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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转奇 作者:肉色屋
也长本事了,可是把一件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胤禩开始让苏德业讲胤禛在天津的所作所为。
苏德业比之上次的双庆还要对胤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股脑儿的将胤禛在天津如何从周元理处挖墙角,如何让王石臻为其出力,如何将李世杰和胡锡瑛等一网打尽,证据确凿等等事情都一一说了。
直直说了一个时辰,说的苏德业自己口干舌燥,说的胤禩绞破一条上好的帕子。
终于胤禩不想再听了,对苏德业说一声辛苦了,让苏德业退下了。
胤禩想狠狠的惯一个茶杯在地上,但终究忍了又忍,忍下了。
看来老四确实长进了,遇到事情也不一味的严厉苛刻,也知道让别人为他出力唱主角了。而且他本来预想的直隶官场震三震的场面竟然也没有出现。胤禛这一次只把李世杰和胡锡瑛等两个主犯办了,其余等人竟然没有牵连在内。
胤禩是绝不相信天津只有这两个人有问题。胤禩上辈子最明白的就是官场上那一套阿谀奉承之词,那一套上下贿赂之事。他相信胤禛也很明白这一些,那么他这一次如此隐忍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弘历的面子?难道是为了给王石臻和达尔吉善继续立功的机会?
胤禩觉得这两点都不可取,尤其是第一点。
更可恨的是,如此一来,自己的打算却没有了着落。
胤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告诉自己一切要从长计议。
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胤禩相信胤禛本质上还是原来那个犀利不容情的人。
虽然苏德业说的详细,可是到底胤禛不会将深层次的原因告诉他。唯今之计也只好先等胤禛回来,自己再好好套套他的话,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然后再做打算。
当胤禛、周元理等人写的关于李世杰一案的详细奏章送到宫里的三天后,胤禛终于回到了京城。
因公务在身,胤禛先却了宫门递牌子,等着皇帝接见。
只是皇帝只让张明传话,说十二阿哥办差辛苦,可先行回去,日后听召,并没有接见胤禛。
胤禛回到了府里,还是按着他的老规矩,直奔竹园。
反正底下的奴才们,经过这一年多,也已经完全明白了府里主子的喜好,因此外面的孙克方就只是率人在前面跪迎,而魏全泰几个都已经熟门熟路的在竹园等着差遣了。
虽然胤禛去了两个月有余,可是府里的一切还是熟悉的,只除了一个人,胤禩。
胤禛走的时候,胤禩的肚子还只是微微隆起,且胤禩一直以来都已宽松袍子示人,从正面看身形和以前一般无二,只是从侧面看的时候,才能看出肚子来。
可是现在胤禩站在那里,完全是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完全超出了胤禛的想象。
所以胤禛就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看着胤禩猛瞧,嘴角还挂着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意。
这一番景象,任谁见了都会认为胤禛是惊喜过度了。更何况是这些平日里见惯了王爷和福晋腻歪的奴才们呢,一个个都低下头去,在心里憋笑。这王爷可真是的!外面都只传王爷多少英明神武,多少天纵英才,可是王爷在福晋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一根筋模样,眼里只有福晋没有别人。
但这一番景象,却让胤禩咬牙。胤禩自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他自己往日里照镜子的时候,也必须强力控制自己的面部神经才能勉强维持住一个微笑的和善的面容。
虽然自己是这样,可是胤禛凭什么嘲笑自己!
胤禩的眉头跳了跳,终于还是维持在了原来的位子。
胤禩慢慢的勉强的伏□去,给胤禛请安。
胤禛注意到胤禩特别为难的动作,立即就回神了,忙过去扶着胤禩的手说:“你身子重,以后见我就不用行礼了。”
胤禩潜意识的把手一抽,不知道是胤禛握得太紧还是他自己没敢用力,总之胤禩的手仍然在胤禛手里。然后,下一秒中,胤禩就醒悟了,不抽了,就让胤禛这样握着了。
听了胤禛的话,胤禩心里腹诽,好稀罕么?又嘲笑的想,可不是,人家是皇帝呢,现在对你说不用行礼了,可真是天大的恩赐了。嘴上却说:“礼不可废。我怎么能带头不遵礼呢?”
胤禛握着胤禩的手,还在细细打量胤禩呢。虽然肚子大了,但是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握着正好,脸圆润了一点,倒是更好了,许是没有晒阳光,也更见白腻了,耳边又听着胤禩软软的话,心里那一个舒畅。
因此胤禛依然面带微笑的看着胤禩,挑了挑眉,高声说:“在这府里,我说不用就不用了。我看谁敢乱嚼舌根!”
