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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妖姬第15部分阅读

    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的呢?

    带有神秘龙之气息的五枚戒指,分朝五方飞向洁白蓬松的云朵。 正北方那朵云,戒指才擦边,双头怪蛇便仓皇逸出。

    “哈哈!饶你j滑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脚水。”沈涵秋大笑着抡臂一甩,甩出紧握在手的逆鳞戒指。

    神秘的龙气息,暴戾的龙气息,强大的龙之力量波,从小小的逆鳞戒指里扩散开去,夺双头怪蛇的灵智,击溃它所有斗志。

    逃,是仅存的念头。

    逃,又如何能够?

    逆鳞戒指锁定的目标,岂能轻易逃脱!

    棉花般洁白蓬松的云朵的下方,背生双翼的双头怪蛇被逆鳞戒指贯穿头尾,逆鳞戒指破头而出的刹那间,双头怪蛇自中裂成两半,尔后化为闪金星的黑旗在风中招展,旋又隐去。

    “搞定!”

    沈涵秋解气的呐喊,响彻天外,也震荡着金狐的耳膜。揉揉震疼的耳朵,他一脸茫然,“怎么回事?逆鳞戒指到底有几枚?”

    “我只有一枚,别人有没有我不知道。”沈涵秋难得上高空,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低头搜索到地面上急如热锅蚁的花刀浪子,扯着嗓门就喊:“喂!花浪子,我在天上!”

    四处搜寻沈涵秋未果,急得要跳湖的花刀浪子听到天空传音,猛然抬头,瞧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热泪盈眶的朝着那道金光展开双臂。

    离地面尚有一树高,沈涵秋挣脱金狐的手臂,一式‘||乳|燕穿林’,射入花刀浪子怀中。

    缠绵的热吻,持续的时间之久,令奔来的观众啧啧称奇,是他们交头接耳中掺杂的惊叹,唤醒了忘我热吻的花刀浪子与沈涵秋,不然热吻还不知要持续到何时。

    捂着红肿的唇,沈涵秋羞怯的伏在花刀浪子怀中不敢抬头。金狐不得不拿出老大的威严,压下一切人为的噪音,极正式的请求她对双头蛇之死作个说明,她才抬起头稍显惊讶的说:“双头怪蛇怎么死的是你亲眼目睹的呀!”

    “在击中双头怪蛇的戒指之前,有五枚戒指同时射出,这是怎么回事?逆鳞戒指真的只有一枚吗?你放心,十色狐妖绝对会对逆鳞戒指的事保密。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发誓。”

    “用不着发誓,金狐哥哥。逆鳞戒指就一枚,至少我只有一枚。”

    “可我感应到先前抛出的五枚戒指上也有龙的气息。”

    “逆鳞戒指我只有一枚,但龙鳞戒指可以变很多出来。”

    “龙鳞戒指?哦,我明白了。”金狐恍然大悟,“真是个鬼精灵,亏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聪明嘛!”沈涵秋嫣然一笑,抹一把额头冷汗,手指抚过逆鳞戒指,哼哼叽叽的剑齿龙出现在她面前。半跪在地,抚着剑齿龙失去鳞片的伤处,她满怀歉意的说:“那时候真的是太危急了,没跟你打商量,就强行拔了你的龙鳞,真对不起。”

    第七十三章、无骨油鸡

    背生双翼的双头怪蛇,就是能飞上天,它也是蛇,与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才让怪蛇吓了一场,惊魂稍定,面前又出现头以凶猛好斗着称的剑齿龙,且是据说被沈涵秋拔掉龙鳞的剑齿龙,群狐皆惊惶后退至山峰之后,花刀浪子虽未退,亦高度戒备。

    诚心诚意的道歉,对方没反应,沈涵秋嘟起樱唇推搡着剑齿龙,使出无往不利的水磨功,“要怎样才不生气,你说啊,你就说嘛!”

    “下不为例。”抬了抬眼皮,以示听到沈涵秋的话了,剑齿龙再度呼呼睡去。

    拔掉它的龙鳞,龙说,下不为例。是龙大度,还是龙无奈?

    无解,就花刀浪子的看法,这问题无解。他猜剑齿龙可能还觉得沈涵秋没拔它逆鳞很幸运。

    等到沈涵秋将剑齿龙收入逆鳞戒指,青狐从山峰后出来,将小石头交到花刀浪子手中,说:“没被拔掉逆鳞,剑齿龙很幸运。没死在双头怪蛇口里,我们都很幸运。希望你幸运的不要成为废人一个,兄弟,保重。”

    花刀浪子神色一震,问:“你们这就走了,老大呢?”

    “双头怪蛇已死,我们可以用狐行术飞出金蛇谷,他领着小狐妖们先走了。”

    “不能容我跟他道别吗?”

