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第2部分阅读
,只见一位苗条的女子在井旁垂泪;烙月心想,这么晚了,若不是有莫大的冤屈怎会如此啼哭。便欲上前询问,只见她拭干泪水,向井里跳去;烙月见此一个箭步上去,一把将女子拉了回来。
细细一瞧,女子脸色蜡黄,肌肤苍白,形体消瘦。却正是陈汤的女儿陈晓,便说道:“姑娘青春年华,怎会做这轻生的傻事”
陈晓一看正是绑架自己的白衣男子,睁大了双眼欲要说些什么,可是使劲了力气却吐不出半个字,长时间的苦痛已经摧毁了她的所有意志,她仅凭一丝希望活到现在。要不是柳柳不断的激励她,给她希望,她早就死掉了。
她终于见到了他,这个毁了自己一生的人,她要将他千刀万剐,否则难解心头之恨,可是临了,她却虚弱得说不出一个字。
烙月正在想,陈晓寻短见恐怕与自己脱不了干系。那知噗的一下,只见周围屋上一下亮了起来,吴踪已带官兵把住各个出口,天上底下围得水泄不通。
吴踪站在屋顶冷笑道:“你不自称人魔吗,看你如何从我这天罗地网中逃脱。”
说完,吴踪背后走出一个大汉,只见他赤着上身,胸前横竖几条刀疤,手中握着双锤。从屋顶跳到地上,振的屋子也摇了一下。
烙月暗喜,此人身材庞大,手中双锤也不会在百十斤之下,我本以轻功见长,只不与他相交,仍他浑身使劲,也难伤我分毫。当下放下陈晓,走到大汉面前调侃道:“你这肉削下来肯定值钱。”
大汉不去计较,大锤一挥朝烙月当头砸来,烙月只觉脑门生风,没想这人看上去笨拙,出招却快得异常,烙月哪敢硬碰,身子往后一缩,大锤砸在自己双脚之外,隔着裤子,小腿生痛。
烙月突然醒悟,这人恐怕正是“亡命铁锤”九条疤,杀人如麻,是个令武林动容的好手,一对铁锤少有对手。烙月一数,大汉胸前不多不少,正好九条疤。
烙月心中暗叫不好,再打下去只怕自己虽有轻功闪躲,也难免落败被抓,只求速战速决。可是单凭武艺,烙月却远不是九条疤的对手,唯一的取胜方法就是赶紧逃命,可是去路已经被里里外外官兵堵死了。
吴踪似乎也看出了烙月的企图,只见吴踪示意了一下,兵差便将弓拉的满满的,只要烙月敢逃走,立马便用乱箭射杀。
疤也看出了烙月的窘况,心中暗笑,看我活撕了你。心中盘算,手中大锤却不停,左右开交,每锤下去都不下千八百来斤,嵌合不紧的瓦片纷纷震落,砸在地上立即碎掉。
烙月心中一喜,你有天生神力,那我们就来比比速度吧。烙月使出全力,将叶落无声的轻功施展,只等机会绕到九条疤后面,一剑结果了他。
机会来了,九条疤速度开始变慢,想是力量大也是身体的负担,烙月查此机会,变守为攻,可是这九条疤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战将,烙月虽然使劲了全力,剑却未曾挨着他身体一下,反而是自己一阵强攻,耗了不少真力,速度也慢了下来。
烙月越来越觉得吃力,渐渐被bi到墙角,心中暗自苦撑。那知九条疤突然大叫一声,抬起了脚;原来这九条疤竟是赤着双脚,此时刚好被那掉下砸碎的瓦片划个正着。
烙月乘此机会搜的转到九条疤身后,全力一掌,正是正义门的看家绝技,天元七星掌;九条疤原本就是单脚着地,毫无借力之处,就算是普通人恐怕也能将他推到,更何况是正义门的天元七星掌的全力一击。
这一击下去,九条疤庞大身躯的重量加上烙月的力量,庞然大物轰然倒地,顿时晕了过去。
烙月退后几步抱起陈晓,那吴踪投鼠忌器,害怕伤了陈晓,无法给陈汤交差,慌忙叫人放下弓箭。本是要用陈晓当诱饵引烙月上当的,那知这姑奶奶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晕了过去,刚好成了烙月的护身符。
惹得吴踪直跺脚,骂道:“放下陈晓,我保证给你一个全尸。”
