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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等废妾 潇湘樱野 作者:yuwangwen

    。

    风清阙身子一抖,面色不甚好看,打哈哈道:“说笑了不是,谁敢说你的不是,呵呵,我这个……我今日是去找了那个孩子的,该办的事都办好了!”他可不想被她盯上。

    乔雨书轻笑:“我也没说风大人的不是,你这般做什么?难不成是不打自招?”说完黛眉轻挑,竟然显出几分痞气。

    “啧啧,我说美人,你可不能学我的招牌动作啊,虽然我知道我那个动作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无人能敌,俊美如涛……”邵非殇喋喋不休的说,丝毫没有因为那一日的事有啥隔阂。

    乔雨书凝眉,对他,她这个没什么情绪的人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要虐他!

    “你怎么还不回去?”开口,语气不善。

    “唉……江山如此多娇,美人如此薄情,叫大王我情何以堪?美人,做人可不能这样,你利用完人家,就要抛弃人家那是不道德的。”邵非殇表情那叫一个幽怨,用那双如宝石一般的墨绿眼眸控诉着乔雨书的‘薄情’。

    乔雨书无奈,只觉头痛不已,轻叹扶额,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入雅间内,徐翰林看了眼风清阙,眉头凝了起来,很不赞同这女子与他们几个大男人同处一室。

    这于理不合!

    风清阙无奈一叹,对几人道:“进去吧。”

    愿效犬马之劳!

    雅间内隔离了二楼大厅的喧闹,布局也尤为清雅简洁,给人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乔雨书踱步率先走进雅间内,也不客气走到窗子前,推开了窗,吹散屋内的酒气,随后负手凝立窗前,等着风清阙的解释。

    风清阙讪讪的摸了摸笔挺的鼻子,笑道:“我……已经用那孩子刺激林宝峰了,无奈林宝峰他就是不醒过来……”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心虚。

    “所以你就聚众在此饮酒?”乔雨书逆光而立,所有人只能眯起眼眸看着那一袭纤柔的白衣,而当她那一席话出口时,所有人心中一凛。

    因着他们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悦!

    邵非殇可是最有眼力的,他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招惹乔雨书,此刻他坐在一旁,闲闲的饮酒,笑看风清阙的笑话。

    别说他不讲义气,他们俩的关系亦敌亦友,不存在什么朋友之义。

    “我……臣这也是为了太后你拉拢势力不是?这位就是臣要举荐的徐翰林,学富五车,是个有名的才子。”风清阙自知理亏,赶忙推出一旁站的笔直的徐翰林。

    “什么!你说她……她是太后?”徐翰林大惊,太后?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隆裕皇太后?

    邵非殇含笑的唇角微微一僵,眸底闪过暗芒,却在下一瞬痞笑依旧。

    乔雨书微微侧眸,看向徐翰林,淡声道:“怎么?哀家就不能是隆裕皇太后?”对于这个人,她倒是不讨厌,虽然迂腐了些,不过既然是风清阙举荐的应该也错不到哪里去。

    “啊!草民参见太后娘娘!”徐翰林猛然下跪,身子微微颤抖,却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所致。

    风清阙安静的站在一边,紧张的看了眼乔雨书,心中祈祷这徐翰林能够被乔雨书看得上眼,那样他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你还没有回答哀家的话。”乔雨书转过身子,寡淡的眸子眨着淡淡的清冷,绝美的容颜是高深莫测的淡漠。

    徐翰林依旧趴伏在地,恭敬道:“草民只是……惊诧与太后的年轻。”说完头埋得更低了。

    乔雨书唇角微扬,眼底一闪而过满意,随意道:“这里不是宫里,不必多礼,起身吧。”说着上前几步虚扶徐翰林起身。

    徐翰林顿时受宠若惊,起身却不敢再抬首,触犯天颜。

    风清阙擦了擦冷汗,终于过关了。

    乔雨书好笑的摇了摇头,负手走到案前,落座,似乎无意的问道:“世人皆说哀家是惑世妖女,不屑于为哀家卖命,徐公子为何却敢做这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这也是她最好奇的地方。

    这样一个迂腐的人,到底风清阙是如何说服他为她效命的?

    徐翰林垂首,恭敬道:“世人愚钝,看事情往往只能看到表面,草民虽然不才,但三人成虎的道理却还懂得,而对于草民来说,给谁效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否值得草民效力!”徐翰林说着顿了一顿,又道:“草民需要的是伯乐,而现如今长安城的繁华已经说明了太后娘娘你,是位好君主!”

