胤禛早已有命,这府里一切仍有福晋做主。并特别强调,福晋生产期间,任何人都不得外出,若有人外出,一律全家发卖。其实胤禩还不知道的是,胤禛早已密令魏全泰,福晋生产如有意外,消息必须严加保密,并给魏全泰和高从云各留一道盖了印的手谕,上书“只保福晋平安”。

    只有这样胤禛才能略微安心的离开京城。

    不过胤禩并没有给胤禛这道手谕面世的机会,所以胤禩也一直不知道这道手谕的存在。

    胤禛出发后的第十天,胤禩发动了。

    125包子

    却说这一日过了午后,胤禩刚刚歇了午觉醒来,从净房出来,就对绿珠说:“叫了三嬷嬷来。”

    三嬷嬷本来就等闲不敢离开胤禩半步,一听马上就来到近前,胤禩沉着气说:“看来日子到了。”

    三嬷嬷听了楞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立即让胤禩躺了,检查了一番,又问了一堆的话,才放下心来,对胤禩说:“福晋,日子是到了,只是时间尚早。请福晋安心,先歇着,慢慢就有感觉了。”

    又说了好些安慰话,才当着胤禩的面让吩咐让侯着的稳婆们开始做准备。

    胤禩一切听从三嬷嬷等人的指导,要说胤禩虽然做过很多事情,可是面对这件事情,他确实没有经验。

    所以胤禩听话的该吃吃,该躺躺,该走动就走动。

    期间胤禩先隔着帘子命孙克方严格约束各院奴才,然后又命魏全泰管理整个内院,最后命成武和双庆领侍卫巡逻王府各处,有任何不轨之事不轨之人一律先扣押起来,不用来报,更不得声张。

    竹园内部更是在杨和福和绿玉的全权控制之中,不要说消息传递不出去,只怕是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陆道悟带着自己的徒弟早已在胤禛离京之前,由胤禛请旨在王府暂住了。

    因此,这一天景郡王府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和安宁,不深入内院,不到竹园,绝对感受不到那种紧张的一触即发的气氛。

    这种气氛随着胤禩的疼痛越来越有规律而更加的凝重起来。

    胤禩感受到这种疼痛已经有三个时辰之久了,胤禩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这样的疼痛。一个时辰之前它开始有规律的发作,胤禩明白那个时刻更加接近了。

    三嬷嬷等人现在已经叫胤禩半卧在床上,不再叫胤禩起来走动。

    绿珠端来一碗实实在在的鸡丝面来,趁着胤禩疼痛的间隙喂胤禩吃,直吃完了最后一口才放过了胤禩。

    胤禩看着绿珠眼睛红红,正想问她原因,一阵痛疼传来,让胤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捏紧了被角。胤禩勉力的深呼吸,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它很快就会过去。

    绿珠已经跪下,带着哭音道:“主子,您叫出来吧。您这样忍着,岂不是更痛。您放心,这竹园内外都是可靠的人。主子,您别忍着,主子。”

    是的,除了第一次疼痛的时候,胤禩因为心里委实吃惊,忍不住叫了一声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叫出声来过。

    就像现在即使疼得全身打颤,任凭绿珠苦苦哀求,胤禩也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好不容易这一波总算又过去了。

    胤禩长长的呼吸了几次,以平稳自己的气息,才开口说话:“傻子。闹出那样的动静来,谁还能不知道?”又对绿珠低低的再次嘱咐:“你和绿玉说,从现在开始,竹园里的人只有进没有出,就是喜讯也不上报和外传。小阿哥生出来以后,你们也必须亲自照看,万万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绿珠点头应了,只说:“主子,您太苦了,主子。”

    胤禩这个时候正在享受两阵疼痛之间难得的轻松,心里还能腹诽,难道爷还能像女人那样大喊大叫,眼泪鼻涕的一起流了满面!爷是坚决不叫的,那第一声已经丢人了。

    然后在守着他的那些婆子和绿珠等人脸上一一掠过,发现众人脸上都是一副同情加敬佩的样子。算了,反正也不能解释,就这样让他们误会下去好了。

    只是后来胤禛回来以后听说胤禩为了大局,硬在生孩子的整个过程都一声没叫,只把软布做的塞子咬破了,心里又是一阵内疚和心疼,对胤禩更是千依百顺,使得胤禩又费了很多力气才把胤禛扭转到他印象中的那个老四。

    这都是后话。

    只现在胤禩刚刚松了一半的神,再一次的拧了起来,这痛是来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了。

    胤禩又挨过了一阵,心里忍不住再次感叹原来女人生孩子竟然这样痛,也难得那些女人都将孩子当做眼珠子、命根子一样的疼惜。

    这间歇,有婆子上来检查胤禩的肚皮,用手摸了摸,又仔细查了底下以后,温和的说:“福晋请安心,小阿哥稳着呢,这时候想是做好准备要出来了。”

