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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天下第13部分阅读

    吟游天下 作者:肉肉屋

    燕舞心中一惊,急忙两步并为一步,跑了过去。

    一进门,便看到满地洒落的瓶瓶罐罐,沈燕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你?”

    沈燕舞听到声音,抬起了头,看到站在柜橱边的龙泗亭,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眼底似迟疑,似欣喜。沈燕舞却无暇顾及,唯一点头,道:“是我。”龙泗亭听得他声音尚算平和,便柔柔的笑开,轻声道:“沈大哥。”

    沈燕舞眉头一抖,心念道:“我和你熟么?”但抬眼看到龙泗亭满面期待的欣喜表情,还是按耐下烦躁,点了头,应了一声。眼见龙泗亭更加欣喜,沈燕舞抿了下嘴,走到床边,岔开话题道:“他……还好么?”

    沈燕舞眼见到躺在床上的槐古龄紧闭着双目,面色苍白,心下忽然一阵骇然,急忙伸手探其鼻端,感应到气息,才算放下心来。

    此时,龙泗亭也走到床边,轻声道:“长老说,槐大哥没什么,都是皮外伤,让我带他回来好好休息。”沈燕舞“嗯”了一声,龙泗亭接着道:“长老虽然给槐大哥疗伤了,但是外伤还需上药,长老还要安抚村民,所以叫我为他上药。”

    沈燕舞又是沉吟一声,抬眼问道:“你为他上药了?”龙泗亭摇摇头,顿时满脸愧疚焦急,他眼底蓄着泪水,道:“我想要找药,可是……可是……”他急的说不出话来,沈燕舞扫过满地的瓶瓶罐罐,早已心知肚明,虽然恼恨对方无能,可是对一个孩子,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唯有一叹,起身对龙泗亭,道:“可以了,你带他回来已是足够,剩下的交我吧。”

    龙泗亭愣住,喃喃问道:“这怎么好?”沈燕舞回身拾起地上的药瓶,放在桌上,说道:“无妨,我在这里也有几日,虽不明药理,但是字我还是认识的。”他一边看着药瓶上的字,一边寻找。忽见龙泗亭仍旧呆呆的站立原地,他直起身子,道:“你在这里恐怕也不方便。”

    话一出口,便见到龙泗亭白了白脸色,一脸委屈隐忍,沈燕舞叹道:“你莫多想,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在这里心神不定,手忙脚乱,倒不如回去好好休息,等明日你再来看他。”龙泗亭似要狡辩,沈燕舞又说道:“更何况,我看长老那边也未必就可安然无恙,你去劝说,他们看在你龙族族长的份上,多少也会给些面子的,听你劝的。”

    龙泗亭见沈燕舞态度坚决,想着自己笨手笨脚,早已满心愧疚,如今听了沈燕舞的话,自知不能再留,便一咬牙,又看了眼沈燕舞忙碌的身影,说道:“那我先走了。”

    沈燕舞忙于找药,只是低低的“唔”了一声,龙泗亭见状,虽有满腹言语,但还是举步离开。他刚走到门口,忽然又被沈燕舞叫住。他心中一喜,转过头,只听对方诚心说道:“适才情急,伤了你,对不起。”

    龙泗亭摸了摸留下手印的脖颈,轻轻摇头道:“没关系,若是我也会如此。”说着,他低下头出了房门。

    沈燕舞拿着药膏,药酒坐回床边,正琢磨着该如何为槐古龄上药,便听到对方呻吟一声,眉头蹙动,一双大眼缓缓睁开。

    沈燕舞心头一喜,道:“你醒了?”但见槐古龄眼神朦胧,他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忽然手被对方抓住,沈燕舞笑逐颜开,抬眼看去,却对方对方冰冷入骨的眼神。

    顿时,沈燕舞眯起了眼睛。

    “你在怪我。”沈燕舞不动如钟,他的手被对方抓的生疼,面上却仍旧好整以暇,带着无谓的笑容,看的槐古龄又是心头一阵火起,狠狠的“哼”了一声。沈燕舞不甚在意,用另一只手摇了摇药瓶,问道:“这药该怎么用?”

    槐古龄瞪着沈燕舞,怒道:“你故意将他扯进来。”沈燕舞自然明了对方所说的是何人,他眉头微微皱起,忽而厉了眼神,问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么?”槐古龄见对方发怒,眼神一抖,转而眉头一蹙,又厉声道:“那你就可以将无辜牵扯进来么?”

    沈燕舞哈哈笑了两声,看着槐古龄,忽然说道:“在这里,对我而言,我和朝阳才算无辜。试问将我们牵扯进来的你,有何资格质问我?”