    “有必要道别吗?那一役,老大眼睁睁看着伙伴相继躺倒,当时的十色狐妖八死二伤,几乎是全军覆没,始作俑者却是他过命兄弟,他的感受是可想而知的。花鹰,我不是在指责你,金蛇谷重逢,让我们重温旧日情谊,对你,对我们都有着非凡的意义,但我们的立场没法变,日后我们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刀兵相向,所以道别已没有必要。”

    “你对老大说,狐族复兴不能以牺牲国家利益为代价。你们长老会那套行事方针是典型的引狼入室,会让花妖国万劫不复。”

    “老大是坚定奉行长老会指令的信徒,所以你的话,我不会替你转达。如果还有机会,你自己跟他说好了。兄弟,保重。小石头,祝你早日康复。小弟妹,有机会我请你喝茶。”青狐转动青色狐尾,化为一道青光,消失在天际。

    背着小石头,花刀浪子默默的向前走。找不出话来安慰他,沈涵秋只能伴着他默默的走,不让自己满腹疑问打扰他。

    山谷中气候无常,适才艳阳高照,忽然就微雨飘扬。衣裳尽湿时,雨雾中望见东面有村庄,沈涵秋提出想进村庄歇息,花刀浪子才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再一看,她后腰而下黑乎乎的一片,这才着了忙,拦腰将她抱起,奔至村庄里借宿。

    浴后趴在床沿上,虚汗直冒的沈涵秋犹道:“我有花木精神,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小伤?后腰而下千疮百孔,不曾化脓溃烂倒是亏得花木精神,但没个十天半月,伤处也不能痊愈。花刀浪子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便将诸事抛开,一心一意伴着沈涵秋在这荒僻村庄养伤。

    夜里,等沈涵秋睡熟后,花刀浪子都会悄悄起来,拿着青狐给他那布包里的尖刀,躲到角落里呆一阵子。如是三番,终于让她察觉,悄没声息的跟过去一看,见他挥刀划向胯下的肿胀,顿时泣不成声:“你怎么这么傻啊!”

    “地上凉,快回床上躺着。”

    “你有需要,我随时都可以的。”

    “我这是在治伤。蛇尸摔到涧底的时候,它被震断了。你的花木精神帮它续上,但除不去淤血。”

    “伤成这样都没听你叫一下痛,这几天还一直在照顾我。”沈涵秋不由分说的推着他躺在床上,心痛的捧住那根滴血的肿胀,,以花木精神掺入冰纱抚弄着,为其冰敷助其伤口愈合。

    舒服的呻吟出声,花刀浪子痛得昏沉沉的头脑清醒少许,伸手接住成串滴落的泪珠,故作轻松的说:“为了这泪珠,伤得值。”

    “别贫了,快睡吧,好几天都没合眼了。”沈涵秋就奇怪自己怎么之前没注意到他眼中的血丝呢?

    守着心爱的男人,静静看他的睡容,是一种幸福。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沈涵秋痴望着,让这种幸福胀满胸臆,多年以后,在‘银狼妖姬’的名头响遍四海时,有很多次深夜梦回,她回到了这个幸福的深夜,一次又一次的回味着这种幸福。

    守望了一夜,在蜜里浸泡了一夜,沈涵秋精神奕奕。

    酣睡了一夜,在情人抚弄下渡过了一夜,花刀浪子胯下的痛感不再,伤处恢复如初。

    辞别热情好客的村民,动身前往国都。途中行至固邑,见到‘小蜜蜂无骨油鸡’的布招,沈涵秋不肯再走,拉着花刀浪子进了那座无虚席的酒楼。

    小蜜蜂无骨油鸡,是一种熟食产品,也代表了一种大陆新生的销售模式,为设立在花妖国都的红楼祸害培训总部的培训项目之一。即交纳相应费用后,接受无骨油鸡的制作方法培训,并得到长期限量的有偿调料供应。

    无骨油鸡调料包上不仅绘有红楼祸害培训总部的地址所在,还有培训部长鬼画符般的签名,沈涵秋扫一眼就认出那是滕烈的签名,知道那是在向她传递他们身在何方的信息,抓起刚上桌的无骨油鸡,迫不及待的拽着花刀浪子上路,马不停蹄的奔赴都城。

    连天阴雨稍歇,阴翳依如故,花妖国都城繁荣昌盛的景象不因天阴稍减。城中造型别具风格的建筑物,花刀浪子如数家珍,详尽的讲述了建筑物本身沉淀的历史与文化,对传出靡靡之音的戏院歌舞坊的功能,却不肯满足沈涵秋旺盛的好奇心。

    “切!还想瞒我?老实交待,你是不是经常出入这种场所,怕我知道?”沈涵秋除去好奇宝宝的面罩,换上标准的醋娘子脸孔。

    “原来你是套我的话来着?”花刀浪子深感以后说话得多长个心眼了。

    “你没否认进入过此类场所,说明你是此类场所的常客。”

    “常客谈不上,偶尔进过。”

    “还当真进去过!”

