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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部分阅读

    我仔细对比了你关于季晓峰和左丘明关于季晓峰的描述,我发现你们对季晓峰的描述,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似乎与四儿爷关系匪浅,于是我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到了那个人,而后来,我又发现你身上的一些破绽,因此确定,无论是你还是上面的左丘明,你们都不是季晓峰本人,真正的季晓峰就是西拉木伦的那个人”
    假的季晓峰问:“是什么破绽我几乎都是模仿季晓峰的一举一动,你怎么可能看出我的破绽来”
    我说:“现在你已经告诉我了,这就是你惟一的破绽,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是季晓峰”
    我看见面前这个人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变成愤怒,他几乎是咆哮道:“你刚刚的说辞都是在骗我”
    我耸耸肩说:“我的确怀疑你,可是我没有见过季晓峰,所以我有了之前的猜测,可是我却没有证据,其实将这些都告诉你已经是证明你是不是季晓峰的唯一方法不是吗,因为究竟是不是只有你能告诉我。”
    他看着我一言不发,良久之后他终于说道:“你骗不了我,你记起了些什么是不是”
    这回我倒是真的惊讶了,因为我的说辞并没有骗过他,他还是看出来了,然后我听见他说:“尽管你不是四儿爷,可是慢慢地我已经发现了你和四儿爷的相似之处敏锐的洞察力和对身边所有人时时刻刻的怀疑,你时刻保持着的警惕,使得你与四儿爷越来越像,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和他越像,你就会越来越成为他,最终和他一样结果。”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突然变成了无比阴戾的语气,他的话让我全身莫名地一寒,然后整个人像是如置冰窟一样,我的脑海深处的确有这样的隐隐不祥感,被他揭穿心事,就像是把我心底的恐惧扒出来让我必须看清楚一样,而我对这种恐惧,一路上都是极力不去想的,换句话说,我一直在逃避这种感觉。
    他见我愣在原地,然后诡异地一笑,我只听到他说道:“那么这样说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点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
    而他却诡异地朝我笑着,那种笑容诡异得就像是石雕在变幻着表情一样,然后我听他张口,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的猜测是错的,季晓峰在三十年前的十五个人队伍当中,他没有被困在西拉木伦;但你的猜测也是对的,因为被困在西拉木伦的那个人的的确确就是季晓峰,你已经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还有,你目前知道的关于季晓峰的这支队伍只有十四个人,可是你想过谁是第十五个人,为什么到了这时候,这个人却始终未曾露面第十五个人,你无法想象,他才是所有谜团的关键,就像你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顿了顿,我觉得他这样的语气变得很不寻常,等我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体正在石化,我大喊一声:“不”
    我尽管已经想起了一些事,并且也猜到了一些,可是大部分的答案我还指望他能够告诉我,现在他在石化,也就是说,他的生命,已经只有数秒钟。
    而最后,我只听他说道:“我并没有想伤害你,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找寻一件东西,我想帮你,而且是想帮你找到第十五个人,他是他在罗布泊的”
    说到最后的这几个字的时候,他说话突然顿住,而且就像喉咙被突然卡住一样发不出声来,我看见他的面庞瞬间变成一片僵硬,然后刹那间就变成了一个石人模样,就在这一瞬间,我看着他往后倒下去,我想去扶住他,可是就在我伸出手往前的那一瞬,他摔在地上成为了无数的碎片,他的眼睛骨碌碌地上下滚动着,它竟然没有和身体的其他部分连成一体,我将它捡起来,然后凑着仔细看了看,我突然发现,他的这只眼睛并没有石化,而且眼瞳部分竟然还在转动
    第三百零九章 黄雀在后
    可是这一双眼珠的触感的确是坚硬的石头,一时间,我竟然很不理解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马上,这东西的瞳孔开始放大,最后扩散得和整只眼睛彻底融合在一起,最后,它变成了一颗名副其实的石眼珠子,可却不是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种石眼珠子。
    我再看不出究竟,于是将它暂时先收起来,也许左丘明他们能看出来一些也说不一定,想到他们,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在我被这个假冒的季晓峰绑架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们应该有所察觉,只是那个盘陀的机关,它的开启方法他们知道与否那我就不确定了。