    槐古龄一愣,登时松了手。

    这几日来他不曾见过沈燕舞生气,即便有过也不过是孩子一般的闷气,如此架势,却是首次见识,那傲然的眼神,目空一切的姿态让他不由得瑟缩。他垂下眼,嘴唇颤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沈燕舞抿了下嘴,缓下脸色,又问道:“这药该如何用?”槐古龄又是一愣,神色变化的看向沈燕舞,沈燕舞抿嘴一笑,道:“你虽然对不起我,但我也对不起你,这一次就算扯平了,你让我给你上药,如何?”

    槐古龄心想着:此人面目变化的到快。不由得哼了一声,登时牵扯了身上瘀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沈燕舞见了,眉头微微抖动,伸手掀开了槐古龄身上的被子。槐古龄一惊,急忙道:“你做什么?”沈燕舞用力扯开被子,将对方的衣襟拉起,白了对方一眼,道:“自然是上药。”他见槐古龄衣衫离体,脸上泛起红晕,料想以对方性情,自觉失仪,他无所谓的转开头,拿起药瓶细细研究。

    他见槐古龄身上大多是棍棒的瘀伤,并未见血,只是道道泛黑,狰狞可怖。沈燕舞取了药酒,倒在手中,见槐古龄还要遮掩,他一言未发,猛然间将满手药酒按在了槐古龄肋骨处。

    “啊……”未及言明,肋下一阵痛楚,槐古龄叫嚷出声,手一下子抓住了沈燕舞的胳膊。力道之大,想来也在对方臂上留下印记。

    沈燕舞放轻了手上揉搓的力道,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槐古龄,笑道:“怎么,这么点痛就挨不住了?”槐古龄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止不住还有些一抽一抽的,嘴上却硬道:“我自然不及沈公子铁石心肠,毫无感觉。”

    沈燕舞眉头一扬,笑道:“我如何铁石心肠了?”

    槐古龄道:“我族长老和你说的事情,你不是拒绝了?”

    沈燕舞笑道:“就因为如此?”

    槐古龄道:“我族长老和全村的人一起挽留与你,你却拒绝了。”他眉头皱起,不满的瞪着沈燕舞。沈燕舞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拉起槐古龄,让对方坐在床上,脱掉对方的上衣,细细查看他的背后,说道:“你说我和你们龙族有何瓜葛?”

    沈燕舞和槐古龄仍旧面对面坐着,沈燕舞为其背部上药,将对方拉入自己身前,让对方靠在自己肩头,继续手上的工作。槐古龄却是觉得这姿势过于暧昧,面带红晕,颤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上药。”

    “上药你不能坐到我身后么?”槐古龄挑起了眉,脸颊旁边便是对方白皙的脖颈,他狠狠的瞪着,想要一口咬上去。

    沈燕舞道:“你现在坐得住么?”他知道槐古龄身体无力,如果坐到对方身后,对方肯定支持不住,倒不如这样对两人都好。槐古龄自知对方所言非虚,只是他心头闷着一股气,说不上是因为沈燕舞牵扯了龙泗亭,还是这暧昧的姿势,抑或是其他,槐古龄只觉得发泄不得,满心不爽。

    沈燕舞道:“我和你们龙族非亲非故,到了这里也是巧合,机缘因由,我没有义务帮你们。”他感到怀中的槐古龄身体一僵,又说道:“更何况,求人该有求人的姿态,你们这般,可是求我么?”他拉开槐古龄,和他对视,说出最后的问题。

    槐古龄抿起了嘴,沈燕舞字字有理,句句在情,他无言相驳。

    沈燕舞看了他片刻,又说道:“更何况,你以为将龙泗亭保护得当,远离纷争,便可以让他足以担任龙族族长么?”

    龙泗亭听罢,底下眼眸,片刻不语。

    沈燕舞轻叹出声,扶起对方身后的枕头,让对方靠坐,又说道:“你们这般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天真还是愚蠢了。”

    槐古龄道:“龙泗亭只不过是天时未到,并非……”沈燕舞瞟着他,打断他,说道:“所以将希望寄托在我一个外人身上?”他哼了一声,轻蔑道:“你们长老是老糊涂,你们都是笨蛋。自己救不了自己,就去指望外人么?”

    槐古龄哼道:“你知道什么?”

    沈燕舞笑道:“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帮不了你们的。”他摇摇头,道:“所以你们另请高就吧。”槐古龄皱眉道:“你要走?”沈燕舞笑道:“不走还等着你们算计我?”