    “你总不能要求我时至今日还是童子鸡吧?”花刀浪子难为情的将当街大吼的沈涵秋拉到街角的巷道里,赔笑道:“我那时候不是没接到你的专属通告么?我以后绝对不涉足这类场所,我保证。”

    “那我还是很吃亏啊!”沈涵秋越想越觉得划不来,“不行,我也要多试几个男人。”

    “行,只要你在应付了我之后,还有充沛的精力,哪怕你再找百个千个男人,我也没意见。”花刀浪子认为沈涵秋思想仍停留在小女孩的阶段,说出的话有时候不具备实质意义,也没将她的话往心里去,仅敷衍了事。数年后,当纯真女孩变成|人尽可夫的银狼妖姬,他在回忆起这一刻时,却以为此时的这个表态等同于谶语。

    巷道纵深处,传出无骨油鸡的香味,无比陶醉的嗅着那扑鼻的浓香,沈涵秋欢快的循着香气跑去。

    那是深巷里最破败的院落,收拾得却极为整齐。院中生机盎然的迷你苗圃,五颜六色的小花引逗着数不清的蜂蝶盘旋飞舞。

    半跪在苗圃中的青年正在拔除苗间杂草,闻声扭头说:“调料包今天派发完毕,明日请早。”

    半缘紧张半缘疑惑,沈涵秋不敢冒冒然进入院子,扶着院门轻唱:“小蜜蜂呀,采花蜜呀,飞到西来飞到东。”

    “秋害!”

    “你是烈哥哥?”

    “秋害就是秋害,我都变这幅嘴脸了,你还辨认得出来!”

    “那当然,我是红楼祸害组织的老大嘛!”沈涵秋噙泪自诩,只是原想骄傲的高昂起头,最后却是伏在身形高大的滕烈怀中久久不离。

    第七十四章、惹事生非

    高举两只沾满污泥的手,对沈涵秋紧紧的拥抱无丝毫窘迫,滕烈俊朗的脸满是对花刀浪子的感激,“非常感激大哥送涵秋来,敢问大哥高姓大名?”

    “不必客气,我得谢你,我要带小石头去就医,那位魔医生性怪僻不见生人,所以要麻烦你照顾涵秋几天。”花刀浪子急于表明与沈涵秋的关系非同一般,都忘了要介绍自己的姓名,辞别了出来才醒悟,顾着自我一通嘲笑,没顾上留意擦身而过的金发美人竟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

    金发美人同样没有留意花刀浪子,眼光只在小石头的三个大头上扫过,便移向正前方,笔直走入滕烈的小院儿。瞧见搂抱在一起的滕烈与沈涵秋跟没见到一样,招呼也不打就进屋去了。

    “烈害,你吃这女人的软饭吗?”

    “乱讲,我是谁,怎么可能吃女人软饭?”

    “那她怎么这幅嘴脸,比花孔雀后母来得还趾高气扬?”

    “她除了对渚害会稍稍升温,跟谁都是这幅生人勿近的德性。”

    “危险的美女蛇是渚害的女友?”

    “具体情形渚害不肯透露,等回来你逼他招供。”滕烈接着告诉沈涵秋明渚与苦葫芦一道去了食兽国,去时说三月必然返回,而今已近半年,仍未见他跟苦葫芦的影子,听说两国处于备战阶段,路上不太平,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未听滕烈谈及明泽,沈涵秋有不好的预感,“明泽姐姐是不是已经,她已经死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别慌,明泽的情形稳定了许多,除了意识仍未清醒,基本上身体各项功能都属正常。走,我带你去看她。”滕烈马马虎虎的在院角井台边放的一桶水里洗过手,也不擦干,就牵起沈涵秋的手进屋去。

    过穿堂,进入北边青砖碧瓦的偏厦,迎门望见床上眼大无神的明泽,沈涵秋甩开滕烈的手,飞扑进去,搂着明泽的脖子泪如雨下,“怎么会这样?苦葫芦不是说到花妖国都就可以救治她的吗?”

    “苦葫芦也没想到龙祖书院的苦芹忽然就离开了,也没人知道苦芹的去向,我们找了很多魔法师用生命魔法为明泽治疗,也给她用了不少有用的没用的药剂,她的伤口倒是痊愈了,可意识始终不见清醒,明渚这才跟苦葫芦去食兽国,看苦葫芦能不能在那边找到救治明泽的办法。”

    “望门诊哪治得了病,你们怎么不带着明泽姐姐一起去?”

    “带着她风餐露宿,怕她有个反复不好,再者,明渚说我们都离开了,万一你来了找不到我们还不得急死啊。”

    “我再急也没有给明泽姐姐治病重要,你们都是猪脑啊!”

    沈涵秋心痛之下口不择言,滕烈没意见,抱着本厚厚的精装书的金发美女不乐意了,“你这丫头怎么讲话的,一点礼貌也不懂!”