    总之,现在我处在一个我连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出去的地方,这个地方虽然并不像老头说的没有出口,可是我也仅仅只是知道这里有出口而已,可是出口在哪里,我应该去哪里寻找出口,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这就是现在最棘手的地方,而且另一个棘手的地方,就是我并不知道老头带我进来究竟是要寻找什么东西,虽然我隐隐猜到这可能和我去罗布泊和当年季晓峰队伍的第十五个人有关,可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大海捞针一样的寻找会很耗损时间,而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因为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提醒我时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我心底也隐隐出现了一种焦虑,特别是看过四儿爷的遗书之后,我心中浓重的焦虑就越发明显了起来,而这种焦虑,很明显,就是对时间的焦虑,我知道到了现在,就连我自己也已经意识到我的自己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而且对于这个地方,我更是一点也不了解,我不知道前面等待着我的究竟是什么,总之我看得到的是一片见过无数次的不死树树林,几乎每一次我进入的不死树森林都是一个事先设计好的陷阱,所以看到这一片林子的第一眼,我的认知是,这也是一个精心设下的陷阱。
    可是我环顾一遍周围,除了林子中的这一条隐隐通向深处的路之外,别的入口我根本找不到分毫。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根本没有了别的想法,而且我的脑海里也一直叫嚣着让我走进去,在这样的驱使下,我当真朝着这一条路迈了进去。
    这里的不死树看上去与我之前见过的没有一点不同,都是黑色的树干和翠绿的叶子,可能是这里的季节关系,它的树上没有结出果实,而唯一不同的地方我也注意到了,我走着的土地并不是湿润的,甚至都看不出一点湿气,也就是说,这下面是沼泽的可能性很小,这让我觉得这里的不死树似乎又与我见过的不死树很不同。
    但是现在我也无暇去想这么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我也来不及去想,我只感到脑袋里一阵阵地乱,无数种念头在里面充斥着,而且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说:“走进去,走进去”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我估计这时我已经来到了林子深处,在密密的林子里,我看见了一座建筑,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座木屋,就在蜿蜒的道路之间。
    不知怎么的我,我觉得我走进这片林子,似乎就是为了找到这做木屋,在看到它的那一瞬,我脑袋里所有的声音以及念头突然一扫而空,这让我坚信,在木屋里面,一定有我要找的东西。
    我来到木屋旁,木屋是黑色的,很显然是用不死树建造起来的,看上去这里面应该有人长期住过,因为这个木屋建造的很是精致,从结构上来说,是花费过一番功夫的。
    木屋的门没有上锁,就从外面扣着,从上面可以看出,这里起码已经很久没有人再住过了,我于是推开门走进去,里面依旧是很简单的摆设,里面有一张床,也是用不死树拼凑起来的,还有桌子和椅子,材料都是不死树。
    除了这些东西,里面再没有别的,引起我注意的,是放在木桌上的一个本子,本子上放着一支钢笔,钢笔套套在笔杆上,钢笔头漏在外面已经彻底生锈了,很显然它们被放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我于是拿起这个笔记本,翻了翻,里面却是一片空白,上面居然什么也没写。
    我继续往下翻,却有东西从里面滑落了出来掉在地上,我将它们捡起来,发现这是被撕下来的日记。
    我仔细翻了一遍这本笔记本,上面压根就没有被撕过的痕迹,很显然,这里面夹着的日记并不是从上面撕下来,很可能是从别的日记本上撕下来的。
    我于是将目光集中到这几张日记纸片上放在上面的第一张,写着的竟然是一九七九年六月。
    而且这个字迹我很清楚,这是我自己的字迹,也就是说,这是当年队伍里“冯四”的日记,就是在西拉木伦我发现的“冯四”的日记中被撕去的部分。
    我只记得在日记里面,他们是在一九七九年三月来到了西拉木伦,日记一直持续到了来年六月,当时我还很不解他们为什么能在里面生活一年之久,现在我估计答案很可能就在这里。
    第一张纸片上的日期写着的是一九七九年六月,下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这是我再一次来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我来到了这里究竟有多少次,但是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会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们还在上面,可能现在已经意识到了我的失踪,可是意识到了又能怎样,他们没有找到入口,而且我也压根就没打算领着他们进来,参与到他们的队伍之中,我完全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现在我就在这里看着它,这么多年了,它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这预示着这一切正在发生,而且是正在朝着不好的地方发生。