魏全泰、苏德业等人都腹诽,主子,没人敢乱嚼舌根的。
胤禩听了却顾不上腹诽,只笑着说:“王爷,王爷一路鞍马劳顿的,委实辛苦了。”
然后又说:“我已经备好香汤,请王爷洗去一身风尘,而后在为王爷接风洗尘。”
胤禛笑着拉着胤禩的手往竹园而去。
胤禩心里暗恨,依照他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胤禛径自去松园,可是他刚刚委婉的暗示了一下,从绿珠到绿玉再到苏德业等人,都露出一张苦瓜脸来给他看,胤禩心里一凉,却也明白了他这样做实在太过奇怪。因此,才按着老规矩将这些事情依旧排在了竹园。
这时候又见胤禛拉着他,还是步步生风的往前走,再忍不住,对胤禛说:“王爷,请王爷先走。我在后面跟着。”
胤禛讶异的回头,看着胤禩的身形,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笑着说:“我也不急,我陪着你慢慢走就是了。”
边说步子边慢了下来,只是拉着胤禩的手却还是没有放开。
胤禩无可奈何只好由着胤禛一路将自己拉着回到了竹园。
到了竹园胤禛总算是爱干净的思想占了上风,送开胤禩的手去沐浴了。
胤禩也趁机抓紧时间调整自己这两个月以来过于松懈的思想。
很快胤禛出来了,胤禩一看,心里又是一阵怒意上涌!
无逸斋的书都读到那里去了?精奇嬷嬷们的教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
胤禛竟然大白天的散着头发,趿了一双鞋就嗒嗒的出来了。
其实胤禛也不想这样出来,谁叫胤禩不在浴房连着的内室,反而在书房呢。所以,胤禛是不得已才已这幅样子来找人的。
胤禩的功力再强大,也挡不住一直腹诽不已的内心,而且胤禛自己也是有点不自在的,因此胤禛很容易就察觉到了胤禩对他的这幅样子显示出来的惊讶。
因此,胤禛板着脸对胤禩说:“这时候你在书房做什么呢?还不随我来。”
胤禩放下自己拿了半天却压根没有读过一个字的书,施施然又没奈何的进了里面。
进去一看,胤禛独自一人手里拿了一块干帕子正坐在榻上,显见的这是故意挥退了所人,只等着他呢。
胤禩故意慢慢的上前,能磨过一刻是一刻。
胤禛这一次倒没有发觉,只是说:“快过来,帮我擦头发。”
胤禩咬牙忍了,心里对自己说,我以前也替他擦过头发,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过了胤禛手里的帕子正要绕到胤禛身后,却被胤禛一手拉住,胤禩忍,胤禛拉着他在榻上做了下来,然后自己又躺了,将头搁在胤禩的腿上,不动了。
胤禩再忍,继续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以前也这样替他擦过头发,只是擦头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胤禛正闭着眼睛,等着那柔软的手指抚过他的头皮,穿过他的头发,可是却迟迟没有等到,忍不住睁开眼睛,却见胤禩直直的看着他,眼神很有点直愣愣的感觉。
胤禛柔声的说:“可是想我了?”
胤禩和胤禛的眼神对上,已经警醒,反应过来以后,开始替胤禛擦头发。
胤禛还看着他,轻轻的说着话:“这些天,你辛苦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也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胤禩刚待说几句敷衍的话,就见胤禛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惊讶之色。
然后胤禛就坐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肚子看
胤禩马上明白胤禛为何这样了,因为他肚子里的家伙正一阵一阵的翻腾着,夏裳轻薄,竟让胤禛也察觉到了这个变化。
胤禛一直看着,也没有回神过来,胤禩压下心里的不甘不愿,轻声说:“看来他也知道王爷回来了。这会子正高兴呢。”
胤禛闻言才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胤禩波浪起伏的肚子上,刚一放上去,就感到手心那里涌起了一个鼓包,顶了好几下,又慢慢的像旁边游移过去。胤禛的手也随着移到了胤禩的右侧腰,果然那里又起了一个鼓包,只是这一回只长长的鼓了一次,就消下去了。胤禛的手又慢慢的移到胤禩的左边来,一路感受到了手心连绵起伏的微小波动。
胤禛的手就这么放在胤禩的肚皮上,过好一会儿,见他实在没有动静了,才抬起头,对胤禩笑着说:“可真有劲。”
胤禩已经做足了心里建设,放弃了心里千千万万中念头,露出一个微笑来:“是呢。可有劲了。只怕以后是一个调皮的。”
胤禛握了胤禩的手说:“调皮怕什么,我们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接着眼波一转,用愈加温柔的声音说:“你辛苦了。”
胤禩在心里狠骂胤禛,嘴上却说:“日在府里享福,有什么辛苦的。倒是王爷,这么热的天,在外面办差,人黑了不少,还瘦了不少,可见的是吃苦了。看着王爷我心里真是难受。”
胤禛一面转过身去叫胤禩继续擦头发,一面说:“这些皮肉之苦我倒是吃的。只是我心里的苦,只怕只有你一个人能明白了。”
胤禩听了擦头发手都顿了一顿,这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要不这么个铁人还有受不了的时候?