    槐古龄沉吟片刻,说道:“我们没有有心算计你。”沈燕舞“哦”了一声,笑道:“怎么,算计还分有心无心?那是否等你们算计完我,说一句‘我是无心的’,我还要很大度的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槐古龄只觉对方言辞间满是讽刺,可叹自己一向好口才,此时却无话可说,他只能闷闷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见沈燕舞挑眉,急忙说道:“你先听我说,说完了才考虑要不要……”沈燕舞摆手道:“免了,你的口才我领教过了。我不想听,不想自己到时候脱不开身。”见槐古龄还要说辞,沈燕舞接着道:“更何况,朝阳也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了。”

    此话一出,槐古龄抿起了嘴,他心底竟是一阵委屈,看着沈燕舞忽然间满眼哀泣。

    沈燕舞见了,手上一顿,心尖似被利器割了一刀似的。他苦笑了两声,低下头,擦好了上半身的药,伸手按在对方裤管上,问道:“腿上可伤的严重?”

    槐古龄苦笑道:“严不严重,还不一样。”沈燕舞叹了口气,撩起对方的裤腿,眼见上面青紫一片,他未及着上药,双手捋着对方的裤脚一路向上,到了膝盖以上,手下感到对方因为自己碰触偶尔僵硬的双腿,他不由得皱眉道:“你……该不会是被打瘸了吧?”

    槐古龄却好似提不起精神,那双腿不是自己的一般,靠在枕头上,眼睫微抖,不言不语。

    沈燕舞眉头紧紧蹙起,试着按了按对方紫黑色的膝盖,感到对方身体一颤,只是那人却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沈燕舞看的心头火起,想要发作,按在对方膝盖的手眼见着就要狠狠拍下,可心念一转,终究是幽幽叹息道:“你总也要伤好了,才细细和我说明。”

    槐古龄眼神一动,有些迟疑的看着沈燕舞。沈燕舞苦笑道:“你这样也是为了我,我又岂会真的见死不救?”他虽有心离去,但却见不了槐古龄这般自暴自弃的样子。此时眼见对方神色飞扬起来,他心底也是一喜,说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这也是量力而为,成与不成,不在我,在天。”

    槐古龄笑道:“这个无妨,只要你有心,便好。”沈燕舞见他一脸开怀,忍不住心底泛起了酸水,道:“你为了你那个不成材的弟弟,可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槐古龄一愣,虽听得出对方语气不善,却因开怀而未放在心上,只是腼腆笑道:“我只有这一个弟弟。”

    沈燕舞听得掌心一颤,他忽然想起沈燕声来。随即底下眼,不再说话。

    槐古龄见其低迷神态,不由得忧心。微微动了一下腿,却疼得抽气。沈燕舞见了,抬头道:“你这样了,别乱动了。”说着,他揽起槐古龄身体,让对方可以碰触自己的腿,说道:“你先看看,自己的腿有没有断,若是断了,我可帮不了你了。”

    槐古龄感念其好心,自行检验一番,道:“只不过是皮外伤,骨头没有大碍。”他见沈燕舞似不信任的眼神,又解释道:“虽然我不还手,但还是懂得保护自己的。”言下之意,便是淤痕看起来可怖,然实则并非如此。

    沈燕舞听了,也稍安心,却仍旧忍不住说道:“下此重手,恐怕他们对你也算是心怀不满已久了。这样你还要……我知道,你是为了龙泗亭。”说到最后,沈燕舞话语中竟掺染了自己也不曾听出的醋意。

    槐古龄摇头道:“也不全然,他们都是能力不高者,我若反抗,恐怕这里早已没有我立足之地了。”沈燕舞道:“天大地大,这里不留你,还怕找不到留你之处么?”槐古龄听了,眼底一阵酸涩,似要落泪,他急忙收敛心神,道:“天大地大,落叶也要归根,这里是我的家。”

    沈燕舞看了眼槐古龄,低喃道:“是么?”

    沈燕舞可以理解槐古龄,想来自己也是同样。明知道在沈燕声身旁自己早已可有可无,可是却仍旧不愿离去,到了最后,却是拗不过命运,仍旧殊途。想着,他拍了拍槐古龄的手,道:“我明白。”

    槐古龄有些怔愣,见对方失意眼神,刚想询问,便听沈燕舞问道:“这腿上的伤也要上药吧。”槐古龄低低的“唔”了一声,沈燕舞“啧”的一声,道:“上面裤腿太紧,恐怕要把裤子褪下来。”

    槐古龄一愣,抬起头满脸羞红,道:“这……不用了。”沈燕舞皱眉道:“你我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吧。”槐古龄想来不错,虽觉得尴尬,但仍旧低低的“唔”了一声。

    沈燕舞找来刀子,将对方裤子划破,此时槐古龄红透了脸颊,只想着此时宁可死去,他眼见着沈燕舞取药在手,急忙说道:“我有些冷……”

