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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知的是,就在她与沈浪相见的时候,解开封印的金莲在角落里放出微弱的光,花瓣盈盈摆动,诉说着它的心情。
在街上,沈浪撞见了熊猫,熊猫正如没头的苍蝇似的带着手下人在各大客栈乱找,看见沈浪,就如捡了宝贝一样,询问道:“你是知道白飞飞的落脚处的,快带我捉她。”
“多半不是飞飞所为,你莫心急。”
“多半?你什么意思?你欠白飞飞的,也不能拿你妻子的命来还人情啊。”熊猫当街就抓住了沈浪的衣襟,怒眼便要打他。
“ 很是蹊跷,我倒在想另一种可能,快活王现在四面楚歌,会不会有人想助他,以此作幌,藏了他的女儿?他眼下最放不下的不正是朱七七吗,嫁祸到飞飞头上,也正好引开视线。黑狱堡主会因此跟飞飞作难,一举两得。”
“哦?”熊猫焦躁的放开了他,但眼里仍是狐疑不定。
此时,街头传来黄稚小儿的嬉笑声,他们正唱着新听来的歌谣,传唱街头巷尾。
我来说,你来讲,
仁义山庄迎新娘,
美娇娥,朱府藏。
生父确是快活王。
说荒唐,道荒唐。
满口仁义人皆谤。
沈天君,眼泪淌,
儿啊,儿啊,你丧天良,
沈家人丁难兴旺,
生男世世为奴,生女代代为chang!……
熊猫听见了,他那火暴的脾气又上来了,这就要跟那几个小孩论理,沈浪抱住了他,苦笑道。“人家又没说错什么。”他顿了顿,“方才飞飞那一句是说对了,你我放下仇恨,在别人眼里,放到今天,又有什么价值可言?”
沈浪记起她那句“了无牵挂”,自此她再回来,昔日的称谓都改了。她再不叫他“沈大哥”,连“沈浪”二字都极少出口。
人非物非?了无牵挂?他长叹一声,心灰意懒。
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 醒时空对烛花红。
却说那日,钩吻回到了黑狱堡的别院中,守卫的油脸大汉,慌忙跪下,连连磕头不止,他还未待言,遥远就见到正厅中家丁忙进忙出,拾掇破碗瓷片,忽觉得熟悉的酒香扑鼻,心呼不好,奔向前去。果然,正厅中数十个酒瓮或横,或躺,却已是滴酒未存。
“滤渌、翠涛,流霞,寒潭香,紫红华英……”他可惜的说不下去了,气急败坏之极。
那眼瞪着家丁,几欲喷出火来。
在黑狱堡中,这些家丁侍卫都以分到魃蛇狱为幸,十八判官,三十六狱司哪个性格不乖戾,不残暴,夺人性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倒是这个文雅的公子要好太多,平易近人,并不为尊,底下的人惹出了祸,他也说过去就过去了。
再加上行事喜欢独来独往,干净利落,跟他的手下,苦不多吃,功没少领。因此进他的门,办他的差,是要上上下下通门路的,但人还是往魃蛇狱挤。这也导致了他这一门太盛,引起其他同僚的诸多不满,赶尸羊的魍魉司主,人品卑劣,就曾在黑狱堡主面前多次挑拨,钩吻十分不屑此人的作为,跟手下如此说过:“恶人也有品分,那湘西老儿却是最末流的,若我过他这一世,我还不如撞死算了”。
话又说回来,他喜酒好酒,在堡中无人不知他的规矩,但凡有人怠慢了他的酒,那就只好自求多福了。这些家丁由不得不怕,他一路行来,已是黑压压跪倒了一片。
他环视这些人有的遍身缠满绷带,有的已是手足骨折,血从涂画的油彩中渗出来。吐了口气,“料你们没有这个胆子,这是哪个狱司过来滋事?活得不耐烦了。”
几个十指健全的家丁诚惶诚恐的比比划划。
“女人。”
“身着黑衣的女人。”
“身着黑衣,说话好听的女人。”
“身着黑衣,说话好听,不见容貌的女人。”
“……的女人。”
“……的女人。”
“……的女人。”
钩吻弄了很久,才明白他们说的总共就一个女人。据他们比划,这女人是闻着酒味来的,挡也挡不住,一人喝光这数十瓮的酒,他听是女的,天下还有这等贪杯女子?怒火收敛了些,问他们这女人是什么来头。他们比划着,意思是也不清楚,就知道是堡主的上宾,她闯进来,有侍卫回报堡主,结果堡主教人又搬来了几坛好酒,自然她又是豪饮而光。
他干笑了几声,暗说堡主你人情送的还真是痛快。说好的契约里哪有这条?
“美酒寻常还不入你的眼,” 他数年的珍藏就这么的入了别人的肠胃,实在懊恼得扇着扇子。“ 酒是什么珍贵你喝什么。”他心想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她最好是懂得这酒中三昧,不辜负我的酒酿。不然……
忽然只听到后院一声凄厉的惨叫 ,钩吻听出是王云梦的声音。
“花儿,花儿!”他揉揉太阳穴,更头疼了,她的疯病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