胤禩又缓缓的擦了起来,一面说:“王爷,心里有不痛快,只管说,虽说我不一定要好主意,可是或者也能劝解一二。”
胤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弘历一路上的所作所为都一一和胤禩说了,尤其是弘历在蓟县不知廉耻的行为。
胤禩听了也大叹弘历荒唐。你说你一个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有必要这样干吗?而且这女人真的值得让人如此吗?
胤禩在内心深处摇了摇头、只是口上却慢慢的试探道:“这李世杰实在可恶!竟然干勾着皇帝做下如此荒唐的事情。”
胤禛却长长的叹道:“若不是他其身不正,别人因何有这样的想法?又怎敢有这样的胆子行如此之事?”
看来胤禛果然因为对弘历太失望,所以竟没有心思闹个翻天覆地了。
胤禩明劝暗激的说:“王爷快不要说这等话。那是皇帝,是王爷的阿玛。大道上皇帝是君,王爷是臣,小道上皇帝是父,王爷是子。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果然胤禛听了这话,好一阵沉默,才幽幽的说:“你说的对。”
胤禩内心吐槽,口中又说:“这君臣父子之道,是最基本之道,王爷可千万不可轻忽了。”
胤禛又一阵沉默。
胤禩又慢慢的道:“这李世杰是董氏的儿子。如今王爷治了他的罪,只怕内务府那一拨人又要对王爷紧盯着不放了。”
胤禛听了恨道:“这帮狗奴才。我们世世代代养着他们,到头来他们竟然无法无天的张狂起来!”
不管胤禩如何恨胤禛,对胤禛这句话还是深有同感的。上辈子吃那帮狗奴才的亏也是不少的。
因此胤禩很有代入感的说:“这些奴才委实可恶。”
然后接着才又说:“这帮奴才污起人来可叫别人防不胜防。王爷这一次可要千万小心。不能像上次那样让人把脏水泼到了。”
胤禛听了这话,眼神一暗,也想起了上次污他纵妻行凶的折子。
胤禩还接着说:“要我说,虽然以静制动是好法子,可是也有一句话说,先下手为强。依我的浅见,不若将这事情在扩大一点,到时候那些奴才人人自危,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折腾人了。”
胤禩一遍说一遍换了块干帕子,将胤禛的头发分成细细的一缕一缕重新擦拭起来。
胤禩的话音才落,胤禛就说了:“你的这个想法固然不错,那些奴才也该整治。只是我心里想的却是这到底是皇帝不像样子,才有了这样的事情。”
胤禩听了这最后一句话,就是心花怒放也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感觉。只是他到底也是身经百战,说谎话不打草稿的人,因此还是假意的说:“王爷怎又说这话?虽然说这是自己的府邸,但也难保不会隔墙有耳,若是传了出去,可不了得。”
说了这话,胤禩就是坐在胤禛后面也知道胤禛此时必然嘴角抽搐。
胤禩心里痛快,谁叫你现在是你儿子的儿子呢?干!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胤禛才又说:“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话说不得呢。”
末了又说:“你说的也是,小心些总是没错。”
胤禩就说了早就想好的话:“可不是吗?谨慎总是没错。更何况,这天底下又有哪一样东西不是皇帝的呢?皇帝历来是想怎样就怎样,旁的人怎会有能力去改变皇帝的主意呢?所以啊,这到头来皇帝就是错了也是没错,又有谁敢说半句呢?”
胤禩这一番话可真正是击中了胤禛的软肋,因此,胤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胤禩接着说:“况且,就我看来,这件事情还是那些奴才作恶引起的,皇帝不过是一时新鲜猎奇罢了。王爷何不相仿前人来一出清君侧肃宫廷呢?”
胤禛听了却说:“亲贤臣、远小人,是我们一向所受的教诲。如今却……”
话说了半句就断了。不过,胤禩已经完全明白了胤禛的意思,知道他权衡利弊,肯定是要对内务府的奴才们下手了。
只是这时间却还不好说。但如果内务府的奴才们提前做点子事情,胤禛必然就要奋起了。
因此,胤禩也不在说话,只细细的继续擦头发。
一时间两人之间气氛落针可闻。
最后胤禩终于擦干了胤禛的头发,又替他结好了辫子,才催胤禛起来。
一面又说:“王爷可是在这里用膳?”