    沈燕舞“啧”了一声,槐古龄又道:“也有些累。”沈燕舞急忙将对方放平,用被子盖住上半身,弄妥当了,才又坐下,慢慢的给他双腿上药。

    槐古龄双腿和上身一样,处处都是青紫淤痕,沈燕舞看的心疼,手上力道格外轻柔。虽然如此,却仍旧引动刺骨疼痛,耳旁听见槐古龄嘶嘶抽气之声,沈燕舞眉头皱的更紧。

    双手一路向上,到了大腿外侧,此处肉厚,眼见淤痕不再那样狰狞,沈燕舞才舒解了眉头,揉搓着,边对槐古龄说道:“你若是累了,便睡吧,我轻些。”槐古龄虽然疲惫,但一来腿上疼痛,二来是感觉到沈燕舞手掌过处,皆涨热舒畅,他虽知这是药酒所至,但想到沈燕舞便又心中激动,一时间哪里睡的着。此时他低下头便可看到沈燕舞专注的身影,不自觉的他柔和了眼瞳,渗入了丝丝笑意。

    沈燕舞却不知对方所想,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他料想对方已是累极,困极,于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缓慢揉搓。

    槐古龄双腿的伤痕一路延伸之上,沈燕舞不知不觉间手掌来到了对方胯骨一下,眼见着对方一道伤痕延伸到了胯骨上,想到适才对方背后也不过到了腰,腰部一下,长裤内却不得见。沈燕舞想着,虽觉尴尬,却未曾停手。他想要将对方翻转身子,忽然听到对方说道:“剩下的,不用了……”槐古龄声如蚊呐,沈燕舞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起头才看到对方红着脸,看着自己,不由得自己也是脸上一红,干笑两声,道:“你介意?”

    槐古龄抿着嘴,觉得自己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沈燕舞看着,觉得对方反应可爱,但想到对方的瘀伤,忍住笑,说道:“你伤到胯骨,更何况腰部以下,我也未曾探明,还是仔细些好,免得留下遗患。”虽然臀部肉厚,但是腰背以下,乃至尾骨多数神经,沈燕舞却仍感忧心。

    槐古龄却道:“不用了。”沈燕舞眉头一皱,不由对方再说,将对方身子侧翻,听得对方呻吟之声,他急忙放轻了动作,撩起上袍,看到腰下斑斑伤痕,似有零星血迹,他登时一惊,道:“出血了。”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对方腰脊划下,惹得槐古龄一阵战栗。

    “不妨事。”槐古龄颤抖着嘴唇低语。沈燕舞却只当未闻,在手上抹了药膏,一路细细为他上药。

    其实槐古龄被带走之后,便被村民殴打,让他交出沈燕舞两人,为防要害,护住了头脸,然而手肘,肋下,双腿乃至腰臀却是受伤最重。他不敢内元反抗,只得护住身体,让骨骼免于受创,也因此虽是严重,但也多为皮外伤,只不过看起来触目惊心。

    沈燕舞微凉的手指为他涂抹药膏,再用手掌慢慢揉按,他不得其法,只知自己见到槐古龄这般惨状,心痛不已。虽然在他只是揉搓,但槐古龄却觉得一股暖暖的热流从他按摩之处缓慢延展,竟缓缓的压抑了疼痛,身体也渐渐的恢复了些力气。他感到这些微妙,惊讶道:“你……这是……”

    沈燕舞不明所以,急忙停手,问道:“弄痛你了?”他手掌离开,槐古龄顿时觉得刚才那股让自己遍体舒服的暖流消失不见,身子一痛,他闷声摇头道:“没有。”沈燕舞听罢,才又缓缓的将手抚在他的腰下,低声道:“若是弄痛了你,便告知我一声。”槐古龄觉得那股暖流又现,低低的“唔”了一声。

    沈燕舞的手沿着胯骨划至后腰,又沿着腰线向下,一路来到尾骨附近,槐古龄忍不住一个激灵,身子一缩。沈燕舞皱眉道:“弄痛你了?”槐古龄急忙摇头。沈燕舞见对方似隐忍之态,又道:“你可是不舒服?”

    槐古龄道:“你完了没?”沈燕舞“哈”了一声,表示疑问,随即看到对方红了的耳尖,知道对方尴尬,低头看着槐古龄修长的身体曝露在外面,修长的双腿无力的摊着,微微有些颤抖。窄削的臀部是自己手指留下的地方,他也觉得一阵尴尬,虽然都是男人,但是任谁也不会和男人这样。

    沈燕舞脸上也是一红,低声道:“就快好了。”他抓起药膏,药酒的瓶子,尴尬之余也未曾多看,一股脑的倒在自己手上,按在了对方的伤处。手下浑圆似乎微微颤抖,沈燕舞也是面红耳赤,他感觉自己手掌微微发热,便撤了手,为对方掩好了被子,在将对方平放好,才低头道:“好了,你……你睡吧。”