烙月那去理会,抱着陈晓大摇大摆走出了凤凉寺。柳柳在寺中高楼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赞道:“此人功夫简单,运气不错,还有点小聪明,是个人才。”
转身又给身后的人说道“等会儿交手,两位师傅可别伤了他性命,只管擒了便是。”
第六节 凶神恶煞
烙月出得凤凉寺将陈晓放在路旁,那知这陈晓还是没有醒过来。amp;lt;冰火#中文.无奈,烙月只能将她带回山中茅屋,温馨定有办法救她。
那知温馨见烙月没有救回文师弟,却带回来了陈晓,心中愠怒,正要发作。只听烙月说道:“馨妹,你给看看她怎么了”
温馨瞧了一眼陈晓,不动手施救,却问道:“你不去救文师弟,绑了陈晓干嘛看上她了”说完还是不给陈晓瞧病,坐到一边兀自生气。
“馨妹也说是她,看来我没猜错”烙月便将见到陈晓的经过简单地说了。然后说到:“人命要紧,你赶快瞧瞧去”
温馨这才嘟咙着嘴说道:“她不是病,是饿出来的,吃点东西就都好了”烙月忙走进厨房忙了起来,可是却毫无头绪,拿剑容易却拿不稳这锅碗瓢盆;温馨看不过,走进厨房把烙月赶了出来,自己忙开了。一会儿弄好了一碗肉汤给陈晓端了出来,烙月忙上前接了过来:“馨妹辛苦了”然后端至床前,仔细吹冷后,一口口给陈晓喂下。
陈晓感觉尚在,一时便醒了过来。直直的望着烙月,有气无力地说到:“看剑”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刀,却没有力气递出去要。
烙月拿了短刀:“要杀我,也等长了力气再说”说完将勺递到陈晓嘴旁。陈晓一听此话,立马咬紧嘴唇,好像害怕自己吃了这不该吃的的东西,一张苍白的脸憋得通红,两眼涩满了泪水。
烙月见此,心中不忍“吃吧,不用害怕,没毒”说完怕陈晓不信,自己也吃了一口。
“你杀了我吧”陈晓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我无端端为何要杀你”烙月觉得自己心里几千几万个后悔,却说不出来。
“你可以无端端毁我名节,为何不能无端端杀了我”这些话似一支支利箭直插到烙月的心上,痛啊
“当初我只知道惩罚你父亲,却没设想到姑娘……”此话尚未说完,只听门外一声响动,一伙官兵闯进了木屋。一人高叫道:“拿住烙月,重重有赏”
官兵只听这一声,一窝蜂似的的扑向烙月,烙月方知陈晓是个诱诱饵,这下连师妹也给害了。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看了陈晓一眼,使足了劲双掌推出,直把冲进木屋的官兵又掷出了门外,烙月乘此机会拉起温馨破窗而出,消失在黑夜中。
等官兵反应过来烙月已经在里外了。柳柳见官兵吃了亏,冲进屋里一看。屋中只见陈晓孱微微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已不见了烙月和温馨。
官兵还要再闯进茅屋,被柳柳阻止到“一群饭桶,人早没了。”说完又对吴踪说道“吴大人回府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吴踪如获大赦,带着官兵一溜烟下山去了。
茅屋里只剩下了陈晓和柳柳。陈晓终于再忍不住了,轻声地哭了起来。柳柳拉起陈晓的手安慰道“我一定替你抓住他到时候任由你来处理。”
“罢了,罢了,抓住他又能如何谁都救不了我了。”陈晓泪如雨下。
“我要让他得到惩罚,付出代价”柳柳心中有些不甘,自己使的连环计,竟没有抓住一个黄毛小儿。
“柳姐姐,咱不抓了行不”说完陈晓倒在了柳柳的怀中,已是泣不成声。
其实烙月并未走远,看到吴踪下了山后就回了茅屋,刚好把茅屋中的一切瞧在眼里。温馨见人轮番算计师哥,心中火气,冲进茅屋狠到:“师哥好心,见你轻生将你救回,又是汤又是药的吹冷了一口口喂你,我都没这等福分。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却还要恩将仇报,带了这些官兵要置我兄妹于死地。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陈晓本已悲痛欲绝,又被温馨这般数落;她从小娇生惯养,那熬得几翻折腾,一口气回不过来竟又昏死过去。