胤禛刚想扶胤禩起来,听了这话脸上露出诧异来,问:“我不在这里用膳,还能去哪里?”
胤禩佯装为难:“我如今膳食很有点与众不同,深怕王爷吃不惯。”
胤禛扶起了胤禩,哈哈笑了,才说:“这怕什么。我没有那些坏习惯。”
胤禩只好说:“那就为难王爷了。”接着又说:“王爷在我这里用了膳,去莲花苑或者海棠苑倒也便当。”
胤禛听了想笑,一想,又板起脸来说:“谁说我要去别处?我两月未回,自然要和福晋一处。”
胤禩一阵怒意翻腾,生生的压下去,更加似乎为难:“王爷,这可与礼不合。”
胤禛只一笑,说:“这府里我就是礼。我看谁敢嚼舌根。”
胤禩兀自叫苦,胤禛这边已经传膳。
121共枕
这一顿饭不用说,胤禩自然食不知味,心里一心一意的念着怎样才能将胤禛弄到别处去。
终于胤禩在净手的时候得了空,对绿珠说:“快去叫他塔喇氏抱着大格格来。请莲花苑和海棠苑的也一起来。”
绿珠虽然满脸不愿,但到底还是吩咐下去了。
胤禛刚净手漱口,外面杨和福就禀:“王爷,大格格来请安。”
胤禛听了挺高兴的,立即说:“快叫她进来。”
快三岁的大格格一个迈着端正的步子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他塔喇氏和赵嬷嬷,再然后是七八个奴才。
胤禛看到自己女儿小小年纪这幅气派,脸上更加带笑起来,端坐在那里,看着大格格端端正正的给他和胤禩行礼。
大格格奶声奶气的说完“女儿给阿玛给额娘磕头”以后,胤禛才大笑起来,走到大格格面前一把抄了起来,问她:“想不想阿玛?”
大格格答:“想。可想了。”
又问:“怎么想阿玛了?”
大格格答:“吃饭想,睡觉想,玩的时候也想。”
胤禛听了又是哈哈大笑,仍旧抱着大格格不放,转身对胤禩说:“两个月不见,又大了许多。说话也伶俐了。你养的好。”
胤禩不敢居功:“这是大格格聪明又招人疼。”又指了指下面的人说:“这些人倒也尽心。”
胤禛才看了仍旧跪在下面的赵嬷嬷等人,眼睛掠过他塔喇氏,停了一下,才说:“都起来吧。你们对大格格的尽心,福晋和我都是知道的。就是大格格日后大了,也会念着你们的。”
赵嬷嬷等人磕头称谢,才退到了一边。
禛自和大格格说话,不时被大格格奶声奶气的回话,逗得哈哈大笑。
外面杨和福又来报:“王爷,侧福晋和莲花苑的主子来请安。”
胤禛刚想说不见,眼睛瞥见他塔喇氏顿了顿,才说:“都叫进来吧
胤禩心中暗喜,有戏。
阿颜觉罗氏领着完颜氏和白氏袅袅的进来了,胤禩一看,心里总算一松,这些人到底没有白白浪费他的这一番好意。一个个显然都是装扮过了的。
阿颜觉罗氏看着尤其光彩照人。
胤禩觉得胤禛如果在三人之中挑选一个度过漫漫长夜,那真是傻子了。
要不然就是胤禛也和他儿子一样,在外面偷吃了。不过,胤禩认为凭着他对胤禛的了解,胤禛应该不至于会做这样的事情。
阿颜觉罗氏仪态万方的带着完颜氏和白氏给胤禛和胤禩请安。
胤禛叫起了以后,又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娇不胜怯的表情来,胤禩在心里叫好,又为她鼓劲,赶紧多使些力,把老四勾过去。一面在心中冷笑,反正你勾得再多也没用。
然而胤禩的这一番美好愿望很快就被打破,胤禛只接着逗弄了一回子大格格,就说:“夜深了,你先回去,明儿再来找阿玛。”
大格格一向被教的很好,见状只是把头往胤禛肩膀埋了埋,表示了依依不舍之情,也就从胤禛身上爬下来,给胤禛和胤禩行礼,告退了。
大格格告退,他塔喇氏也自然跟着告退。
阿颜觉罗氏仍侍候胤禩用茶,完颜氏和白氏也跟在她身边。
虽然胤禛对家里这一番景象满意万分,可是现在却也不想过多欣赏,胤禛开口说:“福晋身子重,也早点歇吧。”
说罢,就站了起来,抬腿准备走人了。
胤禩心中希望之火熊熊燃烧,然而顷刻之间全部浇灭,因为胤禛抬腿进了正厅隔壁的书房。
胤禩眼见着阿颜觉罗氏等三人脸上的表情都立即从希望到失望,心里就有点羡慕她们,起码人家还能露出真实的表情出来。只有他,只有他还要强颜欢笑。
而且还要给胤禛收尾:“王爷从天津快马加鞭的回来,想必是累了。”
阿颜觉罗氏忙说:“福晋说的是。奴才就不打扰王爷和福晋歇息了。”
说着磕头告退。
完颜氏和白氏也俱都磕头告退。
胤禩实在没有办法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胤禛只是在他书房看书,一会儿就回去了,这样的话。
只是他也实在不能和胤禛同床共枕。
因此,胤禩硬着头皮到了书房,准备再次劝说。
胤禛正站在书架前端详,其实就是什么也没看,专等着胤禩来。这会子见胤禩来了,回过头来说:“怎么还不去歇着?你先歇吧,我过一会儿也就好了。”
胤禩想说的话,瞬间被卡在喉咙里了,这真是,妙啊!人家只叫你歇着,可没说自己去哪里歇。老四当年就是这样爱噎人!
