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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心中自是不悦。文臣肯定是不行,武将除了萧锐,还真没有拿的出手的。
“忠勇候,你可有人选推荐?”
陆远沾出列,绛红色的朝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这位亲贵,自新帝继位后,多次替皇帝解决难题,一直盛宠不衰。
“臣无能,没有人选推荐。”说完跪地不起,棱角分明的脸隐于阴影之中,看不出端倪。
“偌大的天元王朝,连个内功臻至幻境的人都找不出来,真是笑话。莫不是皇帝陛下记恨‘和溪之耻’,想要南坤国师客死他乡!”
“就是,就是,可怜的国师还一厢情愿跑来相助天元求雨,这下连命都交代了!”
“听说南坤国主乃国师教养长大,感情亲厚,这天元与南坤才和好没几年,又要兵戎相见了,我等还是早早回国,以免殃及池鱼,跟国师一样,白白丢了性命。”
南坤国的使者倒没有急着发难,只是围着国师,不做言语。
“我来吧!”
清亮的声音穿透嘈杂之声,让迎凤楼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帝师,您有办法?”天元帝眼前一亮,此刻少年帝师就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皇帝语气带着少有的恭敬。
“陛下要是信的过,我有办法。”少年半蹲在地上,南坤国师侧身靠在他的腿上,少年的左手放在国师的后背,隐隐有白色雾气蒸腾而出。显然少年早就在替国师运功疗伤,而南坤国的人毕恭毕敬地跪在一旁。
“那就有劳帝师。”天元帝起身,面向少年帝师,作揖答谢。
面对帝王的礼遇,少年帝师浅浅一笑,右手一卷,移形换位间,带着帝师消失在众人眼前,萧锐这等武艺高强者,也只能看到一丝残影,这还是在带着一个身量有其两倍的老人的情况下,若是少年独自一人,他怕是连残影都捕捉不到。这等功力,绝不是幻境高手可以达到的,少年帝师的武学造诣怕是已臻天人境界,可如风似云,来影无踪。
刚刚还叫嚣不停的外国使者,全都乖乖闭上嘴,心里揣度着老帝师的遗言“得此子可佑天元又一个百年”。本以为天元帝忌惮帝师的影响力,找个毛孩子,想要降低帝师在百姓中的声望,以巩固皇权。现在看来老帝师遗言并不是天元帝施的障眼法。若此子可佑天元百年,岂不是别国百年都将无望。
惊才绝艳的少年郎横空出世,几家欢喜几家愁。
卯时正刻雨未至,南坤国师已输,天元先赢半局。主街上的百姓,不知迎凤楼上的这段插曲,百姓们喜笑颜开,互相祝贺。
帝师殿内,少年给南坤国师接好心脉,自顾自坐在桌边喝茶,一只银色雪狐仰卧在桌中间,四脚抱着一只白瓷碗,睡的昏天暗地,嘴角流着口水。
殿外,侍从垂手站立,南坤国来使一行人俯首跪着,祈求帝师能妙手回春,保住国师性命。南坤国师此番若是有什么意外,两国会不会因此事再起兵祸,他们不知道,但他们肯定会给这次意外陪葬。跪地之人都是家中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也不能死。
隔着几重宫墙的漪兰殿,一位华服宫人跪在佛前,轻声祷告,祈求佛祖保佑爷爷平安度过此番危机。
日头渐渐西斜,诚如少年帝师所言,酉时正刻,风起云涌,倾盆大雨呼啸而至,主街上的百姓热情欢呼,任雨水打在脸上,湿透衣裳,嘴里喊着:“春耕啰!帝师万福!”
天元帝沉着的心这才归位,于迎凤楼上高声朗道:“春雨已至,此乃天佑我天元!”
百姓们跪下山呼:“陛下万岁,帝师万福,天佑天元。”
那样的景象现在回忆起来,依旧热血沸腾。少年帝师救了南坤国师,自身损耗过大,奏请天元帝搬出帝师殿,入住荒废已久的凤国行宫疗伤,偶尔会进宫陪天元帝对弈几局,再无别的动作。
他虽多年未曾公开露面,但他却如神祇一样活在百姓心中,若说分量,只有故去的宁王夫妇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帝师喜静,府中布有阵法,阵外立有青石“擅入者死”,天元帝的使者,也只能在门外传旨,从不敢踏足院内一尺。秦瑞恒误打误撞闯了他的府邸,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安老王爷再不乐意,也不能去找帝师晦气。
秦轻尘人在梅城,眼却通天下,天元帝都出了这般人物,她自是要查的,可除了他想让世人知晓的,别的一无所获。家在何方?师从何人?可有喜好?这些都无从查起。
这么个妙人,十年前,突然现身金陵,打败老帝师,取而代之,次年,战胜南坤国师,赢得天下百姓推崇,有着不下于她父王母妃的声誉。
这样的剧情,怕是话本都不敢这样写。
思及此,秦轻尘又打量了一眼秦瑞恒,他当时走得急,误闯了帝师院子,那里既布有死阵,他身上该是伤痕累累才对,可他除了一点内伤,皮肤完好无损。她自幼研习阵法,自是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秦轻尘一把扯开秦瑞恒胸前的衣服,秦瑞言吓了一跳,刚要伸手阻拦,秦轻尘从他胸口处找到一朵粉中带着金色的花,这花她从一本古书上看过,名曰“凤颜花”,传说中生长在天族的圣花。
“贤侄女,这是?”安老王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