柳柳大怒,拔剑便要劈温馨;烙月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挡住利剑,呵斥温馨道“快救陈晓姑娘”温馨此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忙替陈晓诊治。
正在此时烙月嗖的一下抓住柳柳,将一颗药丸送到柳柳嘴里。等柳柳反应过来,已经将药丸吞下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颗药丸而已放了我师弟,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柳柳并不慌张,反而不急不慢的说道:“只要你有解药,我自然便能抢过来。”
烙月一笑,没想到此人如此自负,不禁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加害我兄妹”
柳柳笑道:“你不是自认聪明吗,今日就让你猜上一猜”
烙月大笑道“你姓柳,莫非是尚书千金柳柳,柳姑娘”宣德皇帝被吴踪蒙骗,自然不知道有烙月的存在。有关的人,不过是陈汤、吴宗、还有就是尚书柳泉。
显然不可能是前两者,只可能是柳泉,他财大势宏,广有人才,此事对于他来说并不难。柳泉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名唤柳柳,从小生得伶俐乖张,聪明异常,远胜一般男儿,柳泉视为掌上明珠,从小便请名人高士教导。
看吴踪对柳柳唯唯诺诺的样子,烙月更加确定,这人是尚书之女无疑。
柳柳听完此话,面色阴晴不定,愣在当地。半天才鼓掌道“佩服”
回望陈晓,只见她已苏醒过来,正看着烙月和柳柳。温馨一旁站着,狠狠地瞪着柳柳,要是眼睛能杀人,柳柳恐怕已经横尸当场。
柳柳歇了一口气:“你可承认你所犯下的罪孽”
烙月冷笑道“那要先问我手中的剑怎么看”烙月想她纵有天生智慧,年纪轻轻不会是自己对手,更何况旁边还有温馨妹子助阵,此番必胜,说不得叫她交出文师弟。
柳柳却不和烙月交手,出屋去了,烙月追了出去。温馨也出了茅屋,深怕自家师哥吃亏。
柳柳断喝一声,话声一落,黑夜中走出来三人,其中两人,身形魁梧,步履轻盈,却是凶神恶煞,让人见而生畏,不寒而栗。一人身材瘦小,肤白肌嫩,像极书生,却是朱世文。
三人行在一处好是豆腐落入烂泥间粗细有致,黑白分明。
烙月看着朱世文后面的两人,手心立即冒汗。只觉人未到,自己的全身上下已全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虽看不到来人的眼神,却感觉自己的每个动作都在他们的眼里,就算你走出一步,就会破绽百出,立即毙命。
越想心中越是害怕,烙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他极为自负,就算自己武功不济,也从未在没打过的情况下,弃剑认输。输得起剑,输不起人。
随着三人的近,烙月感觉一股气场罩了过来。他突然暗叫不好,这并非中原武艺,而是西域摄魂术一类的武功。自己若不赶紧挣脱,只怕未斗先败了。烙月突然大喝一声,清醒过来。
温馨看到烙月扭曲的表情,慌忙上前扶住,在他耳旁轻声道:这恐怕是西域摄魂一类的邪术,你要守住心神,不被外界所获,自然能破它。烙月再才缓过神来。
柳柳与两位彪形大汉对视一眼,让到一旁,却来看烙月怎生和自己身边的两大高手相对。