    我不敢动这里的任何东西,因为我一旦碰到,很可能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结果,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将我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而且是很隐秘地记录下来。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一种很混乱的感觉,这似乎与我看见的“冯四”的日记并不相符,前后的差异似乎并不是一个人所写,我知道在当年的队伍中有冼广河和四儿爷,而且据我所知,这些日记一直也是冼广河,也就是火叔在写的,可是看到这一篇的时候,我却感觉,这似乎是四儿爷写的,但是我就很不解为什么冼广河和四儿爷会共用一本日记本
    于是我怀着很是疑惑的心继续看下去,只见下面这样接着写道:
    我已经到了这里三天三夜,而且是一刻不离地看着它的变化,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变化,你可以想象,死去的人仅仅只用一个这样的铁环就可以保持尸身不腐,这是多么神奇的事,而这正好解释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女娲氏族所追求的东西,比长生还要复杂,他们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长生,所以他们想借用这样的方法让人死而复活,这样在他们死后,他们就可以在百年后重新苏醒过来,就像经历了一次长眠一样。
    可是这却仅仅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罢了,因为我知道他们掌握了禹所积的精髓,也许这样的方法只是在填补禹所积中的一个小小的缺憾,究竟他们要干什么,却并没有人知道,即便我已经追查了如此之久,我还是毫无头绪,他们的计划,实在太隐蔽。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只是他们试验的一个场地而已。
    这一页日记到此结束,从后面的话,我最起码可以知道,写这篇日记的就是四儿爷,而且他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在看着的应该就是能从土里死而复生的无启。
    我突然想到了日记里描述的这个地方,我们最初进入到西拉木伦的那一个楼阁,我还记得楼阁后面的绝壁里面有一个石洞,里面埋葬着许多无启,看似死去,又像是活着,但是却已经不会醒来,那时候,四儿爷他很可能就在这里面。
    而且我与他的关系,只能说是用错综复杂来形容,我与他同是共工氏的后裔,那么他对我说的在石洞里面的这些经历,是不是并没有和我说实话,而是在撒谎。
    而且我还记得石头的说辞,他说他和木槿容就是进去到里面之后遇了难,可是他们却没有死,只是醒来的时候那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自那之后,他们似乎就一直保持着年轻的模样,这不禁让我将四儿爷的这一份日记联系了起来。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石头,他看我的眼神,凌厉而冰冷,现在想起来,他那样的眼神明显是在掩饰着什么,而且在我进去与其他人打招呼的时候,他一直在擦他的匕首,对我视而不见,直到我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可以有这样一个假设,其实他一直知道我的存在,甚至,他认识四儿爷。
    第三百一十章 遗失的日记
    他这样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地就在那里面中了招,而且四儿爷也进去了里面,很显然,他们是一起进去的,当然,很可能还有木槿容。
    那一座楼阁,其实从我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很不寻常,特别是上面与摸金符古训相同的那四个字,到了现在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们到西拉木伦去,要去的并不是西拉木伦深处,我曾经进去过的那扇巨大石门背后的东西,我们真正要去西拉木伦找的东西,也并不在那里,而应该最初遇见的楼阁里面的东西。
    我还记得那座楼阁一共有九层,可是自第五层之上的通道却被统统阻住了,而且随后我就再也没有得以看见过里面的任何东西,因为之后整座楼阁彻底坍塌,我只知道,这座楼阁里面的东西,一层比一层匪夷所思,越到最后越是离奇,只是可惜的是,我只看到了第四层,再往上的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这完全都在说明,这座楼阁已经有人进去过了,而且很明显在上面做了手脚,阻止了后来的我们上去,我想这个人就是四儿爷,也许他想阻止的并不是我,而是“它”
    那时候“它”同样也在西拉木伦,而且也在寻找所有有关禹所积,有关女娲氏族的所有信息。
    想到这里,我猛地一个激灵醒过来,也许,“冯四”的日记被撕去,也是四儿爷所为,为的就是不让“它”找到。