    槐古龄“唔”了一声,将脸转向床内,不在说话。

    沈燕舞也不敢多看,收拾了屋内凌乱,才步出了房门。

    出得房门,在外面站了良久,深夜微风一吹,沈燕舞才觉得满面的燥热得以缓解。他洗净了手,想到槐古龄虽然上了药,但是不知会不会在夜里发热。他转回身,来到槐古龄房前,欲抬脚进入,脑海中却忆起槐古龄颤抖着的□身体,他又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再不敢进入,只是转了个方向,回了朝阳的屋子。

    沈燕舞来到朝阳床前,见到对方安然睡相,心中微微安心,于是悄然搬了把椅子,放于床边,坐在上面,握住了朝阳的手,细细端详对方,却丝毫不觉睡意。

    沈燕舞一坐便是整宿未睡,待到朝阳次日醒来时,睁开眼便见到了沈燕舞似笑非笑的脸孔。

    朝阳心里一惊,急忙坐起,眉头蹙动,道:“你没睡。”沈燕舞不在意的放开手,道:“睡不着,就坐在这里看你,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天光。”朝阳听了,脸上一红,却不好说些什么。

    沈燕舞也不要对方起身,只是倒了杯水给对方润喉,接着道:“我昨晚和槐古龄谈了谈。”

    朝阳颔首,问道:“他没事吧。”沈燕舞摇摇头,想到对方身上的可怖痕迹,但转念一想,知道对方并未有太过严重的伤痕,便笑道:“你放心,虽然看着可怕了些,但是都无大碍。”见朝阳微微点头,沈燕舞又道:“也不知怎么弄得,看着黑紫一片,却都只是瘀伤。”

    朝阳道:“他护住了身躯,不欲反抗,所以只是瘀伤。”沈燕舞一愣,随即笑道:“还有这般好事?”眼一眯,看着朝阳,他道:“若日后有机会,我也学学,这只伤及皮肉,不动及筋骨的法儿。”

    朝阳问道:“为何?”沈燕舞笑道:“这样岂不是可以骗取同情心,又不会伤到自己。”朝阳眉头蹙动,以为沈燕舞仍旧挂怀被算计一事,便道:“他虽然算计你,却未曾想过伤你。”沈燕舞嘴一抿,道:“我知道。”

    朝阳看着沈燕舞变换几番的脸色,察觉到对方和槐古龄之间似乎有些不同,他见得槐古龄对沈燕舞之好,两人间的暧昧他也看在眼里,此时想来,却已明了。他眼神闪烁的看着沈燕舞,忽然道:“你该待他好些。”

    沈燕舞一愣,不明所以,问道:“我待他不够好么?”朝阳摇头道:“若是有心,便该对他好些。”

    沈燕舞何等聪慧,又如何听不出朝阳的意思,他邪邪一笑,凑近朝阳道:“朝阳,你可是吃醋了?”朝阳哂笑。沈燕舞道:“不然你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是什么意思?“朝阳道:“你自己的心事,你该明白。”

    沈燕舞皱眉道:“我的心事,我自然明白。”

    朝阳见对方似不愿承认,也不多言,只是揉着对方的手,忽然惊见对方手腕上一圈黑印,问道:“你这是怎么弄得?”沈燕舞此时才主意到自己手上的痕迹,敛眉思索,忽然苦笑道:“是昨晚,槐古龄弄得。”

    朝阳眉头一皱,拉过沈燕舞的胳膊,撩起衣袖,细细查看,但见只有手腕还有小臂上两处淤痕,揉搓着,他才问道:“怎么弄得?”沈燕舞撇嘴道:“他算计你我,我便拉他那个宝贝弟弟下水,他气不过,就这样了。”说着,他无奈的摊手。

    朝阳道:“他弟弟……就是龙主。”沈燕舞点头,看向朝阳道:“我已经答应了他,会留在这里帮忙,直到一切平息。”见朝阳只是“嗯”了一声,并不惊讶,沈燕舞笑道:“你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朝阳又“唔”了一声,却为答话,只是专注的按着沈燕舞手臂上的淤痕。

    沈燕舞忽然撤开手臂,一脸认真的拉过朝阳,道:“你在担心。”见朝阳无动于衷,他又道:“你怕我离开你?”朝阳摇头,眼底似有了无奈。

    沈燕舞又道:“你觉得我喜欢上了槐古龄。”朝阳眼底终于松动,似询问:难道不是?

    沈燕舞为之气结,哼了一声,道:“我该让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才好。”说着,他手轻摸着朝阳的脸颊,动作轻柔,眼底却有着怒火,他道:“否则你岂不是总要揣测我的心意?”他邪笑着一把拉过朝阳,等不及对方解释,他已经挑开对方的唇,夺取了对方的津液。

    朝阳一时不察,本欲阻止,然只是片刻他便无力反抗,全身无力,只能攀附着对方。

    沈燕舞一吻结束,看着对方在自己怀里失神的样子,登时满心欢喜,怜爱。他只觉得得此一人,还有何求?