胤禩整了整气才说:“是。王爷也早点歇吧。恕我不能侍候王爷了。”
胤禛看了胤禩一眼,示意他自去。
也不知道她操哪门子心。真真是!
其实胤禛心里才有气呢。难道胤禛就没有领会到刚才那些人来请安是为了什么?就是不知道,联系胤禩刚刚自己说的话,胤禛也想明白了。唉!这人现在真是贤惠了!只这样做什么呢?虽然说,他们家历来有规矩有身孕的女人是不侍寝的,可是这都是因为担心小年轻没个轻重。但他难道是那些毛头小伙子吗?或者说她现在是想着那些虚名了?胤禛自然也知道关于他和胤禩的那些种种传说和谣言。只是,难道那些名声比自己的心情更重要?
他都离开了两个月了,他就不相信胤禩不想他!
胤禛琢磨着胤禩也差不多宽衣上床了,就放下书本,准备摸进去
胤禛进去的时候,胤禩的屋里果然只余一点星光。
看来是真歇了。
胤禛正要推门而入,面前扑通一声有人跪了下来,磕头道:“王爷,福晋已经歇下了。请王爷到别处安歇吧。”
胤禛理也不理,用手推门,这人又磕头道:“王爷,福晋如今身子重,实在不能侍候王爷。”
胤禛听出来了,这是胤禩身边的王嬷嬷,也不说话,一脚掼开了,径自进去。
里面的胤禩其实又哪里睡得着,听见这等动静,也知道这胤禛是挡不住了。
只好叫了绿珠吹亮了灯火,披衣起来。
胤禛刚拐弯进来,看到胤禩跚跚而来,柔声对胤禩说:“你去躺着,叫绿珠给我条面巾子也就行了。”
胤禩已经完全死心,而且基本上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步了。
因此亲自给胤禛递了面巾,侍候了胤禛漱口不提。
胤禛搂着胤禩躺了,见胤禩自他进来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心里想着难道真生气了。
其实胤禩正在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僵硬。
现在已是夏日,胤禩这阵子又特别不耐热,白日里没有办法,晚间穿的却最轻薄的绸衣,胤禛这手一放上来,手心里的温热瞬间隔着衣服传到胤禩的身上,胤禩努力的忍着,忍着,未将胤禛的手甩开。
胤禛却浑然未觉,还将胤禩的脸扳了过来,对着自己了,才轻轻说:“这是真想让我歇在别处了。”
胤禩强迫自己看着胤禛:“王爷爱歇在哪里就歇在哪里,又哪里容的我放肆。”
听了这话,就是个木头人也能领会这其中的愤愤之意了,何况是人精一样的胤禛,只是胤禛没有多想,还只是一阵轻笑:“可见是真生气了。只是我倒不明白你这是气从何来?”
胤禩还没开口,胤禛又接着说:“你我二人两个月不见,难道你就不念着我?现在刚一见面,却要碍着那些什么劳什子的规矩,要我去别处歇着,这是何因?难道你是怕我不知轻重?只是我就是这样的人了?”