    我于是迅速地再往下一张纸片上看上去,果然如我所想。上面是这样说的:
    大约是石头和木槿容已经察觉到了我的踪迹,他们循着我的踪迹跟着进来了,当然,他们也看见了这东西,石头聪明,我也没打算瞒着他,只是看到他领着木槿容进来,我很惊讶,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亲密,据我所知,木槿容和石头好似是在出发来这里的时候才认识的,所以这一点异常让我警惕起来。
    看到这里,我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很莫名的滋味划过,究竟是什么,可是却让我捉摸不透,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又往下看下去:
    木槿容一直都不说话,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一个精明的女人,石头还是老样子,表情冷漠,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我知道石头难相与,在来之前我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不是他主动和我说话,我一般不会与他搭讪,而且有时候我即便同他说话,他似乎都是带理不理的。后来我听他和我说过一句很不友好的话,他说:“你太聪明,反而不是好事,我等待的人并不是你,我来这里,是不想你在他之前破坏了这里的东西。”
    那一句话我一直在琢磨它的究竟,后来石头对我的态度也越发冷漠,对于他的身世,在出发之前其实我就已经调查过,我只知道,他是靠起尸重新活过来的,说是起尸,实际上是我对于他这种出现的方式并不能理解的一种说法,因为据我的调查,他的身世一直可以追溯到民国三年,但是那一年也是他最后的时光,我只知道,他活到了六十七岁,在民国三年死去,与普通人一样下葬。
    后面一直就没有这个人的名字,甚至他的名字也只能在道儿上找到,而在档案馆,我甚至找遍了机密档案,也没找到,只是后来他又活了过来,而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不知道这里面详细的经过,所以想到的是起尸,可我自己也知道他这样子并不是起尸之后的样子,因为他分明有自己的思想和理智。
    所以当他同我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我对他更加好奇了起来,除了好奇,更多的还是恐惧,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害怕的人,同时也是让我彻底感到不安的人。
    后来的时间里,我尽量远离与他的接触,我与他也再没说过一个字,倒是木槿容,她一直都注意着我,似乎从进入到这里开始,她的兴趣就从石头的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而石头每天都坐在角落里,只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让我很不安,直到后来出现了那件事。
    到了这里,这一页的日记结束了,看到这里,我有很多疑问,先不说疑问,最起码我知道了一点,那就是这些日记是后来四儿爷补上的,或许是在这些事发生了很久之后。
    对于这一片日记里的疑问,我有三个。
    第一,石头究竟是谁,他与四儿爷说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对于他是谁,我想这个疑问我可能了解的还算比较多一些,当然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而且对于四儿爷在日记里对石头的疑问,我想我可以解答出来,因为后来,最迟到一九八一年,我想四儿爷就已经死在了罗布泊,所以他不知道石头是如何从一个死去的老头变成现在模样的也是理所当然。
    我记得赖皮描述过一段石头的身世,他里面有些话可以被修正过来,他说石头那时候才八岁左右,他和他的父亲去盗墓,却误进入了一个墓中墓之中,他的父亲死在了里面,而石头则安然无恙,而且里面的粽子都被石头统统杀死,他睡在棺材里面。后来有另一波土夫子来到了这里面,并且棺盖被打开的时候,他睁着眼睛一直醒着,于是直起来与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来这些事被周老太爷得知,特地到墓里把石头接到了周家。
    而现在我对于赖皮的这一段描述却有了自己的理解,再加上四儿爷日记里面的内容,我想这里面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石丞印在民国三年之前并不是现在我们看到的石头这个样子,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并没有在民国三年死去,他而是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墓中墓之中,而且就睡在了墓里面的棺材里面,我想这个墓中墓,也许我知道在哪里百色的血眼墓。
    那里也是一个墓中墓,周墓之下套着一个诡异的汉墓,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石头会对里面的地形如此了解和熟悉,而他躺着的地方,就是不死树下的石棺里面,汉武帝的尸身,早已经被他替换了出来。
    现在想起来,那一口石棺的功效,很可能和铁衣棺一样,或许那也不是石棺,而是盘陀建造成的,只是那时候,我还并不知道有盘陀这样的东西。