    他低声道:“朝阳,我喜欢你。”说着,他轻吻着对方耳廓,灵巧的舌尖舔过对方的耳蜗,一路舔到对方耳后,他又一次低喃出声,道:“朝阳,我喜欢你。”温热的气息吹入朝阳的耳孔,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抖,同样情动,沈燕舞拉开两人身体,认真的看着对方道:“如此,你还不清楚我喜欢谁么?”

    朝阳迷乱的眼神努力的看着沈燕舞,他微微颤抖着嘴唇,似有话说。沈燕舞叹息道:“你若不信我,可以让时间来证明。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也不是对你的依赖,我喜欢你,是情之所动,心之所感。”

    朝阳湿润了眼瞳,他如何不明沈燕舞话中的意思,只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可以独占这个人的全然欢喜。他亦明了,即便不是槐古龄,身旁的流羽,天烨也对此人心心念念,他们皆是人中龙凤,自己又如何霸占此人呢?

    只不过这样的情,如今得到了,哪怕只是短暂片刻,朝阳亦觉得此生余愿足矣。他这一生,生为沈燕舞,死也要为沈燕舞。

    如此,于他,已是足够。

    朝阳想着,闭上了眼睛,心底已然满足,他竟主动伸出手臂,揽住了沈燕舞。

    沈燕舞也是意乱情迷,感到对方回应着自己,心中喜不自禁,回拥着朝阳,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朝阳低低的“嗯”了一声,收紧手臂,将对方搂入了怀中。

    钟情已动,只是一瞬。

    是劫后余生,也是满心欢喜。

    沈燕舞爬上朝阳的床,双腿跪伏在对方身上,细细的吻沿着朝阳脖颈一路向下,挑开了碍眼的层层衣饰,温热的手掌和湿濡的薄唇在对方身上燃起一簇簇的火焰。朝阳难耐的扬起了脖子,长长的黑发抖动着。

    沈燕舞一手托起他的头,另一只手仍旧一路向下,细细抚摸着来到他平坦结实的小腹,在那凹陷处轻轻一勾,满意的听到耳旁对方低哑的呻吟。

    是情动。

    沈燕舞以手开路,以舌为器,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逡巡不去,直到来到对方胸口左侧,他将耳朵附在上面,聆听对方噗通心跳,如同圣子一般虔诚,转脸吻去,在红樱上吮吸舔撵,感到对方微微颤抖,他自喉咙发出低哑的笑声,如同暗夜的帝王,扬起身,看着朝阳,竟是拖住了对方的腰身,手上用力,分开了对方的双腿,随后解开了彼此繁琐的衣衫,沈燕舞仔细端详着朝阳早已挺立的下身。

    朝阳只觉得身体如火般灼烧,睁开眼,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抓不住自己飞散的意识,忽然下身一滞,温热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头脑,猛然间回神,才看到沈燕舞埋首于自己□的头颅。白色的头颅晃动着,细碎的吻如同花瓣一样轻落在自己熟识的地方。

    朝阳脑中轰然一声,本就有着反应的下身,却更加昂扬。他羞愧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身下沈燕舞却好似发现了一般,停止了挑逗,抬起了头。

    手被拉开,眼睛突见阳光的不适应,以及被暴露在日光下的尴尬羞耻,朝阳眉头紧皱,隐忍着,却红了脸,湿了眼。

    沈燕舞不忍得见,俯身上前,温热的气息喷在朝阳脸颊上,低声道:“别这样,我想看你开心的样子。”朝阳听了,心底更羞,脸上更红,嘴巴蠕动着,说不出究竟来。沈燕舞观心而定,抬起身一把扯过床幔,登时床内一片昏暗,他说道:“这样可好?”

    分明是询问,在朝阳听来却变了味道,他红着脸,说不得好,也不说不好,反见无奈尴尬。沈燕舞见状只是轻笑,伸手拉过被子,罩在自己身上,将两人埋在被子里,他低声道:“你看,这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你只要感受我就好了。”

    他低笑着,又一次退回身子,张开嘴含住了朝阳的昂扬。

    朝阳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更加敏感,沈燕舞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想要对方停止,可是对方却好似察觉了自己的心意一般,猛然间的吮吸,让他迷失了自己,迷失了意识,只能随着沈燕舞不断沉浮。

    沈燕舞隐忍着自己,全心全意卖力的讨好着对方,他听到朝阳无意识的呻吟声,在被子中格外清晰,听得他更加欢喜,舌头更加灵活的舔吮着对方,直到他感到朝阳的身体难耐的一阵扭动,随即抬起的腰身,他伸手托起,忽然一个大力的吮吸,只听到对方短促的“啊”了一声,身体一阵痉挛,一股腥咸的味道冲入自己口中,呛得他眼底渗出泪水。