胤禩被胤禛一番问话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论现在换了谁,对胤禛这一份爱护也是要感激涕零的。自己若是还是对着干,只是显得自己不近情理,不通事务,又兼之反常作怪罢了。
只是近距离的看到胤禛的那一双眼睛,胤禩就觉得自己气血翻腾。
胤禩闭了闭眼,又在脑中模拟了一番割指写一个鲜血淋淋的大大的忍字以后,才睁开眼睛,缓缓的说:“我若说我这一番作为都是真心实意,王爷不怕不信,但若说我这一番俱是虚伪做作,我自己却也是不甘。”
见胤禛只定定的望着他,胤禩只好接着说:“王爷不知道我现在晚间睡觉常常不得安生,夜间起好几次那都是好的,只一个就是容易腿抽筋,每次必要绿珠给我按揉。这一点,王爷歇在我这里,就不得安生了。我又如何忍心让王爷白天办差,晚上还睡不安稳呢。”
胤禛听了却不以为然:“原来是这样。只这一夜两夜的又有什么打紧呢?你想的也太多了。以后我去松园也就行了。”
胤禩趁机说:“王爷这话听了叫我喜欢。只是我为着王爷着想,还是要劝王爷一句,王爷也该为开枝散叶努力一番。”
胤禛轻笑一声,手摸到胤禩肚子上:“福晋这不正在为我开枝散叶么。”
胤禛刚一放上去,胤禩就整个人一震,原来胤禩肚皮日益胀大,这一块的皮肤比其他地方更薄更透,胤禛的这只手的热度比胤禛搂着胤禩肩膀的那只手更是炙热。
胤禛也被胤禩的这样激烈的反应惊了一下,缩回了手,疑惑的看着胤禩。
胤禩急中生智:“我腿抽筋了。”
胤禛忙忙的坐了起来,摸着胤禩的右腿说:“是这一只吗?”一边还揉捏起来。
胤禩缩回,对胤禛说:“王爷,叫绿珠来服侍我吧。”
胤禛已经放开了胤禩的右腿,摸到了左腿,说:“看来是左腿。”然后又再次的揉了起来。
胤禩不敢再缩,再缩他的谎言就戳穿了。
胤禛边揉边说:“叫绿珠做什么?我给你揉一揉就好了。”
胤禩还待抗争,胤禛又说:“可是今天累着了?”
胤禩只好说:“每日里都这样。”
胤禛也不说话,只帮胤禩揉腿。
胤禩也尽力放松自己。又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王爷,好了。”
胤禛又问胤禩要不要喝水,胤禩只摇头。
胤禛又问胤禩是不是还是不舒服,说着要帮胤禩继续揉。
胤禩忙说:“已经好多了。只是心里过意不去。”
胤禛自己饮了半杯水,才回来说:“这也有什么。你受的这些苦还不都是为了我。”
又对胤禩说:“夜里有什么事情,别忍着,只管叫醒我。”
复又上床来,搂着胤禩睡了。
胤禛今日是真累了,兼之又有胤禩在身边,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只留胤禩一人睁着眼睛,睡意全无。
一方面,胤禛刚才那一番作为真是让胤禩震惊不已。另一方面,胤禩却也因胤禛躺在自己身边,还有那只手,使得胤禩实在难以让自己入睡。
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胤禛的身份可都是皇子阿哥,天潢贵胄,可是他竟能放□段做起了侍候人的事情来,这样的事情胤禩上辈子没有干过,就是这辈子投身为小门小户家的女子,他也没干过。胤禛能够为他做这样的事情,可见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将他放在最重要的地方了。胤禩嘴角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秘传爱新觉罗家代代出情种,他还以为从圣祖开始,这个传说已经不攻自破了,现在看胤禛的表现,或者这只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只是没碰到那个人罢了。不知道皇位和他之间,胤禛如何选择呢?接着又想到如今的局势,弘历掌权近四十年,显然是人心归一,他们若要谋反成功还真是要下死力。
胤禩盘算着如何让胤禛和弘历尽快反目,又如何培养势力,这一番计算,使得他在天亮之前才才思枯竭,慢慢睡去。
122分析
胤禛前世今生都是一个有强生物钟的人,因此时辰一到,胤禛就自己转醒。头微微一侧,发现胤禩仍是酣眠正当时,又见他眉头微皱,想起他昨夜的抽筋之痛,就不忍叫醒他。便自己轻轻的起来,欲绕过胤禩翻身出去。可见他眉头微皱,到底还是伸出手,抚上他的眉间,希望能替他解一分痛苦。
胤禩的眉间果然随着他的轻抚而慢慢舒展开来,胤禛嘴角带笑,正欲将手缩回。却见胤禩这边原本紧闭的双眼已经蓦然睁开,那眼光直直的向胤禛射来。胤禩睁眼就撞入了胤禛的眼睛内,在半睡半醒之间胤禩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能力,这一眼迸出了十足的恨意。
胤禛的理智没有对他敲响警钟,可是胤禛的下意识却已作出反应,他嘴角的笑马上就僵住了,他的手也已僵硬的停在了胤禩的眉间。
但无论怎样,胤禛的下意识很快就褪去了,留下来的仍然是昨天晚上那个柔软感性的胤禛,他温和的对胤禩说:“可是把你惊醒了?”