    “美女蛇,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废话,不要惹我。”

    “大胆,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停,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等明渚回来,你们想怎么吵都行。”滕烈插身拦在两大周身暗波涌动的美女之间,倍感压力,“如今这世道阴盛阳衰,瞧着都是貌比花娇,却一个赛一个的强悍。”

    “我可不强悍哦。”门外一路蹦蹦跳跳的娇美女孩笑意盈盈,“滕烈,你可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菲儿,你来得正好,快弄走美女蛇,省得她俩一言不合打起来,拉架的人都没有。”

    “美女蛇,谁给舍琳姐姐起了这么贴切的名字,是这位小妹妹么?”菲儿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你得叫我姐姐才行。”沈涵秋看到菲儿似曾相识的杏花眼,无名怒火顿然消泄。

    “得了吧,小萝卜头还想充大人。老老实实当我的小妹妹,包你有数不完的好处。”菲儿瞧得顺眼的人里好容易有貌似比自己小的人,立即搬起三寸不烂之舌加以游说。

    “切!有没搞错,滕烈还得叫我声老大,你当我姐姐,怎么追滕烈呀!”沈涵秋眼毒,一眼就看出菲儿芳心全系在滕烈身上。

    菲儿无限娇羞的瞟眼看滕烈,不解风情的滕烈却无所谓的耸耸肩,大大咧咧的说:“秋害别乱讲,她们都是冲明渚的面子来帮着照顾明泽的。”

    哀怨的神情一闪而逝,菲儿笑眯眯的说:“我有两个消息,一个不太好,一个很有趣,你们要听哪个?”

    “先讲不太好的吧,那低级有趣的留着后面讲。”滕烈经不得风吹草动,明朗的笑容马上吓没了。

    不好的消息,是明渚在边境处与本国军队某部发生冲突,后续情况不甚明朗。

    很有趣的消息,是龙祖书院那帮恶少决定让红楼祸害培训学校关门大吉。

    “除了个小蜜蜂无骨油鸡,培训学校其余科目也有等于无,关就关好了。”滕烈无所谓的说,“秋害,我明天去接应明渚,你和明泽留在这里等,我们没回来,尽量不要出门。”

    沈涵秋叉腰责问:“挺大的个儿,怎么一点血性也没有,就是要关门,也得是我们玩够了,想关才关。说说,除了无骨油鸡培训,学校还有哪些科目,有没有任课老师?”

    “本来还有琴棋书画跟水系火系魔法六门学科,琴棋书画四门学科有明渚在时,勉强还能每个班凑到二十来个美女学员,他走后,基本就停课了。水系与火系魔法两门学科,就是你面前菲儿美女魔法师诓来的十来个男学员,还勉强坚持在上课。”滕烈介绍了培训学校的情况,表示没必要为此再浪费精力。

    “你教的水系不是有三十多个女学员么,尽管有些都老得能让你叫娘了。”菲儿本意是想劝说滕烈继续办学校,好让她继续过当老师的瘾,但说着嫉火上冲,话出口味儿就变了。

    “话题别扯远了,我现在要实地考察,菲儿你也陪我去好不好?”沈涵秋亲热的搂着矮一头的菲儿,又问舍琳:“美女蛇,你要不要一起来?”

    “让别人能容忍你的言行举止,是你起码的社交礼节。”舍琳指责归指责,仍跟在她们后面去了。

    培训学校在巷外正街上,原是兰花坊的后花园,与龙祖书院毗邻,滕烈很偶然的认识了兰花坊老板兰花娘子,这位半老徐娘便将园子租给了他办学。

    偶然?菲儿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嘴扁得快赶上鳊鱼了。

    “巧妙的利用偶然,是红楼祸害的本能。”沈涵秋没有如菲儿预期的谴责那位动机不纯的半老徐娘,打量着还算气派的正门,问:“龙祖书院的代表人物有谁?我指学员。”

    “那可多了!”菲儿扳着手指头数,“有清水双星、黑夜王子、金钩银划,还有——”

    “最具代表性的,且是活着的。”

    “那得算龙祖三刀客,我想不会有谁对此有疑议的。”

    “就是他们了!”沈涵秋腾身跃起,在门两侧黑石柱上挥指书就:拳打白桃老花妖,脚踢龙祖三刀客。

    “狂妄!”舍琳冷笑连连。

    欣赏着黑石柱上龙飞凤舞的大字,沈涵秋满意的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不狂妄点,打不出名头,红楼祸害培训学校就休想改变一潭死水的状况。”

    “可你知不知道狂妄过头等同于找死?不过,我喜欢。”菲儿笑道。

    “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滕烈责备了菲儿,再劝沈涵秋:“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是不要惹事生非。”

    “少废话,我是老大我做主。”沈涵秋气焰冲天,哪里听得进滕烈的话。

    第七十五章、兰花娘子

    合该有事,沈涵秋这边才在门柱上刻了对联,身后就围上来一群衣冠鲜亮的恶少喊打喊杀,滕烈将沈涵秋拽向自己身后,正要开口,舍琳已冷声道:“谁敢动手!”