眼前的两大高手和那九条疤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自己打败九条疤纯属侥幸,面对眼前的两人,他完全没了主意。心中一旦失去了信心,就连动作也慢了下来。
两人举手投足间均带出了阵阵劲风,尽管烙月使用轻功来回躲避,也是困难至极。稍不注意与那劲风相遇,只觉肌肤生痛,渗出血来。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摧残,手一抖,险些将剑掉在地上。突然想起温馨的提点,忙收回心神,细细观察两人的身法。
烙月心神一收,细细一查。两人组在一起看似没有破绽,可是分开一看却是漏洞百出,只是这两人心意相通,恰能能守住对方的弱点,两人互补,竟成为一个几尽完美的合体。
虽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可是凭一般人的武功造诣,就算你看出了破绽,却也是白搭,根本就没有机会攻击。
两人似乎也看出了烙月确是看出了两人的弱点,只是烙月武艺微浅,即使看出了破绽却也无能为力。虽赢了烙月,可是假以时日,只怕再要赢他却也是不易。
好歹两人乃一代宗师,又兼有柳柳交代,不可伤及烙月性命,要不非除掉烙月不可。
温馨早看出师哥的窘境,不去帮烙月,却将剑架住了柳柳,喝道:“再不住手,我杀了她。”
两人看了柳柳一眼,并没有相助的意思,只见柳柳摆了摆手,两人便退到了一旁。温馨见师哥解困,心中高兴,再回看剑下的柳柳,却不知道她是怎生逃了出去。
温馨不知道柳柳怎么逃脱的,可是烙月却看在眼里。这柳柳武艺也远在自己之上,恐怕比眼前的两人还要强些,难怪两人见馨妹架了柳柳,还能如此镇定。
烙月完全服了,再没了拼胜的心理。却听柳柳说道:“放了朱公子吧”
随即回到茅屋之中,温馨和烙月也跟着进得茅屋。陈晓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到柳柳走进来忙焦急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柳柳笑道:“你放心,我没伤着他他也没伤着我”陈晓一阵面红,欲说无言。
只听柳柳说道:“我得回金城了,以后你要自己保重”
陈晓想留下柳柳,可是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将她留下,只能挣扎起身将她送出门外。烙月自然也跟着走了出去,柳柳看着垂头丧气的烙月,说道:“你不用气馁,这两人外号凶神恶煞,你师傅想要胜过他们也不是件易事。”
只见两位大汉瘪了瘪嘴,似乎在说“温云霸也不是对手”
烙月点了点头,心中却不服,我是不敌,师傅他老人家出马定能取胜。说道“我这败也败了,只求你别为难我的师弟师妹”
柳柳却笑了一笑“你虽做了几件错事,却不是恶事。我抓你回去定然害得你丢了性命,所以我早早就支开了吴踪。”余下的话却不再说出口,烙月心中明白“以此为戒”
柳柳说完朝凶神恶煞招了招手,三人几个腾落便消失在山上。
天已放亮了。
温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时回过神来,问道“师哥给她吃的什么东西”朱世文也等着眼睛看着烙月,奇怪的是柳柳竟然不索要解药。
烙月脸红了一下“那只是我给馨妹买的一粒糖丸”说完,两人大笑。只有烙月心中暗想:“将来遇到这样的对手可怎生应付”
烙月还在思考,只听朱世文叫道“不好,今天已是第七日。恐怕廖师兄已经被处决了。”
说完。朱世文将正义门错认廖世忠毒害掌门师傅温云霸的事说了。
三人慌忙草草安置了陈晓,牵了快马朝正义山庄奔去……
第七节 恩情成仇
烙月、温馨、朱世文马不停蹄赶到正义山庄,只见城墙之上到处布满了招魂幡,偌大的庄园之中没有一点声音。冰火中文.
