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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毫无来由的阵痛,来势迅即,心病难卮,也是无法,她疼的咬着牙,她心下明白是他来了,狠狠摔了书,一双妙目对着门户,正襟危坐,厉言道:“沈岳沈公子,既来了,便上座吧。”
果不其然,正是沈浪,面无表情 ,门推开了,初日的光第一次随他一起跳进了这清寒的屋子。他手上的佑霖剑已然出鞘,剑光莹莹,折射的光痕印在飞飞的脸上,分割着飞飞那张同样欠缺表情的脸,晃个不停。这算是第一次的正视了彼此在日光下的模样。
沈浪,依然是那个沐浴着阳光的男子,人如风即,剑如星闪。俊美的脸显示着意志坚强而沉着的线条,神采飞扬,唯一与一年前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尽管仍顾盼有神,洞察分毫,却充满了抑郁的神色,从中不时地闪现出隐晦的光。
“好一把利剑!沈公子来者不善,有何见教?”白飞飞起身让座,素袖轻拂,门应声而闭,屋子清冷复初。沈浪到此时方惊讶于她武功的精进,这一拂,不过微风过耳,如此避重就轻,不动声色,他也未必做到。白飞飞微微颔首,言道:“你将我几个婢女都放倒了,香茶就不奉上了。”她的神色镇定,并不躲避沈浪锐利的目光。
“飞飞,我只问你一句,你可将七七擒了去?”他并不坐,就身逼近了她几步,双目更是圆睁,面目十分痛苦。
飞飞平静的注视着他手中紧握的剑,有些想笑。“是,她烧了我墓穴,害我了无牵挂,我把她大卸了八块,丢了喂狗了!”沈浪起手挥剑,天绝剑法,寒光频现。飞飞更是冷笑了,不想避让,任由佑霖剑架上脖颈,反而也更近了一步,头上扬,踮起脚,在沈浪的脸上柔柔的吐了口气,冷笑不止。 “七七只是个孩子,不懂冤仇,你怎么就放不过她?”沈浪硬转过头去,很是失望,说话的语气极为激动。“缘由我说过了,这世上不顺眼的人太多,她算一个。”白飞飞见他愣在那,秀眉微凝,纤手提着剑身,轻轻挪开。“狠不下心?又不想走,那我失陪了。”她留他在此,只身向门外走去。
“真是你擒了她?”
“是,也杀了她。”
沈浪的剑再次贴向她的后心,剑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裳,她双手紧握待击,却又最终放弃,只是回身看他,眼里怨恨不已,可嘴角犹挂着冷笑。门外紫绫正端药进来,见这阵势慌了手脚,将那药碗摔了,向沈浪扑来。
沈浪更指着白飞飞的要害处,紫绫见主人并不反抗,也不敢上前,心下好是忐忑。“沈少侠,主人尚在病中,起坐不便,你这等作为,可担的起侠义之名?”
沈浪闻言相看,在光下,才发觉飞飞病容未减,妆饰慵懒,衣衫不整。洒出去的药汤,也闻的到,药的苦,沉吟片刻,终是放下了剑。
他着实松了口气,也许不是她,飞飞如此执拗,怎受的这般相逼,出言激怒自己也是自然。其实这理由也很是牵强,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借口,他又真能杀她?他刚才确实是情切殷殷,不过这“情”是印在七七的性命上多些?还是印在对飞飞的失望上多些?
“我莽撞了,自那日别后,甚是挂念,你……还好吗?”
飞飞不答。回身令紫绫送客。
沈浪在门外停下。“飞飞,前尘旧事,已成云烟。再执著,恐损伤自身。你若能放下仇恨,沈某的性命可由你取去,绝无怨言。我自盼你一生平安喜乐。”
“ 我是佩服阁下放得下杀父之仇,可今日却来这里聒噪夺妻之恨,难不成沈君舍仁义而独爱美人?沈公子自是才德完好,恕旁人却独不恕我,我这般无可救药之人,也算是受教了,再借故人之谊说上一句,你昔日之恕放仇人,夫复何益!”
沈浪走后,紫绫见白飞飞仍有怒色,旁言解劝:“沈少侠关心殷切,想来也是好意,朱七七走失,他是怕快活王责难到主人的头上,难以应付,主人却为何不作解释?”却见白飞飞脸色不善,跪倒在地,不再多说。
白飞飞怒极反笑,扶她起来:“你这丫头,胆子大了,倒说起我的不是,他沈浪向来机智,绝不轻易犯难,来此定有了九成的把握,我一两句解释有什么用处?”
紫绫不解道:“又是何人来陷害我们?这等卑劣的伎俩。”
“卑劣?不,高明得很,引得沈浪毫无怀疑,就这一点,我也有些佩服。”白飞飞拿起榻上的九星灵芝夜光冠,即使透着日光,夜光冠也呈现它独有的像梦一样的紫色,流动着宝石的淡淡光晕。
“紫绫,沈浪身上有一丝沙弥曼陀花的味道,该是阿依花娘的手笔。你令左右寻寻这个妄为的女子,我倒要看看,我是否能‘担待’的起她?”
“阿依花娘,爱煞了快活王,怎会令李媚娘的女儿活于人世?”
“你都说是爱煞了,自然有所顾虑,何况,朱七七此人没心没肺,万事不萦心上,命格又是极好,一生大富大贵,逢凶化吉,她可活到八十岁!”白飞飞说这话,笑意难忍凄凉,心想方才的人,剑无情,暗暗言道,待他日莫怪我一样对你。紫绫知主人对周易卜卦之术也有所通,自是深信不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