    胤禩虽然一直信心满满,可是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也是舒散的,也就微微一笑。

    那婆子继续温和的说:“有福晋这般坚韧不拔的额娘,小阿哥必能顺利平安。我接生十几年了,别的不说,单一个,凡产娘性格坚毅的,都是能平安生产的。所以,福晋只管安心。现在还没到辰光,福晋若是能合眼养养神,那是最好。”

    胤禩点头应了,果真闭目养神起来。

    只是胤禩的养身注定是断断续续的,因为那痛一阵比一阵的紧起来,稳婆们也围在胤禩身边严阵以待了。

    胤禩在又一次的深深喘息中,突然就感觉到山洪爆发,洪流汹涌而出,不禁轻轻的咦了一声,还是刚才那个稳婆上前查看了一番对胤禩说:“福晋,水破了。小阿哥看来是着急了,福晋可以用力了。福晋记住,痛来的时候,福晋就用力。一切有奴才几个照看,福晋放心。”

    胤禩这时候丝毫不敢托大,这些稳婆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而那些稳婆见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无论怎么痛怎么苦,只一声不肯叫唤,又想到王爷不在,心里都是格外的怜惜,这个时候对胤禩那真是个个真心相待。

    又过了两个时辰,随着胤禩咬紧牙关的又一次用力,随着稳婆们“出来了出来了”的迭声叫唤,随着一阵洪亮的哭声,胤禩和胤禛的长子,景郡王的世子,终于面世了。

    一出来,三嬷嬷已经对胤禩说:“给福晋道喜,小阿哥声音洪亮,小腿儿蹬的更是有劲。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胤禩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听了便说:“给我看看。”

    三嬷嬷托着刚刚离胎还没有清洗过的新生儿给胤禩看,胤禩见那小儿,闭着眼睛、张着嘴巴,一直呜啊呜啊的哭着,这时候到底还是本能控制了他,也忍不住伸手去抱,三嬷嬷倾了身体将小阿哥轻轻放在胤禩怀里。说来奇怪,那小儿刚到胤禩怀里却不哭了。

    底下奴才个个又是一番奉承,胤禩心里却晦暗不明,一时无法出声,正好三嬷嬷说:“福晋,让小阿哥先洗去了前缘,这一世好清清静静,享平安富贵。”

    胤禩点点头头,有绿枝跟着三嬷嬷等人去了隔间。

    底下稳婆们,对着胤禩说:“福晋躺着,待奴才们换了褥子。

    一群人等将胤禩侍候的干干净净了,房间里的腥气也去了,陆道悟才进门请脉,自然是一切安好。

    一时绿玉进来,向胤禩汇报府内府外的状况,胤禩听了略略安心。

    胤禩此时正是筋疲力尽,这心一松下来,又加上绿珠等人在一边劝说,虽然说半掉着心,可到底还是沉沉睡去。

    两日后正在木兰的胤禛见到了双庆,得报“福晋在八月二十六日子时诞下小阿哥,母子平安”。

    胤禛在见了双庆后,见他神情欣喜,心中已经隐隐有所期盼,现在心中所想顷刻间被证实,真是万分喜悦盈余胸间。

    他的儿子终于来了。他心心期盼的儿子。

    突然间胤禛就明白了世祖皇帝“天下第一子”的感觉。

    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这个儿子什么都占了,日后他也定要让他做这天下第一子。

    胤禛万分喜悦间竟然语无伦次起来,问了很多双庆完全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比如“小阿哥长的像谁?”,又自问自答“必定像我”,又比如“可是声音洪亮、精神万分?”,又自答“必是这样,他还没出生时就已是精力充沛了”,又比如“福晋可好?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又自答“必是吃了很多苦。可恨我还不在身边。”这样等等如此话语。

    双庆在胤禛开始问的时候还想回答一二,可又委实回答不出来,说实话他没有见过小阿哥和福晋一面,然后又见胤禛自问自答,心里就偷笑起来,悄悄看了苏德业一眼,发现这小子也在偷笑,本来已经被胤禛感染的心更加快活起来。

    胤禛这样自问自答过了一会儿以后,才想起正事来,问双庆:“如今已是过了三日了,小阿哥的洗三礼?”

    才说了半句,明白过来了,双庆也不知道啊。

    胤禛微微恼怒,他的第一个儿子的洗三礼,竟然注定寒酸了。

    不行,他得去替儿子补回来。

    胤禛主意一定,开始来回踱步。

    帐里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胤禛才对双庆说:“你先下去歇着。”

    又问苏德业:“皇帝如今在哪里呢?”

    苏德业小声说:“皇上只怕正在和几位中堂大人议事呢。”

    胤禛手一挥:“你随我去给皇帝贺喜。”

    这几日来,胤禛在弘历面前伏地做小,又刻意兄友弟恭,再加上前端时间胤禛的刻意低调,弘历明显已经回心转意。

    不过即便如此,胤禛到了弘历的行营外,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