三人心想坏了,廖世忠恐怕已经被处决了。心里疑惑,直接向正义厅而去。
厅中有两人正在斗剑,台下一片肃穆,台上坐着鹿元飞,半眯着眼;跪着廖世忠,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人斗剑。
原来师兄弟中也有和廖世忠好的,如今明白过来,廖世忠一死,王世坚当上掌门人,那以后自己在正义门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三弟子刘世康就和廖世忠要好,平常也不少和王世坚斗气;王世忠要处决廖世忠,他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除了小师妹,谁也没有权利处决二师兄。”
王世坚冷笑道“掌门可使得这个权利”
刘世康愣了一下“使得,可现在不是没掌门吗难不成你要做这掌门的位子”
王世坚大笑道“有何不可凭武艺,论资历,你们谁能和我相比”此话一说不要紧,倒是给了刘世康话柄,你武艺高强,那咱就抖抖呗。于是两人便拔剑抖了起来。
鹿元飞知道这王世坚并非好人,可是又没证据说他杀了掌门人。反倒是从跪在面前的廖世忠的房屋中,搜出了毒药;毒药也就罢了,却刚好和温云霸所中之毒相似。
即使知道是栽赃嫁祸,却也是百口莫辨。他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任凭他们斗去,但能为朱世文争得一时半刻的时间,却也是造化。
没想到这刘世康武艺虽强,但到底强不过大师兄王世忠,两人相斗百十招便逐渐有了强弱之分,刘世康剑法一乱,随即败下阵来。
鹿元飞摇了摇头,没想到刘世康如此不济。正思索办法拖延时间,只见台上又多了一人,正是烙月,这个不入流的正义门弟子,连个正规的排名也没有。
烙月慢慢抽出宝剑,使的正是正义门的飞羽剑法。众弟子大惊,一贯只会读书的烙月也会舞剑么
王世坚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也敢上前叫阵。”他使的也是正义门的飞羽剑法,只是比烙月领悟的更透彻,使得也更加的流畅,运用更加自如。
烙月看得心中高兴,馨妹未曾教授的精要,此时在王世坚的剑法中展现出来,烙月随见随学,自己本已有底子,学得极快。王世坚刚刚把飞羽剑法使完一遍,他便已熟记在心,甚至看出了王世坚的不到之处。
可是烙月终究学艺不精,怎是王世坚的对手。
使完一遍飞羽剑法,王世坚立马看出烙月只有其形未得其神,暗暗在剑上加了真力;烙月那是对手,两剑再次相交,烙月的剑便脱手飞了出去,台下一片哗然。
王世坚乘势便是一剑,只想结果了烙月性命。那知剑递出去一半,却怎么也难再递出去。再看台下的弟子,齐刷刷跪了一地。
王世坚回头一看,来人黑须眉目,高挺鼻梁,一脸的老辣强悍;正是师傅温云霸。
他不是死了么我可是亲手将他抬进棺材的
王世坚慌忙跑到灵堂将棺材掀开一看,哪里有温云霸;没想到温云霸竟然假装中毒骗过自己,如今突然出现却让自己前功尽弃,诸事败尽;王世坚哐当跪下“师傅饶命”
温云霸也懒得理他,给廖世忠松了绳索,安慰道“你受苦了”
王世坚见师傅温云霸死而复活,心中再无争夺掌门的念头,只盼保住小命。见温云霸给廖世忠解绳索,夺路便逃。众人大急,深怕走了王世坚,那知温云霸仍是给廖世忠解绳。
只等那王世坚走到门边,温云霸回身推出一掌,掌中导出一股飓风直接朝王世坚击去,王世坚踉跄一下,顿时吐出血来。
众家师兄弟正要上去擒拿,温云霸却摆手道“他害我我却没死,好歹我也养了他一场,让他走吧”王世忠这才跌跌撞撞地朝山下走去。
温馨就知道爹爹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喜极而泣“爹爹…爹爹…”一头撞进温云霸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温云霸忙安慰道:“馨儿别哭,爹爹这不是好好的吗一瓶毒药怎就能毒死我了呢,都是为了等王世坚原形毕露”安慰过温馨,温云霸遣散了众弟子。
把头转向烙月呵斥道:“你可知错”
此话一出直把温馨,朱世文一愣,却不知温云霸要教训烙月什么。烙月早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从容答道:“不知,请师父明示”
温云霸大怒:“你无视门规,山下为恶在前;不听劝告,私下学武在后;就凭这两条今天我就可以毙了你”
温馨和朱世文一听慌忙跪倒解释。烙月却说道:“孩儿知罪,请师傅责罚”