    乔雨书挑眉,有着些许诧异。

    一个迂腐的人却也有着惊人的见识与思想!

    “徐公子谬赞了,这些都是皇上的功劳,哀家可不敢居功。”乔雨书淡笑,眸底却闪过几分舒坦。

    这些年鄙夷唾弃她的有,阿谀奉承她的也有,但今日徐翰林一席话却令她倍感舒坦,没有人不爱听好话,乔雨书此刻也不能免俗。

    但真正令乔雨书高兴的却是徐翰林字字句句都是属实的话!

    “啧啧,谁说这徐翰林是个书呆子的?妖孽是不是你?罚酒!这哪里是个呆子,明明就是个花言巧语的才子嘛,看看人家一句话,胜得咱们千句万句。”邵非殇终是不甘寂寞的开口,说着调节气氛的话。

    然他话音未落,乔雨书眼底刚刚聚起的好心情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怎么忘了这个妖孽?

    徐翰林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腼腆一笑,却是不语,乔雨书的出现多多少少的给他些许压力。

    “风大人也总算做了件正经事!”乔雨书斜睨了眼又开始满面风马蚤的风清阙,语气淡淡却隐含警告!

    饮酒作乐的事,她本不会管,但如今形式不同,自然也就不能掉以轻心!

    林家隐世一族是何等的厉害,这风清阙比她清楚。

    “臣,明白!”今日也是事出有因,这朋友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吃吃喝喝,他也是想好好的招待一下徐翰林才弄出了这么一出。

    “美人,这可不是那个什么皇宫,你也没必要板着张脸吧?来来,跟本大王喝一个。”邵非殇痞笑着端着一杯酒,递给乔雨书,墨绿的眼眸却是深不见底。

    乔雨书扫了眼酒,无奈接过却放在了桌子上,并未饮用,随即开口带着几分无奈道:“看来你早就猜到了哀家的身份?”刚刚他一点都没有惊讶,想必心中早有了个底。

    邵非殇挑了挑眉,痞笑道:“像我这般玉树临风,睿智无双自然是早就猜到了。”邵非殇不以为意的说,身子痞痞的靠近乔雨书,就差没整个贴上去。

    乔雨书额角抽了抽,无语至极。

    风清阙看了两人一眼,垂眸想了一会,抓着不明所以的徐翰林出了雅间,画儿见此微微迟疑着,也走出了雅间。

    乔雨书看着几人走出包厢并未阻止,褪下手腕上的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邵非殇却笑道:“不过刚开始我也是有些诧异的,毕竟这般年轻的太后可真是空前绝后,到现在本大王还有点缓不过神来呢……美人你会不会是在故意整我,拿这事开本大王的玩笑呢?”邵非殇说着挑眉又凑近了乔雨书几分,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有着几分清俊疏懒的气度。

    乔雨书勾了勾唇角,侧首眸底闪过一丝流光,语气淡淡的陈述道:“我天兆二十九年入宫为妃,同年十月被敬德帝封为皇后,赐无上殊荣,两年之后接受隆裕皇太后的封号,如今……撑着这齐国的天下,如此你还认为哀家会拿这个开你的玩笑吗?”乔雨书眉宇淡淡没有严肃却也没有半分的玩笑之意。

    邵非殇唇角笑意僵住,眸底快速的闪过什么,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却也不再大大咧咧的说话。

    乔雨书看着,眸底似乎闪过一丝僵硬,随后转首无所谓的笑道:“哀家以前说过的话,哀家记得,若是你执意要留在长安,就跟风清阙说一声,他会给你安排个职位。”乔雨书淡淡的说完,起身也没再看邵非殇一眼,向外走去。

    邵非殇墨绿的眼底一闪,看着乔雨书的背影不说话。

    乔雨书也不停留,事实上若是他离开,她更会高兴!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这是她由衷想说的。

    她讨厌他……

    讨厌他出现在这个看似繁华实则肮脏的城市!

    “喂,我很好奇,你和那老皇帝圆房没有?”沉默中,那男子声音又响起,一如以往的痞气,却也成功的阻止了乔雨书的脚步,背对着邵非殇,乔雨书黛眉渐渐凝起,隆成一个小川字,蔷薇色的唇瓣抿了抿,没说什么,打开雅间的门,踏步而出。

    秋日的阳光,倾斜了一地,本该是温暖的,却为何徒添了几分清冷?