    恶少中有识得舍琳的,越众上前质问:“舍琳小姐,你忘了自己也龙祖书院的学员吗?”

    “北溟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这么讲话!”

    “为维护龙祖书院的声誉,北溟石抛洒鲜血亦在所不辞!”

    “是维护龙祖书院声誉,还是给龙祖书院抹黑?蠢材,你们要大陆上的人耻笑龙祖出来的学员不敢面对挑战,只能倚众欺人吗?”

    “我们没有!”

    “在龙祖三刀客没有出面迎战以前,你们谁也不许擅动!”舍琳声色俱厉,压得北溟石不敢再吱声,而显然他正是那帮恶少的头目,互相交换了眼色,他领着那帮人灰溜溜的走掉了。

    “嗬嗬。”沈涵秋先发出红楼祸害招牌怪笑,再道:“渚害有本领,居然钓到来头这么大的美女蛇,烈害要加油,别输得太难看哦。”

    舍琳截口斥道:“你操心自己不要死得太难看就好!龙祖三刀客,十多年前就达到七阶,不出意外当已进入八阶,不是你随便可以招惹的人物。”

    滕烈吃惊的问:“美女蛇,你不能帮忙摆平这件事么?”

    “事关龙祖书院声誉,我帮不了。这小白痴有本事夸下海口,接不下也得硬接。”舍琳冷漠的扔下话,扬长而去。

    有段时间没被骂白痴了,刚一听到,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等舍琳去远了,沈涵秋愤愤不平的说:“美女蛇居然骂我白痴!”

    “说真的,就算没到那级别,你也应该相去不远了,不然怎么会弄出这么幅对联来。这乐子可太闹大了点。”菲儿不无担心的看着苦恼不已的滕烈,“滕烈,你还去接应明渚么?”

    “去找骂啊!睡觉去。”滕烈生性豁达,有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气概,也不跟沈涵秋罗哩罗嗦,回到小院就蒙头大睡。

    久别之后,应该是有聊不完的话,滕烈却跑去睡觉,沈涵秋当然明白他因为担心而生自己气,又舍不得责备自己,忍气跑去睡觉的,所以,她也识趣的不去打扰他,等菲儿去后,自个儿躺到明泽旁边一觉到了天明。

    喜鹊枝头叫,为有喜事到。滕烈一大早的让喜鹊吵醒,接到的是龙祖书院学生会送来的龙祖三刀客应战书,那个火啊,只差要将喜鹊连窝端掉了。

    沈涵秋等滕烈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走出去挨着他站着,也不说话,只歪头冲他乐。

    那双从小看到大的千年雪山融水般的眸子清澈如故,所有的担忧与畏怯在瞬间化去,滕烈胸中陡升万丈豪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是祸害,我们会怕谁!”

    心有灵犀,沈涵秋与滕烈同声齐唱:“我们是祸害,我们是伟大的红楼祸害,我们要祸害,我们要祸害白桃老花妖,我们还要祸害龙祖三刀客!”

    唱完了,沈涵秋说:“烈害,我有能力自保并保护泽害,你按原计划去接应渚害。”

    “用不着,美女蛇手眼通天,不会坐视渚害有危险不顾。”

    “自己的兄弟,不能完全寄望他人。要不,我把逆鳞戒指给你防身,你留下照顾泽害,我去接应渚害。我现在本事很大噢!”沈涵秋为证明自己不是吹牛,左手亮木灵魔杖,右手亮刀形冰纱,“别人都说我这两手达八阶了哦!”

    好歹在蠓妖兽大陆上混了这么久,滕烈眼界大开,对魔法力量多少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吃惊是难免的,但他仍认为保护沈涵秋的重要性高于一切,“花妖国与食兽国正准备开战,往两国边境去的路上不太平,要是让你独自去,渚害能扒了我的皮,要是在你搅出那么大乐子情况下让你留下,渚害也得扒了我的皮,为了我的皮着想,我还是不要去接应他,就跟你在这里凑这场乐子。”

    固执起来,滕烈是九头牛也拉不转的,拗不过他,沈涵秋只能暂且同意等有进一步消息再作决定。

    心思放回到红楼祸害培训学校上,沈涵秋脑筋快速开动起来。办学,首先得资本雄厚,弄出相当的规模,然后才能吸引到学员。若在凡间,凭她弱水宫少主的身份,休说办所外观上不亚于龙祖书院的学校,就是买座城池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是蠓妖兽大陆,她等于是一穷二白,筹集资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思之再三,沈涵秋决定登门拜访兰花娘子。

    兰花娘子,艳名远播,十年前号称艺妓第一人,如今年老色衰,裙下之臣依旧不少,有传言说,许多政要仍与她保持相当亲密的来往。

    滕烈以往不介意与兰花娘子有交集,就算有些不堪入耳的传言,他也能以身正不怕影子斜来自我安慰,可沈涵秋不同,他不能让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女神声名受到丁点儿污蔑,她想拜访兰花娘子的想法让他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口吻说:“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是她借钱才让红楼祸害培训学校成立的吗?”