    沈燕舞含着对方的□,放下了朝阳的腰身,伸手搬过对方的双腿,一个用力便架到了自己肩膀上。

    黑暗中,无边光亮,沈燕舞只觉得□胀痛,他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可是却是徒劳。

    他低下头,埋首在对方腹部,缓缓向下。口中的液体缓缓留出,他的舌头一路探索,在饶过了那人微微疲软的部位后,找寻着入口。

    突然碰到了凸起,朝阳的身体一阵颤抖,沈燕舞也是觉得一股热流直接袭上小腹。他几分难耐的伸出了舌头舔着朝阳的入口,几下过后,他便觉得对方颤抖的身体又一次有了反应,呻吟声不绝入耳。

    沈燕舞也觉得难耐,春宵苦短。

    只不过他只和女人做过,在和男人情事之上,虽有心,却仍旧小心。

    湿润了入口,挑动了情潮。

    沈燕舞只觉得口干舌燥,他重新抬头吻上朝阳的唇舌,将那诱人的声音吞入体内,随着自己的挺进,将自己的感情同自己的热情一并送入了对方体内。

    “唔……”

    痛了身,惊了心。

    绕是前戏做足,仍旧免不了锥心之痛。朝阳的手忍不住抓上了沈燕舞的肩背,留下痕迹。沈燕舞吻着对方的唇,却是半分不敢动弹。

    良久后,才感到对方推拒着自己的肩头,沈燕舞抬起头,在黑暗的环境中,他只能看到朝阳晶亮的眼睛,泛着泪光,却充满了坚定。

    沈燕舞轻动了身子,就见朝阳痛苦皱眉,他心下一痛,虽不舍,却也不愿勉强。

    有了退去之心,却反被对方拉住。

    沈燕舞苦笑道:“别,太痛的话,就别再继续了。”朝阳坚定的不肯眨眼,手拉着沈燕舞不肯放松。沈燕舞摇头道:“你这样还是……”话未说完,头发一痛,便被对方生硬拉下。没有技巧的吻,湿热的唇抚在自己的唇畔,似犹豫,又似邀请,仿若两难。

    沈燕舞暗自叹息,心想若是疼痛难忍,还是终止的好,情事需是两人同样舒缓才好,若只是自己一人又岂可称爱?更何况如此境地,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心念虽动,然而唇上忽然惊掠而过的湿濡,却让沈燕舞讶然。

    黑暗中,朝阳的眼底依旧坚定不变,而沈燕舞也感觉到对方放松了身子。沈燕舞心中一动,登时搂住对方,埋首胸前,道:“你别勉强。”

    朝阳摇头,哑着声音道:“不。”沈燕舞抬起头,心底在笑,可是脸上却委屈道:“可是,会痛。”朝阳摇头,捧起沈燕舞的脸,道:“不,即便是痛,这痛也只有你能给。”

    沈燕舞在黑暗中,心领神会的一笑,眼睛晶亮的看着朝阳。

    眼前这个男人不会说话,不爱说话。但是此时他所讲的话,却叫自称情圣的沈燕舞也感动万分,自愧不如。他只觉得满心的焦虑被喜悦占据,只想分享给对方。身体又是一阵颤动,就连□的地方也可以感觉到他满心的欢喜。

    沈燕舞重新俯首,细吻上朝阳的脖颈,落下温柔……

    身体不断的律动,交织出最原始的色彩。

    是占有,亦是给与。

    是霸道,亦是温柔……

    交缠一起的,是彼此的身心,同样还有永远不会背弃的誓言……

    一场情热,耗去两人太多体力。

    沈燕舞窝在朝阳身上,轻柔的擦着对方身上的汗水,低声问道:“我没有弄痛你吧。”朝阳听了,脸上一红,讷讷道:“没。”沈燕舞抿嘴一笑,道:“我不是指那里,我是说你身上的伤,昨日看的时候还青青紫紫一大片,尤其是你的手臂。”他说着,急忙起身。

    朝阳的手缠着沈燕舞的头发,沈燕舞一动,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又跌了下来。他笑笑看着朝阳松开了手,自床上起来,他找到自己随意褪去的衣衫,穿在身上,说道:“我去找水,为你清洗。”

    朝阳眨着眼,道:“无妨。”说着,便要起身。

    沈燕舞眼明手快,一把将对方按倒,笑完了眼睛,道:“还是我来吧,你别起来了。”朝阳本想着自己下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见沈燕舞坚持,便没有说出口。