    ……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在长安街繁华热闹的地段发出马车独有的笨重声响。

    车外,长安街与千羽街交叉口处两个女人大吵大闹,争执不休。

    “主子,回宫的路,被人挡住了。”车外禁宫侍卫的声音传来。

    乔雨书眼睫一动,秋水翦瞳般的眸缓缓掀开,清明如镜:“何人挡路?”

    画儿亦是有些好奇,能在这里吵架闹事者定是些不简单的人物。

    “回主子,是十九公主与许大将军之女发生了争执。”

    乔雨书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启唇道:“画儿,去盯着。”许将军之女?若是她猜得不错,此女应该是边关守将许金翔的独女!

    画儿点头称是,跳下马车,融入人群。

    乔雨书才道:“绕路回宫。”

    任何一个可以为棋子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

    是夜,皇宫静心殿内,乔雨书一身从简的衣着,坐在案前,批阅着今日从各个城,郡,呈上来的奏折。

    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各个地区的官吏,皆是报喜不报忧……

    不胜烦恼的抚了抚额,乔雨书放下朱笔,身子疲惫的靠近座椅内,呼出一口浑浊的气息,画儿端着药膳,自殿外走进,当眸光触及乔雨书疲惫的样子,眸底闪过一丝心疼,快步上前,把药膳放在桌案上,道:“太后何必如此苦了自己呢,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交给皇上做就好了。”她就是不懂,太后本不是喜爱权势的人,为何迟迟的不肯全部交给皇上呢?

    乔雨书拿起药膳,斜睨了眼画儿,不解释。

    皇上的情况很多事还要一步接着一步的学习,谁也不能一步登天的,更何况那他还是个痴儿呢。

    这大齐的天下终有一日她会交给他,但不是现在!

    此乃多事之秋,若是她把这大齐的实权现在就交给他,那么大齐不出乱子才怪!

    待她解决了林妃与那隐世一族,那时皇上也该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十九公主与许将军之女今日发生了何事?”乔雨书将药膳一饮而尽,放下药碗,接过画儿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嘴角,随意的问道。

    画儿微微一笑,俏媚的脸上是沉静:“奴婢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十九公主在先帝在世时,就和这位许将军之女很是不对头,两人几乎是一见面就吵。”

    “哦?”乔雨书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随意的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一眼,然后在奏折上画上了一个标记,放到一边。

    “听闻是天兆二十七年发生了一件事,令两人从好姐妹变成了如今的……情敌!”画儿抿了抿唇,笑那两个女孩的孩子心性。

    小小年纪哪里知道什么情爱?

    乔雨书这才真的来了兴致,扯了扯唇角道:“不知她们二人同时中意的男子是哪家的公子哥?”这皇室公主一般是见不到什么男子的,除非是贵家公子,再不济也是个皇家侍卫……

    “是禁军统领林大人之子,林朝天!”画儿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乔雨书的肩头,帮乔雨书舒缓压力。

    乔雨书因着画儿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温度,随后笑道:“哀家成全了她们如何?”

    画儿手上的动作一顿,不懂乔雨书是什么意思。

    乔雨书却轻笑,摇头不语,转移了话题:“忠勇侯的军队停在长安城外?”

    “是,停在长安城十里之外。”画儿也是聪明之人,也转移了话题。

    “还算是有点分寸。”乔雨书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而下一瞬眸子一顿,绝美的容颜上闪过清晰的不悦,手中的折子,被她啪的一声丢在桌案上,画儿因着乔雨书一系列的动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扫过折子上的字,眸子亦是一顿!

    “这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年幼的皇上身上!”下意识的乔雨书就把楚子轩当作了不大的孩子,潜意识里她就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孩子。

    画儿幽幽一叹,聪慧如她,怎会不明白那些朝臣上折子要求皇帝充盈后宫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是想借着自己女儿给自己巩固地位而已……

    “娘娘也莫要气了,咱们不搭理就是了。”如今太后一人独大,太后不允,他们又能如何?

    乔雨书却笑着摇头,斜睨了眼画儿,笑道:“要是都像你这丫头说的这般简单,也就不会这么麻烦了……”说完乔雨书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起身道:“收拾一下,哀家要出宫。”

    ……

    暗夜下,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一座普通的宅院内,两个穿着斗篷的倩影跳下马车,踱步走入宅院内。

    此二人正是乔雨书与画儿。

    “主子!”宅院内是一身黑衣的武士,看样子该是受过训练的。

    乔雨书眸底一闪,这便是阿泽训练的暗盟影子!

