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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心也再次泛起波澜。
    半晌,秦沅缓缓开口:“什么叫并无当家主母?”
    “小姐,你忘了,定北侯并未娶妻啊,自然没有当家主母,说起来也奇怪,好像定北侯是有婚约在身的,但不知为什么却迟迟未见婚讯。”
    有婚约在身却迟迟未见婚讯。
    秦沅心口堵得慌,反复思量着灵儿的话,不知该做何反应。
    “小姐宽心,众所周知定北侯的母亲也就是长宁长公主,平日里为人最是心善,小姐的性子好,嫁过去以后相信长公主也不会为难小姐的。”
    秦沅眼中划过一丝凉意。
    心善么?
    她可忘不了当初的那瓶鹤顶红是谁送来的,若不是听到了那两个狱卒的谈话,她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慈眉善目叫她“沅沅”的人,会在她家道中落时迫不及待要了她的命。
    秦沅心中轻嗤:如今,她该思量的大概不是如何讨长宁长公主的欢心,而是如何把这瓶鹤顶红全数奉还给她吧。
    秦沅隐去眼中凉意,不动声色道:“是吗,如此我便放心了。”
    见秦沅看的如此开,灵儿也宽心了许多,接着躬身为秦沅布菜。
    “小姐,早膳都上了好一会儿了,小姐快些吃吧。”
    秦沅如今还哪里有吃饭的心思,今天这一桌好吃食她怕是无福享受了,要白白糟蹋了。
    秦沅起身走到床边:“我吃不下,你撤了吧,我有些累,想再睡会儿。”
    灵儿知道秦沅心里不好受,没有多说,很快就叫来了人把桌上的吃的撤了出去。阖上门以后特意吩咐了人守着不许进去打扰,安排好了以后才去厨房准备给秦沅煎药。
    秦沅躺在塌上,闭了眼,脑子里浮现出的都是刚刚孟德之强硬的态度,和死前狱卒毫不掩饰的讥讽,心中也不免又凉了几分。
    虽是宿醉,但这会儿谢宴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传旨的公公一走,长宁长公主就派人去徐府把谢宴找了回来。
    谢宴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府,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房间,一整个上午都没踏出房门半步。长宁长公主虽然心中不满,却无可奈何,个中原因她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只能趁着午膳,希望能跟谢宴推心置腹的好好谈一谈。
    “老夫人宽心,侯爷自小就孝顺,这次又有陛下的圣旨在。”
    说话的人是长宁长公主的陪嫁侍女,兰袖。
    兰袖此话虽是有心宽慰,但长宁长公主脸上愁容却丝毫未减。
    她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轻叹道:“宴儿的性子自小就冷,也不知是随了谁。过去二十几年里能入他眼的,也就一个秦家三姑娘。只是那孩子福薄,与宴儿也是有缘无分。“
    兰袖又道:“过去的事,夫人您又提这做什么,这次陛下连婚期都定下了,侯爷再如何也不会抗旨的。”
    长宁长公主轻哼:“他若真在意圣旨也不会迟迟不肯与婉清成婚,婉清那孩子那般柔弱的性子都被他气得走了三四年。”
    “老夫人放心,咱们家侯爷是随了您和老侯爷,都是长情的人。”
    长宁长公主摇了摇头,她反倒是宁愿谢宴可以薄情一些。
    “只希望宴儿这次纳了孟家女可以早点为我们侯府开枝散叶,不然我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面对侯爷。”
    说着,长宁长公主揉了揉太阳穴,每每提起谢宴的终身大事,她都免不了要头疼。
    “老夫人,侯爷来了。”
    现在谢宴早已不似昨日那般颓废,神色也恢复了一如既往淡漠疏离。
    他走进屋恭恭敬敬向长宁长公主行了个礼:“儿子拜见母亲,母亲万安。”
    长宁长公面色有稍许不虞,氤氲中犹带愁容:“要想我安你倒是少让我操些心,堂堂一个定北侯大半夜跑到人家府邸喝得醉醺醺像什么样子。”
    谢宴面色寡淡,目光懒散,透着倦意,躬了躬身道:“母亲说的是,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知道谢宴是诚心敷衍,但只要他能安安分分娶了孟家女为定北侯府开枝散叶,长宁长公主也懒得跟他再计较。
    “行了,坐下用膳吧。”
    谢宴点头恭恭敬敬坐在长宁长公主对面,问道:“母亲近来头疼的毛病可有转好?”
    长宁长公主抬手往谢宴碗里夹了一片他最喜欢吃的竹笋:“时而发作,比起从前是好了些。”
    默了默又道:“多亏了婉清这些年给我寻来的药方。”
    又是陆婉清。
    谢宴勾了勾唇,这么多年过去,长宁长公主什么心思他早已了然于心,陆婉清是什么样的人,他怕是要比自己的母亲清楚许多。
    谢宴声音不咸不淡:“母亲觉得欢喜就好。”
    “宴儿,今年婉清也快回京了,你们两个的婚事也该早日提上日程了。”
    谢宴没说话,对长宁长公主的话充耳不闻,一双精致的桃花眼透着淡淡的阴霾,早已没了当初的光芒,思绪也早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