    于是石头一直就睡在石棺里面,直到后来重新苏醒过来变成现在我看到的这个样子,这里面的原委一定更加复杂,但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他在等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很明显不是四儿爷,那就是我不错了。
    而他如何会去到周家,那其实很简单,只要是在道儿上稍微有点实力的,四大家族都会收留,因为下地最需要的就是好手,而石头正是这样的人,而为什么会选中周家,很显然,因为周家地底的陵墓,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从广西百色回来之后,石头会在深夜悄悄来找我,我想那时候,他应该就已经去周家地下探寻过那个陵墓的踪迹,所以才不要周家的人知道他回来过的事。
    这一层一旦想通,我发现很多和石头有关的谜团似乎都迎刃而解,只是唯一让我困惑的是,石头他究竟是谁,我虽然知道他是共工氏另一支队伍的首领,可是却难以追溯他最初出现的年代,而且他似乎对于时间,可以说对禹所积掌控的很好,而且,他现在的样子,明显是丢失许多记忆,可又是什么事让他丢失了这些记忆
    这是我的第一个疑问,第二个疑问就是木槿容究竟是什么人,她真的只是乌明氏的人那么简单其实往深处一想,单单乌明氏这一个身份,已经够让人不可思议了,乌明氏,也就是西王母国,它可是女娲氏族的直系后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木槿容她就是女娲氏族的人,那么她身上的蹊跷就更加值得推敲了,并且更加让人不解的是,他一直寄居在朱家,后来却因为与朱家的矛盾而离开,这里面只怕已经不是我之前听到的那般说辞了,她的离开,很可能就是女娲氏族或者西王母国与朱家的冲突了。
    而据我所知,四大部族后来似乎都背叛了女娲氏族,就连西王母国也不例外,那么木槿容和朱家的矛盾,很可能就与这件事有关。
    第三个疑问,也就是最后一个疑问,四儿爷日记里描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这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碰都不敢碰,而且单单只因为知道他去了那里,石头和木槿容要如此急忙赶去防止他触碰那里的东西
    这三个疑问可以说是日记里出现的最大的谜团,我想单凭我现在瞎猜肯定是不会得到答案了,而且我没有经历过,自然也无从去揣测,除非我能记起四儿爷关于那段事的记忆来,当然这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的事,于是我继续往下看。
    第三百一十一章 冼广河的谜团
    但是这回我留意到了上面的日期,前两篇日记记录都是一九七九年六月的事,可是这一篇却突然跳跃到了一九七九年八月,我推算着这个日子,八月份的时候,季晓峰的队伍明显已经去到了玉琮青铜树下,也就是死人塔塔顶的地方。
    时间的跳跃让我有些转不过弯来,因为上一篇日记说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接下来的日记却不是衔接在一起的,所以我也就不可能知道后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而这篇日记的时间,应该是在这之后四儿爷又中重新回到了队伍当中,而石头和木槿容却没有,因为我看过“冯四”之前的日记,从楼阁那里之后,石头和木槿容就已经“牺牲”了,我想四儿爷在上一篇日记结尾说的那件事,是不是就是石头和木槿容后来没有再出现的原因
    于是我怀着疑惑的心情往第三张纸片上看下去,只见这一篇日记是这样写的:
    我们已经来到了青铜树下两天,这里没有任何出口可言,这也就更加证明了这里的诡异。
    这棵青铜树我在记载中见过,当然季晓峰也见过,他不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是我与他亲口说的,而且他也知道我们从这里是无法下去下面的,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并没有要下去的打算,因为从这里,是根本下不去的。
    看到这里,果真应验了假扮季晓峰的老头的话,季晓峰果真在队伍当中,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对我撒谎,可是死在不死树洞里的季晓峰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个人也是本体与复制人的关系,想到这里,我突然猛然醒悟过来,为什么四儿爷要算计季晓峰,而且是让他以那样生不生死不死的样子吊在那里,在不死树洞里的是真正的季晓峰,而在三十年前的这一支队伍中的季晓峰,则是复制体。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是左丘明假扮季晓峰,我在“冯四”拍的相片里面看见过当年的季晓峰,那完全就是左丘明的样子,那时候季晓峰混在队伍中,用的很可能就是左丘明的身份,只是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这也就间接地再说,季晓峰也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并不多,那么那一支队伍里的人,知道季晓峰真实身份的人肯定也不过几个。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四儿爷要算计真正的季晓峰,却要和复制人合作一起来到西拉木伦,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还到过那陵格勒峡谷,而应该就是那时候,他们直接去到了罗布泊,再之后,四儿爷自杀,留下了给我的遗书,接下来,他们就在罗布泊找到了我。