    “人在哪里?”乔雨书不欲多作耽搁,问道。

    “回主子的话,在主卧室!”影子恭敬道。

    “带路。”

    那影子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前边带路。

    不消一会,乔雨书与画儿便被带到了主卧室内,房内烛火昏暗,发出淡淡的光晕,虽然光线不是很强,却还是照亮了床榻上那中年男子虚弱的脸庞。

    “那孩子呢?”乔雨书绝美的容颜淡漠依旧,并未因林宝峰的消瘦而有丝毫的愧疚。

    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成王败寇,他布局不精,败了,落得个如此的下场,是他应得的!

    没有人会去可怜别人,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瞬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

    就连乔雨书亦是如此!

    不得不步步小心行事!

    那男子一怔,随后命人把五岁大的孩子,抱进了屋内,孩子一身中衣,明显是在睡着被人自被窝中给带了出来。

    乔雨书看着孩子纯白的小脸,眸底一闪而过的慈爱,却在下一刻眸子一凝,冷声命令道:“弄一桶水,把那孩子浸在水中,何时林大人醒了过来,何时就放了孩子!”

    屋内所有人听闻此言,霎时身子一怔,眸底都闪过不忍!

    画儿却不以为然,冷声呵斥道:“没听到太后的话吗!还不快去准备!”

    一众人没有办法,只好出去准备……

    ……

    风府,清风苑。

    邵非殇屋内未点烛火,高大的身子站在窗前,清冷的月光自他身边点点的倾斜而出,却虚幻了邵非殇的本身,令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虎子站在屋内,虽然屋子内没有点蜡烛,他却依旧能够看得清周边的一切,正因为如此,他的脸慢慢的浮上凝重。

    主子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站在窗前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了……

    “虎子,你回山寨去吧。”许久,邵非殇开口,却不似以往的轻佻,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丝的王者之气,哪怕他极力的掩盖。

    有些人天生便有着压人的气魄!

    “虎子一辈子都跟着主子,主子别想丢下虎子!”虎子也不似以往的呆头呆脑,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

    “这里很危险!”隐世一族的出现非同小可,虽然他已放下过往,但他不想看到她被隐世一族伤害!

    所以他不能走!

    隐世一族的可怕,不是一个林奇瑞,而是那整个家族的可怕!

    他们有着非凡的行动力,他们世代都是如鬼魂一般的存在,来无影去无踪,拥有这世间最强大的情报网,最可怕的军队!

    “不论主子怎么说,虎子都不会离开的!”虎子粗犷的脸闪过一丝倔强与坚定,他是不会离开主子的。

    “你……”邵非殇回身,面露复杂的看着虎子,眸底映着虎子在黑暗中黝黑的脸庞,再开口语气残忍道:“你也许不知道,你从一开始便是我父亲选来为我去死的棋子!”

    虎子身子一僵,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却笑道:“虎子的命,自然是主子的!”哪怕主子现在想要收回!

    邵非殇眼底闪过一丝暖色与无奈,唇角缓缓勾勒一丝痞痞的弧度道:“切,谁稀罕你的命!你把你的脑袋给本主保存好,等日后本主把美人拐到手,再给你寻个好女人,给你成个家!”墨绿的眸闪耀夺目。

    虎子闻言知道自家主子是同意了,憨憨一笑道:“嘿嘿……虎子要个美的。”

    邵非殇瞪了眼虎子,骂道:“美你个头!美貌能做饭吃?虎子听你主子我的没错,这女人啊,吹灯拔蜡,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还不都一样!”他这也是为他好,就他这个兄弟,若是找个美的,那媳妇都看不住!

    “可是主子你就相中了那个美人……呀!主子你打俺作甚?”虎子倍感委屈的摸着自己的后脑,那健硕的身子加上这委屈的脸,让人汗毛都站了起来,好不惊悚!

    邵非殇只觉这不点灯的屋子阴风阵阵,骂道:“死小子,美人是你叫的吗?还有你没什么事玩什么深沉!还不快点灯!”邵非殇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道。

    虎子撇了撇嘴道:“是主子你玩深沉,好不好……”

    “死小子,你说什么?”

