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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一脸平静,江以宁笑的一脸阳光。
我从未见到江以宁对我笑的这样发自内心过。
我打开的那本持证人是江以宁的,下面登记的日期我要想好久才想明白,是三年前,我的生日。
我手中的另一本结婚证因为拿不住掉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我俩都被惊醒,我去看江以宁,江以宁也来看我,他的手罩在鸭子上,他几乎有些迷茫且不可置信的问我:“这是谁剪得?”
我拿着打开的结婚证对着他,没说话。
他的眼泪在那一刻从他的眼眶里溢出来,他紧抿着唇猛地被一口他嗽出来的气冲开,他一把扶住桌子撑住自己,我几乎能看到他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隐忍的,因为他的眼泪并没有冲刷下来,而是只有一滴,顺着他的眼窝,滑在鼻翼上。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攒在一起抠着桌子沿,脖子上的青筋都挑了出来,他极其克制的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只是一时冲动,想要气他,而已。
我把他的结婚证搁到桌上,蹲下身去想要捡起属于我的那一份,但抬起头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我站住了扶着自己的额头,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突然如同失重一般,突然弹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是这只橡皮鸭子。
我努力的摇摇自己的脑袋,那画面变得清晰,是江以宁。
是江以宁捏着这个鸭子,哄着摇篮里的小婴儿,他低低的唱着歌,捏着那只小鸭子,一边笑一边去逗襁褓中的婴儿,那婴儿对他裂开嘴咯咯的笑,伸出粉色的小手握住了他手里的小鸭子。
江以宁把那孩子从摇篮里抱起来,高高的举过头顶,那孩子笑的更开心了。
我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快速的抖动,画面忽然又是江以宁和穿着粉色爬爬服的小婴儿跪在地上,小婴儿手里握着这只鸭子放在地上,推着小鸭子在爬,江以宁跪在孩子身边,手里推着一只箱子陪着孩子在爬。
他一边爬一边哄逗一样的摇摆,孩子捶着小鸭子嘴里牙牙学语对他咯咯地笑,他便笑的更开心了,待爬到头了他便帮孩子把那只小鸭子调转了头,他扭着屁股推着箱子和小婴儿一起向另一头爬回去。
这些画面实在是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我不知道究竟是我什么时候看到的画面,可我我现在只是知道,那两年,我竟然真的没有昏迷。
最重要的是,我竟然在那些日子,就已经嫁给了江以宁。
他们都骗了我。
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睡了那么久,没有人告诉我这是江以宁下的一盘天大的棋,让我走在他设定好的棋局里,云山雾罩。
我闭紧眼睛使劲晃了晃脑子让自己清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江以宁已经不在我身前,我转身,发现他已经从我身边路过,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了。
他手里握着那只破了的橡皮鸭子,身上穿着他们医院的条纹住院服,脚上穿的是他们做手术时的拖鞋,走的一步一拖,整个人是我从未见过的萧条。
我看着他,他走了几步便停下来,并没回过头。
“童霏,”他幽幽的开口:“你走吧。”
他又要我走,可我能去哪儿呢,我都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现在都快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我在哪里了。
我没有动,他的身体却向前一倾,毫无声息的,他面前的白瓷砖上淋淋洒洒滴上了鲜血。
他还是站住了,勉力按压着胸口,他站了半晌才直起腰,却突然回过身快步走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拖拽着我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走!”
他一直很有修养,这一声可能是用了他这一生最大的分贝在吼我,然后他狠狠的将我扔了出去。
我撞到了对面的墙上,他红着眼眶站在门框里,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的手按在门把上,整个人似乎都定在那里,只剩下沉闷的呼吸。
他怔怔的看着我,我也怔怔的看着他,后来他在我面前关上了门。
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他重重闭上了眼睛,他眼中的泪水终于落到地上去了。
我被他赶了出来,可我的包都在江以宁的办公室里,我手里除了一本结婚证,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看到东西南北中发白战战兢兢的藏在他们办公室的门口偷窥我,看我作天作地之后被他们老板逐了出来。
这可能是他们公司本世纪最大的八卦,大概能抵他们两个月午饭的谈资。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怕丢人,因为我把我自己的人都丢了。
我没什么可怕的了,我晃晃悠悠的搭电梯去找薇薇,薇薇自己还哭的双目红肿,我抽了湿巾去轻按她的眼皮,我竟然还笑着问她:“薇薇,你知不知道?那两年,我竟然嫁给了江以宁。”
薇薇看到我手里捏着结婚证,估计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眼中挂着泪光,拼命摇着头,推卸的十分虚假:“霏霏,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