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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农田啊。
当初他被人骗了,花大价钱买了一片烂石头滩子的事儿,一度成为合州城里的笑柄,可就算他买到的真是良田又怎么样?没有水,多好的土地,都种不出来东西!
“倒也不至于要饿死吧。”喜娘想了想,将口气放的轻飘,道:“若是没饭吃了,就卖地啊。他如今怎么也比我们当年有钱多了,活到老死也不必挨饿,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娘儿三个对得起他,真要说谁误了他,那是他自己。”
不吃亏
说出这话的时候,喜娘心中还是有些隐约的不安的。她其实也有些担心——张丛对她来说宛如踩过的狗屎,十分不必回头再看。然而对于惠仙和惠玉……
那到底是在她们大部分生命中都还算靠谱的爹。
她在现代的时候,十分不能理解离婚后的父母一边一个给孩子说对方坏话的行为,反正婚都已经离了,难道不能做普通朋友,彼此放过么?怎么不想想,儿女听到爸爸骂妈妈或者妈妈骂爸爸的时候,是怎样的感受呀。
可是,现在喜娘算是体会到了——做什么朋友?要是现代婚姻和平分手也就罢了,越是婚恋观传统,认为人一辈子就该只结一次婚的地方,离婚的夫妇越不可能和睦相处。想想一离婚就会被整个社会当成是疯子,那除非是真互看如贱人了,否则怎么会轻易离婚呢。
她和张丛就是这样的。她努力不想让女儿们觉得她在讲她们爹的坏话,因此和离之后能不提到张丛便绝不提他,然而,当惠玉问出张丛怎么办这样的问题时,喜娘仍然有一种极其强烈、无法抑制的冲动。
讲张丛的坏话!告诉惠玉她们的爹非但是个吃老婆饭的废物,还拿着媳妇赚的钱出去狎妓,其无耻程度堪比女人吃着男人的喝着男人的还要给男人带绿帽子——这种事儿若是换到男人身上,把这“贱人”打杀了都是有理的,她虽然是个女子,宰了丈夫一定会因为以卑犯尊被加重判刑,但她惹不起总走的起吧?更况后头张丛还想弄死她呢,她只是和离,真的是非常冷静非常理智了。
算下来她出门的时候还给他留了五百两银子!这叫什么?这已经不是以德报怨了,这是像个老父亲一样把张丛这个混账原谅啊。
所以张丛就算真把自己作死了,也和她没有关系!至于惠玉担心张丛这事儿,喜娘只能努力压住突然窜上心头的怒火,警告自己——没事儿别惹女儿,不要把她当成个小没良心的。毕竟,张丛再人渣也是她的生父,毕竟,惠玉从来是个心软的女孩儿。
比不得惠仙。
惠仙是真知道张丛都干过些什么的,此刻听着妹妹提到父亲,只冷冷一笑,道:“如今是咱们娘女三个说活呢,玉儿,我与你实说,他还是早早儿死了干净。我时常想着,那回他伤着了,要是真死了,说不准我今后想到爹,记得的还是小时候他对咱们好的日子,而不是掏着娘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到外头养粉头,叫人说个两句,便将娘往死里打……玉儿,你也不是个没良心的,你想想,若是咱们不甩下他,他打死了娘,咱们怎么过活?”
惠玉张了张口,然后低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也瞧到了,娘和他和离才几个月,新娘子就进了门。若是娘不在了,我们姐弟几个,跟着后娘,哪儿还有好日子过。爹是个没心没肺的,他半点儿不会觉得亏欠了娘,也不会觉得对不住咱们,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惠玉道:“我——我只是……唉,我说不上,姐姐,我不会去招惹爹的,咱们母女几个在这里就很好,我也不想见他怎么的。可是,我也不想瞧着他过不下去……咱们和他分的越远越好,远了就不必互相得罪了。但他那个性子呀,要是真过不下去了,岂不是又要来了……”
“他倒是有本事来,”惠仙恨恨道:“难说在路上叫那劫道的捉了去呢。真要是叫捉了,可别叫咱们赎来!”
喜娘摆摆手,道:“唉,说这个做什么。他也不是个傻子——我是说,他还是很惜命的。只要知晓这路上有盗贼,他定是不会冒险的……莫说是没有钱了便来找我要,便是真穷到了把房子和地都卖完,只要合州还能讨到饭,他绝不会出远门。”
两个女孩儿相视一眼,俱不说话了。若说世上有个人最了解张丛,那人定是喜娘了,先前两个女孩儿尚且觉得,张丛很可能为了钱跑到省城来接着讨厌,可听了母亲的话,却又不得不信……
毕竟,张丛有没有胆子冒着生命危险出远门另说,他身边现在可又有个新太太了,就这样逮着个人便能敲骨吸髓的主儿,总要先将那新妇榨上一榨吧?
她们自觉这个想法合情合理,然而她们这样没算计过别人的人哪里知道,张丛那位新妇,可真不是容易被榨出什么来的。
春日开播的时候,张丛便打着卖她几样嫁妆雇人种地念头——虽然嫁妆是女人自己的,可一个女人,一旦出嫁了,便一辈子是人家的人,连她自己都是别人的一样东西了,那嫁妆岂不也顺理成章该由夫家处置?他那小娇妻倒也听话,将自己娘家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