    “没……嘿嘿,虎子是说,主子一定会早早的娶到美……夫人的!”虎子讪讪的笑道,幸亏主子没听到。

    “哼,不是这句!”邵非殇也不是好糊弄的。

    “啊?虎子没说别的啊……”虎子抵死不认。

    “小子,你还不从实招来!”邵非殇话音未落,身子一动,向虎子扑去。

    虎子哪敌得过邵非殇敏锐的动作,当即便被抓住,随后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主子饶命,虎子刚刚是在说,主子还是这样好……”

    一阵安静……

    “切,这还用你说!本大王玉树临风……”随后便是邵非殇那毫不谦虚的话。

    ……

    魏府,书房内。

    一身暗黄斗篷的楚子轩锐利的眸光扫过手上的信笺,眸底快速的闪过一丝阴霾。

    果然,这林妃身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魏子谦站在楚子轩的身后,举止有着几分恭敬。

    魏家永远忠于楚子轩,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他虽然早已弃商从医,却终究逃不脱为他效命的命运!

    这是魏家的责任,亦是他的责任!

    “给朕盯紧那隐世一族!”楚子轩眼眸一眯,眸底闪过阴戮,当年林妃是如何害死母亲,害他落魄,他是永远都不会忘的!

    “是。”魏子谦恭敬应是。

    楚子轩眸底精光一闪而过,随后对着窗外笑道:“既然来了,就不必再偷听了吧。”外面的人呼吸浑浊,脚步发沉,一听便知是个年岁不小并且不会武功之人。

    魏子谦眸底一闪,抬眸复杂的盯着门。

    这个时候,能打发了门卫而不动声色来到这里的想必就只有……

    吱呀,厚重的门被推开,一身深绿衣着的老太太进入楚子轩与魏子谦的眼帘。

    “母亲!”魏子谦眸子一缩,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诧异。

    他早该想到母亲怎会安分的呆在江南!

    楚子轩挑眉,微微颈首,自有一种疏离傲骨的风度。

    魏老妇人眸子扫过自己的儿子,随后收回,隐下眸底的阴霾,对楚子轩恭敬道:“皇上驾到,老身照顾不周,还望皇上见谅!”语气多了几分谦卑。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和当今皇上牵扯到一起,但她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放过这个除掉那妖女的机会!

    坊间流传当今镶帝是个痴儿,大权全部掌握在那个女子的手中,如今看来也有几分真几分假!

    想必,这皇帝也是想对付那个妖女的,毕竟没有哪个帝王希望自己没有实权!

    那么她何不借刀杀人!

    若是那女子铲除异己之后,记起了她以前对她的那般所作所为前来报复,她又该如何自处?

    还有她的儿子……

    她绝对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那个女人给毁了!

    两年了,她在江南两年,看似不知道这长安城的一切,实则不然!

    这府中有的是她的探子!

    “孽子,皇上驾到,怎不招待吃茶!是谁教你的如此无礼!还不快去上茶!”

    魏子谦抿唇,有些犹豫,而楚子轩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随后笑道:“怎么,子谦连杯茶都不舍得么?”说完若有所思的斜睨了眼魏老妇人。

    同一时间,魏老妇人的眸底闪过一线诡异的光芒。

    “岂会,我这就去。”因为没有下人,只能他自己去吩咐,可是母亲……

    虽然不放心,但想来皇上也不会伤害那个人,魏子谦便转身离开,只希望自己快去快回。

    直到魏子谦的身影消失,楚子轩才笑道:“魏老妇人有话请讲!”

    “民妇有一事,请求皇上作主!”魏老妇人开口,眸底闪过阴霾。

    楚子轩挑眉,语气莫测:“朕为何要帮你?”

    “皇上想必一定听说过,魏家的富有!若是皇上能够帮助民妇一了心愿,民妇一定感激不尽,届时奉上富可敌国的钱财!”魏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财,而魏子谦拥有的只是九牛一毛!

    楚子轩淡笑,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他现在的确需要大笔的钱财招兵买马,只是……

    “子谦乃是魏家家主,若是朕记得不错,那些钱财子谦亦是会奉上朕的手中。”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帮她?

    “皇上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前任家主临终之前,把魏家宝藏之地,告知了民妇,却并未把这件事告诉子谦!”人老了,就多疑的很,她的夫君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是她!

    他走了,怕她一人孤苦无依,没了依靠,所以把家主之位传给了子谦,却把魏家藏宝之地,告诉了她!

    她本想待自己百年之后,把这个秘密告诉子谦的,可是如今那孩子令她太失望了!