胤禛说话之间,胤禩也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垂下眼睛,敛去了眼中的恨意,也温声道:“是我睡的晚了。”边说还边动作准备起身,被胤禛一把按住,只听胤禛道:“你多睡一会儿。”说着胤禛自披衣坐了起来,却又说:“横竖今天没什么事情,我也陪你再睡一会儿。”
胤禩内心叫救命,嘴上却擒了一个微笑:“王爷这样可不多见。”又说:“只怕孙克方,钱日松等人都在外面巴巴的等着王爷呢。王爷可不能让他们白等了。”
胤禛听了一笑:“还真被你说中了。”又叹道:“罢罢罢。我就是个劳碌命。” 说完了以后,还是披衣起床。
胤禩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也跟着起来了。
绿珠几个听了动静都进来服侍。
用了早膳,胤禛叮嘱胤禩要好好休息,才去了松园,准备将这两个月来的内外细务都一一理清了。
胤禩也没有歇着,胤禩遣人给完颜氏和白氏送去了一套相应的头面首饰,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完颜氏和白氏从昨天一直不安的心在得了胤禩赏赐以后也终于稳当下来。
这些都是后院小事,但当天有一件大事却不能不让胤禛和胤禩重视。
这一天,皇帝没有传召胤禛。
这一天晚上的时候,胤禛仍然留在竹园,胤禩因为关心这个问题,所以对胤禛留下来也不是特别反感。
终于在绿珠奉了茶退下以后,胤禩发问:“王爷,你这一次回来,是不是还未见过皇帝?” 胤禛看了胤禩一眼,点头,只是开口的时候说的却是:“你也注意到了?”
又看了胤禩一眼,口气宽慰的说:“你别操心这些事情。好好养着是正经。我今天可听三嬷嬷说了,说你时常任性,不按时吃饭安歇。”
胤禩在内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又定了定神说:“这府里的安危连我在内都系于王爷一人之身。我怎能无思无虑呢?”
胤禛抬手示意胤禩,胤禩便等着胤禛说话,胤禛却说:“哪里有这么严重。或者是我差事办的好,皇帝满意觉得见不见都可罢了。”又安慰道:“况且这才过了一天,明天说不定就来传召了。”
胤禩自然明白这是胤禛的安慰之词。一个皇子出门办差,回来当天领了旨意让回家休养还可以说是皇帝体恤,可是这第二天还没有奉旨晋见,这事情就大大的不对了。
胤禩却有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这样了。按说这一次胤禛办事情虽然说是因为对弘历过分失望因而没有大动干戈,可是也可以说是歪打正着,替弘历留足了面子。因此怎么看弘历也应当嘉奖一番才是,即使不嘉奖也不应该是目前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 只是胤禛现在这样说,胤禩也只好说:“希望王爷的猜测是正确的吧。”
又想到无论怎样他现在也是和胤禛绑在一起的,因此又说:“只是若有了些什么,王爷还是要早做打算。”
接着说:“王爷离京两月有余,京里的形式虽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十五阿哥仁爱孝顺的话已经开始被提起了。”
胤禛听了却还是面无表情,胤禩想着看来他也已经知道了。
其实胤禩却不知,胤禛心里正在琢磨弘历的心思。和胤禩不同,胤禛对弘历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昨天弘历未见他,他也并未多想。可是今天弘历仍然未见他,胤禛心里其实已经过了好几种想法。只是他不愿意胤禩为他担忧,因此才瞒着胤禩罢了。
胤禛认为弘历今天没有见他,或者是要压一压他,免得他的位子过于明显,让群臣心思浮动。毕竟弘历已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皇帝了,他不可能就这样放任着有一个皇子独领风马蚤。同时,胤禛对最近冒出的关于永琰的那些褒奖之词也看作为是弘历为了取得一定平衡的手段。
真心来说,胤禛并不反感弘历这样做,毕竟他还是皇帝。可是当这件事情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胤禛还是难免有了一些怒气。他还没有忘记自己建立的秘密立储制。从他的角度来说,弘历早就应该下定决定将他看作是继承人了。可是现在弘历的所作所为告诉他,弘历还没有决定好。
