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里等我一会儿。”
然后,他拿出一样东西,一副遮光眼罩。
何唯很听话地戴着眼罩等待,十来分钟后,车门打开,听见熟悉的声音:“扶着我的手,小心点。”
被他牵着手一路走过去,最后被他打横抱起,像是进了一个大篮子里,很快,身体离开平地,何唯猜到什么。
揭开眼罩,不由发出惊叹。
果然是置身于热气球下的吊篮里,头顶的热气球上画满涂鸦、装点成海盗船的模样。而站在身边,还在扶着她的人,身穿黑色海盗服、头戴三角帽、长了一把浓密的黑胡子,腰间还别了三把枪……
这位对自己的新造型也有些不适应,咳嗽一声,“怎么样?”
何唯点头,还挺帅的。
吊篮里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气球飞行员,另一个鼓捣着摄影器材,何唯的好奇心还真是被高高吊起。
天公作美,风向和风速都很适合,气球缓缓升空,下方是一道连绵不绝的山谷,谷底是一片狭长的花海,像是一条色彩纷呈的河流,随着山谷走向蜿蜒流淌。这个时节,只有这种地形才会有如此种类繁多的花还在盛开吧。
何唯忍不住叫好,忘了手还被人握着,直到左腕一凉,她低头看,有人正给她戴上一块表,和他那块同样的,绿色表盘,女款。
不等她询问,他用指头敲了下表盘上日期,是昨天。
再看他那一块,也是昨天。
她还来不及感喟,他示意向下看。
只见正下方的花圃按颜色不同,拼出一幅图,相邻的两块花圃,分别是“星空”和“睡莲”。
这个玩法倒也不新鲜,但何唯认出,这不是梵高、莫奈的作品,而是她的,而且有年头了。她抬眼看身侧,“黑胡子”抓着黑胡子,冲她眨眼。
飞行员熟稔地控制高度,逐渐降低,几乎要触及花朵,又徐徐上升。
再往前,又是一幅画,不出意外,还是她的。
自己的作品,被这样一种方式呈现出来,何唯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激荡情绪,有人凑近她耳边说:“我听说有人用粉红色尼龙布把十几座小岛围起来,从空中看,宛如一朵朵巨型睡莲,那才是真正的大地艺术。”
何唯点头,“我知道,那对艺术家还是夫妻。”
第七幅画,与前面的不同,色彩单调,大部分是绿色。
是个绿裙女孩,长发在身后飞扬,细白的胳膊腿,背后有一对小巧透明的翅膀,正在与一只黑白棕毛色、体型硕大的猫咪对视……
何唯呆住,是她。十二岁的她。
身边的人说:“一直觉得那时的你像个小精灵,所以加了对翅膀,喜欢不?”
何唯点头:“喜欢,很喜欢。”
这一幅还配有文字:唯一的你,生日快乐。
八幅,对应相识的八年。
何唯伸手抹了下眼睛。
热气球返航,陈嘉扬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盯着天气预报了,真怕突然来一场大降温,现在我真心佩服那些敢于挑战大自然的艺术家……”
何唯会心一笑,这样的礼物,至少要提前半年筹划吧,她由衷地说:“嘉扬哥,谢谢你的礼物。”
回程路上,何唯用手机回味刚才的画面。
她想到一则八卦,关于那对大地艺术伉俪的,“两人相遇的时候,男的是流亡的穷艺术家,女的是高级军官的女儿,正值新婚,然后就排除万难地走到一起了,在此前她都没接触过这种艺术,是跟她丈夫学的。”
陈嘉扬说:“前夫哥好可怜。”
何唯却道:“人首先要对自己诚实,而且他们的婚姻很短,对方也有时间去遇到对的人。”
陈嘉扬想说什么却忍住,看了她一眼,她已经低头继续看图片了。
何唯没想到的是,到了家门口,陈嘉扬又拿出一个打着蝴蝶结的盒子,她晃了晃左腕的绿水鬼,“到底有多少礼物?”
陈嘉扬一本正经道:“二十岁生日,应该二十件。”
“可别,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已经四十岁了。”
对方也笑,“手表算是道具,早就想送你了,刚才那个靠老天帮忙,这个是plan B,打开看看,觉得你会喜欢。”
打开盒盖,里面分了九宫格,每一格驻扎一只小动物,陶瓷的。她小心地捧起一只汪星人,造型简单朴拙,憨态可掬,成功逗笑她,又拿出一只喵星人,她忽然说:“我想貂蝉了。”
貂蝉是一只挪威森林猫,画面上与她对视的那只,是陈嘉扬家里养过的。他说:“喜欢就养一只,我送你,就叫玉环。”
何唯笑,貂蝉晚年发福,她打趣应该改名叫玉环,或者陈圆圆……她摇头,“跟我们比,它们的寿命都太短了,我可受不了朝夕相伴的伙伴离开。”
陈嘉扬转移话题,“上个月去欧洲,正好赶上一场艺术品展会,这是一位瑞典陶艺家的作品,”他递过一张卡片,上面是作者签名,“不太出名,所以也不贵。”
何唯看着花式字体,“童心无价,他一定是个心里有爱的人。下次去景德镇,我也要做几个这种风格的,呆呆萌萌,可爱又治愈。”
待陈嘉扬把礼物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