    楚子轩眸底闪过幽光,唇角牵起优雅的弧度,俊美的容颜挂上了一丝清月般的淡笑,问道:“老妇人的请说,朕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脱!”谁都不会嫌自己的钱多!

    “除掉当今太后!”魏老妇人语气一厉,带着惊心的杀气。

    楚子轩眸底一紧,负在背后的手瞬间紧握……

    ……

    冷月,挂在天空,模糊中,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院落,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眉头紧蹙,似乎有着醒来的迹象……

    而屋内,几个黑衣人的面色,都有些怪异的难看,似乎忍耐着什么……

    “继续!只要林大人一直不醒来,这孩子就一直浸在水中!”声音寒冷刺骨,丝毫没有因着孩子的哭声有半点的软弱。

    ……

    皇宫,怡情宫。

    林太妃坐在月牙窗前的软榻上,四十九岁的年纪,面容却依旧姣好,看着像是现代社会三十岁的少妇!

    华贵的头饰,华丽的宫服,一切都在彰显这个女子的尊贵,只是真的尊贵吗?

    “十几年不见,大妹你,风华依旧!”悄无声息的林奇瑞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林太妃的身前,负手伫立。

    林太妃眸子一颤,抬眸看着自己十几年未见的哥哥,浅笑,坐直身子,倒了一杯茶,这才道:“大哥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喝过妹妹泡的茶了吧,尝尝吧。”似乎温情脉脉,眸底却闪过算计。

    隐世一族林家,是她最后的筹码!

    她不惜亲手毁掉庇护她十几年的长安城林家,就是要那个女子掉以轻心!

    她成功了,不是吗?

    乔雨书,谁胜谁负还大局未定呢,不是吗?

    当初,她命翼儿送走那个孩子,便是尽了她最后的良心,也不枉长安林家对她这十几年的庇护!

    林奇瑞一撩衣摆,坐在林太妃的对面,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不由赞道:“大妹的茶艺,精进不少啊!”

    林太妃淡然一笑:“十几年的时间,若是没点精进,那也无颜面对哥哥了。”当年若是她有现有的心性,她绝对不会一门心思想要嫁给先帝,从而与家族断了联系!

    若是那样她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如今他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还让那个少女对她们随意拿捏,这口气她怎么忍得下?

    就算是如今她用着半壁江山与虎谋皮,她也要为翼儿得到他该有的一切。

    本来她打算利用长安林家来帮助翼儿得到龙位,但她的对手太强了,乃至于她,不得不狠心,割下这大好的江山,但那又如何?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哥哥想好了要如何对付那个女子了吗?”林太妃淡淡一笑,眼角是胭脂也盖不住的岁月痕迹。

    林奇瑞抬眸,霸气一笑:“自然!”

    ……

    别院内,‘惨无人道’的‘折磨’还在继续,孩子的哭声犹然在耳,床榻上虚弱的男子,睁开了眼眸,恨恨的看向乔雨书等人的方向,眸子却在下一瞬间一顿,闪过错愕,而那副恨恨的表情,完完全全的僵在他的脸上,看着带几分喜感。

    “怎么,林大人舍得醒来了?”乔雨书抱着五岁大的孩子,逗弄着,孩子很听话,不哭不闹,晶莹的眸子看着乔雨书绝美的容颜,哪有半点泪痕。

    林宝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他明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哪怕是在昏睡中也那样清晰……

    “林大人是在找这个声音吗?”画儿恰当的开口,随后孩子的哭声,便从她的口中溢出,声声凄厉!

    屋内一屋子的黑衣人脸色又怪异了几分,憋笑憋得很痛苦……

    “这……这是,咳咳……”林宝峰瞠目结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恼怒,顿时咳了起来,心中暗叹:这难不成就是口技?

    “林大人果真是位好父亲!”乔雨书逗弄着怀中的孩子,眸底有着慈爱,若是那个孩子没死,也会这般可爱吧……

    孩子似乎很喜欢乔雨书,安静的任她抱着,很是乖巧。

    林宝峰不语,事实上,他自认不是个好官,却是个好父亲!

    那一日林家遭逢大难,他就知道那个林妃背弃了当年的承诺,牺牲了林家,那个林妃聪慧绝顶,林家必定会遭逢灭顶之灾,子孙根禁断,他愧对先祖,只想以死谢罪!

    “皇后娘娘……请您放了这孩子,林宝峰愿效犬马之劳!”

    阿泽,去找回属于你的一切吧!