    “那跟这是两码事。培训学校成立或倒闭都没谁在乎,你绝对不可以因而跟兰花娘子有交集。”

    “她是洪水猛兽么?”沈涵秋对兰花娘子的兴趣更浓了,死缠烂打加上哗哗流淌的泪水,没多久就解除了滕烈竖起的心防,勉强同意在他的陪同下与兰花娘子见一次面。

    挽着滕烈的胳膊,沈涵秋从花园小门进了兰花坊。顺着一条幽静的竹林小径走到尽头,有一道清泉从岩壁间流出,倾泄在兰花瓣漂满整个池面的水池,她要找的人泡在池中闭目养神。

    “滕烈来了,坐,也请你带的小客人坐。”兰花娘子眼仍闭着,身子仍泡在漂满花瓣的水池里。

    “滕烈不让我来见你,看来是深悉你不谙待客之礼。”沈涵秋在池边凉亭的栏柱上坐下来,瞧兰花娘子不为所动,又说:“商人的特性是无利不起早,如果我是给你介绍笔大生意来的,你能委屈自己中止花瓣浴了么?”

    “滕烈,你没教这丫头点常识,她竟然不知道兰花娘子有多富有?”兰花娘子连同沈涵秋搭话的意思都没有,眼睛当然也还闭着。

    “你不在乎赚钱,为什么还开门做皮肉生意?”

    “出去!滕烈,立即带她出去,我出钱,并不是为让你找人来羞辱我的。”

    “与滕烈无关,我今天找你是有要事商谈,你得像谈事情的样子。或许,你已经知道我在你租出的后花园门口写了幅有点小嚣张的对联,这件事对你必然有所影响,为了弥补,也为了答谢你对滕烈的关照,我有意跟你合伙干一单生意。”

    “我没兴趣同小孩子玩扮家家酒。”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玩什么家家酒,我们是做生意,而且绝对保证是你稳嫌不赔的生意,是你只管数钱的生意。”

    “尽管我从内心里认为你是个白痴,但看在滕烈的面子上,我给你说三句话的时间,如果不能打动我,你马上自动消失。”兰花娘子微微侧了一下头,面朝着沈涵秋,睁开那双迷人的蓝眸。

    沈涵秋身为女人,依然由衷赞叹:“好美的蓝眼睛!”

    兰花娘子听腻了那句赞词,无甚表情的数:“一句。”

    “夸你的话怎么算?”

    “两句。”

    “我在你的花园里摆擂挑战白桃老花妖跟龙祖三刀客的时候收门票钱跟商口售卖许可费。”沈涵秋一口气说完很费力了,兰花娘子居然没反应,她只得无趣的起身离去。

    “等等,你再说一遍!”兰花娘子忽然扬声唤道。

    “我就说嘛!这么有创意的点子怎会吸引不了人。”沈涵秋得意的笑了。

    第七十六章、交易

    疯狂,兰花娘子听完沈涵秋的想法,只能这么认为。严守作息时间的她,还不知道昨夜里发生在后花园门口的事,也是从沈涵秋的叙述中得知她后花园门柱上那幅对联的内容,除了用疯狂,她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沈涵秋。

    眼花,兰花娘子看过沈涵秋随意亮出的木灵魔杖与刀形冰纱,认定是眼花才会看到不同源的魔法同时出现在这毛丫头手上。

    确认不是眼花,兰花娘子开始能思考的时候,就想沈涵秋的想法不算太疯狂,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毫无顾忌的裸身出浴,晃着一幅白花花的步入凉亭,兰花娘子闲适的靠在凉亭中的软榻上,拈着兰花指端起翠玉盅抿了口果子酒,“你准备怎么干?”

    “加高加固院墙并封顶,因龙祖书院送来的应战书就在一月后,时间紧迫,封项的材料可不限,场中搭建擂台与看台。声势造足,首卖三成门票,余下门票到开赛日采取竞价制,商贩入场售卖许可采取竞价制选定两到三家,然后我们就等着数钱。”

    “这么简单?”

    “赚钱的事情不复杂,复杂的事情不赚钱,这是条可以通用的真理。”沈涵秋指点兰花娘子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会犯化简为繁导致大计功败垂成的大错,笑得是那样怡悦。

    “谈完了,我们可以走了。”滕烈生硬的说,也不管沈涵秋意愿,拽起她就走。

    自兰花娘子裸身出水,滕烈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出了凉亭好远姿势仍未变,沈涵秋低声取笑:“烈害对这里的熟到闭着眼也能走出去的程度了,唷——”

    “唷你个大头鬼,早告诉你不要来,就不听!”

    “不就是看了回‘贵妃出浴真人版’嘛,值得大惊小怪成这样?”

    “不许再与这羞耻为何物的老女人打交道!”