温云霸看了看温馨,极力压制住住心中的火气,说道“给我面壁去,今天不用吃饭了”
看着冰冷的墙壁,烙月心跟明镜似的。烙月很朝廷是有原因的,他和宣德皇帝之间有一笔血债,早晚得清。温云霸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肯交烙月武艺。
烙月要是去刺杀宣德,必然会给正义门带来灾难,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温云霸根本就不喜欢烙月,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可是奇怪的是温云霸却把温馨许配给了他。
这是温云霸做过的唯一一件让烙月觉得这人还算是他师傅的事,也因为这样,尽管备受冷落,烙月还是在正义门待了下来,一待便是十八年。
但是他不知道他还能待多久。
烙月心中还在盘算,只听门外温馨叫道:“师哥,给我开门,我手挪不开。”
馨妹又来看他了,从小到大烙月都是面壁室的常客,三天两次。每每闯祸被罚面壁,温馨总要背着师傅给他带吃的喝的,有时冷了还给他稍带上被褥。
师兄妹一起把食物吃个精光后,便躺在石板上冷了就躺在被褥上说笑,哪时光真正逍遥快活。这不是面壁,是在享受。可今天烙月提不起食欲,也快活不起来,他只觉得心里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饭也不吃,一个人在那里仍旧看着石头发呆。
其实烙月想真正面壁一次,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温馨想烙月肯定是心中有气,父亲对师哥过于严厉了,便有心逗烙月开心。伏在烙月耳旁轻声说,“我想等过了夏天叫父亲把咱俩的事办了,你看可好”
烙月一听,立马说到:“不行,我们还都太小了”温馨一听脸立马拉了下来:“你说的,别后悔”说完破门而出。
烙月见此忙起身拉着温馨的手想要解释,不承想到师傅温云霸和一群师兄弟讲完课正好经过,却又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温云霸气的直斗胡须,一掌劈将过来,烙月便身不由已地飞了出去,头一下撞在石壁上,汩汩流出血来;温云霸大怒:“将这畜生给我打上三十大板,赶下山去”说完拂袖而去。
温馨心里有气,随父亲去了,她心想:“父亲顶多也就是吓吓他而已,不会真把他赶下山去。灭灭烙月的威风也好”可他却没有看见烙月头上的血。
几个平日里与廖世忠要好的师兄弟,日常总怨烙月抢走了温馨,害廖世忠空受相思之苦,逮着这个机会,真真把烙月打了三十大板,然后赶下山去。
烙月只是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三十大板他竟然没有喊一声。
可怜朱世文人微言轻,见自己堵不了这势头,只好跑去求温馨。温馨一听二话不说就去找温云霸;温云霸正与鹿元飞下棋,他俩竟如若无事般在谈笑风声。
温馨仗着师叔公和父亲的宠爱,正要耍娇,没想到却被父亲温云霸一指点倒,再次醒来,便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烙月拖着受伤的屁股慢慢向山下走去,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没记起来。只是觉得好像自己犯了了什么事,被打了一顿;他好像非常的不开心,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烙月扔掉一切不快,一个人踉跄下了山,随便找了家客栈,叫了几坛好酒打开便喝,等到醉了便随地而倒。冷冷的月色像苍凉的白纱,在大地上营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恐怖的景像,给人心上覆上莫名的孤独。
烙月渐渐步入了梦乡;没有烛光,没有人语,全世界就只有一种声音自己的心跳。
我还活着,我的确还活着,可是没有人知道我仍然还活着……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更次,我数了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这是第几个更次,刚才打更了吗,我记不得了。
有鸡叫了,是鸡在叫吗,剑,我似乎有把剑,还有个仇人,可是仇人是谁呢他为什么是我仇人呢……我还有一样东西,对,是个砚台,师妹送给我的,对,我还有个师妹,可是她长什么样,叫什么呢