    “这孩子就暂时由哀家帮林大人你照看了,放心,这孩子是个讨喜的,只要林大人按哀家说的办,这孩子绝不会有半点的差错。”乔雨书把孩子交给画儿,语气如清风般浅淡,精致的眉眼带着如沐春风的浅笑。

    林宝峰却知道,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不敢有半分的耽搁,谦卑道:“罪臣……明白!”

    乔雨书满意的收回视线,低声道:“回宫。”

    ~

    魏府,书房内。

    魏老夫人看着面前传说中的痴儿帝王,心中止不住惊讶。

    这气度那里像是一个傻子?

    “好,事成之后,那个……女人归你处置!”楚子轩眸底一闪而过的暗芒,唇角却挂着风度翩翩的笑意。

    想要动他看上的人?

    真是不想活了!

    不过谁会和钱财过不去?

    而就在这时魏子谦端着茶盏蹲步走入书房内,眸子若有所思的扫过两人,总觉得哪里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接过魏子谦呈上来的茶,楚子轩清饮一口。赞道:“这茶不错!”

    魏子谦微微凝眉,却没有说什么,魏老夫人见此眸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这下子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妖女如何活!

    ~

    翌日,阳光独好,日光照射在洋洋湖水中,水光潋滟,竟也有着几分春日里的美感。

    华阳池,距离东宫最近的所在。

    画儿等一众宫人安分守己的跟着乔雨书身后。

    “许将军之女闺名叫什么?”乔雨书负手走在湖边,寡淡疏懒的眸映着水波潋滟的好光景,绝美的脸上也不禁有着几分柔和。

    “回太后,许将军的女儿名为许倩柔。”画儿淡淡的道。

    “你说哀家若是给他们赐婚,十九公主会如何?”听说那十九公主是个张扬跋扈的主,虽然母妃早死,却深得先帝宠爱……

    “奴婢愚钝,不敢妄加揣测。”画儿俏脸平静,话不多说一分。

    皇家事,那里轮得到她妄轮的!

    乔雨书斜睨了眼画儿,随后随意的问道:“那孩子如何?”说起那孩子乔雨书淡淡的容颜上才柔和了几分。

    “很听话,不曾乱哭乱闹。”画儿抬眸看了眼乔雨书,随后垂眸。

    “听说被那场大火给吓傻了,可是真的?”乔雨书似乎想到了什么,黛眉微微一紧,心中没来由的憋闷。

    若是真的因为那场大火,害了一锅孩子,她……

    “娘娘……这一切都是林妃的算计,娘娘不必内疚。”太后看似心狠手辣,实则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她也会愧疚……

    “呵,敢做就要敢当!哀家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伤了就是伤了,死了就是死了,没什么说不得的!那孩子唤风太医给瞧瞧。”乔雨书说着只觉这秋日风光也没什么好欣赏的,快步离开了风景宜人的华阳池。

    御书房内,不同以往有宫人在此守候,此刻的御书房内是空无一人的寂静,眼见着,夕阳西下,又一日便要过去,掌灯的宫人,却还是未曾进入御书房内掌灯。

    楚子轩坐在金龙座椅上,身子完全的依靠入椅子内,一身尊贵霸气的气韵,在偌大的御书房慢慢散开。

    他只可以在无人的时候,做回自己!

    做了十几年的傻子,说真的,他够了!

    半年之前,他秘密会见了病重的先帝,有意的暴露了自己并未是痴儿的秘密,果然先帝得知后,竟打消了杀死她的计划,并且把皇位传给了他!

    这一切,都不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但令他意外的是父皇为何把大权全部交给她?

    唰,就在这时御书房内一抹暗影闪过,跪在了干净如镜子一般的地板上。

    楚子轩狭长的眸,刷的一下子掀开,唇角缓缓的勾勒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到手了。”

    “是,魏老夫人很是守诺,已经把魏家大部分的钱财,取出交给了属下等人!”宝藏的所在地并不远,就在青鸾山的一处平原上。

    楚子轩闻言,眼底一闪而逝的嘲讽。

    嘲讽那个魏老夫人的傻!

    她一定想不到他绝对不会伤害那个人,所以才这般毫无顾忌的交出全部的宝藏!

    只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对他的意义。

    没人知道,在一个人被人欺辱,被人嘲笑之时,有那么一个人伸出援手,是多么大的恩赐!

    “接下来的事,按朕的吩咐行事!”楚子轩眸子一咪,寒光粒粒,等到他彻底的掌握大权,他便会铲除一切想要伤害她的人!