    “心是明镜台,无处惹尘埃,心无尘眼无色,你会单纯的感受到兰花娘子捰体的美。我要是有这么好的身材,也不肯包得严严实实。”沈涵秋捧着还不算丰满的胸脯,一脸的遗憾。

    “咳!”滕烈让自个儿的口水呛到,舌尖上的话全滚了回去。

    臊得脸绯红的滕烈,犹带遗憾之色的沈涵秋,一前一后来到红楼培训学校。

    位于兰花坊后花园的三层木楼,外观上与弱水宫的红楼极相似,沈涵秋情不自禁的扬声就唤:“婉姨!”

    木楼二层的窗子开了,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但不是婉姨的,沈涵秋放光的脸顿时黯淡了,引得笑脸相迎的菲儿心生不满,“用不着这幅表情吧!”

    沈涵秋蔫不拉叽的问:“你还来干什么,不怕受牵连?”

    “我是老师,要有起码的师德,学校存在一天,我就来教一天课。何况经过昨天的小插曲后,学校的名气一炮打响,不仅流失的学员都复学,一大早还出现挤破头要求当插班生的学员。”

    “这么多人不怕死啊!”滕烈好生意外。

    失落的情绪马上一扫而空,沈涵秋得意非凡,宛若尊贵的女王矜持的发表讲话:“咱们的红楼祸害培训学校,人人是精英,个个是奇才,等擂台赛圆满的结束后,蠓妖兽大陆会承认这一点。”

    极具煽动性的语言,调动狂得初生牛犊的无知青年的热情,百十人跟着沈涵秋齐声呐喊:“我们是精英!我们是奇才!”

    滕烈望着眼前激动得口水四溅的人群,瞠目结舌。

    菲儿望着被学员们众星捧月围在当中的沈涵秋,心生仰慕。

    抬手下压,沈涵秋示意崇拜者们禁声,众目睽睽之下,也未见如何作势,桃木红的木灵魔杖与刀形冰纱,骤然出现在她缓缓上举的双手中。

    学员中有几名被龙祖书院开除的顽劣者,皆为不服管教,非资质不行,且家世显赫见多识广,到红楼祸害培训学校上学,为的是这学校名号的离经叛道,来了之后未见有任何出奇之处,都无趣的自动消失,至昨天闻得爆出惊人消息,一大早赶来看究竟,看到门口那幅狂得不知所以的对联,一个个大呼过瘾,全自动复课。他们其实认为是学校哗众取宠,并不看好这场擂台赛,此际看过沈涵秋亮出的这两手,惊奇比他人更甚,尤其最是桀骜不驯的北溟峰。

    北溟峰与北溟石是龙祖书院优秀学员黑夜王子的双生子,北溟石被看好能子继父风,北溟石则是公认的害群之马,他被勒令退学的时候,不仅不引以为耻,还鼓动好友一道退学,闹出了一场声势不小的闹剧。

    单膝点地,高大威猛的北溟峰,用最高的武士礼节向沈涵秋表示臣服,有点不伦不类,因为她亮出的两手怎么看都只能归入魔法范畴,但他有武士情结,加上她不懂蠓妖兽大陆的礼节,这让人喷饭的行礼便成为众学员争相效仿的标准礼节。

    等着学员们行礼毕,沈涵秋缓声道:“万事皆有可能,大家从今天起,要相信自己的潜能。在以后的学过程中,我跟学校的老师们会致力于帮助你们开发潜能。现在,在擂台赛这一个月的筹办时间段,我们要全力投入,争取将这届盛会办得风光无限。”

    北溟峰豪气冲天的说:“钱物都不是问题,请将筹办事宜全盘交给北溟峰,学生一定按校长的意思,将本届擂台赛办成蠓妖兽大陆最风光的盛会。”

    “本届擂台赛,嗯,我注意到北溟峰有意让擂台赛一届一届办下去,好!有志气!比校长我想得还要深远,所以嘛,我就说我们的学员个个是精英,人人是奇才。”沈涵秋为北溟峰所说‘钱物都不是问题’乐得眼只剩下一条线了。

    宣布自即日起学校停课,授权北溟峰同兰花娘子商量筹办擂台赛的一应事宜,沈涵秋收了木灵魔杖与刀形冰纱,在学员们发自内心的崇敬中缓步离开学校。

    接下来的一月,是如火如荼的一月,是国都各种流言版本盛行的一月,闭门不出的沈涵秋在流言版本中变身万千,综其所有,因为红楼祸害培训学校与兰花坊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合作关系,她基本上被定位为绝代妖姬的形象。

    兰花坊的生意因而更为红火,兰花娘子每日数钱数到手抽筋,隔三岔五的就乐颠颠跑到沈涵秋面前恭维:“你真是个天才!”