    等到沈燕舞端来了水,先是拧净了毛巾,掀开了被子……

    朝阳一阵尴尬,想到自己和对方翻云覆雨,脸上红晕一片,无言的看着沈燕舞。沈燕舞却笑道:“我的身子在我病着的时候,想必你看的很清楚了,如今该换我来服侍你了。”笑着,他擦净了朝阳腹部的黏腻,洗净了毛巾,又坐回床边,作势要掰开朝阳双腿。

    朝阳脸上一红,坐起身子,拦住对方道:“我自己来。”沈燕舞摇头道:“无妨的,我来就好。”他笑着对朝阳道:“是我不好,累着你了。”

    朝阳眉头微动,手上却停了拦阻的动作。沈燕舞边擦拭他身后,便说道:“你与我是情人,这事情原本该我做的。”

    朝阳听得“情人”二字,不由得仔细端详沈燕舞。沈燕舞心知对方看着自己,也不多言,仔细做着自己的事情,任由对方打量。

    直到清理完了,他才放下毛巾,抬头道:“看够了么?”朝阳心里一惊,更多是羞愧,转开了头。沈燕舞道:“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多看看我。”朝阳不解抬头,沈燕舞已经为他找来干净衣裤,着手帮他更换,又将脏了的床褥卷走,说道:“我希望你可看清现在的我。”

    朝阳怔然。

    沈燕舞道:“我并非昨日的我,我希望在你眼中看到的,是今日的我,在你心中全心所陪者,是明日的我。”

    朝阳听罢,忽而扯开了嘴角,道:“自然。”沈燕舞知道对方已经明白,笑着吻了一下朝阳的唇,道:“也是时候我去会会他们龙族长老了。”

    第三章 会顶峰听闻天下事,为伊人兄弟生嫌隙(一)

    沈燕舞让朝阳一人睡下,又看了眼槐古龄,见那人似还在睡梦中,为他掖好被角,便向着村中祭祀之处走去。

    一路上路人见了他虽不甚友好,但是眼神恭敬,沈燕舞心知他们因为知道自己是所谓应天时之人,还会如此。不免觉得好笑。

    一路走到长老殿,沈燕舞觉得面前的景象与昨夜所见不同。高耸的祭坛旗杆庄严神圣,可是昨夜见槐古龄捆绑于上,他只觉得污秽不堪。祭台四周稀少几人,见了他也都离去,和昨夜那人山人海,骂声滔天又是相差甚远。沈燕舞看着,不由得心生感慨,但仍免不了对龙族那些无知之人的厌恶。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唤他,沈燕舞转头看去,却是一名男子,沈燕舞知道那人昨日一直跟在青玉身后,于是他上前道:“可是青玉长老找我?”男子扫过沈燕舞,微微颔首,道:“随我来吧。”

    沈燕舞见对方冷漠的样子,心中鄙夷,没有多说,只是跟在对方身后。

    掀开帘子,随着那人走进了大厅,沈燕舞便看到东南西北四方,上座者,便是昨日见到的四位长老。那男子引着他入内,便退了出去。

    沈燕舞看着以东方青玉为首的四人,微微勾起嘴角,笑道:“不知道四位长老找我来,所为何事?”

    红靛见沈燕舞桀骜不驯,亦是不满,如今又口出狂言,更是有气,四位长老中,以他脾气最烈,只听他哼了一声,便要开口,似做刁难。沈燕舞早料如此,眼神一转,正要接招,却见青玉手一挥,起身道:“我们是有求于沈公子。”他诚恳笑谈,走下御座,来到沈燕舞面前道:“我们昨夜多有冒犯,然这一切并非我之授意,还望公子见谅。”说着,他一揖赔礼。

    沈燕舞脚步轻挪,让开了他的赔礼,道:“长老这么大的礼,我受不起。”他见青玉脸上阵青阵白,但觉好笑,又想起自己答应了槐古龄,如今只求这件事可以速了,自己同朝阳也好尽快离开。

    于是他反而拱手笑道:“昨夜我也有不妥当之处,倒不如你我二人各退一步,此事就算了结,如何?”

    青玉正想如此,急忙道:“如此甚好。”沈燕舞暗哼了一声。

    青玉将沈燕舞让与上座,自己在一旁坐下,道:“沈公子是从什么地方而来?”沈燕舞眉头一挑,奇道:“你不知道么?”青玉知道对方有意如此,咳了一声,道:“我们已经不问世事许久,所以……”沈燕舞打断他道:“所以也没有必要探听我的来处。”

    青玉为难道:“这……”沈燕舞笑道:“你既然要我帮忙,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你,免得你日后猜疑。我从哪里来的不要紧,我既然有心帮你们,你们尽管说出方法就是了。”

    青玉道:“公子当真愿意帮我们?”沈燕舞略一沉吟,道:“帮忙可以,但我也要知晓来龙去脉。”青玉眉头微蹙,问道:“槐古龄没有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