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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没事,没事,方家小子经常这样……”
方循惊到:“他姓方?他是……他是……”
“方璋钺。”方璋钺俊美的脸上冷冷一笑,月光下显得尤其冷森森,“是不是很耳熟?”
石骞觉出他身体发颤,慌忙抱住,招呼道:“游家小子,快过来压着他?”
游无己茫然:“这是怎么了……”“别废话,赶紧压着他!”两人将方璋钺死死抱住。
方若起身抱臂挡在父亲身前。
见两方对峙,牢房里除了功翊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其他人:姜父、姜波、汤阳、金逸、潘阆、王子仁都起身观望,气氛逐渐僵硬。
方循默了一会,拉着儿子坐下,叹道:“冤头债主,你被老夫牵连,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方若冷笑:“怪只怪他不该姓方,最好姓圆,圆润地滚回去!”
方璋钺大叫一声,挣开石骞游无己束缚,冲向方若举拳暴击。他练过武,力气大,方若还手不得。
众人忙上前拉劝,好容易把他拉开,方若已经挨了好几拳,口鼻冒血,捂着肚子蜷缩在地。
忽听铁栅栏咣咣咣响,差役喝到:“闹什么闹,都闭嘴!都想吃鞭子?”老伍近前冷冷看了众人一遍,喝道:“把闹事的给我揪出来!上枷到院里跪着!”
方璋钺被差役赶到院里贴墙跪下。
女犯牢里,云姐扒着铁栅栏看到,举着小手问:“娘,你看那有个叔叔!”
马氏凑前,奇道:“嘿!这怎么了?”
小张氏离开婆母身边,低声道:“刚好像听到我家那爷俩的声儿了,别是打起来了……”
马氏掏出把瓜子,递给她点,边嗑边说:“管他们?一堆糙老爷们没事干瞎折腾!云姐说是不是啊?”
云姐笑嘻嘻道:“爹,糙!”
方循妾室桃红掩面泣道:“老爷……老爷……”
马氏狠狠啐出瓜子皮,“有病吧,见天号丧!都抄家了,她一个妾怎么没给发卖?”
小张氏木然道:“她是明媒正娶的二房。别理她,习惯了就好了。”
……
半夜,珠娘睡不着。推开窗子,但见天上一轮弯月银钩也似。院中静谧,树影幢幢,影下跪着一人。
“可别是爹爹!”珠娘忧心,前去探看。
近前一看,她惊讶道:“哇,怎的让公子爷跪在这儿了?”
方璋钺瞟了眼月光下的袅娜身影,低头不语。
珠娘围着他转了一圈,见他一身破衣烂衫,除了一张俊面,哪还有往日贵公子的高华?啧啧奇道:“难道你想像戏文说的,贵公子含冤入狱。月下偶遇朝廷大官,沉冤得雪?”
她歪头回想,道:“或者是书生含冤,遇到微服公主,两人缔结鸳盟,公主委身下嫁,书生罪得赦免,从此平步青云?”
方璋钺狠狠压下口气,低喝:“闭嘴!再吵我揍你!”
珠娘咯咯笑道:“哈!你手脚都扣着,还想揍我?让我想想,那戏里咋唱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她一甩袖子,做掩面哭泣状,低声唱道:“他受不过五刑拷打——”
声音一压,做男声状,念白:“便怎么样?”
转回女声,以袖掩面,唱:“画招承。望大人施恩怜悯——”
又侧身佯做抚须,做男声念白:“哎呀,画了招承了,这便如何是好?这,这便如何是好哇!”
忽变回女生,掩面唱:“一重恩当报九重恩——”
方璋钺见她一人唱出一出大戏,道她讽刺自己,脸颊肌肉越崩越紧。
珠娘唱得正高兴,忽见方璋钺的木枷映着水光,且有越发密集的趋势,惊道:“你……怎的哭了?你大男人一个……我不过觉得说说话能让你时间过得快点……”
“那……你也不能讽刺我!”方璋钺只是个十九岁的青年,平日又养尊处优。这些日子憋闷久了,见连珠娘一个小女子也欺负自己,居然当着她面哭了出来。眼泪一流他就觉得丢人,可越懊悔,眼泪就越停不住。
“我哪有讽刺你!”珠娘冤大了,“我这不是逗你玩儿,省的你自个儿在这无趣。”
“用……用不着……”
珠娘见他窝在那哭的像个孩子,把帕子往他头上一罩,道“你自己擦擦”,落荒而逃。
可怜方璋钺手被拷在枷锁里,根本够不着脑袋。歪头扭身好半晌才把帕子勉强够到手里。
那么问题来了:帕子落在手里又怎生去擦眼泪鼻涕呢?(在线等,挺急的o(╥﹏╥)o)
第9章 如此县令
众人在驿站休息一晚,次日上路。
珠娘与方璋钺二人见面,都觉尴尬。珠娘索性坐到车板儿上赶车。
游无己忙拉过缰绳,“石姑娘,我来,我来。”
“你会?”
游无己脸红:“我昨儿看了方兄赶了一路,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