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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派上用场……说不定到了明年秋收之后,那位爷还要来打秋风。”
“他倒是得能寻到我们。”惠仙丢出一句,接着逗归哥儿玩——有些事儿她是不会现在就跟丫鬟说的,但是,那些事情很快就要发生了。
她,她娘,玉姐儿和归哥儿,过了这个年,就要去省城了。省城里,朱氏的哥哥已然帮他们看好了宅子,是个清净的地方,很适合女眷们生活。至于这边儿的鼎福记,娘将四成“股权”给了即将过门的小舅母,一成股权给了弟弟乳母的伯父,有这两个人瞧着,铺子里的出品和经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小舅舅,他有城郊那个院子,娘也将菜谱和厨子给他挑好了,之后如何想来也不用太操心。
而她们到了省城,便要开始新的买卖了。
丰香亭自然是个不坏的生意,那里的熟食,虽然不坏,味道却也就那样。若是把鼎福记几样考究的卤味加进去,销路定是不愁的。有了这个保底,再加上小舅母每个月会给她的二百多两银子,她很可以观察一下省城里还有什么买卖好做的。
只要不是烧菜做饭。
惠仙深知自己在厨艺上头的造化实在是不怎么样。一来喜娘原本没想把她培养成个厨子,不曾拿那些个刀功火候的讲究磋磨她,二来她也没什么天分,人人都说她娘烧菜好吃,她知道,可换成烧菜难吃的厨下婆子做饭,她也能开开心心吃掉一碗半……惠玉能吃出一道菜是咸了淡了,火候是过了还是不及,她便不行,这样的一根舌头,放在饮食行当里,就是个笑话。
但是,她无论是写诗作文,还是绘画刺绣,都还拿的出来——不光是自己能做那些女工活儿,瞧人家做的,也能一眼分出好坏精劣来。
依惠仙的心,她是想试试衣物行当的,只是这念头她还没敢和母亲说。
但无论如何,只要离开了合州城,当年的如今的种种烦扰,就都不存在了。只要想到再也不必被爹拿着“孝道”这碾子榨血,惠仙便觉得天地都宽阔明亮起来。
至于她爹怎么样,随便吧,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饿死不成?合州城里还有小舅舅和小舅母呢,他们两个虽然不会惯着她爹,但也未必会瞧着她爹贫病而死。
这就挺好的了。
喜娘尚且不知道惠仙拿着自己的银子去给张丛修完了水渠,惠仙也不打算告诉娘亲。反正那几片地的水渠修完,也只花了不到二十两银子,若要张丛自己上门要,她相信这个无耻的爹敢要五十两甚至一百两!
想到父亲的贪财,惠仙只能暗暗叹息——也不知道张丛究竟是怎么想的。若是图着钱,跟娘卖个好,一辈子都有银钱花用不尽。若是图着快意,既然和离了,便不要再到荀家来讨气吃,无论贫富一个人挨着,也算是条汉子。
可有钱的时候他想要快活,能快活的时候又想要钱!这不是两样都得不到么?她爹说不准还真当银钱来的容易,是他自己胡乱折腾就能折腾来的呢。
爹娘刚刚和离的时候,惠仙甚至还想过,说不定等她爹将钱财都花完了,还会想起娘的好来,从此痛改前非,一家人接着在一起过日子。然而经了这么多事儿,再想到当初的想法,连她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光……
张丛可不是个能改好的人啊。
瞧他如今,钱都套进了地里,明年还未必有什么收成,连生计银子都要厚着脸皮来问她们母女要,可那门新亲事却半点儿都没耽误!前几日,就在惠仙寻人给他修水渠的时候,城里头突然就传出了张大户要娶亲的消息,都说是过了年,新妇就要过门了。
张丛大约是想借着这么个中年换新妇的好事情,将他先前被人诓骗的丧气事盖过去,因此很是要家里人在城中宣扬了一番。可惠仙惠玉两个听到这事儿是什么心情?
“那女人嫁给他,今后才有的苦呢!当是什么好亲事!”惠仙忍不住骂。
惠玉在女学堂崔娘子的指教下,如今却是有几分大家千金的淡定了,她淡淡道:“姐姐计较这个干什么。咱们反正是要走了,随他们折腾吧。”
惠仙一口气没出来,先砸了个砚台,又叫来苏吉,让他去嘱咐修水渠的人,该偷工减料的就偷工减料,做那么实诚干什么!
女人离婚超自在
张丛叫人张扬自己要娶亲的事儿,确有几分是做给那些笑话他的人看的。便仿佛是一个人在路上跌了一大跤,爬起身子拍拍土,更要走得昂首挺胸一般。他这一门亲事,如今看来也不像是媒婆说的那么好,可无论如何,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能讨一位十六岁的头婚女孩儿做填房,已然能叫某些人羡慕得把眼睛瞪落出来了。
他如何不知道这岳家明里头是老实敦厚,实则奸诈狡猾?不说别的,便是大舅子那一日问他要一百两银子的事儿——一百两银子,够把那半村人的贱命都买了!他要这么多,难道还真的给那几个罪囚的家里人?
张丛估摸着,这大舅子手底下不扣掉五十两,那他还真是白跑了一趟。
然而他还是决定娶人家妹子。倒不是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