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7

    小张:“我和老乡一块住的。”
    沈兴波眼一亮,一击掌,他本来想着,只要不是和林关涛的助理住一块儿了就行,没想到比他想象中的更完美。
    沈兴波:“走,去你房间。”
    小张茫然地点点头。
    和小张住一间的老乡不是之前牵着猪来的老乡,老乡姓李——这整个村子都姓李。
    “李叔你好。”
    李叔正搬了把小板凳坐在门口看日落,闻言朝他们点了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很有高人风范。
    沈兴波把小张推进屋子,开始埋头找行李。
    找了半天,抬头问:“榨汁机呢??”
    小张这才动了起来,连忙从床底下拖出一台包装精致的榨汁机来。
    沈兴波扶额,小张这个拨一拨,动一动的性格,真他妈……叫人着急。
    不过都到这儿了,想换助理也已经来不及了。
    小张是他刚招的助理,上一个因为拿回扣被他开了,招助理的时候,小张是送快递时撞进来的,他找错了地方,一回头,送快递的电瓶车被偷了,小张当时就哭出来了,他刚来北京,电瓶车肯定是赔不起的,碰上这种事,工作也眼看着要没了,沈兴波不算有同情心,却还是想起了自己当年那堆破事,脑子一抽,就把人留了下来。
    他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宁可麻烦点帮他把电瓶车追回来了!
    他拆开榨汁机,把一部分草根放进去——他已经在泉眼处洗过了,找了一圈电插头,终于在床头看见了。
    “小张,你看着,好了就搬去礼堂,我再去找点来。”
    小张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看得沈兴波更加心梗。
    剧组在礼堂煮饭,农村的礼堂就是用来办宴席的地方,塞得下他们这一大堆人。
    这边林关涛埋头苦干完,一看时间,该吃晚饭了,他脑子里想着事,就走得有些不上心。
    浑浑噩噩地到地方坐下,就看见助理小田端着杯绿油油的东西过来了。
    他心中一暖,小田虽然平时八卦了点,不靠谱了点,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记得他的喜好,这份工作能力值得肯定。
    他笑着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
    没想到小田紧跟着就感慨了一句:“林哥,沈兴波人不错啊,专门去地里挖了草给大家榨汁喝,你说他是不是调查过你啊,一般谁榨汁榨草……”
    林关涛一口饮料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更加坑爹的是,小田嘴里的主人公正从礼堂的正门口进来,若有所思地朝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愉快地勾起嘴唇笑了。
    那绝对是嘲笑!
    嘲笑!
    林关涛假装不那么刻意地把杯子放下,但是即使是这样,沈兴波的眼神也没从他身上离开,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林关涛突然灵光一闪——沈兴波这家伙,该不是觉得这是竞速发早餐比赛的后续,他觉得自己赢了一成吧。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呢,他还真猜对了。
    林关涛双眼一眯,想起了对策。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还没好,去打针了orz……今天也是存稿只出不进的一天,本仓鼠实名心痛了
    谢谢橘砸,季松,庄生,顾拾青的地雷,和季松的营养液,单手打啾!
    第7章 回击
    还没等他想出些什么,沈兴波已经端着碗走过来了。
    王谆魏是个很大方的人,他朝老乡买了本地的土鸡,一天几只地杀,林关涛现在这桌上,就有一盆鸡汤,土鸡炖蘑菇,还撒了一把红枣,这里的鸡都很胖,林关涛从小被他奶奶熏陶,一直觉得鸡太胖了不好,而是要健壮有活力,天天能跑上一公里的最好。不过,平心而论,肥有肥的好处,他尝了下,确实唇齿留香。
    沈兴波刚来就夹走了林关涛看中的那块肉,林关涛眯了眯眼睛,并不做声。
    “怎么了?”沈兴波歪了歪头,声音低沉又好听,但又那么欠揍。
    他勾了勾嘴角,愉快地看着林关涛。
    林关涛端起那杯被他放下了的绿油油的饮料,喝了一口:“没怎么,我在想怎么谢你,没想到沈哥这么了解我的口味,特意找了白茅草来,拔起来很辛苦吧,我都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兴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林关涛这个家伙在说什么狗屁梦话!他神志不清了吗!自己怎么可能是为了他去挖草的!他,他……他也太自恋了叭!
    林关涛最后故作姿态地掰开他的手心看了看,总结陈词:“……怎么好这么辛苦沈哥,手都划开了,我帮你上药怎么样?”
    沈兴波脸都绿了,这时候也不能说出自己本来的目的——废话,说出来他不就成了为了和林关涛争口气结果把自己手还弄伤了的傻逼吗!
    他又转念一想,让林关涛给他上药?这不亏啊。
    于是他吞回了气急败坏的话语,转而笑着回答:“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端着碗背对着走开。
    小田不明所以地感慨道:“才一天关系就这么好了?谢哥果然是骗我的。”
    林关涛既然说了要给沈兴波上药,那就当然要上,他翻出了自己行李里的医药箱。
    拿出一支药膏,递给沈兴波。
    沈兴波懒洋洋地坐着没动,摊开手,那意思就是——说好的你给我上药呢?
    这下轮到林关涛在心里疯狂吐槽了——我就客气一下!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就手上一道划痕,谁没事干非让别人帮忙涂药啊,还是男的给男的涂,你……gay不gay啊!
    吐槽归吐槽,面子不能输,他硬着头皮坐下,拧开药膏,沾了一点在手上。
    他动作很轻,像一片柳絮落在手心,沈兴波觉得有点痒。
    他虽然和林关涛不对付,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波,人比人,气死人啊,林关涛这细致的,要助理有什么用,小张要是有他一半细心,他就不琢磨着换助理了。
    这厢沈兴波大爷似的做着梦,那一头林关涛却是想到了怎么扳回一成。
    他们现在是寄宿,如果买老乡的家的东西做吃的,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和沈兴波这样亲自去山里挖了草相比,到底落了下乘。所以……他决定发挥自己的优势。
    现在正是春天,蒲公英长得正好。
    他的一道凉拌蒲公英,可是人人叫好的!
    (谢易:……)
    他收起药箱,打开灯,这里的灯是那种世纪初的灯,靠一条线控制开关,拉一下,灯就亮了。
    坦白说,有些暗。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开始做起题来。
    沈兴波一阵无语,心算那事过后,他倒是真信了林关涛不算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