    我觉得四儿爷的死和我的出现似乎太过于巧合,而且这个假扮季晓峰的老头在临死的时候一直重复着第十五个人,他说这个人很重要,可是无论是从以前“冯四”的日记,还是现在四儿爷的日记里,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很特殊的人。
    我继续往下面看下去,只见下面这样写着:
    队伍里的人开始警觉,他们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这里诡异的气息,其实这里何止是诡异,如果他们知道这里的真相,只怕没人会愿意来,因为这里就是一个死人之地。
    眼前的这一棵青铜树,只是死亡的一部分而已,它代表着死亡,更代表着一段辉煌的陨落,无论是周代也好还是汉代也罢,他们都只挖出了最顶上的玉琮就已经出现了不可预料的灾祸,可是谁又知道,殷商其实曾经将它整个的都挖出来过,而商朝的那些人,也是继女娲氏族之后唯一一个见过死人塔真正面目的氏族。
    可是他们没有可以防止死人塔灾难的力量,所以后来他们的朝代注定了多灾多难,很明显后来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的身上沾染了死人塔的死人气,这种气息让他们逐渐接近于死人,而且这更像是一个毒咒潜伏在他们的身上,诅咒他们的氏族,以至于密布在他们身上的这股死人气会将他们居住的地方逐渐变得寸草不生,所以商朝屡屡迁都,为的就是逃避这种灾难,可是逃避并不能真正躲开,直到最后他们终于到了不得不消灭的时候,周朝取代了他们。
    如果你见过末帝商纣王建造的摘星楼,你就会发现,它其实和死人塔一模一样,可是这样的虔诚供奉和祭祀并没有让他们幸免于难,这一支起源于高辛氏的民族,依靠死人塔建立了帝国,却也因此而消亡,我想,也许这和女娲氏族是一样的,他们同样是依靠禹所积建立了统一大业,最后却因禹所积而消亡。
    最先失踪的是冯元金,他虽然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可是却无法也不可能理解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一篇日记到此结束,我记得后来发生的事,剩下的日记在“冯四”的笔记之中,大致说的是冯元金失踪,季晓峰后来受了伤,很显然,他们在这里遭遇到了“它”,冼广河带着日记和照片逃到了那个我们发现这些东西的石洞里,而“它”一直追随着他,他们是想从冼广河身上得到什么,也许是他的日记,也许是他的照片,可究竟是什么,却不知道。
    但后来证明他拍的许多照片都不见了,如果不是四儿爷拿了去,那就是被“它”给拿走了,而且我还记得他的那本笔记被撕去了很多,而现在我手上只有四小页,而且这四小页还很可能是四儿爷自己记下来的,也就是说,不单单是照片,还有冼广河记下的许多日记都被“它”给撕掉了,而这些被撕掉的部分,我估计我是已经找不到看不见了。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篇日记,我迅速将它看完,最后一篇日记我发现字迹微微有些改变,虽然依旧是我自己的笔迹,可是看上去明显已经变了味道,再看里面叙事的语气,似乎是冼广河的,而且上面没有写日期和时间,我看了,发现这是一篇很特别的日记,而且冼广河明显也是发现了什么,他写的非常多,正反面都是,单是这一篇,已经抵得上前三篇的总和还多,而从这篇日记里面,我终于看出了一些究竟。
    上面是这样写着的:
    我现在一个人呆在这里,虽然我还是觉得害怕,但是这种感觉明显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我还是感到我握着笔的手在忍不住颤抖,我想把眼前看见的这件事给记录下来,可是我又感觉我根本无从下笔,因为这些事实在是太荒谬,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我就像是在做做噩梦一样。
    我甚至都不记得我是如何到这里来的,我明明记得上一刻我还在季晓峰身边,他受了伤危在旦夕。
    我惟一记得的,是我突然昏迷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已经到了这里,这里一片黑暗,如果不是我的背包里带着手电筒,现在我估计我根本就无法把这些事给记录下来。
    我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而且是完全封闭的,我几乎找不到任何的出口,于是我很怀疑我是如何到这里面来的,但是这里面却有一件东西,这是一块透明的石头,像是一块水晶,但很显然不是天然的,它雕琢成一人来长,晶莹透彻,像极了一口水晶棺材。
    可是里面却什么也没有,这里面为什么会有一块这样的东西,以及我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我一点主意也没有,我只知道,当我到它面前的时候,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那个样子,就像是我被困在了里面一样,而且里面的影子会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这是另一个出现在了里面,因为从他的眼神里,我似乎看到连自己的倒影在里面,而且我有一种深刻的错觉,这个影子不是我的,它是一个独立的实体。