可是我又是谁呢从哪来,又要去哪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我需要冷静,需要思考天亮了,对,天亮了,这真是个漫长的夜,的确如此。
天亮了,一切都这么新鲜,这么奇怪。生活是如此的熟悉,却又是如此的陌生。这是烙月醉醒后的第一感觉,他觉得自己脑海里似乎有很多东西,但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忘记了一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头很痛,他伸手去摸了痛处,伤口还在结疤。
烙月踉跄走出了店门可是却不知道往哪走,这时只见店小二不知在哪吃了气,骂骂咧咧走了出来,冷不防被烙月一把抓住:“小二哥,你说是南边贪官多,还是北方污吏多”
小二被这一吓差点没丢了魂,战战兢兢地指了一下南边的路,烙月笑了一下,便迈开步向南边行去。
也许是太早,路上行人很少,只听路旁灌木丛上两只鸟儿正吵个不停,似乎是在为昨晚的睡眠问题发牢马蚤。
眼看就又要步入海洲境内,只见路中间立了位女子,正是陈汤之女陈晓,一看烙月,立马挺剑直上,可是烙月只用剑一格,她的剑便脱手而出“你根本就不会使剑,何必来惹我”
只听陈晓道:“我是不会使剑,可我必须杀了你”
烙月心想此人一定和我有仇,很显然她识得我。且先逗她一逗。“姑娘这般美丽,却是为何与我结仇,莫非我劫了姑娘钱财”
陈晓说道“这不是装傻吗,你烙月作恶多端,却不是贪财之人”烙月心中窃喜“那我是劫了姑娘的色”
“明知故问”陈晓狠狠地看着烙月,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招。
这吓愣了烙月,我真毁了她的名声,难怪她这般恨我,非杀了我不可,烙月正色道:“我若真毁了姑娘名节该杀,可是不是刚才姑娘说起,我现在连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陈晓大愕“那我是谁你也不知道”
“这是自然”烙月说完直直地盯着陈晓,只盼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过了良久,陈晓开口到:“我叫陈晓,不识得我也罢,我现在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烙月心想,她莫不是要我娶她吧,这妞如此美丽,要真能娶她作妻,也不亏。“什么条件说吧”
“收我为徒”陈晓毫不犹豫地说道。烙月更是好奇,问道“为什么”
陈晓看了看满头雾水的烙月,正色道“练好武艺后杀你我要堂堂正正地与你对决,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这女子当真怪异,不是一般俗人,要是自己行走江湖有她相伴,定能了却不少寂寞。对我如此坦白,说明她很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杀她,说不定可以通过她找回记忆。
便微笑道:“练好武艺后杀我有意思我可以教你武艺但我也有条件。”
陈晓问道“什么条件”
“我不做你师傅免得你杀掉我后留下杀师的恶名”
其实陈晓也不想拜什么师傅,只是她无法在家活下去,因为那比死更难受,她离家出走了,她想活出另外一个自己,而不是被关在牢笼里,被唾弃,被侮辱名节毁了,她已做不成大家闺秀。
于是两人结伴同行,准备除暴安良、浪迹江湖,混一世赫赫名声,给一个朗朗青天。
因为烙月在海州有前科,陈晓领着烙月,绕道南下,向天堂福地缙州去了。
第八节 求医之路
且说当日烙月被打了三十大板后逐出师门,温馨前去找父亲温云霸和鹿元飞求情时被温云霸一指点倒。.温馨足足睡了三日才醒转过来,此时烙月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温馨一直以来都觉得父亲温云霸对烙月有偏见,有防备之心。烙月在正义山庄待了十八年,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面壁室过的。
温馨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样对待烙月,可是从烙月的行径中她隐约察觉到烙月身上有个天大的秘密,或者说烙月身上背负着些过于沉重的东西。
这些东西迫使温云霸对烙月异常的严厉,甚至于不将正义门的武艺传授给他,而尽让烙月学些知乎者也的东西。