    因为她早已不知不觉,成为他的命!

    命若不在了,这些富贵荣华要来又有何用?

    ~

    夜色浓郁,皓月当空,巍峨的皇宫伫立在苍苍乾坤之下,散发着富贵荣华的奢侈气息。

    静心殿,熏香缭绕,有着好闻的檀香味,不得不说这个味道是乔雨书喜爱的。

    乔雨书端坐在软榻上,举手投足间带着上位者的优雅,精致的妆容模糊了她的年龄,遮盖了她稚嫩年轻的容颜,端庄,优雅,精致,雍容,这就是所有人对她的评价!

    阿泽坐在乔雨书的不远处,品茶,带着人皮面具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死气沉沉。

    乔雨书看着,眸底一闪而过的流光,遮盖面无表情的人,真的令她感到陌生,阿泽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过些日子就要回漠北了么?”乔雨书淡淡的问,却是明知故问,漠北使节与西晋使节何时离开,哪里瞒得过她呢。

    阿泽眸子动了动,虽然如今有了尊贵的身份,对她却依旧恭敬,只听他沉稳低哑的声音响起:“是的,太后。”

    “到了漠北随即应变即可,不必介怀太多,只要漠北的王子出了大齐的边境,哀家也不敢担保他会不会遭逢不测,然后被什么人给易了容,掉了包。”乔雨书眸底精光涟涟,精致的容易是浅淡如风的随意。

    阿泽却微微一怔,心头一动,娘娘的意思是……

    虽然若有似无的明白,但心中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不确定。

    “属下会尽快赶回来。”不管是不是他会错了意,他想说的一直都只是这一句话。

    我会尽快回来,守在你的身边。

    乔雨书眸子一顿,随即满意的笑了,又道:“哀家这里阿泽不必担忧,这一次就当是哀家给你放个假,好好的放松一下,顺便……可以找一下自己的家人。”若是她猜的不错的话……

    阿泽眸底一动,心中泛起些许涟漪。

    家人?

    这两个词,莫名的陌生,提起来竟然令他有着隐隐的恨意,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阿泽,有些东西,失去了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回,但有些东西却不能!”乔雨书看着阿泽,似乎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却又别有深意:“阿泽,去找回属于你的一切吧!”

    阿泽眸子一紧,刚刚那一瞬,为何他的眼前会闪过漠北平原辽阔的土地,策马奔腾的少男,以及翱翔于天际的苍鹰?!

    乔雨书将阿泽的一切的情绪,尽收眼底,微微一笑,拿起华贵的茶盏,饮茶,笑而不语!

    ~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淌,一眨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漠北的使臣与漠北的王子早已离开,而西晋太子也早已告辞,启程回国。

    大齐朝野一片平静,看似无风无波,而满朝文武却是心照不宣!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这后宫之中那哪几个实力不小的女人呢!

    后宫之中那个女人是简单的?

    而近日里,长安城频频发生的少女失踪案,更是令满朝文武心惊!

    ~

    怡情宫,华丽的宫殿内,林妃屏退了两旁的宫人,凝立在月牙窗前,面色难得的凝重。

    近来的少女失踪案件,她知道是哥哥所为……

    哥哥练得武功,乃是血煞功,那功法是林家世代相传的功法,很是难练,而到达巅峰之时,更是很难突破,唯有……

    用处子的鲜血熬制成丹药才能尽快的突破!

    风突兀的袭来,怡情宫内纱慢浮动,林太妃身子一颤,转首,映入眼帘的便是林奇瑞精神抖擞却沟壑纵横的脸。

    眸子微微一暗,林太妃垂下眼帘。

    这匹狼的她引来的,现今那些少女被抓乃至无辜枉死,她难辞其咎,但她已经不能回头了,只是哥哥的这般做法,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这她就不能不管了!

    她的翼儿一定要做皇帝,不容许有半点的差错!

    “哥哥可否停手,莫要在残害无辜了,以哥哥的武功,早已是天下无敌,何苦在残害生灵?”林太妃柳眉蹙起,不在年轻的容颜却有着成熟的风韵,照样是媚态怡人。

    林奇瑞却不以为然,语气带着几分讥讽道:“怎么?十几年未见,大妹变得如此善良了?当初凡姨娘为了青春常驻,还不是照样饮用少女的鲜血,那个时候怎的不见大妹你阻止?”凡姨娘,正是林太妃的生母!

    林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