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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王夫人,王夫人,王夫人?” 他叩着柜门。“ 你每次都躲在这儿,你就真喜欢这柜子啊?”
    她瑟瑟发抖的躲在她所住的厢房的衣柜里,都能听到她牙齿打架的生音,钩吻叫她却不肯开。
    “不开,不开!你们都是来害我们孤儿寡母的!”钩吻哭笑不得,心想她怎么又来了,令婢女退了下去,见四下无人,脸却是腾的红了起来,终是无奈的清清喉咙,细声细气的好言相慰:“咳,咳,嗯…… 娘,我是花儿……” 此时,柜门应声而开,王云梦从衣衫中跳了出来,一个“燕翼展开”紧紧抱着他。“你去哪了,娘好害怕,这里有很多坏人。”她抽噎得哭了起来。
    “我听您叫我便过来了,不行,您……勒……勒死我了。” 钩吻费了大气力才挣脱了她,却见她身上耷拉着从柜子中拉出来的花花绿绿的衣,裤,满面满是泪水和灰尘的混杂,纵横交错,模样很是滑稽,他闻听过王云梦当年的妖娆和艳美,王云梦的名字也是取自“巫山云梦”的传说。他心想她最自负的应该就是自己的美貌吧,不记得以前也许更好,他除了下来她那些“尾巴”,掏出手帕,为她擦拭着泪痕,他轻轻的笑了:“您更像个孩子。”
    “嗯,娘,受了惊吓吗?脉象乱了些,您不听儿子的话,下人说您又不吃药了。”他还是被王云梦紧紧握着手,俊美的脸一直红着,很是不好意思,却也仔细的观察着她的面色。
    “药?来人,来人。我这就吃,马上吃。”她,生怕儿子生气,惶恐的就要出去叫人。
    “入寝之前,那药会伤了身子,明日起来可记得一定得吃。”他又如此的嘱咐了随从的手下。
    王云梦狠狠地点了点头。
    钩吻闻听侍卫如是“说”,闯来的那个黑衣女子正好跟王夫人打了个照面,似乎说了些话,她就又病倒了,病情来势凶猛,癫狂起来。倒是那个女子见怪不怪,径自走开了,可他这时又从她嘴里问不出来什么,像是她都忘记了。
    王云梦沉沉的睡了,可手一直还是握着儿子厚实的手掌。王云梦总是问钩吻,儿子,你永远都不离开我好吗,他从没有回答。他望着她梦中还是忧伤不尽的脸,心想那又是个关于儿子的噩梦吧。
    他不记得自己曾叫过娘,这个温暖的词汇从未属于过他,他的高贵血统注定了他对生母的记忆是与一些繁文缛节相系的,且在其中幼龄的他已很难记得母亲那或温柔或庄严的容貌。少时的灾难使他孤独的生命更不愿意选择回忆,当王云梦那样把对王怜花的爱强加在他身上,他十分尴尬,对他而言,这是个昂贵的他根本不想打开的礼物。
    “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他却并不认同,真到“无欲则刚”的地步,那自己也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心之一隅还留有着自童年一直存在的信仰,那是他一无所有的最后底线。
    欧阳逊没有见他,近侍言道堡主自那女子来后,不久便闭关了。
    他留有钩吻一张便笺。
    “黑衣女为吾妹,与本座为难,离堡必劫柴家稚儿。汝速截之,借画三日以赏,还酒代功,却若伤吾妹分毫或言语怠慢,提项上人头来见!”
    阴阴溪曲绿交加,小雨翻萍上浅沙。鹅鸭不知春去尽,争随流水趁桃花。
    在这里正是一年好景的残春,到处有媚丽的光景使人流连。
    放晴了,白飞飞晃晃竹伞,待要收起,阳光洒了下来,她停了停,执着一伞清影,踏花而过。
    人间四月末,芳菲尽无时,却是柳絮狂舞,占尽了风光,欲迷离人眼的烂漫,如雪一样的景致,总会有一刻的恍忽:这是春暮呢,还是初冬时节?絮如思念,随风就这样围绕身边,顺手闲拈。
    青林深处,高高的竹竿挑着个酒望子,蓝布上大大的“酒”字。
    就是这了。飞飞掏出一块白帕,包上方才折下的吐絮的细柳,挂在欲行路旁的树木枝头。
    此地离官道极远,人迹不至,想来主人不是为了生意,整个酒肆也算规模,主人却很不经心,一律木板搭成,茅草打顶,过去的春雨腐烂了露头的椽子,倒生了些菌类,色彩斑斓,无人打理,堪称得上荒村夜店的不易姿色了。更不合时宜的是,几个老叫花子堵在门口晒太阳,正眯眼捉着虱子。见了客人到,只是微挪了挪屁股,腾出个过人的间隙,仍是头都不抬,他们身上都是八个布袋。
    白飞飞收了伞,立在门旁。小店里很是热闹,觥筹交错,吆五喝六,她显得有些意外,还是进来了。
    “来人嘞,……客……官……啊……白……”小二懒洋洋的声音顿时惊慌失措。白飞飞也是认识的,是熊猫手下的小四。
    店里的装潢和店外的设置一类,破烂的门脸,对应着三腿的桌子,黝黑的板凳,缺口的壶碗,满是污泥的厅砖。白飞飞也听闻熊猫开了家店铺,却没想是这里。环视这店的寒酸破败,除了漫溢着醇厚的酒香,说它是乞丐窝更像点。
    白飞飞看惯了别人的惊慌,微微颔首。“你好!”小四也相应的打着招呼。“好,您坐着!”他捂住吓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