父亲一直很苛刻的对待烙月,但是温馨只当这温云霸对烙月的关心。因为父亲立下规矩,谁做正义门掌门,谁就能娶到温馨。而他却早有言语,将温馨许配给了烙月,所以才引来廖世忠、王世坚一党的嫉恨。可温馨完全没有想到,父亲会在此时将烙月逐出门墙。
温馨一直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温馨决心下山,一方面去寻找烙月;一方面是圆她的学医梦。烙月戾气太盛,杀气太重,总有一天会用得着医术。更何况温馨对武艺实在提不起兴趣;正义山庄医学典籍,温馨从头到尾熟读了几遍;至于武学典籍,她也就是为了教烙月,粗略地看了几本罢了。
可是温馨下山的倔犟和坚持没有得到父亲的认可,几言不合,两人便大吵起来;温云霸竟怒不可止,说道“你要敢去寻烙月,你就别认我这个父亲”
温馨愣在当地,印象中这是父亲第一次对她发火,她几近于绝望,不能忍受,也绝不能接受。眼泪不知不觉便掉了下来。“师哥真的是错了,他错在不应该来正义门,不应该拜你为师”
温云霸看着哭泣的女儿,心有不忍“可是我养育了他十八年,难道我做得还不好吗;十八年来,我待他如亲儿一般,还把你许佩给了他。我哪点对不起他是他自己没好好珍惜”
温馨顶嘴道“亲儿你不问问自己,你可曾教给烙月师哥一招武功你是把我许佩给了他,可是你还打了他三十大板,将他逐出了正义门”
温云霸又怒道:“我不教烙月武艺有我的道理,别以为你教他武艺是帮他,你是在害他,在害正义门。还有你别整天就知道看你那几本医书,学武才是你该干的事”
温馨待还要顶嘴,这彻底惹怒了温云霸;只听“啪”的一声,温云霸宽大而愤怒的巴掌落在了温馨的脸上,温馨怔了半天,温云霸也愣在了当地,心中一下慌了,表面却不露丝毫。
温馨看着狂怒中的父亲,超乎寻常的安静,也超乎寻常的坚定。这一巴掌下去,她没有哭。
温馨转身跑出了大厅,温云霸意识到自己不该,他害怕女儿那双冷静而坚定的眼睛,心里开始发虚,不知道这个冤家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温云霸慌忙叫来廖世忠“你给看紧了馨儿,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廖世忠慌忙沿着温馨去的方向跟了出去。
温云霸反对温馨学医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是没想到今天反应如此之大。温馨渐渐觉得,想要学医,待在山上看来是不行了。温馨决定做一些叛逆的事,同时准备好了为自己的决定买单。
温馨粗粗打点行李,偷偷下山而去。却没想到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廖世忠,只见廖世忠拔出了手中的剑:“师妹要离开可以,先赢了我手中的剑。”
廖世忠在世字辈弟子中排行老二,如今王世坚被逐出了师门,他便成了大师哥。而其实这世字辈弟子之中,数廖世忠的武艺最高,又加上人显得稍为温厚,所以最得温云霸喜爱,也最得温云霸的真传。温馨想要从他的剑下逃脱,绝不可能。
温馨央求道:“二师兄让我下山去吧”说完慢慢走到廖世忠身旁,乘廖世忠不注意,一剑刺了过去。
廖世忠似乎早料到温馨的诡计,没等温馨剑拔出,身体便轻飘飘的飘了出去,喝了声: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使的正是飞羽剑法。说话间剑已经朝温馨刺了过来。
温馨顿觉这招式虽是一般无二,可是烙月使出来,只见漫天杀气,锋芒毕露;王世坚使出来则顺畅圆滑,极尽能事;而廖世忠使出剑法却是迅捷准确,难查痕迹,让人防不胜防,虽是知道招式,想要躲过却是困难。
几个回合下来,温馨只觉一样的招式,不一样的人使,却是不一样的威力。就像温云霸能够利用掌风击倒向外奔逃的王世坚,而其实他所用的功夫也就众弟子都会的天元七星掌。
在廖世忠的剑下,温馨不敢怀有侥幸的心理。只能专心迎战,时间一长,或许会有些变故。
温馨脑中却突然一亮,凡我所学武功,廖世忠也尽都学过,而且造诣远在我之上,我只有使出他不知道的武功,或许能够出其不意,有不一样的效果。脑中搜索,突然记起烙月所创的清风剑法清风十三式,稍一回忆记得两招。
温馨突然变招,口中念道:“清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正是烙月创的清风剑法温馨突然变招,廖世忠确是一惊,但是他本是剑中痴客,与人对阵何止千百次,马上细细观察温馨的招式。</br></br>