这是胤禛对弘历的做法比较乐观的一种推测。另一方面,胤禛也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弘历已经在猜忌他了。胤禛虽然在天津两个月,但是对京中的局势他都没有放松,尤其是弘历回来以后,胤禛更加关注京里的动向,因此胤禛心中真正的想法也正是后一种。原因或者是因为这一次的差事办理的太过顺风顺水,或者是这一次竟然鲜有人员上折子参他,或者是弘历本来就不高兴他办这件差事,又或者弘历弄明白了这事情本来就是他起的头,总之,结果是弘历正在猜忌他。
不过,胤禛也深深的明白面对一个皇帝的猜忌时,他应该怎么做才能摆脱困境。方法千千种,根本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示弱。你或者低调,或者温顺,总之,你必须传递一个信息给皇帝,我所作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荣宠,也都是因为你的允许,你必须传递一个信息给皇帝,不是你的意志指向,我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如果弘历连续三天都没有召见他,胤禛知道自己闭门读书的时候又到了。
所以,且在安心的等两天。
胤禛在思考,胤禩却在观察他,可是这人的面部神经实在控制的太好,胤禩也只能从胤禛坚定的目光中窥的一二。
当胤禛目光一暗,接着又透露坚定的时候,胤禩明白胤禛已经有了决断。而且胤禛的这个决定和他希望胤禛下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之遥,不然胤禛的目光将是一亮然后坚定了。所以,胤禩决定努力一把。
胤禩努力的方式就是把胤禛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
胤禩看着胤禛说话,这个时候表情和眼神都是万万不可疏漏的,要不然谈话很可能就会起到两种效果。
胤禩的眼神也是很有能量的,所以他还没有说话,已经引得胤禛也对他注目。
胤禩见已吸引了胤禛的全部注意力,才开始说:“王爷和皇帝虽然份属君臣,但实际上确实父子天性。王爷哪怕对皇帝有五分猜测,都头来只怕也愿意美好的只剩下一二分了。” 胤禛只是目光灼灼盯着胤禩。
胤禩也双眼用力,继续说:“就我看来,皇帝到了今天还不见王爷,无非是三个原因。一是皇帝本着爱护之心,不想让王爷木秀与林。若是这个原因,我就要恭贺一下王爷了。若是第二个原因,皇帝不喜王爷此次办的差事,因而迁怒了王爷。若是这个原因,我们一起慢慢图之,解了开来也就是了。只是王爷不可掉以轻心,任其发展,这误会只会越结越深,断断不会不解自开的。怕只怕是第三个原因,王爷风头太健,招了猜忌。”
胤禩说话的时候一直细细的观察着胤禛,因此,对胤禛偶然间的眼神明暗还是了然于心的。只是他却奇怪,为何他说的越来越严重,胤禛的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热?
胤禩本来打算继续游说胤禛,可是一想到前面的人是胤禛,便反问道:“若是第三个原因,那真是大大的不妥。不知道王爷可有对策?”
胤禛却没有回答胤禩的问题,而只是对胤禩说:“福晋的才智,真真是令我再一次的拜服。”
言语之中,还颇有自豪之感。
胤禩听了又一阵内伤。难道只能让你一个才智高绝,就不许其他人聪慧一二吗?
胤禛却又接下去说:“你说的这些可以说是字字珠玑,皇帝的心思只怕也在其中了。第一种,我们不用费心。第二种,也想了解决之道了。第三种的应对之道却也简单,横竖不过是示弱。皇帝富有四海,我们就让他知道无论怎样他都是我们的主子罢了。”
此话一出,胤禩就如被雷劈了。
示弱?示弱!
二字就是胤禛成为最终胜利者的关键所在?
胤禩想起自己的一生,他的生命中何尝有示弱两个字!年少时母妃地位卑微,致使他也地位卑微,因而自他晓事之始,便已经开始一心一意的争强好胜,努力提高自己的地位,逐渐长大之后,他已经尝到了争强好胜带来的甜蜜果实,因而一直贯彻始终。到了胤禛做皇帝的时候,他的内心更是一丁点儿要示弱的想法都没有。大家都是圣祖的儿子,凭什么,他就要对老四低头!
禛本来也盯着胤禩,因此也察觉到胤禩的变化,只是没有望这方面想,还劝着说:“你也不用担心。无非就是闭门读书。正好,我也多点时间陪你。”
闭门读书,四个字再次的击中胤禩。
在康熙五十二年,胤禛就奉旨闭门读书过。胤禩还记得,胤禛那时候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时自己还暗笑胤禛不堪一击。反观自己,生了病,圣祖赐药,都要上书说不敢用,这几乎是要挟圣祖之举。
胤禩内心之中连连苦笑,原来自己愚笨如斯!
这一边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