    连我自己都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我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里面的影子还是影子,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我告诉自己,我是太紧张了,以至于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我关了手电筒,蜷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稳定下来。
    这样过了很久,大约是六七个小时之后,我听到原本寂静的石室里面传来了“哒哒哒”的敲打声,而且很有规律,我知道这里面除了我和那块水晶一样的东西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东西,而且这声音,很显然是从水晶一样的石头那里发出来的。
    我吓得够呛,心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于是我摸到手电筒,将手电筒打开,在石室被手电筒被照亮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是被吓得快要崩溃,因为我看见在水晶一样的东西里躺着一个人,他虽然正正地躺在里面,可是他的脸却扭朝我这边,那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看着我。
    第三百一十二章 深入
    如果他单单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把我吓成这样,重点是,里面的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甚至都觉得,他就是我
    在队伍中我已经看到过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人,现在再看到一个,而且他还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我的几倍一阵阵的发凉,我的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我只能拼命地将身子往墙壁上挤。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最后我发现他似乎被困在了里面根本出不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即将崩溃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了下来,可是我却不敢抬头去看他,我只是低着头,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低声哭了出来。
    也许这就是恐惧到极致的反应,我一直在这样的恐惧之中过了数十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地放松下来,我起先只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里面的这个人,到了后来我已经可以用手电筒照着他与他直视,我发现他除了眼睛能动之外,全身几乎都被束缚在里面,我知道,他是活着的,只是动弹不得而已。
    现在我在记录着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我给他拍了照片,我想这也许是我这一生最恐怖的经历,我不知道如果其他人看到了我的这张照片会怎样,但眼下的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而且更严重的是,我的身体出现了异样。
    我发现我的身体在急剧地衰老,我的牙齿开始松动,脸上开始出现皱纹,头发也开始变得斑白,我虽然看不见我脸上的这些变化,但是我能感觉出来,而且我的手也开始变得干枯,我惊恐地看着水晶一样东西里面的这个人,这时我看见他的脸上竟然有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很显然知道我会变成这样,他在对着我笑。
    我像疯了一样地抓着自己的脸,但是我的手摸到脸的时候感到了一阵撕心裂肺地疼,我感到我的脸上起了许多水泡,我的手抓上去的时候破了许多,流出许多黄铯的液体,这些液体腥臭无比。
    更加恐怖的是,我的眼睛开始有些看不清东西,后来我的意识逐渐消失,于是晕了过去。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我就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而且是年老体衰的老头,而水晶一样东西里面的那个人脸上则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诡异笑容看着我,期间我愤怒地拿出背包里的所有坚硬东西去砸他,可是这东西很硬,再加上我根本没有多少体力,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在里面嘲讽我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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