    “那当然!”沈涵秋毫不谦虚的笑纳兰花娘子的恭维。

    “你到我那儿客串一下怎么样?”兰花娘子受老顾客的委托,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劝说沈涵秋到兰花坊露脸。

    “不行!”滕烈每次听了兰花娘子的话都火冒三丈,直接就将她撵出去,并无数次的警告她不许再登门,但平素在迎来送往的生涯中依然高傲冷淡的她偏成了赶不走的苍蝇,趁着滕烈出门就来,来了就不肯走。

    为保持神秘感,沈涵秋自我禁足,少见外人,除了菲儿跟来了也不打招呼的舍琳,就只见到来汇报进展的北溟峰,时间长了,也有些耐不住寂寞,更何况兰花娘子来了会传授一些调情秘诀,好学的她自然不能如滕烈之愿拒见兰花娘子。

    一代尤物,兰花娘子粗略的测看过沈涵秋,油然而生如斯感慨。很多次滕烈回来撞见她痴迷望着媚笑的沈涵秋,甚至有一次看到她的手欲探入沈涵秋衣内,虽最后关头让滕烈将她拎起来丢到院子外,暴戾的威胁再看到她一定宰了她,不曾为男子动的心,却依然为沈涵秋蠢蠢欲动。

    不解风情的沈涵秋,约略的也感觉到兰花娘子异样的目光,在滕烈声色俱厉的申斥之后,她不再让兰花娘子登门,但不同意滕烈取消擂台赛的意见。

    “擂台赛不取消也得易地举办。”

    “说定的事情就不能变。”沈涵秋态度坚决的说,“举办过擂台赛,我们才不欠兰花娘子的人情,就不再会有谁说你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尽管你长得跟黑炭似的。”

    第七十七章、加赛

    激动人心的日子很快到来,涂着五颜六色商号名称的全封闭擂台,围着一圈醒目的红丝带,宛若一个滑稽的巨人矗立在名闻暇尔的龙祖书院之侧。

    红丝带内是从头武装到脚的红楼祸害培训学校的师生,红丝带外人山人海,所有人都翘首盼望沈涵秋现身。

    姗姗来迟的沈涵秋终于现身了,又让不知打哪儿钻出来的花刀浪子拦住,神色异样的问:“对联是谁教你写上去的?”

    “才没有谁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嗬嗬,我有才吧!”未疑有它,也无心顾及其它,沈涵秋乐呵呵的拖着他来到北溟峰面前,说:“送个保镖给你,若是数钱人手不够,也可以请他帮忙,他是万能的。”

    一声‘他是万能的’,堵住了花刀浪子的话头,无可奈何的他压低戴着的竹笠,听候忙得不可开交的北溟峰指派。

    万众瞩目中,沈涵秋挥起特制的大剪,一举剪断红丝带,宣布开启擂台赛场,并请已购票的观众随她入座。

    首批人入场后,有拿着仿制的入场券企图混水摸鱼者,都让北溟峰和他那帮哥们儿领着各自护卫当场打得半死,再跟死狗一样扔出去,起到杀鸡儆猴之效,凭着挤破头的劲儿花天价购得入场券的人,扬着那扁扁的薄薄的纸片儿,皆自觉排队进入了赛场,赛场内外不再混乱,变得秩序井然。

    龙祖书院的师生到时,北溟峰毫不给面子的拦下,倨傲的说:“除龙祖三刀客与白桃老花妖,其余人等,除特邀佳宾,全部要凭票入场。”

    北溟石怒道:“北溟峰,你疯要有个尺度!别仗着老祖宗宠你,就狂得不知所以!”

    北溟峰身侧的东方凡皮笑肉不笑的说:“北溟石,你们不是想说整个龙祖书院师生都穷到买不起入场券了吧?假如是那样,我们哥几个看在曾经同窗的份上,很乐意替你们购买入场券。”

    龙祖书院的师生大怒,魔法部的各念口诀,武部的亮出兵器,就要动手,舍琳此时自后越众而出,抛出一把亮晶晶的宝石,冷冷的说:“够了么?”

    “未来的王妃出手就是不凡,大把的极品宝石当石子扔。”北溟峰戏谑道。他跟同伴们皆未意识到不带风声飞到面前的宝石上攻击波有多强,兀自哄笑不止。

    亮晶晶的宝石飞临,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压住北溟峰胸口,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咦’了一声,正要出手拦截四射的宝石,耳侧忽飞来一只竹笠,兜起所有的宝石旋回,在所有人的目光来不及看清面容之际,竹笠又遮住了花刀浪子的面容,北溟峰这才知道这看似普通的人是顶级高手。

    不欲多事的舍琳,仅向花刀浪子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冷傲的问:“我们能进了么?”

    “请。”北溟峰压下心中的惊异,克尽职守的吩咐手下人领着龙祖书院的师生们去第二看台。

    端坐在擂台上顾盼生姿的沈涵秋,瞧见龙祖书院的师生们进来,先是合乎礼仪的一笑,再嗲声嗲气的问:“请问,龙祖三刀客到了么?若是来了,就请上擂台。”

    身为学生会干事的北溟石应道:“龙祖三刀客在后面。”

    “认出没有,这搔首弄姿的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